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青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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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青龍女人
第二十三章 青龍女人
楚蕭蕭牽著秦煙嵐的手，走著走著，走了好久，終於看到了一點光。
不是鬼火，也不是烏麒麟，而是實實在在的來自太陽的光芒！溫暖的，柔和的，公平的太陽光！
太陽光的光芒，使所有人眼睛一亮。走了這麼遠的暗道，現在終於見到了太陽的光茫了！
楚蕭蕭立刻加快了步伐，拉著秦煙嵐，控制著能量，似箭一般的衝了出去。風聲呼呼地吹拂過耳，吹亂了秦煙嵐的髮絲。
飛了一會兒，他們終於到了出口的地方。楚蕭蕭放下所有被包裹在水能量裡的人，但是始終緊緊地牽著秦煙嵐的手，久久不肯鬆開。
“蕭蕭哥哥，你這一次，是不是帶了個朋友來啊？”秦煙嵐有意無意的撇到了楚蕭蕭身後的女子，問道。
“呵呵，我想是的。姑娘，你過來一下好嗎？”楚蕭蕭轉頭對著女子說到。
女子眼中的傷痛瞬間一掃而光：“啊，哦，來了。”
秦煙嵐第一眼看到這女子以後，感覺只有一個字：美。
美得超脫世俗，已經超出了所有人所能想象到的美麗的程度。自己比起她，差的絕不是一點半點。因為秦煙嵐的美，使人們所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美麗；而眼前這個女子的美，卻是超乎完美的美。
“你好，你叫什麼？”秦煙嵐呆了幾秒鐘，立刻問道，儘量使自己顯得自然一些。
“你好，”那女子柔柔的說，“我叫白韻詩。”白韻詩嬌羞的說道，還不忘了瞥一眼楚蕭蕭，弄得楚蕭蕭只能在一旁撓撓腦袋。
“韻詩？嗯，好名字。你比我小，以後我就叫你妹妹吧。我叫秦煙嵐，他，”秦煙嵐一把拉過來楚蕭蕭，介紹到，“楚蕭蕭，我朋友，很早就認識了，他人很好的，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能找他的。”
“嗯，我記住了。”白韻詩低了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大頭鬼！你等一會兒我啊！”楚蕭蕭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一聲聲音如同春雨一樣拯救了他。“哎呀，陸兄陸兄，真是對不住了啊，呵呵。”楚蕭蕭一個箭步就衝到陸平山身邊，一邊拍著他的肩膀，一邊說道。
“大頭鬼，放開來，真是的，也不知道等等我們。真是見色忘友，哼。”陸平山雙手叉腰，本想好好的撒一頓氣，但是當他注意到兩個女孩子和楚蕭蕭之間的神色時，突然露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神情。
“呵呵，感情是來我這裡找救援的啦？”陸平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但是手卻已經勾住了他的肩膀，慢慢地走了。在旁人眼中看來，這就像是一對好兄弟在談話一樣，絲毫找不出異常。
“陸兄啊，你不會都知道了吧？”楚蕭蕭望著一臉奸笑的陸平山，心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哎呀，被兩個美女夾在中間，不知道如何脫身了對吧？”陸平山一臉奸笑的望了望楚蕭蕭，看到他氣急敗壞的表情，陸平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怎麼知道的？”楚蕭蕭喃喃的說到，本意沒想讓陸平山聽見，但是卻聽見他回了一句話：“哼，你天下第二‘楚留香’的稱號還不是迷倒了很多女孩子啊，再說了，就你那種桃花運……”陸平山訕訕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突然，陸平山話鋒一轉，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有些嚴肅了，“秦煙嵐是怎麼樣的人，你也知道。你們從小青梅竹馬，而且這兩天和她相處，就連我都認識到了她的好。你要是敢對不起她，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楚蕭蕭聽完以後，也不禁一愣，然後突然是想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樣，立刻笑著調侃道：“小樣兒，你不會是多我們家煙嵐有什麼想法吧？”
此時，陸平山的臉竟也紅了。不過，不是害羞，而是被氣紅的！
“你……”陸平山剛想說什麼，就被楚蕭蕭擋回去了。
“哎，其實玉羅蘭人真的很好啊。只是，她並不是我的公主，我也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沒關係，”陸平山拍了拍楚蕭蕭的肩膀，臉上的憤怒之氣一掃而光，“煙嵐其實也不錯。只是……”陸平山頓了頓，然後抬起頭來，直視楚蕭蕭，“再怎麼樣，白韻詩總歸還只是一個半陌生人而已，至少目前位置是的。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陸兄，你其實不用把我當傻子的……”楚蕭蕭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陸平山剛想說什麼，但是很快，他就說了另一句話，“楚蕭蕭，你要好好的權衡利弊啊。”
“哎，好吧。謝謝關心。”楚蕭蕭一直知道，就算他的這個哥們兒再怎麼出言損他，萬一楚蕭蕭真的有什麼困難，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拼命。
因為他們兩個現在都是衝動的少年；因為他們現在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因為他們是最好最好的兄弟。出了陸府，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親人真的已經不多了。所以，他們都是對方的重要的親人。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受到傷害。
楚蕭蕭又能說什麼，於是，他只是說了一句謝謝，就低下頭，沉默了。
陸平山也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想緩和一下氣氛：“好啦，不打擾大俠你約會去了。我要去找羅蘭了，你好好周旋吧！”他還特地強調了“周旋”兩個字。氣的楚蕭蕭頭髮都立起來了。過了半晌，兩人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直不起腰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們要笑，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們就是想笑。笑，有的時候就是一種釋放壓力的方式。就像長生劍的劍語：無論有多麼大困難都要笑一笑。
況且現在他們面對的，並不是什麼不可逾越的障礙。
所以……為什麼不笑呢？笑一笑，所有的不高興就會被帶走的。
於是，楚蕭蕭從新回到了兩個女孩子的隊伍中。
“蕭蕭哥哥，白姑娘真的是一個好可愛的女孩子，對不對啊？”秦煙嵐一看到楚蕭蕭終於回來了，忍不住拉著他的手，來來回回的搖，搖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了手。
“嗯。對了白姑娘，這裡都是自己人，你不妨跟我們說說你，大家也彼此瞭解一下啊。”楚蕭蕭溫柔地笑了笑。
“哦。”白韻詩為楚蕭蕭的這一笑痴了幾秒鐘，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其實，我已經是青龍會的半個人了。”白韻詩低著頭，似有千言萬語一般，但是終究說不出口。畢竟，成為青龍會的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一語出口，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啞然。
“因為……”白韻詩想了好久，終於一字一句的說，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表面上，我是一月十八的聯絡員，但是，實際，我卻是東方物毒的地下情人！他對我根本沒有一點感情，只是有生理需要時，會找我解決。”白韻詩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但還是接著說，“但是我想逃離這個組織，而且沒有成功，所以就被他關在地牢中。他還說，下一次來探望我時，要不聽到我從新歸入組織，要不讓我去見閻王。”
此時，所有然看她的眼光，除了鄙視與嘲諷之外，終於多了一點同情。
“我還是不同意，然後發生的事……楚大哥就應該知道了。”白韻詩說著說著，不禁回想到楚蕭蕭和她見第一面時那種奇妙的場景。
於是，她又微微垂下了螓首。
所有人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麼靜靜地站著，像是一尊尊的石像一樣。
不對，若是石像，他們的衣襟怎會微微的飄動？
“算了，白姑娘，不必為自己的往事糾結了。沒關係的啊。”秦煙嵐最先緩過來，拍了拍白韻詩的肩膀，緩緩的說道，語氣中帶有一絲的同情。
“算了，反正我本就是一個棄兒，如今能得到你們的幫助，已經很欣慰了。我還是走吧。”白韻詩苦笑了一下，拉開了秦煙嵐的手，抬起頭：“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多說了。”
“可是……”楚蕭蕭眼中不經意的閃過憂慮的神色，“你孑然一身，又何去何從？”
“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白韻詩苦笑了一下，仰首望天，聲音中帶著幾多悲傷，幾多惆悵。
“白姑娘……”楚蕭蕭還想說什麼，卻被白韻詩堵了回去，“放心，大不了我削髮為尼，從此以後，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其實，白姑娘，你不必這樣的……”人群中有些人已經開始出言勸阻了。
“沒事的。大不了回鄉種田，父母雖然不在，但還有鄰居啊，不要為我擔心了。”白韻詩說得輕鬆，但是臉上依然流露著痛苦的神色。
“你們排斥我，只是僅僅因為我是青龍會的人嗎？”白韻詩低下了頭，嘴裡叨咕著。
“不是的。”突然，他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溫柔的感覺和他身上傳來的味道，令白韻詩忍不住想要留下。
“你並不是青龍會的人，不是嗎？”
“但是我……”
“我們不會計較你的過去了。畢竟你是被*的，你並不是真心想加入青龍會對嗎？”楚蕭蕭溫柔的注視著白韻詩，看到她咬著嘴脣點點頭以後，繼續說下去，“不管你的過去怎樣，你還是一個好女孩。”
此時，兩行淚水已經從她的臉頰無聲的滾落，滴在地上，濺開了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現在，我只要你的一句話。是去還是留？”楚蕭蕭溫和地問道。
白韻詩依然咬著嘴脣，咬出了一粒小小的血珠。小手攥得緊緊的，彷彿在下很大的決心一樣。
“是去還是留？”白韻詩的腦海中，不停的迴響著。
去，她從此再無牽掛，以後的日子，過得平平淡淡。平平淡淡才是真。
但是，她真的放得下楚蕭蕭嗎？
留，所有人都會歡迎他的，因為有楚蕭蕭。以後說不定一生一世都可以做他的朋友。
但是，真的只能做朋友嗎？
“我想做你的女人啊！”白韻詩心裡，有這樣一個想法在叫囂著。
也許，他們這輩子，真的只能做朋友。
“對不起……”她終於緩緩的開口了。
“為什麼？”楚蕭蕭和秦煙嵐不解的望著她。
“因為，我還是決定繼續過平淡的生活了。至於你，我相信自己一定會忘記的。”最後一句話，白韻詩是偷偷的對著楚蕭蕭一個人說的。
“我不知道能不能忘記你，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我已經決定了，從此以後，我還是青燈古佛的好。楚大哥，我們其實都是彼此生命的過客。沒有必要為對方停留太多的時間，不是嗎？”白韻詩苦笑著說道。
“能遇見你，已經是我的緣分了，我已經很感謝上天了，真的。現在，我們緣分已盡，以後還是各走各的路好了。”白韻詩轉過身，輕輕地說道。說完，她就拔腿欲走。
“等一下！”楚蕭蕭突然叫住了她。
白韻詩心裡苦笑了一聲，但還是站住了身形。轉過身：“楚大哥，還有什麼事嗎？”
“你我好歹朋友一場，以後青龍會的人一定會來找你的麻煩，這塊玉你帶好，有事情一定要叫我。你只要將這塊玉捏碎，我就馬上來到你面前。”楚蕭蕭從懷中掏出一塊玉，遞給了白韻詩。
“謝謝。”白韻詩輕輕地說道，“但願以後若能在相見，我們還是朋友祝你和煙嵐姐姐白頭偕老。”
說完，她就再一次轉過身，深吸一口氣，輕功一展，漸漸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了。
“楚大哥，我其實真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忘了你。我也不能削髮為尼，因為我此生還有牽掛。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幫助你覆滅青龍會。一己之力雖小，但是總能取幾人的性命，或者，必要的時候，為你擋過威脅。這也許，就是我唯一能做得了吧。”
回去的路上，白韻詩心裡想著。
“蕭蕭哥哥，白妹妹一個人會不會遇到危險啊，你不也說了嗎？青龍會的人現在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秦煙嵐看著白韻詩消失在夜色中後，不禁為她擔心了起來。
“放心，雖然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但我們還是朋友。只要朋友有難，我楚蕭蕭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楚蕭蕭依然望著白韻詩消失的天邊。
“嗯。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先回家吧。”秦煙嵐輕輕的說。
其實現在一點都不晚，只不過連黃昏都沒到。
“好。，走吧。”楚蕭蕭嘆了口氣，再次望了一眼天邊，終於戀戀不捨得牽著秦煙嵐的手，回去了。
天空中，不時有幾隻大雁飛過，它們的叫鳴，如泣如訴，就像是在訴說著白韻詩的悲涼。
遠處的樹上，一個女子正站在樹頂：“楚大哥，但願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說完，那人一轉身，消失在了夕陽的餘暉下。
一月十八的前面，空空蕩蕩的。只有那些精美的噴泉，水依然在裡面流淌，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