第四十三章 磨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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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磨礪
天幸山，號稱正道六宗內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在空絕萬丈的山後南面有一個與其相連的小山峰，上面居住的是天幸門一代弟子中唯一的女性——筱雨行者。
此峰名為雨峰，據傳是天幸門祖師驅魔師為其心愛的女子若雨所起，至今已不知居住過多少代女弟子。峰上生長著各種各樣的仙草以及一些珍惜藥物，平日裡練功之餘，總會有許多弟子摘採與養護。其中最為眾所周知的是一種名為優曇的花，樹幹高三米有餘，葉有二種，一平滑，另一粗糙，皆長約十至二十釐米，尖端細長呈橢圓形。
兩個美麗的身影站在花旁，她們身上穿的都是天幸門最平常不過的道袍，儘管如此也沒有能夠掩蓋她們那玲瓏有致的嬌軀，漫山的鮮花與仙草似乎也羞以爭豔，在微風的吹拂下輕擺搖晃。
這二人正是入門已達一年之久的姐妹紫翥與嫣月，因為受到筱雨行者的特別關照，加上自身的悟性與努力，使她們已經進入四代弟子的行列。達到四代弟子之後，他們就不需要再接受三代弟子的傳法，而擁有了絕對的自由。在天幸門，四代弟子的標準是小成境界的無為仙法，無為仙法是所有道法施展的基礎，沒有五十年的苦修是絕不可能達到的。
左邊的嫣月望著那僅有樹葉的優曇，幽幽地道：“傳說優曇三千年開花一次，不知我們有沒有這種緣分看到。”
紫翥的臉上lou出一絲無奈，“雌雄異花，相生相亡，沒有了時間的見證，又怎麼能夠開出漫山的燦爛。月兒，我和你註定是要成就一種宿命的。”
嫣月有些賭氣地搖搖頭，“姐姐你不要這麼說，女為悅己者容，如果沒有了愛的呵護，那我們梳妝打扮又是為何。有時候我真的不願意再這樣等待下去，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所期望的。”
紫翥輕嘆道：“月兒，你要記住，這就是命，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路走下去。至少不會孤單，這樣已經很好了。”
嫣月走到優曇旁，撫摸著它的枝幹，“姐姐，難道愛本身就是一種痛苦麼？”
“痛苦也好，歡樂也罷，關鍵在於你對它所採取的態度，歡樂纏綿時，你就應該想到終有分離，痛苦時候念及曾經擁有的歡樂，或許就不會再孤寂了，人生總是喜憂參半，只是你還沒有看開而已。”
“姐姐，我沒有你那麼堅強，這一年的時間，我感覺自己都不像是活在現實之中，我好累，我真的好想見破空。”說到這，她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幾欲落淚。
紫翥走到她的身旁，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輕聲道：“月兒，不要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姐姐都會在你的身邊照顧你，所以，不要再難過了。”
正在這時，天空中兩道光芒朝此處隕落，雖然還距離尚遠，但是二女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而出，嫣月激動地道：“老公——”
紫翥的嬌軀也在微微顫抖，跨越一年的光陰，她終於等到了期待已久的身影。
長劍消失，破空一把抱住了那熟悉而陌生的柔軟，緊緊擁在懷中，他喃喃地道：“老婆，一年了的時間，你還好麼？”
屈風也沒有多說，直接抱住了眼中充滿期待的紫翥，聞著她髮間的清香，心中充滿了滿足。紫翥微笑道：“風，你終於來看我了。”
“嗯”屈風澀聲應道，“對不起，這一年的時間辛苦你了。”
“不會的，只要你心中有我，那麼等待便不算長。老公，抱緊我。”
嫣月猛地睜開破空的懷抱，咬著嘴脣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過這麼長時間才來看我，這一年的時間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麼，空，你好殘忍。”
破空低聲道：“對不起老婆，是我不對，你不要激動，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幾下吧。”
嫣月的秀拳抬起，卻怎麼也揮不下去，美眸緊緊盯著破空的眼睛，“你這回要呆多久？”
“只有三天的時間。”
嫣月轉過身背對著破空，沉默了。
破空從背後懷住了她的柳腰，在她耳旁道：“老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多麼擔心你，見到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不要生我的氣好麼。”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好像又瘦了，月兒，你轉過來看著我。”
見她沒有動，破空只得走到她的面前，用衣袖幫她擦乾淚水，然後在脣上吻了一下，微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冒充的吧，老婆。”
聽他輕聲細語，嫣月再也止不住內心的衝動，猛地撲入他懷中，啜泣起來。“空，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這一年的時間我想通了，我不要再修真，我只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好麼。”
破空心中對她只有愧疚，此刻怎麼也無法出言拒絕，只能抱緊懷中的玉人。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過，四人幾乎是成天黏在一起，別後的重逢總是彌足珍貴，離別二字怎麼也無法說出口，所以當藏龍行者再次見過屈風與破空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旁邊的紫翥與嫣月。眉頭一皺，藏龍行者道：“風兒，破空，你們怎麼把她們帶過來了。”
屈風低著頭道：“師傅，我想向您請示一下問題？”
藏龍行者何許人也，自然一眼明瞭，淡淡地道：“你想說，讓紫翥與嫣月和你們一起修煉，是嗎。”
屈風小心地打量著他的臉色，點頭。
藏龍行者無奈地搖搖頭，就在幾人色變的時候，忽然道：“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我也確實沒有阻止你們的理由了。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倆必須要答應我，不可以因為感情的事情耽誤了修煉，一年之後我會檢查你們修煉的結果，如果你們還沒有提升兩個境界的話，那麼我只能讓兩個丫頭離開。”
屈風和破空想不到他會如此輕易答應，頓時就同意了。自從達到了胎成後期道一境界時，破空就明顯感覺到自己彷彿到了一個瓶頸，體內的元嬰高達三寸，幾乎佔據了整個丹田。但是他對於那些金丹境界才能施展的法術仍是無能為力。相對來說，屈風雖然還沒有到達道一的層次，但是因為在死去的東浩幾人幫助下成功使出了雲笈七籤中的死神之眼，這死神之眼乃是一種純粹精神上的攻擊，這使得屈風對法術的理解有了更深的明悟。雲笈七籤上部是整部的總綱與基礎，真正涉及的法術內容並不多。但是一旦沒有學習上部，下部是根本無從談起，而缺少了下部，也是徒有法術而不得施展。下部的重要性，此刻也只有拿到手中的屈風自己心中最為清楚。
藏龍行者打量著天幸山腰的雲霧，淡淡地道：“透過這一劫，你們應該很清楚，只有實力變得越強，你們掌握生命的主動性才越大，翥兒，月兒，你們師傅現在正在閉關，所以在這段時間裡你們也要加強打坐的時間，作為一個修真者，只有境界提升得越快，所需要的法力也就越大，每次修行的時間也會變長，你們二人沒有屈風和破空那麼好的機緣，所以只能憑藉自身後天的努力來彌補不足，兒女情長固然甜mi，但若沒有生存的基礎，那永遠只能是一個笑話，為了他二人的將來，你們是需要承受一些犧牲的，明白麼。”
這幾天的時間裡二女早已從屈風與破空的口中明白了所發生的事情，紫翥認真道：“多謝掌門師尊提醒，我們一定不會託他們的後腿，我會督促他們的，請掌門師尊放心。”
藏龍行者滿意地點點頭，“嗯，紫翥，我信得過你，嫣月呢？”
嫣月遲疑了一下，又和破空對視了一眼，才道：“我也是，只要能夠每天看到破空，我心中就已經滿足了，多謝師尊安排。”
霧氣從藏龍行者的腳下升起，他高深地望了幾人一眼，“我也要進入修行了，一年之後會有事情等著你們來做的，你們好自為之吧。”
待藏龍行者走後，破空來到嫣月的身邊，摟著她道：“老婆，你受委屈了。”
嫣月忽然展顏一笑，“好了，沒事了，能夠這樣我覺得很好了，空，你還是好好修煉吧，我和姐姐也要加油了，不要老是擔心我，我沒事的。”
見他這麼說，破空只得點頭，“打坐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尤其是你們沒有達到更高境界的時候，所以如果實在無聊，你們可以到天幸門活動一下，那樣就好了。”
嫣月將他推到琅嬛洞府內，笑道：“好了，小空空，你安心修煉吧，我和姐姐有師傅給的仙水，在修煉的時候能夠事半功倍，所以我們才能在一年之內達到後天境界，一切正常的話，再過一年我和姐姐就能夠將無為仙法修煉至大成，那時候就真正達到了先天境界，修煉起來就要好得多了。”
琅嬛洞府共分為內洞與外洞，屈風與破空二人乃是在內洞修煉，嫣月與紫翥在二人進入修煉之後也在外洞開始打坐吸收法力，雖然洞府門是關的，但是卻絲毫不會影響法力的流通，而且因為佈局構造的巧妙，琅嬛洞府的靈氣與山頂相比起來只在伯仲之間。
……
人間南山，在一大片山峰的谷底，是大量的泥沼與泉水，此處幾乎沒有任何生物的存在，方圓幾百裡之內都被大量的沼氣充斥，人煙渺茫。但也有例外，人間仍然有一種種族適合居住於此，那就是雙面族，也就是被正道中人口中的陰陽宗。
陰陽宗的建立一直追溯到雙面族人的形成之時，其年代之久甚至要高出正道六宗幾萬年，陰陽宗本體也是人，不過卻因為與邪魔結合後產生了異變，而進化成為一種擁有兩種屬性的不完全人。所謂兩種屬性指的是水與火的結合。憑藉著這種特殊的屬性，陰陽宗的數量雖然一直較少，但是以單體能力而論，在魔宗之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陰陽宗近兩千多年來的族長是達到地丹境界的邪主，在他的下面是陰水與陽火兩個長老，也分別達到地祖的層次。再往下就是每部的部長，陰陽宗共分六部，每部部長，即魔尊，都達到了離塵境界。分別由兩位長老掌管。
磐禾部，位於陰陽宗的最北，其主管為陰豹，是宗內最為年輕的魔尊，但性格陰冷，對任何事情也漠不關心。然而此刻他卻一臉凝重地站在一個十米長寬的血池旁邊，眼睛緊緊盯著池中漂著的一堆頭髮。那頭髮的下面似乎是一個人形的身體，不過由於整體全部沉在池中，看不見相貌。
在陰豹的周圍有近百個身著黑袍的侍從，所有侍從的臉上都是左紅右藍，手中持著一個瓶子，瓶子中裝著各色的**，黑色，幽藍，血紅。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會向池中倒出一瓶，與血水融在一起。然後馬上又有新的侍從補上。令人奇怪的是倒入了這麼多的**之後，池中的水絲毫不見增多，只是血水漸漸變得渾濁起來，紅色之中隱隱能夠看到些微黑色。
一個身材猥瑣的男子走到陰豹的身邊，惶恐道：“稟告魔尊大人，池中已注入一萬瓶的精血、怨髓、幽魂，這樣下去恐怕那人將活活被煉化死，我們還要繼續嗎？”
“一萬瓶。”陰豹的臉上抽搐了幾下，冷哼道：“僅憑這麼一個弱小的凡人，竟然浪費了我宗積聚幾千年的精血、怨髓、幽魂。真不明白，邪主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一萬瓶已經夠數了，讓他們停下來吧。”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印著骷髏頭的紅色盒子，從中掏出一顆泛著詭異光芒的黑色水晶，然後虛空一指，那池中的人頓時浮出了水面。
此人竟是失蹤的李軻！他的臉色看上去異常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存在，張開口，他將那顆黑水晶吞了下去。幾乎只是片刻之間，整個血池忽然以他為中心生出了一個漩渦。
斥退侍從，陰豹緊繃的面部這才鬆弛下來，他對旁邊的猥瑣男子道：“氐中，你去叫晨曦過來，讓他好好看著這叫李軻的小子，對她說，如果出現什麼問題，馬上來水榭找我。”
氐中的身子同陰豹比較起來是那麼的矮小，他似乎對陰豹很是忌憚，低聲道：“是，氐中恭送魔尊大人。”待陰豹走後一會，他便領著一個少女來到了池邊。這女子身穿白色的鳳尾裙，淡眉朱脣，面板如嬰兒般白皙，一對美眸子裡透著柔和的笑意，即便是望著眼前這洶湧的暗流，也沒有lou出任何驚訝的神色。
身旁的氐中道：“晨曦少主，魔尊大人特意吩咐了小人，讓您好好照看他，既然您來了，那麼小人這便告退。”
那叫晨曦的少女輕輕點頭，輕聲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說過，在宗內不要叫我少主，為什麼你總是不聽呢？”她的聲音很柔和，聽到耳中異常悅耳。
但那氐中只是應了聲便退開了，也沒有和她過多的閒聊。在臨走時他忍不住多瞥了一眼晨曦那充滿吸引力的身影，轉過身去，眼中竟是無限渴望。
血池之內仍是血水翻騰，漩渦旋轉的速度絲毫不見減慢，反而有加強的趨勢。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股邪惡的氣息漸漸充斥在這個地方，紫色的煙霧開始瀰漫，池周圍的竹子與樹木在碰到這股煙霧的時候，都以看得見的速度枯萎著。
晨曦的秀眉微皺，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池中的變化，在池中李軻腹部的位置有一個不斷閃爍的光點，池中血水的暴戾與邪惡之氣都隨著旋轉而納入那個光點之中。一個時辰過去了，池中的水幾乎已經變得透明起來，池上方的霧氣也稀疏了許多，但是晨曦的身體卻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當光點完全消失的時候，一股帶著異常濃烈的邪氣沖天而起，在紫色旋風之中，兩道血紅色的光芒電射而出。
世界在一剎那之間被染成了血腥的紅色，那是死寂與暴戾的象徵，當晨曦回過神來之時，一個渾身**的男子漂浮在了水面之上，那健壯的身材與英俊的面容讓她忍不住雙頰緋紅，但是當她接觸到男子的目光之時，身子卻宛如墜入了千年冰窖一般，徹骨的寒冷。
李軻的意識慢慢迴歸自身，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身無遮攔浮在水面之上，而池邊一個美麗的少女靜靜地注視著他的身體。目光再次相接，二人都不好意思轉過身去，一個聲音傳到李軻的耳邊，“池子右邊有衣服，你趕緊將衣服穿上。”
柔和的聲音，和記憶中的刁蠻大相徑庭，李軻緩緩地飛向凳子旁邊，將衣物穿上。想起發生的一切，惘然發呆。
晨曦等了一刻鐘才轉過身來，對著裝後更顯英俊的李軻道：“我叫晨曦，你叫什麼名字？”
李軻望著這純潔柔弱的少女，機械性地答道：“李軻。”
“你還記得你以前經歷過的事情嗎？”晨曦問道。
李軻聽了身子竟然顫抖了起來，重重點頭。“記得，這兒又是何處？”
“陰陽宗，磐禾部。”
李軻的大腦中十分混亂，他有些痛苦地抱頭道：“我怎麼會來到這裡，我記得我渾渾噩噩地想離開那個地方之時，面前忽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氣團，然後我頭一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段時間我好像一直在做著一個夢，夢中有無數的冤魂與鮮血衝進我的身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唔！”李軻的體內忽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慾望，面前晨曦的身體忽然對他產生了莫大的**力，他痛苦地蹲下身子，汗如泉湧。
晨曦清楚地感受到了那飢渴的目光，思維電閃，她很快明白了怎麼回事。她掃了一眼旁邊清澈的池水，喃喃地道：“萬年血池，積累了萬年的邪惡流入人體之中，為什麼他沒有死去？”
在她發呆的時候，李軻猛然發出一聲怒吼，右拳重重地揮向水池，一道詭異的黑紫色光芒應拳而出，轟在了池中，水花四濺，大片的泉水向二人砸來。李軻的身體自然釋放出一層光芒將水阻擋在外。而晨曦則伸出右手虛空向李軻按去。
綠色的光芒如匹練般纏住了李軻的身體，李軻身上的能量似乎對這綠光沒有任何排斥，任由它進入自己的身體。正被洶湧的慾望中掙扎的李軻忽然感到一股充滿生機的能量席捲全身，體內原先暴躁不堪的氣息在碰到那股柔和的能量之時都軟化了下來，深深吐了幾口氣，李軻感激地對晨曦道：“謝謝你。”
晨曦道：“我知道你對這一切有很多疑惑，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師傅為什麼要我來照顧你。因為只有我體內的生機才能抑制你的死氣。這兒不是你以前所在的中原了，這兒是修真界陰陽宗的六部之一，名為磐禾部。我的師傅名為陰豹，是本部的部長，也謂魔尊。除了磐禾部之外，其餘的五部分別是：擊隅、二通、勝天、奈何、周行。六部由陰水、陽火二位長老掌管，長老則聽令於族長邪主大人。現在你明白了麼。”
李軻吃驚地道：“修真界？為什麼我會來到這？”
晨曦望著他道：“聽師傅說，是邪主大人親自帶你回來的，至於什麼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李軻點頭道：“已經好多了，我可以離開這裡麼？”
晨曦眼中lou出一絲不屑“你要離開？離開了這裡你又能到哪裡去，既然入了陰陽宗，你以後就都是本宗的弟子了，雖然你並不是本族族人，但是隻要你實力強大，沒有人會看不起你。”
李軻淡淡地道：“我要做什麼，到哪裡去，現在都是我自己做主。我不會讓任何人來限制我的自由。”
晨曦冷笑道：“你以為你自己很強嗎，不錯，你是吸收了池中萬年的邪氣，但是現在的你連我都打不過，你憑什麼走出這個地方。”
李軻搖頭道：“你剛才幫了我，我不會同你動手的，死我都不怕，我為什麼不敢走出去。”
晨曦冷冷地望著他道：“既然這樣，那你便試試看吧，若發生什麼事情，你可別怨我沒有提醒你。”
李軻道：“你不攔著我？”
“我為什麼要攔著你，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這一切於我而言又有什麼干係，何況你呆在這兒只會成為我的對手，你一走了之，倒也落得個痛快。”
李軻衝他點點頭，就往天空中飛去。下面的晨曦在視線中漸漸變小，停在高空之中，李軻大概打量了一下方位，徑直往南飛去。感受著飛翔的快感，李軻不禁對自己的能力有些好奇，心念一動，身子已經跨越了百米的距離。李軻一愣，腦海中想起以前屈風離去的場景，疑惑地道：“為什麼我也擁有了這種能力，我現在應該去哪？”
片刻之後，晨曦在高地之上的敞屋前停了下來，屋的右側是一個從高山上流下的瀑布，此處名為水榭，是陰豹為一女子所建的地方，晨曦知道，這女子名為樓蘭，容貌出眾，是陰豹在人間搶來的，並強行與他結合，生下一子，並取名為小羽。
不過讓陰豹失望的是，小羽雖然繼承了他的血統，但是外表卻與人類無異，和陰豹站在一起，倒像是兩個種族的人。其餘幾位魔尊為此常常嘲笑於他，為此陰豹曾經苦惱不已，而且小羽身上流淌的雖是陰陽宗的血液，但是性格懶惰，不爭上進，對修煉也提不起任何興趣。即便陰豹想盡了辦法幫助其修煉，但他也僅僅才剛剛達到金丹的境界而已。所以現在陰豹幾乎已經放棄了對他的培養。前一段時間因為樓蘭自盡的緣故，他又在附近獵取了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渴望與其發生關係，從而生子，但讓人遺憾的是，女子玉珠至今沒有任何懷孕的徵兆。
陰陽族人若想要培育後代，必須找到一個自身屬性為土的女子，但是土屬性的女子素來稀少。所以間接地影響了其族人口的增長。雖然個體能力較強，但族人稀少的情況還是讓邪主感到了危機，所以一直想找尋一個新的居住地。人間中原人口密集，自古便是各族垂涎之地，所以當結界剛破的時候邪主就進入了中原，卻恰巧發現了李軻。
當初臥虎一眼看出屈風身上的玄機，並指出與李軻福澤相沖，此話其實不然，臥虎之所以沒有收李軻為徒，關鍵還有另外一部分原因存在，那便是李軻本身的屬性也是萬中無一的空無屬性。但空無屬性的修煉遠比其他人來得困難，而且李軻身上的特徵更接近於空屬性，空屬性的人心中執念過盛，往往易走極端。要麼非常正直，要麼邪惡異常。臥虎不敢輕易嘗試，而且礙於法力吸收的本質差距，他放棄了李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