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五章 段風出現

第五十五章 段風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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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段風出現

不過沒等左玉去做那種糗事,段風就出現了。

當夜,左玉和鳳兒尋了一家客棧住下。左玉剛剛躺下不久,就聽到房簷上傳來幾聲輕微的響動。

那聲響雖然十分微弱,左玉卻聽得出是由遠及近向他所處的方向不斷接近。

左玉一隻手已經按上了清流竹劍,心道莫非有什麼宵小潛了過來。

片刻之後,那輕微的聲響已經移到了窗前。左玉將清流劍摟在懷裡,背向窗戶裝成熟睡的樣子。

這時,左玉就聽見窗戶上發出咔咔聲響,想必是那賊人正在用匕首之類的東西撬動窗栓。不過聽起來這賊人還是個生手,發出聲音不說,還費時如此之久。

就在左玉幾乎要等得不耐煩時,一陣風從視窗湧入,看來那賊人已經成功的開啟窗子了。

左玉暗暗準備,只要對方一進來,他就跳起攻擊,定然能抓住這個笨賊。

就聽砰的一聲,那賊人似乎已經從窗子跳了進來。左玉心中好笑,自己這是在裝睡,可即便不是裝睡怕也會被這笨賊吵醒。

左玉沒有心思再裝下去,身形一展從**躍起,空中轉身,揮劍就逼向那笨賊。

不過左玉這打眼一瞧,可真是嚇了一跳。

就見窗戶那個方向已經牆壁大開,京城夜sè一覽無餘,一輪圓月掛在天角。那笨賊竟然不是把窗子開啟,而是將整扇窗子完全的卸了下去。

而月光反襯下,立在窗邊的是一個“寬大”的身影。是的,在左玉心中出現的就是“寬大”這麼個詞。只見那賊人身高與左玉相仿,身體寬度卻足有四尺,更離奇的是頭顱和身子同一般粗細,竟然看不出脖頸在哪裡。

就這打眼一看的功夫,左玉已經跳到對方前面。掌中清流劍橫著逼向對方可能是臉的地方。

左玉只把對方當成一般毛賊,並沒有使用上什麼劍氣劍芒。他只是想逼住對方,將這個毛賊抓住。

不過沒想到對方雖然做賊的手段很奇怪,身法卻是jing奇無比。左玉的清流劍還沒有斬上去,對方竟然突然側移,“寬大”的身軀雖然顯得很僵硬,速度卻是飛快。

左玉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種身法,竟然能避開他的突然一擊。

不過左玉正要再次上前攻擊,卻突然停住了。目光愕然的望向那個體型“寬大”的笨賊。

就聽咣噹一聲,那笨賊扔下一件東西。卻是一個寬有四尺的箱子,原來這笨賊剛才是舉著這箱子,這才看起來好像身寬四尺。

那笨賊嘿嘿一樂,說道:“大哥,你功力又提高了!”

剛才因為對方背對月光,左玉只能看清對方的輪廓。如今對方這一側身,月光照耀下,對方的面容相貌一清二楚。哪裡是什麼笨賊,不是段風又是何人。

左玉驚訝得何不攏嘴:“二弟,怎麼是你?”

段風身前是那個寬有四尺的紅sè木箱,其身上依然如往ri般穿著白sè的公子裝束。

段風笑道:“大哥,你我約在京城見面,可是卻忘了約定具體的地點。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就把你的樣貌告訴了我那位師叔,請他幫我留意一下。所以今天你一進城我就知道了,只是為了準備這些東西,所以到現在才來見你。”

左玉露出笑容,一拳打在段風胸口:“二弟,那你也沒必要來了就拆窗戶吧。我還以為是哪個笨手笨腳的毛賊要來偷東西呢。”

段風胸膛一挺,接了左玉這一拳,他也知道左玉是不會真正用力的。

段風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為了把這個東西搬進來嘛,只是沒想到這客棧把窗戶裝得這麼牢實,倒費了我一番力氣。”

左玉看了看那大箱子,想必裝了不少東西,只是不知道都是什麼。便向段風問道:“二弟,你費這麼大勁搬來這個箱子,裡面裝了些什麼?”

段風神祕的笑了笑,說道:“大哥請自己看吧,一看便知。”,說罷一揮手,將大箱子的箱蓋開啟。

藉著月光,左玉定睛一瞧。這箱子裡裝的都是一本又一本類似賬簿的東西。

左玉拿起一個隨手翻開,就見上面寫著:“靖元三年,二月。行商吳世師,年三十面黑瘦,函城出關,方向武城。”

又見下面一條寫著:“靖元三年,二月。屠戶王德福,年二十肥胖,食貨兩車,函城出關,方向元府。”

就見這整頁都記載著類似的資訊,再向後翻也是一樣。左玉一愣,抬頭看向段風:“這難道是?”

段風點了點頭,道:“大哥,這就是十七年前所有落霞山附近城市的通關記錄。因為那時候時局不穩,各個城官對特別一些的行路人都要檢查並記錄在案。看你家人留給你的那塊玉佩,可見你家裡也絕非一般人家。所以我想,在這十七年前的通關記錄中應該就有你家人的線索。而為了保險起見,我就將靖元三年整整一年的所有通關記錄都帶來了。接下來只要大哥你還記得一點什麼,就一定能夠找得到。”

左玉看著這滿箱的檔案,不禁一陣感動。這種檔案想必並不好弄,更何況已經十七年過去,要弄齊這些檔案更不是易事。

左玉想到這些,說道:“二弟,謝謝你。”

雖然還沒有真的找到他孃親的訊息,但至少此刻已經有了希望。而這希望,則是段風為左玉尋來的,左玉如何能不感激。

段風一笑:“大哥,說這麼見外的話幹什麼。能幫你找到家人,是弟弟的心願。”

頓了頓,段風又補充道:“對了,我已經將這些記錄分了類。左邊那部分是男人的通關記錄,女人的則在右邊。”

左玉聽後更是驚喜莫名,直接伸手就向右側的記錄抓去。

段風問道:“大哥,你怎麼知道當初你家人到落霞山時候是以女人領隊的。”

左玉搖了搖頭,道:“我其實也不清楚,不過師父聽當初救我的那位道士說,與我娘一同遇害的人看起來就像是我孃的護衛。所以我想,娘她一定是因為什麼事情才獨自出行,結果不幸……”

左玉想起這些,就說不下去了,只是默默的翻著那些通關記錄。

就在這時,左玉的房門吱扭一聲開了。一隻玉手探了進來,同時傳進來的還有一個好似沒有睡醒的聲音:“大半夜的,你在折騰什麼啊?”

說話的正是住在左玉對門的鳳兒,鳳兒揉著還有些睜不開的眼睛,邁步走了進來。

左玉二人也抬頭望向鳳兒,六目相對,鳳兒一聲驚叫:“啊——”

……

月光照耀下,左玉正在細細檢視那些通關記錄,段風則在把他先前卸下來的窗子重新裝上,另一側椅子上坐著的一名少女則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嘴裡還吃著不知從哪掏出來的零食。

這少女正是剛才闖進來發出一聲驚呼的鳳兒,不過左玉稍作解釋,鳳兒也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也知道了這個白衣小生就是左玉要尋找的二弟段風。

就見段風輕快的將窗子重新裝好,拍了拍手向鳳兒問道:“大嫂,你剛才進來就是一聲尖叫,夠嚇人的!”

鳳兒哼道:“哼——剛才窗子也被卸下來了,地上亂七八糟的還多了個大箱子,本來只有左玉一個人的屋子裡又多了個人,換了你就不會害怕麼?咦——”

鳳兒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一立,向段風瞪去:“你這個小草包剛才叫我什麼?”

段風嘿嘿一笑,故意一扶腦袋,說道:“哎呦,我剛才叫什麼了,我還真忘了。”

鳳兒一急,說道:“你剛才叫我大……大……什麼!”

鳳兒差點自己說出大嫂二字來。

段風嘴角帶著詭笑:“是啊,是啊!大什麼呢?”

鳳兒臉sè一紅,哼道:“那你就叫我大姐吧,小草包!”

段風嘿嘿一笑,也不知道從哪取出把紙扇,在身前刷的一聲開啟。

“小草包段風拜見大姐!”說著話段風躬身一禮。

鳳兒一愣,不過忽的反應過來,小草包的大姐不就是大草包麼,想來她還是被這段風給耍弄了。

鳳兒正要再辯,就見左玉突然回頭,“哈,鳳兒,二弟他風流倜儻,可當不得你這草包二字。”

被左玉這一接話,鳳兒也就不想再提及先前的話題了,如果再被段風叫一聲大嫂那可是十分尷尬。

鳳兒眼珠一轉,一指正在輕輕搖動紙扇的段風,咯咯嬌笑:“你看他穿成這個樣子,手裡還拿著個破扇子,就像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有一點高手的氣勢了,不是草包又是什麼?”

左玉無奈的一搖頭,先前對段風那個大嫂的稱呼左玉只能當成聽不見,如今鳳兒這草包的稱呼看來就是報復了。

段風卻毫不在乎,紙扇輕搖,哈哈笑道:“我段風若真是草包,那也是草包中的天下第一。想來這個天下第一總要容易得多吧!哈哈哈——”

聽段風所言,左玉一下子想到二人在武城第一次遇到龍傲痕時說的那番話。段風說過他要爭個天下第一回來,想來那並不是一時的意氣之言。

鳳兒不再理會段風,向左玉問道:“你這是在找什麼,要我幫忙麼?”

左玉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在找十七年前我娘遇害時的蛛絲馬跡,不過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尋找,你們也幫不了什麼忙的。”

鳳兒在和左玉來此的路上就已經聽左玉說過他的身世了,此刻驚訝的說道:“你找到線索了?”

左玉點了點頭:“這些檔案就是十七年前落霞山附近城鎮的通關記錄,也許就會記載有我娘從那附近經過的資訊。可是我只知道當時我孃的身邊有一些護衛,其他的就再也不知道了。既不知道她是從哪座城趕往落霞山,也不知道在城關登記時候是用的什麼身份,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而這檔案又實在太多了……”

左玉臉sè法苦,顯然這種希望就在眼前卻無法找到的感覺十分的不好受。

鳳兒一雙閃亮的眼睛眨了眨,說道:“既然你娘身邊有護衛,那肯定是大戶人家啊。大戶人家最重身份,如果當時隊伍是以你娘為主,那麼通關時所報的肯定就是你孃的姓名。而且你娘還有身孕,那肯定是要坐馬車的。想必那些通關記錄裡能夠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也不多吧!”

左玉一拍腦袋,和段風對視一眼。他們都沒有想到左玉的孃親懷有身孕這件事情。

左玉立即開始尋找,鳳兒和段風也來幫忙。

不大一會,從數千冊裡就挑出了六份符合條件的記錄。

左玉的手有些顫抖,輕輕的拿過第一冊。上面符合條件的那一條記錄已經被鳳兒用筆畫上。

“靖元三年,六月。豔蝶居張婆,年四十肥胖,獨車訪親。武城出關,方向汴梁。”

左玉苦笑著搖了搖頭,她的孃親不可能這麼大年紀。而且他出生月份也不正確。

段風又遞過一冊,左玉一看,上面用紅筆標註了一條記錄:“靖元三年,四月。淨月庵思凡師太,年三十紅面,歸鄉還俗。函城出關,方向莫有。”

左玉氣的差點沒吐血,直接把這冊子扔出老遠。

“二弟,不要耍我好不好。我娘怎麼可能是尼姑,還叫什麼思凡師太!”

段風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哥,我這不是把符合大嫂所說條件的都挑出來了麼,這個是意外,嘿嘿——意外!”

聽了段風這話,鳳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也許是因為正在幫左玉尋找線索,鳳兒並沒有再說什麼。

左玉又看了三份記錄,雖然都符合鳳兒提出的條件,卻很明顯都不是左玉的孃親。

左玉感到有些煩躁,又有些焦急。他的眼前只剩下最後一份記錄了,如果鳳兒的說法是正確的,那麼這個就應該是他孃親的出關記錄。

左玉感到心在砰砰直跳,他甚至不敢去伸手開啟那份檔案。

鳳兒看向左玉:“你怎麼了?”

左玉苦笑一聲,道:“我怕再一次失去希望。”

鳳兒眉毛一挑,說道:“那我拿給你看!”

說著話,鳳兒一抖手將那冊子翻開。就見這一冊檔案與其他幾份明顯不同,無論是紙張還是字跡,都顯得很新,似乎是不久前重新寫就的。

而那上面由鳳兒用紅筆畫好的一條記錄也清晰的展現在左玉眼前——

“靖元三年,六月。寧惜夫人,年二十有孕。護衛十人,歸鄉誕子。函城出關,方向武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