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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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別害怕
一整條的河水，都被凍住，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微微的光芒。
白麵說的打通道路，居然就是將河面打破，碎碴子撲在江面上，怎麼看都覺得不敢讓人動一下。
huā不謝轉頭去看白羽，卻見白羽一臉平靜，甚至衝著白麵十分鼓勵地笑了笑。
白麵二話不說，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huā不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白羽瞥了huā不謝一眼：“大師姐怎麼這幅樣子，好像跳下去的是你自己似的。”
huā不謝乾笑：“我看著都冷。咱們不會是要游過去吧？”
白羽衝著對面努了努嘴“總共就這麼寬的河，難道你看不見嗎？”
huā不謝有些尷尬：“我就是想不明白啊”
“大師姐，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白羽突然冷下臉來，看著huā不謝嚴肅無比“如果你說你是為了玉虛上仙，可據我所知，玉虛上仙為了你，幾乎放棄了所有，你若是當真為了玉虛上仙，就應該安心精心，好好的守著君山才是。你若說是為了你自己的命運，大師姐，你身上已經沒有了那會讓修魔界恨不得你永世不得超生的氣澤。這一切都過繼到了玉虛上仙身上了，是不是？”
huā不謝沒有吭聲。
白羽輕笑：“大師姐，從前我覺得你是我最羨慕的那一類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都能夠面帶微笑的一往直前，可是如今。我卻覺得你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冷面冷心，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大師姐，難道你忘了嗎？你忘了你今日得到的一切都是多少人的犧牲才換來的嗎？大師姐。你不是一個孩子了，為什麼你的諸多表現，都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呢？大師姐，你想不想的清楚，你自己本身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你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你究竟想要如玉虛上仙怎麼樣？”
“白羽，你這樣的指責，又有好好考慮過嗎？”huā不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白羽，十分冷靜“你覺得我成了你最討厭的那種人，那麼你最討厭的是哪一種人呢？是不管別人為她付出了多少，都要堅持自己，想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嗎？若是這樣，我可以說玉虛上仙也是如此。你們看到的都是玉虛上仙為我的付出，可是我為玉虛上仙的付出呢？真的就不重要嗎？真的就可以忽略不提了嗎？你們有考慮過我嗎？”
白羽皺眉：“我不明白。大師姐，我是真的不明白啊，玉虛上仙到底是腦子進了多少水，才會為了你，不知疲倦。不管結果，自始至終都是為了保護你啊。”
huā不謝點頭：“我承認，我大多數都是活在玉虛上仙的羽翼之下，可我從前都是一個人活著，我的性子如此，你又要讓我如何改變？玉虛上仙的保護，不過是源於他強大的法力修為之下，如果今日，我和玉虛上仙的位置顛倒，你們是不是還會這樣覺得呢？”
“大師姐。你這就是胡攪蠻纏了，玉虛上仙和你位置顛倒，又如何”
“少主。”白麵猛地從水裡鑽了出來，打斷了白羽的話“少主。水下無門。”
“什麼？！”白羽皺眉，大約是因為氣惱，無數羽箭四散飛出。
huā不謝默默地挪了挪腳步，嘆了口氣：“白羽師妹，你何必這麼生氣呢？天山碎冰谷從來都沒有指定的線路啊，你以為你走的是對的，可那也許根本就是錯的啊。”
白羽沒有吭聲。
huā不謝轉身往另一方向走去，那邊是一些碎裂的冰痕，反覆雜亂的擺放著。
huā不謝卻彷彿十分熟諳其中的規律，不過是賺了幾個圈的工夫，huā不謝就找到了源頭，進去按照太極八卦陣的寓意重新擺置了幾塊巨大的碎冰。
轟隆一聲巨響，天色暗了下來。
白羽上前，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大概是師父留下來的記號吧，師父一直在等著你回來。”huā不謝嘆了口氣，沒有看白羽的神色，就往前走了進去。
平面的地面上，踏過太極八卦陣，就已經變成了另一種天地。
白羽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皺眉：“這裡面修仙界的氣息如此厚重，豈不是故意讓我們死嗎？”
“白羽師妹，別胡說。”huā不謝微微皺眉。
“我沒有胡說！”白羽尖叫“這根本就是魔窟，這根本就是你們故意的，你們說好了的，你們不介意我們的身份，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卻建造了一個這樣的地方，這不是成心讓我們進來嗎？”
“白羽”huā不謝想要解釋，卻陡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不適。
一陣尖利的笑聲響在耳邊：“哈哈哈哈哈。huā不謝，你以為有玉虛上仙在，你就可以逃脫這一切了嗎？只有你死了，這個世界才能清靜，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夠”
後面的話，huā不謝聽不清楚，卻能夠清晰地看到一道閃著寒芒的劍光，與此同時，身後的白羽羽箭脫手，四散而出。
尖利的叫聲，當真彷彿進入了魔窟一樣。
huā不謝嘆了口氣，上前扶起了白羽：“你還好吧？”
“大師姐，這裡不對勁。”白羽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半分沒有靠前的部下，嘆氣“我十二洞墟的精銳居然要折在這兒！”
“怎麼可能折在這兒啊，白羽丫頭，我們修仙界難道是這麼不要臉的人嗎？”一身紅衣耀眼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huā不謝臉上攢出一個笑容來：“天玄子大人，我們果然沒有找錯地方。”
“嗯，你們是沒有找錯地方，就是huā不謝，你其實不該來。”天玄子嘆氣，在他們周身布了一個複雜地結印。
huā不謝皺眉：“玉虛上仙”
“先別說了，跟著我，這兒有許多亂了思緒的修仙者，敵友難分。”天玄子卻躲閃了過去，只是帶著huā不謝和白羽往前走。
白羽想要安排自己的部下，卻也被天玄子說自己有辦法，不用白羽多操心。
看著天玄子的腳步，白羽皺眉，心裡嘆氣。
大概，真的發生了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了，如今臉一向喜歡胡說八道的天玄子大人，都不敢多說話了嗎？
轉過一道細長的溝渠，天玄子頓住腳步，轉身看著huā不謝，目光帶著無法掩飾的悲憫：“小huā兒，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你都要記得鎮定。不然，本大人就不帶你往前走了。”
huā不謝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且說，你能不能答應本大人？”天玄子歪頭，翹著蘭huā指地手指尖，帶著有些清冷的光芒。
huā不謝咬牙：“答應便答應，只是你敢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你自己又不是沒長眼睛。”天玄子冷哼一聲，十分淡定地往前走了過去。
眼前的場景，連白羽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然而huā不謝，卻笑了。
huā不謝看著一襲白衣浸染鮮血的玉虛上仙笑了。
白羽有些擔憂。
慕容映瓷更是擔憂地了不得：“師姐，你怎麼來了？”
“哎喲，慕容映瓷，你裝什麼？方才天玄子大人出去迎接的時候，你不就應該想到來的人是huā不謝了嗎？除了huā不謝，還有誰會讓這幾個人這樣緊張！”尖利的聲音響起，huā不謝便看了葉沾衣一眼。
huā不謝看著葉沾衣，微微嘆了口氣。
“你嘆氣做什麼？”葉沾衣登時就要衝過來，被沐雲辰一把拉住。
huā不謝皺眉：“沐山主還是看好自己的人吧，這個時候這麼亂，若是再出什麼亂子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師姐，你真的不難過啊？”慕容映瓷覺得現在的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huā不謝點頭：“如果我說，我已在窺天洞見過今日局面，你會不會相信我？”
慕容映瓷猛地一愣。
天玄子卻急匆匆地擠了過啦：“你什麼意思？你在窺天洞窺探到了今日局面？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huā不謝抿嘴，沒有吭聲。
huā不謝最初看到這個結局的時候，心裡的悲涼，根本不足外人道。
她甚至以為，那會是她和玉虛上仙最終的結局，可是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huā不謝早就沒有了任何怨言，在場的幾個人並沒有太過奇怪的反應，大概就是說明，玉虛上仙只是受傷了而已，生命安全，卻是還可以得到保證的。既然如此，huā不謝還有何懼？
huā不謝嘴角帶著笑意，蹲在玉虛上仙的身邊，將頭輕輕地靠上了玉虛上仙的肩膀：“北斗，我來陪你。”
玉虛上仙的眼睛動了動。
天玄子登時捂住了嘴巴。
白羽皺眉，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這幅樣子，莫不是之前玉虛上仙已經沒有一點反應了？”
“差不多了。”慕容映瓷點頭“聽師父他們說，玉虛上仙這一次受的傷，比從前的那幾次都重多了，甚至連遠古時候的那些征戰，都不能同這一次相比。師父說，這是因為玉虛上仙心裡，有了牽掛。”
“小huā兒 ”玉虛上仙開口。
huā不謝低聲笑道：“我在，北斗，你不要怕。”
“”慕容映瓷抽了抽嘴角，同白羽的八卦再也說不下去了。這句話，在huā不謝的嘴裡說出來，總覺得帶著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