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 秦淮追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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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6章 秦淮追凶(2)
馬如龍又問道:“他們是怎麼來的?”
茶博士道:“他們……”話未說完,有人高喊道:“算賬。”
茶博士對金五倫點頭哈腰道:“五爺,稍等。”一路小跑著過去收錢了。
金五倫臉色陰沉得可怕,嘆道:“我真是沒用,人家都進來四個了,我竟然一個都沒發現。”
馬如龍笑道:“五爺,偌大的金陵城,上百萬的人口,四個人在裡面還不像四條魚在江裡,哪兒容易發現,況且他們又是一等一的隱身高手。”
天星問道:“你這次猜猜那四個人是怎麼來的?”
馬如龍道:“不用猜,一想就知道,只是要向茶博士證實一下。”
許靖雯順著馬如龍的目光看到了路上停的馬車,脫口道:
“他們一定是坐馬車來的,也一定是坐馬車走的,箱子那麼大,兩個人抬著走太顯眼了。”
馬如龍笑道:“如果是這樣,就不用我這狗頭軍師貢獻不成熟的建議了吧?”
許靖雯笑道:“不必,我請五爺查查城裡所有馬車伕就是了,反正我只動動嘴兒,又不必費力。”
金五倫笑道:“許姑娘摸到做掌門的門道兒了,你這大掌門一動嘴兒,我們這些苦命人得磨穿多少雙鞋子呀?”
天星笑道:“五爺,你喊什麼苦啊,你也只是動動嘴兒。”
金五倫苦笑道:“可我得給他們買鞋呀。”天星恍然道:“這也是,還是五爺的命最苦。”
大家都忍俊不住,這樁無頭案總算有了重大突破,頗有云開霧散之感,每人心裡都是喜氣洋洋。
忽然聽到一個人喊著:“喂,喂,你怎麼了?”隨即便是一聲大叫:“不好了,來人哪。”
眾人齊地站起,循聲望去,馬如龍一望之下,驚得“啊”了一聲,人已如勁弩般射出,二十丈遠處,茶博士正蹲在地上,身子卻已拘攣成一團,右手猶緊緊抓住桌角,旁邊一個男人驚恐地望著他。
“怎麼了?”其他人也隨後趕過來,許靖雯急忙問道,周圍喝茶的客人一見這等陣勢,又看到茶博士的慘狀,也都一鬨而散。
“他也被人滅口了。就在我們眼皮底下。”馬如龍沉聲道:“凶手就在這些喝茶的客人中。”雷霆叫道,眾人望著四下散去的茶客,茫然不知所措,不可能把這些人都抓起來,一個個拷問他們是不是凶手。
謝玉嬌檢視一下茶博士的死狀,驚道:“這是什麼毒,他臉上表情怪怪的。”
馬如龍道:“這是南疆的一種劇毒,叫甜蜜蜜。”
“甜蜜蜜?毒藥還有這種名目?可看上去像是牽機毒呀,不然他的肢體不會拘攣到這等程度。”許靖雯道。
眾人看茶博士面部也拘攣得厲害,眼鼻口都緊靠在一處,眼珠也擠壓出來,懸墜於眼眶之外,看上去比被人亂刀砍過一遍還要恐怖噁心,但他拘攣僵硬的面部卻現出詭異的笑容,似乎很享受這種死法。
馬如龍道:“你說的沒錯,這種毒正是牽機毒,鶴頂紅還有另外十幾種劇毒混合成的。
“死狀極恐怖,但據說死者會有甜蜜到心裡的感覺,所以起名甜蜜蜜。”
天星先是看了一眼,便唬得躲開了。
聽馬如龍說的有趣,忍不住又多看一眼,一看到那一對懸墜在外如鐘擺般的眼珠子,便“啊”地一聲叫出來,幾步跑到岸邊,胃裡的積食已水箭般從口中直射出來。
許靖雯一直強忍著,一聽到天星的嘔吐聲,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跑到岸邊,大嘔大吐起來。
謝玉嬌感到的卻不是噁心,而是恐怖,她低聲對馬如龍道:“牽機毒、鶴頂
紅都是皇室專用,對嬪妃和大臣賜死用的。”
馬如龍道:“雖是貢品,卻出自南疆,只要花錢就買得到,此事和朝廷無關,我有把握。”
雷霆也常和皇室打交道,說道:“對,這事也不是朝廷做事的風格,可為什麼這些凶器都是貢品呢?”
馬如龍嘆道:“因為貢品都是最好的,殺起人來也效率最高。”
金五倫愣怔了半天,兩手攥拳,揮舞著悲聲道:
“我算什麼金陵王呀,在自己家裡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啊!”
馬如龍勸慰道:“五爺,不要這樣想,不是凶手欺負你,而是被你逼得狗急跳牆了,咱們最主要的對頭浮出水面了。”
庭院裡坐著一位老人,蒼蒼白髮梳理得一絲不亂,雖然只是秋末,他雙腿上卻蓋著厚厚的毛毯。
顯然倍受風溼骨痛折磨,兩腿已不良於行。
若在別的城市的大街上,見到他的人不會想到:
他就是威震江湖與霹靂堂主齊名的唐門掌門唐季常。
而僅僅十年前,他不但滿頭青絲,輕功更是西南之最,而且是備受女人愛慕的中年美男子。
他兩眼無神地望著空中,眼中和虛空一樣虛無。
忽然一陣鴿鈴聲在空中響起,一頭白鴿如一道光影般從空中直飛而下,落在他肩頭,咯咯叫了幾聲,老人眼中頓時有了神采,卻不是縱橫江湖時的霸氣,而是憐愛子女般的慈祥。
他摸著白鴿的身上,卻叫了起來:“玲兒,你快來看看,小白這是從哪兒飛回來的?身上溼漉漉的,瘦了這麼多,像是飛了上萬里路似的。”
門內應聲而出一年青女子,身著翠繡衣裙,發挽烏髻,如雲般堆在頭上,圓圓的臉蛋兒一笑時還如小女孩兒般甜美,但眼角細碎的皺紋卻暴露了她真實的年齡,她就是江湖中無人不知,
無人不曉的唐玲唐姑奶奶。
唐玲有名不僅因為她是唐門掌門的獨生愛女,也不是因她自身的武功和暗器,而是因為她的婚變。
唐季常雖有十三個兒子,孫子、孫女也有了十多個,卻疼愛唐玲如心肝寶貝。
唐玲十六歲時,唐季常便精心為女兒擇婿,條件比皇帝嫁公主還要苛刻,門第低了不行,家資不厚不行,夫婿相貌人品不好不行,公婆嚴厲也不行,唯恐女兒出嫁後受一星半點委屈。
找了一年,還真找到一個門當戶對,人相貌英俊品德優良,家資也有四五十萬,公婆又老實得跟綿羊似的夫婿,唐門定下婚事,便傾囊為唐玲置辦嫁妝,誰料婚期定後第三天,這位優良夫婿卻被一根雞骨頭生生卡死了。
其後十年裡,唐季常為她又擇了四位夫婿,擇婿條件雖然遞降,夫婿倒卻是人品優異相貌出眾的人,而結果卻是驚人的一致。
都是在婚期定後的十天內因各種令人啼笑皆非的原因猝死,最後一位竟像是因要娶到唐門千金歡喜瘋了,喝醉酒後,自己扒光衣服跑到大街上,狂笑著一路跑到江邊,一頭扎進水裡就沒了蹤影,連屍首最後都沒找到。
與唐門關係好的人為唐玲解嘲說,她是王母娘娘案前玉女下凡,誰若心生痴想娶她,便會遭天譴。
而刻薄的人則直稱她為“望門剋夫”,不管怎樣,敢和唐門聯婚的是沒有了,唐玲也就註定是老死孃家的命了。
在唐門這種舉族聚居的大家族中,不出嫁的女兒便被家中上下稱為姑奶奶。
姑奶奶的地位也很獨特,父母要寵著她,兄長們要讓著她,弟弟和侄兒們要怕她,她可以不管任何事,坐享和父母一樣最好的奉養,她若想管事,則各房各處沒有她管不到的。
唐玲從父親手裡接過白鴿,笑道:“它是從老十三那飛回來的。”
她悄悄取下鴿腿上的竹筒,唐季常似乎看到了,卻沒問,他把頭靠在椅背上問:
“老八、老九都跑哪兒去了?好像有一兩個月沒見他們了。
“老十三頁和他們一塊兒鬼混去了?”說著咳嗽起來。
“爹,他們不是出去胡鬧去了。”唐玲忙給父親捶背,“我跟您說過的,是有人訂貨,要的量大,期限又緊,他們都在山裡忙呢。”
“是這樣就好。”唐季常道:
“玲兒,老八、老九那兩個壞胚子是沒救了,我也隨他們自己怎樣了。
“老十三還小,你幫爹叮囑些,千萬別跟那兩個學壞了。
“他這年齡正是人定性的時候,一步走岔,想拉回來就難了。”
“爹,您就放心養病吧,家中的事有大哥料理,兄弟們我會看緊的。”唐玲把臉貼在父親頭上,撒嬌地說。
“好。”唐季常拍拍女兒摟著他肩膀的手,“是哪家向咱們訂的貨?量大期限還急,難怪你大哥把家裡的人手都調空了,我雖不常出來,也覺得家裡空落落的。”
唐玲笑道:“是宮裡下的單子,估計是宮裡那些公公們覺得咱家的物事兒精巧好玩,拿皇上的銀子買回去當玩兒物了。
“爹,外面風大,您還是回屋吧,也該吃藥了。”她揮手招來兩名健婦,把老人抬回臥房,又親手喂他服藥。
唐季常服過藥後,靠在躺椅上似乎睡著了,唐玲看了一會兒,便躡手躡腳退出來,穿過庭院,走進另一間屋子,說道:
“大哥、老八和十三弟又來信了。”
唐九並沒看到那位茶博士的死狀,否則就不會還安心地坐著,並認為只要每天堅持服解藥,就可以不懼玉奴手中那根神出鬼沒的“蝕心針”了。
茶博士就是這根毒針的第一個犧牲品。
客棧裡那一陣“殺人啦”的慘叫和隨後的喧譁也驚動了他,窗子開啟後,那股血腥和穢臭的氣味也飄到了他住的院子裡。
對於閱人多多,殺人也多多的唐九公子來說,這股混合氣味太熟悉了。
他非但不覺得噁心,而且像一頭狼嗅到血腥味一樣,刺激得周身神經都興奮起來,恨不能再抽出刀子殺人,或者和玉奴到**去折騰,這兩者對他而言,頗多相同旨趣。
但他此時兩者都沒時間做,他站在一個條凳上,頭微微探出院牆,觀察對面的情形,雷武的事他早知道了,這喧鬧的一幕也在他意中,他只是要緊密觀察事態的發展,以免火燒到這裡。
玉奴也站條凳子在他旁邊,向對面張望著,那股氣味令她噁心,卻也足夠讓她明白是怎麼回事。
“死人啦”是你們的人乾的吧?
她附在唐九耳邊問道。
唐九冷冷道:“是他自己該死。”
玉奴不屑道:“你們要殺的人,就說人家該死找死,倒好像你們是這個世界的衛道者、清道夫似的。”
唐九道:“差不多吧,少了這些該死的,這世界就清靜太平了。”
遠遠張見馬如龍一行人騎馬過來,玉奴唬得矮下身去,緊拉著唐九道:“快下來,馬如龍來了。”
唐九冷笑道:“他來怕什麼?我臉上又沒刻字,他也不認識我。”
玉奴道:“可我怕他會認出我來。”唐九道:“你怕就回屋裡吧。”
玉奴蹲了一會兒,還是不捨得放過這場好戲不看,便又直起身,馬如龍一行人已經進了客棧,裡面喧鬧聲停息了,四周更是清靜異常,對面聲調稍高一些的話也清晰傳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