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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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月十八
第十章 一月十八
“什麼，你再說一次？”一個黑衣人坐在椅子上，一拍把手，惡狠狠地說道。銀製的精美椅子的把手竟然在他的一拍之下，瞬間碎裂。
這黑衣人發怒的場景，下人不是沒見過。只是，發怒到這般境地，大家卻是頭一次見。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不太尋常，所以大家都退地遠遠的。
黑衣人冷笑了一下：“呵呵，那幫廢物不過才滅了一個分舵，噍把你們怕的，怎麼，不信任我東方物毒是不是？”
他終於報出了自己的姓名：東方物毒。
青龍會一月十八分舵舵主，東方物毒。讓所有人都談虎色變的世間用毒高手，東方物毒。
他此時坐在椅子上，牙關咬得直響，嘴裡不停地在唸叨一件事情：“上官珍珍，你怎麼能走了，你怎麼能……”說到最後，大家竟然驚奇地發現他的眼角有一滴淚水。
“舵主……”所有人都擔心的輕叫了一聲。
“都給我滾，都滾出去，讓老子好好的清靜一下！”東方物毒大喝了一聲，聲音響亮的方圓一百里的人都能聽見。所有屬下不敢怠慢，即刻從舵主的房間裡退出去。
“上官珍珍，你怎麼能走了呢，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等到青龍令主一統天下以後就會和我雙宿雙飛，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白頭偕老，子孫滿堂。你答應過我的。”東方物毒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鐵血男兒，如今當他聽見了當初和自己情定三生的姑娘離他而去，這種悲痛的心情可想而知。
許久，東方物毒的哭聲終於緩緩的平靜了下來，漸漸的轉為憤怒，一種即將就要爆發了的憤怒。
他抬頭仰天，大吼了一聲：“楚蕭蕭，若水門，只要你們存在一天，我東方物毒就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若水門中依然平靜的很，因為他們當然聽不見東方物毒怨恨的詛咒。現在所有的人都只想知道一件事：楚蕭蕭和秦煙嵐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雖然尋常人已經能猜個大概，像是顧真真和陸倩兒這種和掌門人極其親近的弟子更是知道不少，只是所有人都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感？
楚蕭蕭可以因為上古麒麟將秦煙嵐推倒在一邊就和它拼命，而秦煙嵐也可以為了讓楚蕭蕭能儘快逃走而捨身攔下上古麒麟。
這種情況在楚蕭蕭和秦煙嵐兩人看來似乎很正常，但是對於別人來說，無論是誰，都會對於這種關係感到有一絲絲的陌生。
這也許是因為若水門的弟子們從來就沒有接受過別人的感情，更不知道擔心深愛著的人和被心愛著的人擔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從這種程度上來說，秦煙嵐真的很想廢除這一條規矩。但是她不能，因為規矩是長老們定下的，只有長老們能廢。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羅胤是不會同意的。
羅胤年輕時，也可以算是當時的一大美人，身後擁有眾多追求者，但是她偏偏選擇了一個當時在江湖上還沒有什麼名氣的劍客作為終生伴侶。到最後，羅胤終究人老珠黃，被劍客拋棄，無奈之下，投奔若水門。苦練多年，終於生成一代長老。
只是，因為如此，她再也不願自己門下的弟子受到任何愛情的傷害，所以才立下了這樣一條規定。這對於羅胤來說，也許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心結。
呵呵，這都是後事了。現在，對於所有人來說，最重要的首敵是青龍會。現在他們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這麼多次和死亡擦肩而過，滅的只不過是青龍會的一個分舵。儘管他們知道，其他六種武器的傳人也在和他們一樣的努力，但是他們的成果加起來，對於青龍會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些都沒有關係，只不過他們現在需要找到其他六種武器的傳人，這樣他們就可以一起打敗青龍令主。上古麒麟說過：“七種武器加在一起的力量，足以顛覆時空。區區一個青龍令主又有何懼？只不過前提是，所有人都必須非常瞭解自己所掌握武器的性質。所以這還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覆滅青龍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蕭蕭哥哥，你下一步怎麼做？”秦煙嵐把頭靠在在楚蕭蕭的懷抱裡，抬頭看向他，柔柔的問道。
看著想貓咪一樣的秦煙嵐，楚蕭蕭不禁笑了，輕輕地把手搭在秦煙嵐的後背，說到：“呵呵，不用著急。我們既然已經滅了他們一個分舵了，青龍令主一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自然會有其他分舵的人來找我們的麻煩。所以現在啊，我們還是偷得一日也清閒。”
此時，顧真真和陸倩兒正巧走進來。當她們開啟房門的一剎那，有著足足三秒鐘的呆滯，然後趕緊低下頭來：“不好意思秦掌門，弟子們不知道您正在，正在……”說到最後，她們的臉已經都紅了。
楚蕭蕭和秦煙嵐對望了一眼，也趕緊別過臉去。許久，秦煙嵐終於開口了：“哦，那個什麼，我們沒幹什麼。你們起來吧。”秦煙嵐悄悄地看了一眼楚蕭蕭，看到楚蕭蕭也在注視著她，就趕緊別過頭，理了理頭髮，然後對著顧真真和陸倩兒說到：“你們進來是為了什麼事兒啊？”
“哦，是這樣的，在各個地方安插的眼線最近有人報來了訊息，說是洛陽城內最近**不小，好像說是青龍會來了一堆儈子手，見到長得高壯，留著長髮的男人就殺。”說到這裡，她們兩個人若有所指的看了看楚蕭蕭。
楚蕭蕭苦笑了一下：“哎，看來我現在還是被青龍會的人盯上了啊。”只是他沒有發現，此時秦煙嵐的臉上已經顯出了擔憂的神色。
“不用擔心，蕭蕭哥哥，我們整個若水門的人都會保護你的。”秦煙嵐一臉堅定的保證到。
“蕭兄，別忘了我們黑風寨，我們的弟兄們也會保護你的。”正當楚蕭蕭看到秦煙嵐的樣子而想笑時，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雄渾而有力的聲音。不是馬鳴風是誰？
“呵呵，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哦，我們在商量下一步要怎麼辦，不是在討論我會不會死翹翹。”
“哎，”馬鳴風一臉無奈的看著這個像是活寶的兄弟，喃喃道“我覺得，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說你明天就會死翹翹，你也不會相信，然後快快樂樂地過完今天的，是嗎？”
“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們這就先去城裡會會那些劊子手，然後，呵呵，就是另一個分舵的末日了。”楚蕭蕭一臉自信地說。
入夜，一切再一次趨於平靜。無論明天會發生什麼，你都絕對不會從這平靜的夜當中看出來的。月亮搖搖地掛在天空，金澄澄的，彎的像女子的眉。
在楚蕭蕭的房間裡面，一對俊男美女正相對著坐在**，楚蕭蕭正摟著秦煙嵐，就像世上沒有什麼東西什麼事情能夠把他們兩個分開一樣。就那麼靜靜地摟著，無關性，之是包含著濃濃的愛戀。
“蕭蕭哥哥，你說，明天晚上，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嗎？”秦煙嵐像一隻小貓一樣的依偎在楚蕭蕭懷中，忽然抬起頭，瞅著楚蕭蕭。
“呵呵，煙嵐。這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們徹徹底底的滅了青龍會，以後我們就可以永遠這樣了。”楚蕭蕭細細的撫摸著秦煙嵐的髮絲。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一次行動，會不會有什麼差池。會不會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的煙嵐了。
他真的不能作保證！
“不過，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一直在一起，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好嗎？”
瞅著秦煙嵐水汪汪的眼睛，楚蕭蕭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的不捨。他開始有點怕了。他怕自己真的會失去她，怕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念及至此，他的心中有了一絲的猶豫：“不行，煙嵐。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但是萬一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還要活下去，不要來陪我，好嗎？”
“不好，”秦煙嵐突然推開了楚蕭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麒麟前輩的對話內容嗎？我知道你很有可能離我而去，也許就在明天……但是無論如何，我已經和你分開了十年了，整整十年！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你要是比我先死，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看著這時候像是潑婦罵街一樣的秦煙嵐，楚蕭蕭再也笑不出來了。生死的保證，竟然能從那種語氣中說出來，無論是誰都不會覺得此時的秦煙嵐很好笑的。
“煙嵐，好了好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行了吧？”楚蕭蕭走過去，摟住了秦煙嵐。他知道，他已經被纏上了。秦煙嵐給了他一個一輩子幸福的束縛。
“好了，算你識相。睡覺吧，明天還要去送死呢。”秦煙嵐一把打在楚蕭蕭的胸膛上，然後趕緊跑到**睡覺。
楚蕭蕭真的吃痛的蹩起了眉頭。秦煙嵐這一下可是用上了真力氣，打的楚蕭蕭一個半死不活。不過料想她也知道楚蕭蕭有著非常人所能及的修復能力，所以這一下對他也沒什麼大問題。
“秦煙嵐，你……”楚蕭蕭捂著自己的胸口，向著秦煙嵐衝過去。
“呵呵，哈哈……”秦煙嵐此時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你，我和你拼了，啊！”楚蕭蕭呲牙咧嘴的就往**撲去。
笑聲漸漸的停下來了，然後隨著最後一聲粗喘，屋子裡的光線滅了。
次日，所有人都起得很早，就連黑風寨的弟兄們也早早的集合好到了若水門的莊園中。
“大家起的好早啊，呵呵。”楚蕭蕭一開口，底下就暈倒了大半。秦煙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楚蕭蕭自知有錯，趕緊笑了笑。
不過大家也知道了楚蕭蕭的性格秉性，所以站起來以後也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沒有人會蔑視楚蕭蕭，因為他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受盡世人敬仰的目光的。
“好的，那麼我們切入正題。”終於說到點子上了，大家於是開始專心地聽著。“那麼，我們這次的行動分成五步。”
“第一步：黑風寨中需要選出十位武功不錯的，身高和我差不多的人來。大家一早就在城中的主要街口開始活動。”
“第二步：運氣好一點的話，我們很快就能逮到幾個劊子手，注意，千萬提防他們服毒自殺，或者放訊號給同夥。”
“第三步：抓到一個以後，立刻把他帶到這裡的大廳。這裡的長老會把他帶到地牢裡的。”
“第四步：如果我們知道了這一個分舵的具體所在地以後，立刻在每一顆樹上撒些麵粉和石灰，這樣其他兄弟一看到這訊號以後，立刻返回。”
“第五步：我和這裡的長老們會討論出一套方案來實施，這個暫時不用你們管。”
“無論如何，只要計劃沒有變動，我們大約會在五天以後，剿滅這個分舵！”
楚蕭蕭終於結束了他的演說，他稍稍喘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掃視每一個人。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堅定。
每一個人似乎都在說：“不覆滅青龍會，誓不罷休！”
“好，那麼，我宣佈，此次行動，正式開始！”隨著楚蕭蕭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了他們自己的工作。
黑風寨的十個武功不低的人被若水門的長老們以最快的速度易容完畢，以長老們*的易容技術，他們現在看起來和楚蕭蕭簡直是一模一樣。他們再換上楚蕭蕭一樣的一襲藍衣，若不是楚蕭蕭本人來看，一定不知道這些人其實只是被易容過後的“楚蕭蕭”
他們紛紛腳下一點，漸漸消失在城牆後面了。
剩下的人趕緊抓緊時間休息，楚蕭蕭和秦煙嵐還是像往常一樣手拉著手信步回屋。
蘇芮看著他們的背影，苦笑了一下：“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女人了？回個屋都要手拉手的。”
“呵呵，蘇大嬸兒，你說什麼啊？”陸平山拉著玉羅蘭湊了過來，用胳膊肘撞撞蘇芮，一臉壞笑的問道。
“男人，有了女人就知道油嘴滑舌起來了，哎，拿你們沒辦法。我走了，不說了。”蘇芮一甩衣袖，趕緊飄回了她的屋子。
“呵呵，心虛了。楚蕭蕭這個大頭鬼，又欠我一個人情！”陸平山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在心裡盤算著，玉羅蘭看著自己的男人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也忍不住笑了笑。
“呵呵，好啦，我們那就先回去吧？”陸平山拉了拉玉羅蘭，看見她點頭以後，兩人就像兩隻輕靈的燕子一樣，飄飄然的飄回了他們的屋子。
陸平山唯一慶幸的是，來到若水門以後，他終於能睡上床了。
靈蠍山莊是東方物毒的第一老巢。坐落在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不知道他的所在地人就算是進了他靈蠍山莊，立刻就會有來無回。
靈蠍山莊的大廳裝飾的極為奢華。
鍍了銀的橫木，鍍了金的柱子。左右的櫃子上都擺著玉器。正中間有一個銀質的椅子，椅子的把手上鑲著一條大蠍子。蠍子尾巴後面翹起的刺、刺象徵著東方物毒的權力。地上鋪的是上好的地毯，軟軟的，綿綿的。
也許是因為本來東方物毒就有很多錢，也許是因為這兩天有一個神祕的人物要來這裡。除了東方物毒，誰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整個靈蠍山莊上上下下的人都顯得非常的莊嚴。像是受到了極好的管教。走進這裡，人們不會感到任何殺氣，感覺到的只是一種濃濃的金屬氣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東方物毒太有錢了，就連這裡的噴泉都是用金子或銀子或是玉器打造而成的。雖然每一個都不是很大，但是卻精緻的可以和世間任何一件工藝品媲美。
最絕的是，這些噴泉都是有水的噴泉，而且每時每刻都會有水流，無論春夏秋冬，水既不會凍結，也幾乎不會蒸發。
沒有人知道靈蠍山莊的歷史，但是它至少已經佇立在這裡一百多年了。因為青龍會就是一百多年以前開始建成的，一月十八又是極其靠前的一個分舵，所以這裡的歷史之久遠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這裡還有一個金庫，傳說那個這座金庫中的錢財足以買下整個江山，但也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無可厚非的事，這座金庫中一定會有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財產。
因為這裡是東方物毒的地盤。因為這裡是靈蠍山莊！
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聽說過的一個極其輝煌而可怕的山莊！
楚蕭蕭他們要踏平的，就是這一座好似宮殿的分舵。
難，難於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