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誤入誅仙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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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誤入誅仙淵
第三十章 誤入誅仙淵
楚蕭蕭和段玉封兩個人早在談話時，就發現有一個人一直趴在視窗偷聽他們說話。雖然沒有看清樣貌，但是他的武功絕對是很高很高的。因為他偷聽了那麼久，以楚蕭蕭和段玉封的感知能力竟然感覺不到。
一直到秦煙嵐剛剛走開的時候，他們才發覺了異樣。
外面太過安靜了！
雖然段玉封不會選擇極為吵鬧的地方讓楚蕭蕭養傷，但是這樣的安靜，卻安靜的有些詭異。
就算沒有人來人往，小貓小狗的跳躍奔走聲總該有吧；沒有這些聲音，那麼風拂過樹葉的聲音總該有吧？
都沒有。太安靜了，就像是有人刻意為了偷聽而搭建出的保護罩一樣。
於是楚蕭蕭和段玉封兩個人對望一眼，雖然依舊在吵架，但是楚蕭蕭卻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窗，然後兩人立刻飆射了出去。
果然有人！
深紫色的衣服，長長的，花白的頭髮。
以楚蕭蕭和段玉封多年來閱人無數的經驗，他們一看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個男人。因為他的身上，沒有女人特有的那種氣質。
就算是想上官珍珍一樣的冷血殺手也會有一丁點兒的女人氣質。
這個人卻顯得太過平常，平常的詭異。
沒有男人氣質，也沒有女人氣質。
但是楚蕭蕭知道，他一定是個男人。也許就是因為心裡的一種感覺吧。
楚蕭蕭和段玉封心裡猜測著來人的身份，但是腳下卻在不停地加快速度。
楚蕭蕭隔了好長時間，腳尖才會偶爾觸及一下地面；段玉封則是爽了，因為他有刀。
碧玉刀不是一把普通的刀。當你完完全全征服了這把刀時，到就像融入了你的靈魂。所以現在的段玉封只要心神稍微一動，立刻就會和碧玉刀融為一體，然後他只要能控制著碧玉刀飛行就好了。
楚蕭蕭看了一眼碧玉刀，心裡恨恨的把段玉封罵了個徹徹底底，然後一咬牙，加快速度，全速追趕。
又追了好久，像是終於找到了一點紫衣人的影子了。楚蕭蕭心裡笑道：“哈哈，碧玉刀也就這樣了，還不是沒我快？”
但是這時，楚蕭蕭耳邊卻傳出了這樣一個聲音：“怎麼，想甩了我不是？”
楚蕭蕭略感驚詫，回頭一望，發現那把碧玉刀竟然一直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後面，抓著自己衣服上飄揚的帶子。
“段玉封，你！你這個小人！”楚蕭蕭怒罵道。
“哎，楚蕭蕭啊楚蕭蕭，你看看，剛才一門心思想要甩掉我的事誰啊，現在來罵我，我好傷心啊，嗚嗚……”段玉封藏在碧玉刀裡，笑道。
“你……”楚蕭蕭一咬牙根，“算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段玉封，你給我記著，一會兒有你好受的！”
“呵呵，算了，我放你一馬了，我不用再跟你計較了。”段玉封道。
楚蕭蕭確實不再理他，心念一動，立刻加快了速度。
“哎，清風過耳，真舒服啊！”段玉封舒舒服服的說道，“楚蕭蕭，謝謝了啊！”
見到楚蕭蕭還是不理他，他自知沒趣，垂下頭來，深深地藏在碧玉刀裡，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楚蕭蕭心裡滿意的點點頭：小子，知道你楚爺爺的厲害了吧？
楚蕭蕭繼續追著，而頭上已經露出了一滴一滴的汗珠。
突然，他聽到自己身後一聲大叫：“楚蕭蕭，停！”
但是他怎麼可能說停就停，聽到自己身後的大叫的一瞬間，他確實停下來了，但是還是往前挪了一些。
“段玉封，你煩不煩啊，幹嘛叫我停啊？”楚蕭蕭調理了一下自己紊亂的氣息，道。
“楚蕭蕭，你太沒文化了吧，連你都感覺不出來前面得陰氣之濃重？”段玉封一個閃身，從碧玉刀裡出來。
“嗯？”楚蕭蕭頓了頓，隨即閉上眼，用心感受周圍的氣息。
許久，他突然睜開眼：“果然，前方怨氣和陰氣竟然甚是濃重，我剛才竟然沒有感覺到……”
“這到底是什麼？”段玉封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一個陣法。”楚蕭蕭道，“而我們現在就在這陣法的邊緣。”
“呼，”段玉封長舒一口氣，“還好我們沒有進去。”
“呵呵，兩個天真的小娃娃！”突然，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極為詭異的聲音，“呵呵，你們聰明是聰明，但是你們難道不知道麼，有一種法術時可以讓陣法往外延展的，很不幸，我會這種法術。”
“什麼？”楚蕭蕭和段玉封相望著驚叫了一聲，想往後面掠去，但是他們剛剛衝到結界時，卻被重重的反彈回來。
段玉封喉嚨一熱，“哇”的噴出一口血，“什麼鬼玩意兒，這麼厲害，這麼快就將我們兩人困在陣中了！”
“段玉封！”楚蕭蕭面色有些發白的說道，“如果沒有錯，那麼這裡難不成是……”
“是什麼啊？”段玉封問道，“你倒是快說啊！”
“誅仙淵！”楚蕭蕭神色突然鎮定下來道。
“不錯不錯，小娃娃，連這冥王黑玉誅仙淵都聽說過，嗯，不錯。”拿到詭異的聲音陡然在兩人耳邊響起，他們不禁打了一個寒那道“小娃娃，”正當楚蕭蕭思索之際，那道聲音竟再次傳來，“你能識破我這冥王黑玉誅仙淵，想必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只是猜測，不知道是不是閣下，”楚蕭蕭道，“幽魂奪命手玄懸！”
“哈哈哈！”三生仰天長笑，打破了寧靜，“小娃娃好生厲害，想我當年玄懸獨闖天下的時候，你怕是還在吃娘奶的吧？”
“話雖如此，但是那時候我爹孃卻已經不小了啊？”楚蕭蕭反駁道。
“小娃娃有骨氣。這樣吧，憑著你這句話，我準備告訴你們在如何出逃的方法。”玄懸道，“在陣的正中央，有一個深淵。你們跳下去，然後找到九冥神燈，毀了它，陣法自破。”
“但是，我們又怎知的的話是真是假？”段玉封道。
“哈哈，小娃娃，你們現在除了選擇相信老夫之外，還有別的選擇麼？留在這裡，倒是不會死的，只不過是被困上一輩子罷了。”玄懸笑道。
“好！”楚蕭蕭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們聽你的就是！”
“快人快語！”玄懸道，“小娃娃，你放心，只要你除了此陣，老夫即刻成為你的朋友，以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說到最後一個子的時候，玄懸的聲音已經漸漸的飄渺了。於是，諾大的空間裡，只是留有玄懸的聲音的迴音，使這氣氛略微的顯得有些詭異。
“楚蕭蕭，我現在真是後悔交了你這個朋友了，”段玉封苦笑道，“終於知道了，你不僅是個傻子，還是一個博學的瘋子！”
楚蕭蕭挑挑眉：“此話怎講？”
“嘿嘿，傻子你知道怎麼回事，你是博學，至少比我博學，因為你知道冥王黑玉誅仙淵，知道幽魂奪命手玄懸。但是你確實是一個瘋子！”段玉封道，“因為你又不是不知道玄懸是什麼樣的人，隨隨便便就要聽他的話，還要和他做朋友？以後就憑這一點，你一定死的比我早！”
“不一定啊，佛家說了，做人要廣結良緣嘛。”楚蕭蕭漫不經心的說道，“雖然我現在結交的朋友好像不是良人……”
段玉封啐了他一口：“不容易，你還知道。”
“不吵了，段玉封，我們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麼在這個陣法中活下來吧。”楚蕭蕭正色道，“冥王黑玉誅仙淵的名頭可不是白得的，據說古往今來只有劍仙公子濂一個人從這個陣法中逃了出去，但是沒過幾天依舊陰氣纏身，重病身亡。”
楚蕭蕭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那劍仙公子濂真的可謂是人中龍鳳，我們兩個論武功，輪計謀，都比不上人家。只有我們加起來，也許可以堪堪比過他。”
段玉封大驚失色道：“玄懸那老頭子不是擺明了要整死我們麼？”
“呵呵，別怕，有你楚大哥在，死不了的！”楚蕭蕭拍拍段玉封的肩膀，安慰道。只是，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誰信你。”段玉封道，但是身子依舊還是往楚蕭蕭那個地方挪了挪。
“誰？”楚蕭蕭突然厲聲道。
段玉封下意識打打了個寒戰。等到在想往楚蕭蕭那裡靠時，卻發現楚蕭蕭早已不在原地，而離他不遠的黃沙之中，正好有一道水暗色的身影正在和一片猩紅不分你我的鬥爭著。
“怎麼了？”段玉封大喝道。
“呆在原地，警戒四周，不要亂動！”楚蕭蕭打鬥之餘找到時間大聲命令道。
段玉封不敢再動，緩緩的拔出自己的碧玉刀，對四周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嗷！”的一聲，楚蕭蕭的那個地方，那道猩紅色的影子頭然發出一聲慘叫，鮮血飛濺，立刻想也不想的調轉方向，希望可以逃走。
但是楚蕭蕭怎會讓這種妖獸隨意逃走？只見他左右手同時向兩邊張開，手掌相對，雙手突然迸射出一道藍色的水柱。他想也不想，雙手在一抖，水柱立刻飆射而出，直直的打向了逃跑中的妖獸。
那妖獸一聲長嘯，隨後整個身子立刻吸收了水珠的全部水分，全身開始浮腫，它在勉強地向前跑了幾步，終於因為體力不支，身上的浮腫太過累贅，“嗷嗚”的一聲倒在地上，雙眼迸射出凶光，狠狠的瞪著楚蕭蕭。
如果眼神真的能殺人的話，那麼現在的楚蕭蕭一定怕是比凌遲處死好受不了多少。
但是很可惜，眼神不能殺人。
楚蕭蕭嘆了一口氣，輕輕的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轉了一圈，畫了一個圓，然後將那個圓打向那頭妖獸。妖獸嗚咽一聲，隨後雙目終於合了起來，頭一歪，屍體立刻風化在空中。
楚蕭蕭這是終於轉過頭，對著段玉封，示意他走過來。
段玉封不敢耽擱，一個踏步就直接來到楚蕭蕭面前。
“要繼續闖麼？”段玉封問道。
楚蕭蕭點了點頭。
“直接闖到中心？”
楚蕭蕭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呢？”段玉封不解道。
楚蕭蕭輕嘆了一口氣：“這誅仙淵能稱得上是所有正派陣法的剋星，是因為它靠的不是妖獸的多少，更不是他們的修為。”
“那是什麼？”段玉封道。
“人類的心魔。”楚蕭蕭平靜的說。
“心魔？”
“是的，就像我們現在環顧四周，看到的一定是不同的景象。你從小生活在衣食無憂中，所以你看到的一定是一片的祥和；我從小經歷的是風雨生死，過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所以我看到的景象一直都是充滿了陰氣。”楚蕭蕭解釋道。
“那麼怎麼樣才能讓我們兩個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樣呢？”段玉封道。
“這個陣法至今還沒有人可以合作破開的，因為每個人的心魔都不一樣。雖然這個陣法不會讓人直接致命，但是由於心魔，確實有能力讓人直接陷於瘋癲狀態，最後自我控制不住，自殘身亡。”楚蕭蕭道。
“那麼我們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段玉封黯然道。
“不！”楚蕭蕭道，“破除這個陣法，除了要有過人的膽識與智慧，還有就是要靠著和自己，和別人的團結與信心。”
“每個人看到的景象不是都不一樣麼？”段玉封不解道。
“話雖如此，但是隻要我們能順利在最短的時間攻克心魔，我們就會有很大的機率成功出去的。”楚蕭蕭道，“只是……這希望太過渺茫。”
“走吧。”楚蕭蕭拍了拍已經愣住了的段玉封，道。
“嗯。”段玉封還在雲裡霧裡中，反反覆覆的咀嚼著楚蕭蕭剛才說的話。
他們兩個人再往前走，發現前面竟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黃色。風呼呼地從他們的耳邊刮過，時冷時熱的風，刮的他們兩個人耳朵生疼。風捲起了黃沙，黃沙有的時候就直接向他們侵襲過來。要不是楚蕭蕭有著玄水的保護，他們兩個人現在恐怕就被埋在無邊的黃沙中了。
抬頭，上面是炎炎的烈日，烤著他們腳下的黃沙，讓他們感覺生疼生疼的。
樹？有樹，但是每一棵樹都像是已經快要乾死了一樣，蔫蔫的樹枝已經垂到地上了。樹上的葉子幹得發黑，已經完全找不出一片綠色的葉子了。
在放眼望去，滿天都是黃沙。彎彎延延的沙漠，像是一條一條的大蛇一樣橫躺在沙漠中。
段玉封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楚蕭蕭：“喂，你有水麼？”
“怎麼？”楚蕭蕭笑了笑，“渴了？”
段玉封抿了抿幹得快要裂開的嘴脣：“嗯。”
楚蕭蕭道：“再忍忍吧，等到快要渴死的時候再來找我。不是我小氣，沙漠中的水源真的極其稀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隨意動用，而且我們現在還在陣法中，水源不是都能喝的。”
“你還說，你不是有那個什麼很厲害的一踩地上就會有水爆出來的那種功夫麼？現在怎麼不用了？”段玉封質問道。
“笨，那種叫玄水，不是隨便的水，不能喝的！”楚蕭蕭道，但隨即神色一轉，“我好像想起來什麼了……”
許久，楚蕭蕭突然一個機靈：“哎，你說我能不能用我身體裡的水去召喚水月洞天裡的水啊，那裡的水足夠我們喝上一年的了！”
段玉封使勁撞了撞他：“那還不快用！”
楚蕭蕭一翻手掌：“我試試啊。”
他心裡一心想著水月洞天，希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自己面前有一條真真實實的水柱。但是等了好久，卻是連一滴水也召喚不過來。
“這個陣法真的好厲害，連水月洞天的水都能擋在外面！”楚蕭蕭道。
“啊！”段玉封失聲道，“那我們是不是要被渴死啊？”
“不會的吧，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來闖這個陣法的人是被渴死的呢！”楚蕭蕭道。
“正好，我們開創了個先例。”段玉封冷笑道。
“算了算了，再往前走走吧，說不定會有轉機。”楚蕭蕭擺擺手道。
說完，他們繼續往前走了。但是他們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那些依然枯萎的樹木突然像是活了一般。雖然葉子依舊枯黃髮黑，但是它們的樹幹已經挺了起來，像是鬼魅一樣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但是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等到楚蕭蕭他們突然停下來的時候，樹們也都停了下來。楚蕭蕭他們開始走動的時候，樹們就跟著他們，無論是轉彎還是爬沙丘。
這時，玄懸正在某個房間裡看著楚蕭蕭他們兩個，過了一會兒，他微微嘆息道：“這兩個娃娃啊，都是好娃娃，但是可惜他們卻走進了鬼冥荒漠，這下他們真的是凶多吉少啦。”說完，玄懸一閉眼，躺在自己身後的巨大的陣符上面。
那道陣符倒真的是詭異的很，玄懸剛剛躺上去，那道陣符就直接將他緩緩的托起，一直託到了半空中，終於停住。
現在，那鬼冥荒漠中，關注著楚蕭蕭他們的只有漫天無際的黃沙和呼呼過耳的風聲，以及炙熱的陽光和他們身後鬼一樣的朽木。
諾大的荒漠上，現在只剩下兩道渺小的身影，被身邊若有若無的藍色能量保護著免受風沙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