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1章 蔣葉

第91章 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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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蔣葉

第91章 蔣葉(1/3)

“憑什麼告訴你?”

經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過來了,殺徐恬的肯定不是她,十有八九就是那隻男鬼。

我抱起雙臂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行了,你們兩個也不用相互包庇,當初問那隻鬼要靈魂幹什麼,他死活不肯說出口,現在你居然也在維護他。而且根據你的敘述他好像還在躲著你,你們還真是有意思。”

“是吧。”蔣葉冷哼一聲,自嘲似的說,“大概我們的故事就是兩個字——糾結。”

“你這是要講故事給我聽?”

“當然。”她嫣然一笑。

“那能不能讓我先回去,這地方挺冷的。”

重點是靈魂離開身體太久就會掛掉啊!

“不能……呃!”

話未說完,蔣葉的脖頸就被黑暗中伸出來的一隻手掐住了,徐恬還試圖阻止卻是被一掌打飛撞在石壁上,一名戴黑兜帽的鬼差趁機將她擒住,那隻手揮了一揮,鬼差拱拱手迅速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從黑暗之中顯現出來,聲音如同萬年堅冰:“我夫人的話就是我的話,你想反駁不成?”

“你——”蔣葉口中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過程極其艱難,“你很強大……你是誰?”

“你要做的,就是為我們帶路,然後把你的所作所為一字不漏地說出來,否則……灰飛煙滅的滋味兒你還沒嘗過吧?”

蔣葉的右手食指向後彎曲成九十度,有黑色的煙霧從指尖冒出並且發散在空中,周行之眼疾手快,大力地掰了一下那根手指,“咔吧”一聲,第一指節像是脆嫩的竹子一樣斷掉。

“還想用鬼術?”

蔣葉痛得臉龐扭曲變形,就跟西方油畫那些抽象派似的,五官基本上擠在一起,只能勉勉強強認出是個人臉。

白森森的一排牙齒輕啟,露出裡面暗紅色的牙床。

“你先放開我。”

那幾乎全黑的瞳仁裡有了情緒,似是乞求。

周行之後撤一步,將佩劍橫在蔣葉的脖頸之上:“帶我們出去,休想耍花樣。”

“不會的。”蔣葉縮了縮肩膀,“我就是一個小女子,還希望大人能讓我轉世呢。”

周行之揚了揚下巴又是一副高冷總裁樣:“表現得好,可以考慮。”

說完他對我使了個眼色,要我緊緊跟上他的腳步。

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裡地形挺複雜,可沒想到從山洞出去有些岔路已經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周行之說:“先前徐恬帶你走的是鬼道,看似一樣的地界,走鬼道會快得多。”

我若有所思:“徐恬是被鬼差帶去轉世了嗎?”

“對,她是無辜的。”周行之把佩劍往蔣葉脖頸處移了移,當下就有一道細長紅痕出現在白皙的面板上,“至於你,能不能轉世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裡。”

蔣葉高高舉起雙臂,表著決心:“大人,我什麼都說。”

等回到了原本我的臥室已經是凌晨四點了,我成功地“活”了過來卻也是睡意

全無,於是跟周行之一起排排坐聽蔣葉講故事。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蔣葉,葉子的葉,是一隻在人世間流亡了八年的鬼。我在找的那隻男鬼叫朱成庭,我們高中是同級,但不是同班同學。起先我對於他並沒有什麼想法,覺得他和不少差生一樣,吊兒郎當的,動不動跟同班女生鬧一鬧,一天到晚沒個正行。當時我在整個年級學習都還算不錯,段考模考經常是前十名,也許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太好吧,我有些自卑也不怎麼說話,只要是在學校裡不管下課上課都在學習。”

蔣葉的脣邊滑過一抹悽慘的笑:“反正也已經死了,有一事情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父親是個賭徒兼酒鬼,一個大男人正事不幹,經常白天去賭錢,半夜裡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可就算他再不濟也是我父親,我就算再嫌棄他這個人也還得在他喝醉的時候照顧他不是?我母親嫌棄他,早在我七八歲的年紀就拋下我們二人改嫁了,我和父親常年生活在一起,基本上每天都是我做飯給他吃,也在小餐館打工,每個月好歹有些生活費,不然就真得喝西北風了。”

聽起來似乎是個堅強女性的典範,學習好又懂事,沒有誰不想有個這樣的孩子吧?

蔣葉的表情十分平靜,這是一個經過了大風大浪之後的人才會有的平靜,好像對於生活中的一切不公平都已經看透,也許是習慣了,習慣屈服於命運。

“你們也都知道,賭博嘛,總是輸多贏少,所以也經常有債主前來要債。如果是小數目拖上幾個月還是能還清的,可有一次父親輸的太多了,整整十萬,這對於我們這樣的家庭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從那時開始,他開始讓我接客。那一年,我十五歲。”

“接客”二字從這麼一個溫柔明朗的妹子口中說出來,有著深深的違和感,可她依然那麼平靜,平靜得讓人感覺她非常可怕。

我和周行之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沉默不言。

只有蔣葉自嘲似的笑了笑,繼續淡定地說著:“我的整個青春就毀在裡面了,那時候的日子幾乎全是黑色的。隨隨便便一個男人來我們家,我就必須忍辱屈從,有的時候還必須賠著笑。那段時間最經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每次我都會蹲在花灑下面很久很久,使勁地搓著面板可就是覺得洗不乾淨。一直到上了高中,很多的女同學經常三兩結伴,然而我沒有一個朋友。我不敢跟其他人說話,也沒臉和她們討論誰喜歡誰這樣的話題,總覺得我不配。很難想象吧,在花一般的年紀,女孩子們都對愛情充滿了憧憬,而我居然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了。”

“高二那一年的聖誕節,流行男生送女生蘋果告白,班裡有不少女生都炫耀般的在課桌上擺一個包裝完好的紅蘋果,到處都充滿著熱鬧的氣氛,而我為了迴避這種尷尬只能不停地看著窗外。做夢

般的,朱成庭出現在了我的座位前面,把一個蘋果塞在我手裡,然後對著包裝紙努努嘴。我看到了一張小紙條,等沒人了拆開一看,上面寫著我喜歡你。”蔣葉嗤笑一聲,“我就算再不堪也終究是個愛想象的少女,聽他那麼說真是非常不安,當晚回去躺在**就一直望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他是認真的嗎?我該怎麼回覆他呢?到現在我都記得那種糾結的心情,想來想去最終決定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什麼也不跟他說。”

“可是怎麼能輕易地過去呢?一輩子都過不去了……”她喃喃自語,愣愣地說,“後來他好像一下子從浪子變成了乖乖少年,連續好幾天我早上到了學校,課桌裡都會有熱氣騰騰的包子和粥。為了省錢,我早上很少吃飯,或者偶爾吃一點從來不吃飽,所以在課桌裡看到食物的時候真是感動得要命。現在想起來,他那時為我做的事情都是極其細微的,可能現在挺平淡無奇,但是真心打動了我。忘記了是哪一天,我把自己交給了他。”

說完這些她抬眼看了看我,慢慢地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膝無奈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可能是缺乏關愛,別人稍微對我好一丁點就恨不得委身於他。”

我只好安慰她:“人嘛,總有單純的年紀。”

“我看我不是單純,就是蠢,而且蠢得要命。”蔣葉的腦袋晃了晃,幅度顯然比普通人要大得多,好像軀幹和頭顱是被一根線連線起來,而她這麼一晃腦袋就跟秋末壓在枝頭的果實似的,一個不留神就能掉下來。

她把頭深深地埋在膝蓋裡,說:“在得到我之後,他漸漸對我愛答不理,以前的關切就如同過眼雲煙消散殆盡。我還經常在以前他等我的地方傻傻地等待,也有幾次跟他擦肩而過,就跟陌生人似的,想說的話有一堆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他依然像平常一樣,和那幾個差生嬉笑打鬧,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有時候我甚至想這是不是我做的一場夢,直到後來我才回過味兒來,覺得他可能是知道我接客的事情了。”

“後來畢業了,我們再也沒有說過話,他也搬去了其它的城市去上大學。那年我考上了一所著名的本科院校,可惜無力負擔學費。但我是真心想上學,我父親卻說小女孩家家的找個物件就行,沒必要讀那麼多書,硬是攔著我不讓我去。”

周行之打了個呵欠,問道:“你是怎麼死的?”

“被捅死的。”蔣葉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這裡,被刺了十幾刀,說來也怪,臨死前我居然沒有感覺多麼疼痛,可能已經麻木了吧。”

“因為什麼?”

“我父親喝醉了酒跟人打架,那人晚上跟蹤他到家裡,揚言要殺死他,我為他擋了刀子。”

故事到這裡好像已經有了結尾,可奇怪的是,那隻男鬼,也就是朱成庭又是怎麼死的?他又為什麼非要躲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