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懲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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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懲惡
江玉雪聽凌雲志說他做了這樣一個夢，心中不由一動，她知道凌雲志做的這個夢，也正是他所希望的，凌雲志雖然已然有了嬌妻龍雪嬌，但心中卻還是想再娶自己的。但是就禮法而言，龍雪嬌是他的正妻，若是她執意不肯讓凌雲志娶自己的話，自己是很難嫁給凌雲志的，而且即使她願意讓凌雲志娶自己，那自己的地位也只是妾，難道自己就甘心做這個妾嗎？凌雲志曾經說過把他自己比作蘇東坡，而把她比作王朝雲，難道自己真的擺脫不了王朝雲的命運嗎？但是若是讓她就此離開凌雲志，但卻又不可能，因為她自己心中卻老是忘不了凌雲志，也總不想離開凌雲志，這可怎麼辦呢？江玉雪的心裡不由得如洶湧的海浪般翻騰起來。
凌雲志見江玉雪久久不語，認為她生氣了，不由得道：“玉雪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做的這個夢惹得你不高興啦？”
江玉雪道：“凌兄弟，我並沒有生氣，我只是再想，你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呢？這個夢你對你雪姐姐說過沒有啊？”
凌雲志道：“我這個夢今天還是頭一次跟人說起，我還沒有給雪姐姐說，我是怕她心中生氣，至於我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玉雪姐姐不會不知道吧，因為我心裡不僅有雪姐姐，而且還有玉雪姐姐，我的心裡一直想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痛痛快快的生活著，玉雪姐姐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太貪心了啊，因為你和雪姐姐都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溫婉，我娶的雪姐姐一人已經不知是哪生哪世修來的福氣了，而今卻想魚和熊掌兼得，再娶了玉雪姐姐，我是不是……”
江玉雪聽了他的一番表白，內心暗自歡喜，心道：“他果然想娶我！”但她卻把臉一寒，伸手照著凌雲志身上打了一下，道：“凌兄弟，你可真沒羞沒臊，誰說人家要嫁給你了！”
凌雲志道：“玉雪姐姐，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而且我這樣也使得你很為難，再說也不知道雪姐姐的態度……”
江玉雪道：“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凌雲志道：“玉雪姐姐，其實我在梅花山莊的那個深洞內已經向你表白了我的心意了，我心裡很喜歡你的，也想我們和雪姐姐三個人能夠在一起，可是，我心裡老是在害怕，害怕面對雪姐姐……”
江玉雪道：“我知道，你是怕你雪姐姐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凌雲志道：“是的，我這些日子正在為這件事為難呢！”
江玉雪道：“那麼若是你雪姐姐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話，你會怎麼辦呢？你會不會放棄她而和我在一起呢？”
凌雲志聽江玉雪這麼開門見山，不由得有些為難，他嘆了口氣道：“若是雪姐姐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也不會放棄她而和玉雪姐姐你在一起的，因為我……”
江玉雪一聽這話，不由得有些發怒，道：“我就知道我在你心裡永遠比不上你的雪姐姐重要。”
凌雲志道：“玉雪姐姐，在我心裡你和雪姐姐一樣重要，根本沒有厚此薄彼。”
“那既然這樣，”江玉雪問道：“那你為何又這樣說呢？”
凌雲志道：“玉雪姐姐，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也就是和我喜歡雪姐姐一樣，在我心裡一直在想我們三人在一起，若是玉雪姐姐堅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或許你們互相容不下對方，我想我只有你們兩個我都不要，去寺院出家當和尚算了！”
江玉雪聽凌雲志這樣說，內心的一絲怒氣便立刻煙消雲散了，她道：“凌兄弟，我千萬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夾在我們二人當中很為難，現在我們又沒有看到你的雪姐姐，還不知道她對我們在一起是什麼態度，說不定她還同意我們在一起呢？你說呢？”
凌雲志道：“玉雪姐姐，說實話，我心裡很沒有把握的。不過我一定努力和雪姐姐去說的，盡力讓她答應我們，若是你們之間水火不容的話，我也就只好當和尚啦！”
江玉雪道：“凌兄弟，其實玉雪姐姐我心裡還是有很多顧慮的，即使你雪姐姐同意我們在一起，她還是正妻，而我只能是妾，就像王朝雲一樣……”
凌雲志道：“這倒是個問題，在我心中你們兩個都一樣重要的。”
江玉雪嘆道：“凌兄弟，既然你這樣對我好，我也就釋然多了，只要你雪姐姐同意我們在一起，我想不管讓我做什麼，即使是妾，抑或是丫頭，我也願意。”
凌雲志聽了江玉雪的這番話，內心激動不已，他沒想到江玉雪竟然會如此深深的愛著他！
他感動所至，伸出手來，緊緊摟住江玉雪那纖細的腰肢。
江玉雪待要掙扎，但凌雲志緊緊摟著不放，再說周圍也沒有行人，江玉雪也就任憑凌雲志摟抱著。
兩個人把話既然已然說開，心中就再也沒有什麼芥蒂，兩個人談談說說，不知不覺已然走到孫家莊了。
凌雲志道：“玉雪姐姐，你說我們真的不用去孫月樵老人家裡去要些盤纏嗎？”
江玉雪道：“我已經向你說過了，我們不要到那裡去了，若是那孫月樵老人知道我們去向他要錢，人家恐怕要瞧不起我們了，要說我們希望他來報答我們，你說是不是啊，再說，我不是說了‘山人自有妙計’嗎，到時候啊，我就會把妙計說給你聽的。”
凌雲志哈哈一笑，道：“玉雪姐姐，又把自己看成諸葛亮啦。”
正在這時，只見官道上迎面過來幾個人，為首之人手搖摺扇，年約三十餘歲，生的面如傅粉，目如朗星，端的是風流倜儻之極。凌雲志見了暗自稱讚，好一個風流人物！
江玉雪見生人走過，心內害羞，不由自主用力一甩，將凌雲志緊摟自己的手臂甩開。凌雲志一驚，道：“雪姐姐，怎麼了？”
那人看了江玉雪一眼，不由如同丟了魂似的，停下了腳步，把身體一橫，攔住凌雲志、江玉雪二人的去路，細細打量起江玉雪來。一邊看，他是一邊讚歎，眼前這個姑娘，生的是那麼俊俏，但見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更兼一身雪白的衣裙，白色的蠻靴，真是說不盡的清麗脫俗！
江玉雪見這人攔住自己的去路並且色迷迷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心生怒火，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攔住我們的去路呢？”
那人並不答言，仍是上下打量。身旁一人道：“少爺，這姑娘真是漂亮啊，我等從未見過如此美豔的姑娘啊，大家都說玉香院的秀紅姑娘漂亮，我看秀紅比起眼前這個姑娘來那真是寒鴉比之綵鳳而已啊！”
那人道：“趙環，你怎麼拿秀紅來跟這個姑娘比，那不是侮辱了這個姑娘嗎？”
江玉雪怒道：“你快給我讓開！”
那人不但不讓，反而笑道：“原來生氣也可以這麼好看啊，我才知道啊。”
凌雲志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道：“這位兄臺，你怎麼如此無禮呢，你這樣的看一位姑娘，是及其無禮的，還請你好自為之，快點讓開！”
那人哈哈一笑，道：“啊哈！你小子還讓我讓開，還說我無禮，我看是你無禮，在大道上就對人家漂亮姑娘動手動腳，而且還居然說話這麼衝，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趙環告訴他！”
那趙環神氣的道：“你小子給我聽好了，把腰給我站直了，免得聽了這話嚇得趴下去，我們少爺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赫赫有名的、威風凜凜的、殺氣騰騰的正三品輕車都尉杜瀛寰之子杜中懷！”
江玉雪一聽，一下子笑出聲來，道：“原來只是一個正三品輕車都尉的兒子啊，還說得這麼神氣，我還當是玉皇大帝、天王老子呢！杜中懷，肚中壞，這名字起的真是不錯啊！”
一旁的凌雲志聽得江玉雪這樣說，情不自禁仰天大笑。
杜中懷見了也不生氣，對江玉雪道：“姑娘，你長得如此美豔，但是眼光卻差勁得很啊！”
江玉雪道：“你說我眼光差勁，到底差勁在哪呢？”
還未等杜中懷發話，趙環已經開口了，道：“姑娘，你模樣俊俏，腦子卻怎麼如此不靈光呢，我家少爺說你眼光差勁，那是因為，這個黑小子相貌醜陋不堪，根本比不上你姑娘的花容玉貌，他配你啊，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凌雲志聽他如此損自己，不由新生怒氣，便要發作，江玉雪卻將他攔住。江玉雪輕啟朱脣，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趙環得意的道：“自然是這樣，像姑娘這樣的美女只有風流倜儻、面如觀玉之人才能配的上，就像我家少爺這樣，不僅人長得好，而且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所以啊，我勸姑娘你還是撇了這黑小子，跟了我家少爺吧，這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啊！”
“說的好極！”杜中懷手搖摺扇，哈哈大笑道：“趙環啊趙環，好一張伶牙俐齒，少爺沒白養活你，你把少爺我心裡想的全都說出來啦！怎麼樣？這位姑娘，你是不是願意跟我啊，你跟了我以後啊，那可是吃香喝辣，綾羅綢緞，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啊！”
“住口，”江玉雪道：“像你這樣的繡花枕頭豆腐渣還想讓本姑娘跟你，你真是白日做夢想美差呢！”
杜中懷道：“啊哈，這小姑娘發火了，我就喜歡你發火的樣子。”說著，將摺扇合上，然後用扇柄去挑江玉雪的下巴。
江玉雪側臉躲過，高聲道：“杜中懷，本姑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快給我讓開，若是再不讓開的話，我就不客氣啦！”
那杜中懷道：“姑娘想讓本公子讓開不難，只要你跟本公子走，本公子自然會讓開的。你說想對本公子不客氣，本公子其實正想著呢！看看姑娘你如何對本公子不客氣！”
江玉雪冷笑一聲，面色一寒，道：“這可是你逼我的！”說著，手裡不知何時已然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僅有一尺八寸的短劍。
杜中懷哈哈一笑道：“原來姑娘還是一個會武功的女俠啊，這樣更好，正好我倆切磋切磋，不過，姑娘，你可不要真打啊，要不然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啊！”
說著，將摺扇刷的開啟，欺身逼近江玉雪。
凌雲志此時也拔出長劍，正欲迎上，卻被江玉雪攔住，凌雲志知道江玉雪同雪姐姐一樣爭強好勝，便默默退開。
杜中懷的摺扇向江玉雪臉上撫去，一邊道：“小姑娘，不要躲，讓我看看你的俏麗面孔有多麼的香！”
江玉雪厭惡的側過頭去，接著一劍向杜中懷刺了出去。這一劍真的是太快了，簡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但是這杜中懷卻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這傢伙摺扇刷的閉合，回手，速度也快的驚人，恰恰接住了江玉雪的短劍。江玉雪不由咦了一聲，心道：“看不出這繡花枕頭還有兩下子。”
江玉雪並不罷休，她一聲嬌叱，但見白影閃動，玉腕一振，短劍挾著一片翻滾匹練，逕向杜中懷捲去。
杜中懷一見，不由得大駭，方寸不由大亂，但他仍然穩定心神，大喝一聲，手中摺扇猛力擊去。
劍扇相交，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原來這摺扇乃是精鋼打造。一來二去，江玉雪已然明白了這杜中懷的底子，她高聲道：“你到底和湘西松風門的掌門王元化是什麼關係？”
杜中懷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挺厲害，竟然能看出本公子的根底來！你說的不錯，本人正是湘西松風門的掌門王元化的師弟。”
江玉雪道：“那王元化已然投到轉輪光明教教主李志鴻的麾下，你是不是也投入了轉輪光明教呢？”
杜中懷道：“我乃官宦子弟，但自幼愛習武，家父與松風門的上任掌門李軒都交情不淺，便將我送去學藝，後來王元化接任掌門，加入轉輪光明教，我卻不想加入，因為加入這個教後，必然受其教規的約束，哪比得上我自由自在呢！”
江玉雪道：“看來你這個人到還不算太糊塗。”
杜中懷道：“能得到姑娘的誇讚確實不容易，我可是受寵若驚啦。姑娘若是能在我身邊時常的誇讚我，那我可就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啦。”
江玉雪冷冷一笑，道：“你怎麼還不死心呢？難道還想讓我繼續教訓你嗎？”
杜中懷道：“我正想領教姑娘的高招呢，不過姑娘，若是在下僥倖勝的姑娘三招兩式，那麼姑娘是否跟我走呢？”
江玉雪道：“你先別大言不慚，我還有話問你。”
杜中懷道：“我洗耳恭聽啦！”
江玉雪道：“那王元化以硃砂掌馳名江湖，不知你是否也會呢？”
杜中懷道：“你好像對我們師門很熟悉啊！”
江玉雪冷笑一聲，道：“王元化在哪？”
杜中懷哈哈一笑，道：“姑娘，我師兄現在正跟著轉輪光明教李志鴻教主鞍前馬後的忙呢。不過我倒是挺佩服姑娘的眼光，我師兄王元化使得是硃砂掌，而我用的是摺扇，你竟然能看出我的門戶。”
江玉雪冷哼一聲，道：“誰不知道這松風門的成名絕技是硃砂掌和鐵扇。”
杜中懷道：“不管怎麼說，姑娘都是冰雪聰明啊，這更使得在下對姑娘心儀啦，姑娘，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免得傷了和氣，這黑小子有什麼好的！”說著，伸出手來，去摸江玉雪的前胸。
這就激怒了江玉雪，她嬌叱一聲，刷刷刷連出三劍，杜中懷不由心中一凜，舞扇相迎，只覺森森劍氣，寒光逼人，但卻不知劍勢的虛實，立刻被逼得手忙腳亂，不由向後急退。
江玉雪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道厲害了吧！若是識相的就快點離開，若是再不離開，就別怪本姑娘不客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