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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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聽琴
凌雲志答應一聲,把酒菜移到那藍衫青年桌上。然後坐下。他道:“兄臺,這虎丘山有何來歷呢,為什麼那塔是斜的呢?”
那藍衫青年舉杯一飲而盡,道:“相傳春秋時吳王夫差就葬其父闔閭於此,葬後三日,便有白虎踞於其上,故名虎丘山。此山雖然不高,但古樹參天,山小景多,真是奇景啊。這虎丘有著名的十八景。首屈一指的就是這雲巖寺塔,也就是虎丘塔啊。虎丘塔是建於宋代初年,是平面八角磚塔,共七層,至於為何傾斜,我也不知啊。”
兩個人談談說說,不覺酒過三巡,二人都心生結交之意,於是互通姓名,令凌雲志吃驚的是這位藍衫青年居然叫江玉雪,同自己的師姐同名,若不是他是一個男子,自己倒真要問個究竟了。
這位藍衫青年來到蘇州的目的竟然是去參加龍笑天的壽筵,凌雲志聽到這個訊息,不禁臉色微變。但這並沒有逃過這位藍衫青年江玉雪的目光。他笑了一笑道:“凌兄,你是否覺得後悔和我相識呢?”
凌雲志道:“江兄為何說出如此話來?”江玉雪道:“是否你聽說我去參加龍笑天的壽筵就開始有些瞧我不起呢?龍笑天確實是江湖敗類,我這次去其實是有事情要辦的,祝壽不過是個名義而已啊,不知凌兄是否有興趣,同我一起去參加龍笑天的壽筵呢?”
凌雲志一想,這龍笑天作惡多端,自己去的話,乾脆將其除卻,因而欣然答應。
第二天,就是龍笑天五十壽筵的正日,其實這龍笑天早已經過了五十歲,之所以這時才做壽,全是因為顧及他的姑姑龍杏芳,而姑姑一離開,他就和兒子龍飛堂一起籌備壽筵,全是為了顯示排場,收受禮金。
二人一起來到龍家,覺得龍家戒備森嚴,但當他們二人報上假名,獻上禮物後,那把門之人一見禮物豐厚,連忙親自點頭哈腰地把二人讓進大廳。
此時,只見大廳裡已經坐滿了武林人士,眾人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這時龍飛堂站了起來,打量了二人一下,道:“二位怎麼面生的很呢。”
江玉雪哈哈一笑,道:“我李某(假名)和這位應兄(假名)久聞龍笑天前輩武學高強,且智計過人,大名如雷貫耳,今天我們二人特來一睹老前輩的風采,可笑龍兄竟然如此詢問,這豈是待客之道?”
龍飛堂一聽此言,立馬滿臉堆歡,道:“二位不要生氣,只因近期我們轉輪光明教無錫分教被挑,教中好手三十六名,全被一位穿白衣的少年殲滅。而今天看到這位應兄也是身穿白衣,並且也是面孔黝黑,所以,才有此查問。二位不要生氣。”
凌雲志聽他說起無錫分教被殲滅的事情,不由得肚內暗自偷笑,因為無錫分教的事情是他做的,一出山,便做了這件事情,沒想到已經傳遍江湖了。
他道:“龍兄,難道穿白衣、面孔黝黑之人,就是殺害無錫分教教徒的人嗎?天下之大,模樣相似之人多得很哪!未想到我應某來真心實意祝壽,竟換來龍兄如此相待?李兄,在下實在受不了這等鳥氣,我先走一步。”
龍飛堂連忙好言相勸,江玉雪也殷勤相留。使得凌雲志借坡下驢,但他提出要到花園散散心,龍飛堂自然同意。
凌雲志之所以藉故離開,實在是為了探察龍家的地形。此時,天已二更,月光暗淡,夜風徐吹,除了大廳方向傳來的歡笑,其他各處,一片寂靜。待他走進花園,只聞陣陣花香,他藉著觀花,暗中探察可疑之處。
驀然間,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如泣如訴的琴聲!
凌雲志的母親精通音律,因而凌雲志一聽這琴聲,便覺得那音韻中,似乎蘊藏著無限的幽怨與哀愁!
凌雲志不由得順著琴聲走去!
琴聲是從不遠處的涼亭傳來,他悄悄佇立,一邊借月光打量撫琴之人,一邊聆聽琴音。
撫琴的是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但他只能看到她的側影。
只見她微垂螓首,靜靜地移動著纖纖玉手,撫著案上的瑤琴。
她烏雲高挽的秀髮上,插著一隻金鳳,耳掛著金環,隨著一雙玉手的移動,閃閃生輝!凌雲志無法看清楚她的容貌,但見她驀然間纖指重重地撥了一個音符,緩緩抬起頭來,一雙寒潭秋水般的眸子,直向凌雲志的面上望來。凌雲志不禁一陣心慌,生怕她發現自己。但她只是匆匆一暼,隨即又垂下頭去。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凌雲志仍然看得心絃一震,他雖然沒有完全看清她的容貌,但根據那美好的面龐輪廊,可以看出她是一位絕代佳人。
這時候的琴聲更加幽怨,看來彈琴的女子似乎有無限的哀怨與憂傷,凌雲志聽著這琴聲,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也在跟著琴聲飛舞,他徹底的沉醉了。
於是他情不由己地向前迎去……
驀然間,琴聲戛然而止,“什麼人!”那彈琴的女子叱道。聲到,人已經到了。凌雲志一驚,心想,這女子來得好快,看來武藝不在自己之下。
他抬起頭,卻見一位紅衣女子佇立在自己面前,但見她秀眉如畫、眼若秋水、面如寒霜。只聽她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來此干擾我彈琴?”凌雲志連忙長揖下去,道:“姑娘莫怪,小可是前來祝壽的,只因嫌大廳太亂,因而出來散心,偶然聽到姑娘琴聲,只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小可聽著聽著,不覺忘形,打擾了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那女子聽到這番言語,臉上的冰霜好像化開了一些,微微露出笑容。
她正要再細細相尋,忽然間一聲慘厲刺耳的慘嚎,破空而來,打破了月夜的沉寂!
二人循聲望去,卻見一人如藍色的大鳥般沖天而起,身法之快,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實在罕見。
緊接著,衝出許多人來,大聲呼喝:“快攔住他,老莊主被他殺死了!然而此人早已飄飄然躍上牆頭,無影無蹤了。
這時,卻見身邊那位女子也飛身而起,直如燕子鑽雲般,急速消失。
凌雲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忙去大廳檢視。
沒想到,他一進入,就被眾人圍住。那龍飛堂紅腫雙眼,怒喝道:“兀那這廝,竟還敢回來!”
凌雲志道:“我為何不敢回來呢?”
“你來了就好!”龍飛堂怒氣沖天道:“和你一起來的那人究竟是何來路,為何要殺我父,這廝趁我父敬酒之際,突然暴起,出袖中短劍將我父一劍擊斃,真乃殘忍啊!你既然是其同夥,就必然知其來歷,快快說來,如若不說,就讓你抵命!”
大廳內諸人紛紛吼叫,一時劍拔弩張。
正在此時,有人嬌叱道:“大家退下!”這聲音含著威嚴,使眾人紛紛扭頭觀看。卻見一位嫵媚動人的紅衣女子走了進來。
只見她一身紅色衣裙,秀髮高挽,環佩叮叮,珊珊而來。大廳內的賀客一時之間都看得目瞪口呆,閉口不言,剛才還嘈雜的大廳一時間安靜的可怕,眾人都在猜想,這姑娘是哪裡來得?莫非是月裡嫦娥降臨凡間?
凌雲志舉目觀看,看進來的正是那位彈琴女子。
龍飛堂一看紅衣女子進來,連忙上前道:“姑……姑,你來了?”
紅衣女子俏臉一沉,道:“龍飛堂,你平常從不叫我姑姑,為何今天叫我姑姑來著?你以為我希罕你叫我嗎?”
龍飛堂一臉地尷尬,道:“姑姑,我父親遭人殺害,還請你看在我姑奶奶份上,幫幫我吧。”
紅衣女子道:“呵呵,今天想到求我了啊。”她道:“那讓我如何幫你呢?”
龍飛堂道:“這小子就是同殺我父的那小子一起來得,必然知道他的根底。”接著道:“還未向大家說呢,這位是我姑奶奶龍杏芳女俠的義女龍雪嬌姑娘。”
龍雪嬌走向凌雲志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凌雲志在她威嚴目光的注視下,竟然把真名都說了。
龍飛堂怒道:“果真是有預謀,連名字都編假的!……啊,對了,無錫分教就是被你挑的!記得那個人就姓凌!”
凌雲志道:“不錯,轉輪光明教無錫分教就是我挑的!他們強買強賣,欺男霸女,勾結官府,無惡不作,難道不該殺嗎!今天我本來是想殺龍笑天的,但是未想到他竟被別人所殺,那也好。”
“你怎麼如此囂張!”龍飛堂罵道。接著就要上前。
龍雪嬌怒道:“下去,你以為你會是他對手嗎?”
凌雲志道:“難道你這位姑娘要和在下比試一下嗎?我就此領教。”
龍雪嬌道:“你的武藝比起和你同來的那個女子,誰的武功為高呢?”
“女子?”一聽這話,凌雲志驚呆了,那個江玉雪竟然是為女子!那她不是就是自己的師姐嗎?(他可不知道那個江玉雪不是自己的師姐,而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龍雪嬌姑娘才是)
“怎麼,你不知道?”龍雪嬌道。
“他是女子,這怎麼可能呢?”凌雲志道。
“看來你確實不知,那人輕功雖高,但我並不比他差,我追上他後,發現他居然扎著耳眼,並且脣紅齒白,明明是女子模樣,我同她較量一番,且她打鬥的姿勢也是女子模樣,她武功極好,同我是伯仲之間,我二人分不出勝負,卻都對雙方生了惺惺相惜之感,然後作別。你的武功到底比她如何呢?”龍雪嬌道。
還未待凌雲志答話,龍飛堂又大聲道:“你既然知道她是我殺父仇人,為何還放她走!”
龍雪嬌道:“你們父子作惡多端,要不是我看在義母面上,早已將你們除去,並且我不想讓龍家絕後,你父親既然已死,你就該吸取教訓,改弦更張再不要為惡了,你想報仇的話,你能報得了嗎,挑無錫分教,殺三十六名高手,我想連我都做不到,你向這樣的人去復仇,復得了嗎,還是老老實實的退隱山林吧。”
龍雪嬌不再說什麼,只是看了凌雲志一眼,飄然而去。
凌雲志見此,道:“你們還要攔我嗎?”
然後他一聲大喝,伸掌往身邊的紫檀木桌桌角砍去,只見那堅硬的紫檀木桌居然被齊齊的切下一個角來!眾人無不瞠目結舌,誰也不敢攔阻,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揚長而去。
凌雲志一連幾天都在尋找江玉雪的芳蹤,但是卻再也沒有發現那熟悉的身影。
他心頭鬱悶之際,愈加想散散心,早就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俗諺,心道既然蘇州已來,杭州豈可不去呢,於是他打點行裝,直奔杭州而來。
杭州最美的地方莫過於西湖,蘇東坡有詩云: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濃裝淡抹總相宜。凌雲志初來杭州,這西湖美景自然不容錯過了。
凌雲志仍作書生打扮,特意穿了一身新衣,看來十分瀟灑。他來到西湖,正遇上游船待發,忙上船來,他一上來,遊船就出發了。在西湖遊船上,可欣賞的美景甚多,只見湖水明媚、楊柳青青、堤岸飛絮、畫舫如織、斷橋殘雪、二潭印月,亭臺樓閣、青山含黛、塔影綽綽,使得初來西湖的凌雲志目不暇接。忽然間從一艘駛近自己的遊船上,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身穿藍衫,手拿一柄描金摺扇,正是女扮男裝的江玉雪。
凌雲志本想叫她師姐,又恐太唐突,若是叫她姑娘,又覺冒失,於是叫道:“江兄,小弟凌雲志在此!”
那人正是江玉雪,聽到此語,忙轉頭道:“原來是凌兄啊,待遊船靠岸,你我再細談,若何?”凌雲志道:“那好!”
遊船靠岸,二人見面,凌雲志正想怎麼同她談她是自己師姐的事情,又覺一時不好開口。
江玉雪卻先開口了,她道:“咱們去蘇堤看看吧。”二人於是來到蘇堤跟前,凌雲志道:“這為何叫蘇堤啊,是否何蘇東坡有關啊!”
江玉雪道:“正是,蘇堤正是同蘇東坡有關,蘇東坡在就任杭州知州時,疏浚西湖,利用挖出的淤泥構築而成,後來杭州人民為紀念蘇東坡治理西湖的功績,把它命名為‘蘇堤’。”凌雲志道:“看來蘇東坡真是為民的好官啊。西湖關於蘇東坡的傳說故事多嗎?”
“那簡直太多了,”江玉雪道:“蘇東坡有一首詩就是描寫西湖的: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濃裝淡抹總相宜。
這首詩明為寫西湖旖旎風光,實是寫蘇東坡初遇王朝雲時為之心動的感受。王朝雲自幼淪落在歌舞班中,但她天生麗質,聰穎靈慧,能歌善舞,雖混跡煙塵之中,卻獨具一種清新潔雅的氣質,在一次蘇東坡與朋友的宴飲時招來王朝雲所在的歌舞班助興,悠揚的絲竹聲中,數名舞女濃妝豔抹,長袖徐舒,輕盈曼舞,而舞在中央的王朝雲又以其豔麗的姿色和高超的舞技,特別引人注目。舞罷,眾舞女入座侍酒,王朝雲恰轉到蘇東坡身邊,這時的王朝雲已換了另一種裝束:洗淨濃裝,黛眉輕掃,朱脣微點,一身素淨衣裙,清麗淡雅,楚楚可人,別有一番韻致,彷彿一股空谷幽蘭的清香,沁入蘇東坡心脾。此時,本是麗陽普照,波光瀲灩的西湖,由於天氣突變,陰雲敝日,山水迷濛,成了另一種景色。湖山佳人,相映成趣,蘇東坡靈感頓至,揮毫寫下了這首傳頌千古的描寫西湖佳句。此後蘇東坡對王朝雲備極寵愛,娶她為妾。蘇東坡在杭州四年,之後又官遷密州、徐州、湖州,顛沛不已,甚至因烏臺詩案被貶為黃州副使,這期間,王朝雲始終緊緊相隨,無怨無悔。後來直至蘇東坡被貶到惠州,她也不離不棄,王朝雲在惠州為蘇東坡生下一子,因產後失調,溘然長逝,才三十四歲,朝雲死後,蘇東坡將她葬在惠州西湖孤山南麓棲禪寺大聖塔下的松林之中,並在墓上築六如亭以紀念她惠州的西湖本名枕豐湖,山青水綠,煙波嵐影,酷似杭州西湖,自蘇東坡來後,常與王朝雲漫步湖堤、泛舟波上,一同回憶在杭州時的美好時光,因此也就用杭州西湖的各處風景地名為這裡的山水取名,這本是兩人的得意之作,不料他鄉的孤山竟然成了王朝雲孤寂長眠的地方。蘇東坡寫詩悼念
玉骨那愁瘴霧,冰肌自有仙風,
海遷時過探芳叢,倒掛綠毛麼鳳。
素面反嫌粉涴,洗妝不褪脣紅,
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
凌雲志聽到此時,不由得擊節稱讚道:“好一段真情動人、感天動地的佳話啊。”然後他仔細看了看江玉雪道:“我作蘇東坡,你作王朝雲如何?”
江玉雪道:“你怎麼如此說呢,我是堂堂男子,豈能作那女流之輩呢?再說你也是男子啊,莫非你有斷袖之闢嗎?”
凌雲志笑道:“我怎麼會有斷袖之闢呢?你可真會開玩笑啊!別以為我沒有看出來,你其實是女扮男裝啊。”
江玉雪愣了一下,道:“你看錯了吧,我怎麼會是女扮男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