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五章 佛心無塵

第六十五章 佛心無塵


我的相公辣眼睛 創世玄帝 化道成魔 青雀歌 血胎換骨 美人之棋步天下 至尊鳳帝 神王的腹黑丫頭 天生九 悔婚侯門

第六十五章 佛心無塵

“一戒和尚”正色道:

“你知道‘血榜’祕密嗎?”

東方野困惑地頷首道:“晚輩曾聽人談過!”

“你且說說看!”

“據說是六十年前,‘中原五老’在‘藏龍谷’較技,勝者留名,稱為‘武士石’,其中首老‘一陽子’連勝三年,第四年,名列第二的‘元元子’與之死拼一晝夜,結果‘一陽子’濺血,‘元元子’石上留名……”

“完全不錯,後來呢?”

“後來‘元元子’後悔所為不當,自決於石坪,其餘三老隱退……”

“對,再以後呢?”

“演變成今日的‘血榜’!”

“正是如此!”

“老前輩說有人不答應晚輩毀去‘血榜’?”

“只是可能,並不一定!”

“是誰?”

“三十年前,老衲在開封碰到一個少年武士,算來他該是近五十歲的人了……”

“怎樣?”

“他立誓要名登‘血榜’,而且,‘血榜’至他為止,在他的名字之後,不許任何人留名!”

東方野心頭一震,道:

“既已事隔數十年,時過景遷,也許那少年已改變想法?”

“一戒和尚”斷然道:

“不要,他立有重誓!”

“那為什麼數十年毫無動靜?”

“要達成他那等誓頭,必須有超人的武功,數十年對一矢志練武的人來說,並不算長,武功並非一蹴而就的,獲得奇緣例外。”

東方野點頭道:

“老前輩的話不錯,但此人或許已不在人世了呢?”

“這個……就另當別論了。”

“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物?”

“他是榜首‘一陽子’的繼傳人!”

“啊!但不對呀?”

“什麼不對?”

“中原五老成名一甲子之前,既稱為老,年紀不會少五十,而‘一陽子’是在名登‘血榜’的第四年喪命,中間差了幾十年……”

“不是‘一陽子’親自收的!”

“這……”

“與你情形差不多,他獲得了‘一陽子’手抄的武功祕本,所以自承是‘一陽子’的傳人,師為榜首,他誓言訂做榜尾!”

“這想法很瘋狂?”

“有一點!”

東方野心念一轉,道:

“晚輩不理他便是?”

“一戒和尚”搖手道:

“你辦得到的!”

“為什麼?”

“你方才所說的正當手段,當然是指先擊敗當今第一高手,使武林同道心服,然後再說明‘血榜’為害武林之烈,予以毀去,是如此麼?”

東方野大感嘆服,沉聲道:

“是的,老前輩說得分毫不差!”

“但你想,當你採取行動時,他露面呢?”

“這個……”

“如果他出面,必是有備而來,鹿死誰手,很難預測,而你先對付當今第一高手,在內力的損耗上,你先立了敗著!”

東方野悚然而震,道:

“老前輩分析得有理!”

“對方之所以遲遲出面,可能是尚未準備就,沒有必勝的把握,聽以,對方不出面則已,出必驚人。”

“老前輩的意思怎樣?”

“你如有意要完成毀這‘血榜’的心願,得先施釜底抽薪之計……”

東方野心中一動:

“老前輩的意思去找對方,私下解決問題?”

“對了!”

“三十年前的人,如何找法?”

“一戒和尚”沉吟著道:

“我同情你父與所有在‘血榜’之下犧牲的同道,也著實欣賞你的英風毫氣,同時也深惡武林人因一虛名而血劫相連,樂於成全你,要找此人不難……”

“對方有名姓吧?”

“當然,不過是否另闖出別號,不得而知。”

“他叫什麼?”

“名字很古怪,他叫石公主。”

“石公主?”

“嗯!”

“何處可以找到他?”

“山對過的五虎嶺。”

東方野困惑地道:

“這是三十年前的地址麼?”

“不錯!”

“他會仍在原處?”

“決不會離開。”

“為什麼?”

“他在守墓!”

東方野越聽越奇,不禁皺起雙眉道:

“守墓,守什麼墓?”

“守他一位紅顏知已的墓,他自誓終生不娶,有生之年,決不離墓。”

“啊!他是個痴情種子……”

“不談這些!”

“老前輩何以知道這般清楚?”

“是他親口告訴老衲的,那時,老衲正當壯年,初闖名號,是在開封城無意中救了他一命,他把心事全告訴了老衲。”

東方野毫氣大盛,揚眉道:

“晚輩決去找他!”

“你記住他一個特徵……”

“什麼特徵?”

“他是個左撇於,慣用左手!”

“好,晚輩記住了。”

“一戒和尚”突地低宣了一聲佛號,道:

“小施主,老衲有件事奉託?”

這種口吻與態度,使東方野大感意外,這佛門僧腥不忌,只戒一個“色”字,言行更是狂放不羈,現在一反常態,變得如此莊重,可能事非小可,當下肅然道:

“不敢當老前輩奉託二字,有事儘管吩咐!”

“一戒和尚”長長吁了一口氣,道:

“老衲只當令先尊事之以後,便盡塵緣,從此苦参菩提,卻不道鏡臺仍然昏味,不能明心見性……”

“為什麼?”

“尚有件心事未了!”

“請道其詳?”

“一戒和尚”莊嚴地道:

“小施主知道老衲的出身麼?”

“這……晚輩不知!”

“老衲出身少林,當今掌門‘巨集慈’,便是老衲師兄……”

“哦!”

“當年不聽兄訓誡,一意為事,使師門蒙垢,如今業已大徹大悟……”

“啊!”

“故此,特請小施主上一趟少林,轉告掌門師兄,就說‘濟慈’業已沈迷,回頭是岸了!”

東方野躬應道:

“晚輩一定辦到!”

“好,沒事了!”

“晚輩告辭!”

“小施主武林之秀,願好自為之!”

“敬遵訓誨。”

“一戒和尚”閉目垂廉,法相莊嚴無比。

東方野躬身一拜,悄然退出,外面靜悄悄地,大母“祕魔門主”一行,已不知在何時離去了。

他回頭深深瞥了那間茅蘆一眼,然後動身離開。

一路這上,不見“藍衣秀士”留下任何記事情,心中納悶無比,“藍衣秀士”追蹤“乾坤真人”,不知是出去了,還是仍在山中,就此離去,心有未甘,留在山中,又無所適從,同時乾糧不濟,難以久停。

露宿了一宵,第二天怏怏出山。

到了山外的飲食棚歇腳打尖,一個毛頭小二熟視了東方野一會之後,期期地道:

“公子是姓東方的麼?”

東方野心中一動道:“不錯,怎樣?”

“有位爺給你留下話……”

“一個穿藍衫的?”

“是的!”

“怎麼說?”

“那位爺說他跟一位朋友出山去了!”

東方野知道“藍衣秀士”話中所指,精神一振,道:

“去的那條路?”

小二瞠目道:

“這倒不知道?”

東方野心中涼,希望能在前道有所遇。

“那位客人何進經此的?”

“昨晚,連夜走了!”

“可曾見一個老道……”

“有有,他們前後腳,一個出,一個進!”

“好,謝謝你了!”

“不敢當。”

東方野草草用了飯,立即動身上路,走的是原來的川鄂大道,到了歸州,仍沒“藍衣秀士”的訊息,心想,不由就此入豫,先到五虎巔辦事,順便把“一戒和尚”的話帶少林寺,然後再設法打聽“藍衣秀士”的下落,他與“虛無客”等是一夥,只是遇上其中任何一人,便可知道他追蹤“乾坤真人”的情況了。

主意打定,心頭便踏實了許多。

他突地想起了城外普渡庵“血手書生”兄妹,他兄妹寄身在荒庵之中,這等行止可說十分詭祕,而“血手書生”不以真面目示人,有欠光明磊落。

“血手書生”與婢女共一室,令人不齒,但他對自己的義行,卻不能抹殺,況且他妹妹是拜兄賈明的未亡人,憑這兩點,自己似不應太過絕情。

於是,他出城奔向普渡庵。

甫抵庵門,只聽一聲暴喝,遙遙自庵中傳出:

“逼老夫殺你嗎?”

東方野心頭一震,飛快地閃入,一陣血腥抓鼻而來,只見院地草叢中,橫陳了不少具屍體,他不及多看,匆匆奔回後院。

撲到腳門邊,一條人影,倏地然出現攔在當前,這人東方野一眼便已認出,是“無雙堡”四大教頭之一。

對方正待張口喝問,東方野指出如箭,一指點指上他胸前死穴,那教頭只悶嗥了半聲,仰面栽倒。

東方野伸手一把撈住,輕輕拖向一邊,聲息全無。

跨入角門,只見幢幢人影,不在少數,忙隱入一叢花樹之後。

精舍前院地中,十八老少不等的武士,散立四周,人人刀劍出鞘。

一名高大的灰衣老人,手中劍斜揚,面對一個白衣蒙面女子。

東方野的目光甫一接觸到這白衣蒙面女子,心中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面容如何,不得而知,但身材窈窕,是個美人胎子。

她便是“血手書生”的胞妹“怨狐”麼?

為什麼兄妹都時興蒙面?

“血手書生”為了“素衣修羅賈明”的緣故,殘殺了不少“無雙堡”弟子,“無雙堡”找上門來,是意料中事。

只聽那灰衣老人開口喝道:

“別逼老父取你性命?”

白衣蒙面女子沒有答腔,只把手中劍抖了抖。

灰衣老人接著又道:

“快叫‘血手書生’出面,你一個婦人是擋不了的!”

白衣蒙面女子仍然沒有答腔。

灰衣老人暴喝一聲:

“老夫沒這耐性,先宰了你再找‘血手書生’算帳!”

隨著喝話之聲,手中劍以迅雷奔電之勢劃了出去,奇詭狠辣,俱致極致。

一聲悶哼,白衣蒙面女子雪白的衣裙酒落一片紅花。

東方野心頭劃震,一個意念,閃電般掠過腦海,他極快地自底衣撕下一幅衣襟,蒙了臉,僅露出雙目以上部分,一彈身,掠入圈中。

“什麼人?”

四周爆起了一陣喝斥聲。

灰衣老人陡地回身,雙方成了面對面,中門距離不足一丈。白衣蒙面女子向後退了兩步,她的傷是在肩胛之處。

東方野掃了她一眼,瞪目向灰衣老人道:“閣下報個名份?”

“你是誰?”

“是區區在問你閣下?”

“你先報名?”

“區區‘血手書生’!”

“呀!”所有在場的“無雙堡”高手,人人變色,全把充滿殺機的眸光,射向了東方野。

灰衣老人嘿嘿一聲冷笑,道:

“老夫要帶你到‘無雙堡’,特意地款待……”

東方野寒聲道:

“閣下尚未報名?”

“老夫是田堡主座上常客,名號不必問了!”

“可是區區劍下不斬無名之輩?”

灰衣老人吹鬍瞪眼,怒極反笑道:

“血手書生,你該一寸一寸的死!”

東方野故意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道:

“一分一分死也無所謂,只是閣下自問有這本事麼!”

“你無妨試試看,拔劍!”

“別大呼小叫的,充其量閣下不過田嵩的一條走狗而已!”

灰衣老人雙目幾乎怒出眶外,灰白的頭髮,根根倒立起來,顯已怒極。

東方野徐緩地抽出了“松紋古定劍”,亮出了起身之勢,他口裡雖狂,心底可不敢小覷對方,剛才對方出手傷了白衣蒙面女子那一劍,已顯示出他是“劍道”中罕見的高手,功力已達爐火純青之境。

灰衣老人大喝一聲:

“看劍!”

劍芒打閃,劍氣撕空,斜跨一大步,罩身襲向東方野。

東方野疾展“烈日當空”中的第一式,以攻為守,封了出去。

一陣緊密的劍刃碰擊之聲過處,雙方各退了一步,這一回合,竟是秋色平分。

灰衣老人面色一緊,道:

“果然有兩下子!”

東方野冷哼了一聲,道:

“現在閣下接區區一劍?”

劍隨聲出,施的是“烈日當空”中的三式,共十四劍。

灰衣老人可不含糊,立即揮劍迎擊。

又是一陣驚人的金刃交鳴,灰衣老人再退一步,而東方野卻在原地未曾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