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慘烈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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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慘烈廝殺
左玉催動九鼎圖的時候，就發現九鼎圖中將天地之力分為九種，存於九樽小鼎之內。金木水火雨霧雲風，分別存於八樽小鼎，而最後那第九樽小鼎，左玉雖然不能從上面感覺出是什麼屬xing，卻也另有玄奧，近似無所不包。
這一切都和現在祭臺上的老人所言，十分相似。
“難道說九鼎圖真的和魔教有關係？如果不是，那不應該如此契合才對！”
左玉暗自思索，臺上的老人已經曲膝跪倒，一根斑斕木杖被他用雙手高高托起。
“尋混沌之力，造萬生之福，祖師大志，我輩莫忘！”
“聖教弟子，莫不敢忘！”
老者話音一落，臺下整齊的呼喝頓時響起。
萬人齊聲，聲震四野，就連那漂浮在天空之頂，模糊無形的雲，都在這聲勢下被震的轟然散開。
混沌大典由這番敬詞開始，已經持續了千餘年，未曾改變。而魔教弟子對祖師左乾坤的敬畏仰慕之情，即便是千年後的今天，也分毫未減。
不過在這洪亮的誓言中，左玉還是聽出一些特別的意味。
那些喊的最響亮，情緒最高昂的人，大多是一些普通的弟子。而在臺上的那些大人物，卻另有特別。如那九大長老、六位副堂主，雖然面sè莊重，喊的話卻微微有些心不在焉。
至於韓凱等三個堂主，根本就是端坐那裡，動都未動。
“流於形式，看來魔教也未能免俗。這樣的儀式，說到底，都還是做給新人看的。那些真正身居高位的巨頭們，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左玉心中感嘆，目光並沒有離開前面的祭臺。
他知道剛才的只是敬詞，真正的祭祖儀式要到傍晚才會開始。而現在，就是用來給魔教弟子展示技藝，為魔教尋找未來棟樑的時間。
魔教畢竟與中原門派不同，這挑選英傑的方式更是讓人無法想象。一個個青年高手從各個分舵中走出，他的目的地就都是那百丈祭臺。
如果是在中原，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祭祖之地受到刀兵之汙。可是魔教不同，他們就是要把這百丈祭臺作為比斗的場地，讓這些年輕弟子在這裡一展身手。
雖然早就從贏空那裡知道這個流程，但看到眼前的情景還是讓左玉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這些魔教弟子並非是按照正常的流程進行比鬥，而是一擁而上，全部湧上祭臺。
祭臺長寬均逾百丈，容納這幾十個人也並不顯得太過擁擠。但這樣的比鬥法，左玉可還是頭一次見到。
“黃大哥，你們的人不需要上去麼？”
走上祭臺的年輕弟子中，並沒有星隕門也就是魔教星隕分舵的人。
“哼哼，我們只不過是掛個分舵的名子，還不需要參與這樣的比試。而且這樣的比試也沒有意義，都是些小貓小狗，就是請我上去，我都懶得跟他們打。”
為了不被引起注意，當大典開始，左玉就已經藏身到星隕門隊伍當中。現在迴應他的人，則是那個禿頭猛漢黃昆羿。如今已經熟識，左玉對他的稱呼也變成了黃大哥。
聽了黃昆羿的話，左玉暗暗點頭。除開星隕門，魔教的這些小分舵又哪裡真的有什麼高手。只要想一想，坐鎮黃石城掌管著十幾個小分舵的九鼎大仙也不過只有五識境界的修為。左玉也就理解黃昆羿為什麼會對這個比試瞧不上眼了。
左玉正在與黃昆羿悄聲談論，祭臺前方高臺之上，一個人已經站起身形。看此人的位置，他應當就是六個副堂主中的一位。
“比試規則，相信諸位已經知曉。但我還是要再說一次，我聖教弟子，追尋的是力之大道。此次比試，時限為兩個時辰。不限手段、不限生死，最後仍留在臺上的為勝者。只有勝者能夠被調入總舵，這勝者也只有一人！你們都明白了嗎？”
這位副堂主氣魄驚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而他說的話，也再次讓左玉感嘆魔教的特別。當初蜀山的證武大會，僅僅是將手中竹劍損壞就算是出局。但這魔教的一個普通的比試，竟然就不論生死，還只能有一個人站到最後，這簡直就是一場廝殺混戰。
“明白！”
左玉驚異，那些上臺的魔教弟子卻顯然已經熟知一切。這一刻，他們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為的只是那個能進入總舵的機會。
“那麼，開始吧！”
猛的說一聲開始，那位副堂主已經重新坐下。而話音剛落，就已經有數道血光在祭臺上騰起。
嗖——
轟——
砰——
掌勁、拳風、刀光、劍影，種種力量瞬間充斥整個祭臺。刀劍兵刃相撞之聲傳遍全場，夾雜其中的還有一聲又一聲接連不斷的慘叫怒吼。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場景，沒有人留手，沒有人容情，祭臺之上的每一個人都雙目泛紅透著駭人的殺氣。
在他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同門弟子，更有一些是出自同一個地方，親生兄弟。可是他們就像是餓急的凶獸，把每一個人都當成食物，將兵刃化作利齒，毫不留情的相互撕咬。
“不對，這些人的狀態似乎不對！”
看著臺上的慘景，左玉猛的感覺到一種異樣。臺上這些人，像極了當初正道各派在翠微山被韓凱用詭異術法激怒時的樣子。
可是那畢竟是魔教與正道的糾紛，是不死不休的千年大仇。但現在呢？這臺上的可都是魔教各個分舵的弟子，魔教難道在他們身上也使用了那種手段？可這樣又是為何？
諸多疑惑，左玉正要詢問身邊的黃昆羿，可轉頭一看，左玉卻發現黃昆羿也是一臉訝sè。
“不對啊！怎麼是這樣的？”
不只黃昆羿，其他的星隕門弟子還有周圍那各個分舵，尤其是有自己弟子上臺的的一些小分舵，都有驚呼聲傳來。
看來臺上的情景，就是他們也沒有想到。
“黃大哥，你說的不對是指什麼？”
左玉悄聲詢問，就見黃昆羿皺著眉頭，回答道：“我之前也參加過一次混沌大典，當然也有這麼一項。但雖說那時也是生死不論，卻也並不是這樣的。上臺的人如果支撐不住，自然就會下臺認輸，直到最強的一個人挺到最後，然後獲得加入總舵的機會。但現在，這些人都像發了瘋一般，這可就太奇怪了。”
祭臺之上，那些人就如黃昆羿所言，各個都呈現瘋狂狀態。有些人手腳都已經被別人砍斷，卻仍要撲上前去用牙齒撕咬對方。到了現在，還沒有一個人離開祭臺。整個局面，就是不死不休。
“良兒，下臺啊！”
一個小分舵的隊伍裡忽然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喊。
這是一箇中年人，是那個分舵的副舵主，他的兒子就正在臺上與人廝殺著。
不過他的聲音完全被瀰漫整個祭臺的沖天殺意掩蓋，他的那個兒子，也幾乎就在他呼喊的同時被一個手持大刀的人砍下了腦袋。
“良兒！”
這一幕完完全全的落入中年人眼中，他痛呼一聲，翻身栽倒。看來是已經承受不住，昏迷過去了。
短短半個時辰，這樣的場景已經數次發生。但在這些小分舵中，沒有人能夠制止，也沒有敢去制止。他們都很清楚，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只能接受，完全的接受。
雙目一凜，左玉注意到一個人。
就在高臺之上，泣血堂堂主韓凱望著下面修羅地獄一般的慘景，他的嘴角卻微微挑起，帶著一股yin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