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訛詐寒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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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訛詐寒蚿
一掌按落,陀鯨周身金光迸『射』,便真如廟裡羅漢、塗漆金網一般。但見冰球一沉,將下方冰蓋壓裂,周遭三十里的海面跟著一顫,乍一看似是天都在這一擊之下傾斜了。
應十三與寒蚜見狀,心中齊同嘆道:“好大力氣!”
陀鯨身形彈回,把手抬起一看,卻見外抹竟被凍得烈開好大一條口子。皮肉僵死了,一絲血也未曾流出。
“噬,”他吸了口涼氣,邊的放出法力將死肉震落,邊道:“那冰球真個有古怪!非但冷硬無比,內中更有空洞在!”
陀鯨一掌看似無功,可巨力震『蕩』之下,使得內中有一絲冰魄本源散逸了出來,卻被寒蚜感應了到。
本事就是秉著至寒氣息所生。冰魄於她而言卻是大補之物。只是此精怪心機最重,這時也不開口道破。轉朝白龍遞了個媚眼,催道:“十三,你是玩冰弄雪的行家,當不會入如陀鯨一般被凍了血肉,且去將那冰球開啟,悄悄內中究竟藏了甚麼事物。”
龍族天生『性』江『**』,應十三被寒蚜眼波一勾,只覺周身一陣酥麻,二話不說,先就點頭應了。
他是白龍血脈,天生能弄水成冰、摶雲降雪,這時把神通施展開來。劈出一道白虹朝那復又浮出海面的冰球捲去。
“啪啪咖…”
一陣刺耳冰屑破裂聲響起,應十三放出的白虹將那冰球外表削出了一道長有尺許、兩丈深淺的大溝。見此,他心中叫道:“苦也!這冰球看去徑有十里,似這般一點點消磨。要費多少力氣才能將之破開不說。單是手忙腳『亂』的模樣便要被寒蛙妹子看得低了”
想到這裡,他忙地使出了全力,暴喝一聲,將自身與白虹合去了一處。俯身朝那破口的一道口子扎去。
這一來卻見了白龍手段,但見他如鑽子一般,每過一息便能潛下十餘丈深去,攪得冰屑湧泉也似噴起老高。
陀鯨見狀,不禁嘆道:“龍族神通真個厲害!那冰球硬愕出奇,我一掌按去,表皮也未曾破開些許,反到被寒氣傷了自家掌『操』;瞧十三兄弟。切瓜破土一般便挖開老深一個洞來!”
寒舷搖了搖頭,道:“他神通不受寒冰剋制,這才顯得輕鬆。他這時已盡了全力,怕是消耗不過會我還要去接替她。”她卻看出 方才陀鯨打去時,冰球之中有一股至寒氣息湧出,這才顯了異狀;如今白龍顯『露』手段。那股寒氣未曾作,也不知是何道理。
她所料不差,過得一陣之後。在冰球上破開三四里深一條通道的應十三陡然掉轉遁光回了天上。
這白龍是玩冰弄雪的出身,可這時麵皮上竟掛了一層寒霜,出來便叫道:“冷煞我也!”
“能讓白龍叫冷,內中所藏定是一件至寒的天才地寶,說不定便是冰魄那等奇物!”寒蚜把喜意埋在心頭不顯,言聲:“待我來一試。”而後將身一閃,到了那冰球之上。
“寒眩妹子小心堤防,那事物忒也古怪。”應十三這時忙地叫了一聲。
陀鯨向他也去一眼,心道:“精不尖上腦的蠢物,為人作嫁還不自知。被白白使喚。”朝那冰道看了一眼,他忽地笑了,“便連洞都打的歪了。”旋即眯眼去看寒蚜施為。
“沒用的東西,洞都打得歪了!”寒蚜這時也中罵了一句。她卻不像白龍那般濫用力氣,只把冰球當做練功之寶,遠轉法力朝著一個方向吸攝寒氣補益自身,冰層每被消磨一份,法力反而增加不尖。
感應越是往下寒氣便愈顯精純。她心喜不已,忖道:“定是個好寶貝!應十三討好我還來不及,如今他又消耗不少法力,不會與我爭搶;剩下個陀鯨,修煉的是佛門功法,一身法力與至寒之物不合不說,便是動手與我爭搶,也盡不怕他。”
她這般挖洞法子卻比白龍慢上一半還多,好在自家沒甚損耗。
過得大半咋。時辰,忽地穿透到冰球中心,眼見一團酷寒無比的白霧湧出,寒蛙喜上眉梢,把紗裙解下拋去,換聲:“封!”
但見輕飄飄不過二兩一件衣裙飛出。將那寒霧遮擋得嚴嚴實實,一絲也鑽不出來。
此物卻是她百足蛙蟲之身上蛻下的外殼煉成,成精之前便已妖力滋養了數百年,化形為人後更是每日把來祭煉,威能當真不
便在她要催動紗裙將反裹過去。管是冰球中心的寒霧,還是別的甚麼。全都一併裝來,卻見忽有一隻生著白『毛』利爪的的大手從內中伸出,一把將紗裙抓了過去!
受此一驚,上身穿著紅綠相間的肚兜,下身穿著一條堪堪遮住膝蓋的籠褲的寒蛀尖聲一叫,扭著『裸』屍『露』大半的水嫩身子便往後退了一截。
便在這時,她卻見下方寒氣似是受了甚麼指喚,俱都朝內中斂去。轉瞬之後才看得真切,原來是一隻身著紅袍、頭頂黑『色』寶光的白『毛』大猿將寒氣吸入了口中!
“你是甚麼東西?”穩住心神。寒蛀怒蹙柳眉,揚手指斥道:“還我衣裳來!”
甚麼東西?
不是那鈞又是誰來!
先前煉化冰魄本源時,他雖已入了定境,可修為到了他這般地步,但有危機臨頭,心神便會生出感應;是以冰球甫一與三個精怪撞上,他便轉醒了過來。
那陀鯨出冰球時,正是鄧鈞使了手段,將網練成的一絲玄冰真罡送去小小暗算了一記。而後白龍挖洞、寒蛙蝕冰,他也瞧在眼裡,只是眼下行功正忙,沒空多加理會,便只以玄冰真罡給他們填些阻礙。
此亥冰魄本源俱都被他煉化成了玄冰真罡,與一身冥河血光的法力相合一處不分彼此,他這才能夠動作。當下任由寒眩將冰球挖穿,隨後出手將其紗裙收了唬她一唬。
白龍與陀鯨二人等在外間,自也見了這番情景。只是冰洞口子狹窄。他倆無法下去於寒舷一塊對敵。應十三這時忙地叫道;“寒眩妹子。先上來!”
眼見寒眩應聲便退,那鈞將那搶來的紗裙塞去袖中,屈足一蹦,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
出得洞口,他長臂一展,將寒眩的一隻赤足撈了住。旋既將新練成的法力一方,但見一股散著寒氣的猩紅血紅如蛇一般沿足繞去,化作一道赤紅冰鏈,將其困了個嚴嚴實實。
寒蛀驚駭欲絕,奮力掙扎,卻卻現自家肉身和法力俱都被凍結了住。想要變化逃脫,已是再無可能。好在那血鏈未曾往她頭腦上纏,這時嘴皮還能翕動,忙地尖叫道:“十三救我!”
也不用她說,白龍早就催使一道白虹捲了過來;陀鯨也在一旁鼓『蕩』法力,周身漆金,宛若羅漢降世。手印變化不停,擇機待。
“砰!”
那鈞『毛』手一揮,也未使甚麼法力。只用肉身巨力,便將白虹打得粉碎,而後佯怒喝道:“應十三你這蠢物!我先前怎麼與你講的?這時正在準備對付那紫雲散人的**,你卻領這蟲子和陀鯨來搗『亂』,是來幫忙,還是專為了壞我好事?若是分說不清原由,休怪我猿神通下手無情!”
聞聽這話,白龍怔了住,陀鯨怔了住,便連已被擒拿的寒蛙也怔了住!
三個精怪細一打量。這穿紅袍、頂寶光的猴子可不就是猿神通!
“猿”猿兄”應十三奇道:“這冰球是你準備的法術?”
“吱!”邸鈞探頭一晃。呲牙咧嘴一聲怪叫,恨恨地道:“爺爺費了一樁天才地寶,好不容易才將這冰封球煉成!偏生遇上你等這幹蠢物搗『亂』,使我功虧一簣!賠來!”
應十三本就有些害怕這暴戾水猿,這時見得他凶相,忙不迭地退了一丈遠去,賠笑道:“猿兄勿惱。只怪我等不識貨,還當是有寶貝出世。
都是自家兄弟,你大人大量,先將寒蚜妹子放了吧。”
陀鯨這時也出言求情:“猿老弟,且想將寒蚜放了,咱們好好商量。費了甚麼天才地寶,讓寒蛙和十三賠你就是了。”無愧是佛門弟子。這老鯨慧根深植,一點也不糊塗。先就把自家撇了出去。
寒眩這時受制於猴子,心道:“這猿神通從前看對我看不上眼。那時候我與他神通相若,卻也沒少出言相諷;如今他神通大進”受制於人,還須徹底服軟,否則,以他那猴『性』說不定真會將我撕了去。”轉又想:“他收了我的衣裳,看來也不是個甚麼好貨。當初罵我風『騷』,怕不是見我面忒多心中吃味?”
思及此處,她便道:“猿郎,其實小妹過往一直為你不羈英姿心醉。只是你每一見我便擺出一副凶煞嘴臉,叫小妹怎敢親近?我也是有傲氣的,見你如此。便故意使著法子氣你,只等稍稍說些軟話,小小妹便將身子許了你,從此結為仙侶逍遙過蔣。”
聞聽此言,饒是鄧鈞修為不淺,卻也不由打了個激靈。
寒蛀還道他是被言語打動了。忙又道:“此番為猿郎所擒,寒蛀才知終是降不了你。既如此,那傲氣我也扔了不要”此番誤了猿郎大事,我便以光明境洞府相抵,連帶自家身子與一干外物,,都歸你。”言罷,她臻低垂,擺出一副憐煞人的模樣。
“啊
呀!”應十三這時顫巍巍地揚手一指寒蛙,欲言又止,轉朝那鈞說道:“猿兄,我說你怎總讓我離她遠些,原來你倆早有勾搭!也罷,我便將她讓了,以抵此番過失。我心痛殺。這便走也!”
說著,這白龍架了遁光便走,邊還叫道:“來日見面仍是兄弟!”
寒蚜是甚麼貨『色』,北極一方精怪無不知曉,應十三自也不會例外。只是這白龍『性』,『**』,而那寒蛀也不知生的甚麼心思,每每若即若離,偏就不肯從他心願!為一嘗這百足蟲的肉味,他這才扮了個情痴模樣,哪會真個喜愛得死去活來?
趕上今日之事,應十三稍作揣量,便說了方才那番言語脫身而去。天才地寶珍貴,他便是有些,也不願拿去賠償水猿。
旁人又何牛看不出白龍的心思了?
寒舷這時在心中罵道:“應十三。我呸!姑娘卻由你拿來抵債的?”
那鈞心中笑道:“這白龍可真不傻哩。”
“阿彌陀佛。”陀鯨這時唱了聲佛號,言道:“一失一得,
”轉又道:“出家人還有功課未做,我這便去了。”言罷,縱起一道金光走了個無影無蹤。
“嘖嘖!北極的精怪一個賽過一個『奸』猾,瞧那東海的出身的蛤蟆兄弟,比起他們來可差得遠了。”鄧鈞搖了搖頭,攬住寒蚜腰肢,將她拉到懷中,說聲:“娘子,你指路來,待我看那光明境中有甚麼寶貝。”
寒眩被拘了法力,如今白嫩麵皮被他『毛』臉扎得痛癢,卻不敢側頭閃避。只道:“猿郎,我那洞府所在你又不是不知,怎地好事未成便欺負起人家了?”
她心中卻道:“苦也!費力經營數百年,如今卻都便宜了這假正經的水猴子!”
寒眩脖頸以下已凍成冰坨,便是再白嫩上百倍,那鈞也不會真個起甚旁的心思。他無意與這精怪多言。便又擺出凶煞嘴臉來,唬道:“叫你指路你便指來!惱了我,便撒手丟你去撞冰山,看這身子是碎也不碎!”
聞聽這話,饒是寒蛀見慣了風月。卻也揣度不出水猿到底是個甚麼心意了,忙地指路道:“往東!”
邸鈞施展血影飛遁之術,依言往東遁去,過得一炷香的工夫,便見的一道從海中伸出的七彩虹橋,下方罩著一座宛如綠洲般草木青蔥的
嶼。
餘光瞥見寒蚜神情,他便猜到此地定是所謂的光明境無疑,當下降落下去,停在貌似禁法的的虹橋之外。開聲道:“妹子這所居這福地真個不賴,要在這極北地界採上一株草木,卻比登天還能。”
寒蛀這時乖巧言道:“日後便都是猿郎的,此間草木你只管隨心採摘。”
她將那“採摘”二字咬得意味深長,卻見得那『毛』臉雷公嘴的不動聲『色』,當下便知原由所在,忙地把開啟禁制的法訣講了出來。
那鈞依法施為,變了幾個印訣使出法力落去,便叫虹橋之上生出了一道門戶。挾著寒蚜進道內中,見的景『色』一便才知島上不單有珍稀草木,更還生就一潭淡水湖波。
沿湖築有一閣,內中鼓樂之聲傳來小『**』,靡浪,叫不息。
寒蛙見他眉頭一皺,只道是這猴子又吃味了,忙地出言開脫道:小妹一人寂寞,這才掠些個男女來。使他們在此演繹人間樂事,沖淡島上冷清。”
“哪咋。管你冷清不冷清”邸鈞把她身子用力一抖,問道:“天才地寶何在?”
到這時寒蛙才知這水猿非是貪圖自家身子,心中有的只是寶貝。她憤恨之餘,又覺解脫,只忖道:“寶貝失了還能再去尋來,總比真個日日被這『毛』都未腿的水猴子禍害要好。”
如此想著,她便將嘴朝著湖邊一方巨石一努,言道:小妹過往收些個寶貝都也尋常,便都壓在那石頭下面。”
那鈞聞言,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徑自走去將那巨石掀了,卻見下方罩著一層白濛濛的禁法。
運動神目,他便看豐裡面藏的是一部書簡、一塊玉簡、三株結滿了青『色』果子的『藥』草,還有十餘顆精怪內丹。
他一爪落去,巨力施加之下。那禁法立時被破,而後把手一抬,便將一干事物俱都收入了袖韋
轉看向擺出一副惹戀神情躺在一旁的寒眩,邸鈞問道:“除此之外再去它物?這些可還抵償不得我損的那件寶貝。”
“猿郎,那已是我歷年收藏。”寒眩急道:“除卻上幾件衣裳是自家祭煉的小妹便再也沒甚麼寶貝了。如今這光明境福地都已歸了猿郎小妹身子也都相許下,怎還會藏私?”說著,珠淚滑落,顯出一副心傷欲絕的神情。
本也是順手撈些好處,鄧鈞見她似是已被掏幹,搖頭道:“哭得忒假!應十三見了或會心疼,我卻不吃你那套。”
寒眩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才好,正自念頭疾轉,卻見水猿放來一道法力,自家自家身上肚兜、籠褲錄了個乾淨。
這場面她卻見得多了,只道是猴子要施欲,羞叫一聲:“猿郎先收了定身手段;身子硬邦邦,叫小妹如何伺候你?”
“你想得也忒多!”鄧鈞展顏笑道:“我也不佔這福地,更不碰你身子”抖了都手中衣物,“外間有個相好的,這衣裳還算耐看,我便取走抵債了。”
言罷,強使目光從那白羊脂玉也似的一具**上挪開,那鈞騰空而起。轉瞬『射』出虹橋之外。
寒眩先是一愣,見得水猿真個走了。她又羞又惱,破口罵道:“猿神通,水猴子!我定不與你干休!嗚嗚”這回是真個流了淚出來。
卻說邸鈞轉換回自家形貌,正要往中原遁走趕回自家道場去時。卻見遙遙顯出數道劍光。
運動神目去看,他見得當先的是一位女仙,足下踏著一柄炫光繚繞的晶瑩飛劍;跟在那女仙身後的卻是一夥僧尼佛子。這幹人正朝著他方才離開不久的光明境而去。
防漲送上。晚些,但人品無敵。這幾天比較忙,草稿都沒檢校 大家多包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