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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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起因
第六十九章 起因
“你有何事找我？若是關於薛家生意上之事，便找長平吧。”太師椅上正坐著一人，正是薛老爺子薛頂，他看了林開一眼緩緩說道。
“咦？”薛老爺子忽然眼睛一亮，又說道，“你是那晚在葉城主生辰上的那位少年？”
林開聞言並不答話，他來薛家之前，已打聽好了薛家的大體情況，也知道自己所殺的濃眉鬍鬚男子的姓名，以及在薛家的地位。
然而，他不知道是否薛老爺子，以及其他人也是薛長平的一夥，但如果十多年前消失的薛凌是自己父親，那薛老爺子便是自己的爺爺，這樣打聽之下，林開出手已不敢像前些日子般果決。
“薛老爺子可知薛凌現在何處？”林開這話也有試探的意味。
此時正堂之中，除林開與薛老爺子外，還有兩人，一個正是薛清水，另一個則是薛瑤，他們兩人聽了這話頓時一驚，皆是詫異的看向林開。
薛老爺子聽言，搖了搖頭，嘆道，“凌兒十數年前便失蹤了，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依舊沒有他的訊息。”
林開一直注意他的神色，見其眼中悲痛之色真切，當下說道，“我也許知道薛凌的下落。”他自從殺掉薛長平，報了沈家之仇，再加上這幾天來的精神恢復，腦中便清明起來，這一推測下，已覺得書櫃之後很可能是關鍵所在。
“什麼！”除林開外，其餘人皆震驚不已。
薛老爺子猛地站起了身子，臉色蒼白，嘴巴囁嚅，“你…知道…凌兒的下落？”
“事不宜遲，你們跟我來吧。”林開眉頭顫動，冷冷說道。
當即，三人跟隨林開來到書房，此時，不再有薛長平的干擾，林開很快便找到了書櫃的機關。
轟隆。
這一面書櫃伴隨著轉動之聲，緩緩打開了一跳通道。
“這...”
三人大驚，饒是林開早已料到，這時也微微一怔，但他轉眼便回過神來，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裡面並無光亮，林開取出一顆靈珠照明，一條往下而行的階梯映入眼中，左右兩壁上有不少凹槽，想是用來放置火把或火料之用。
身後三人見林開手中又是拿著一顆夜明珠，都在暗自猜測起林開的身份來，這人家底實在太令人吃驚了！
沿階梯走下，沒多久，幾人便來至地室，打量過去，便見到一個渾身幾乎完全赤.裸之人，身上有無數傷痕，其手臂被粗大的鐵索綁著。
這人雙目緊閉，頭往一邊歪著，薛老爺子湊近一看，不禁嗚咽起來，叫道，“凌兒！正是凌兒！”
原本薛瑤見到這男子幾乎衣不遮體，便轉頭不敢看去，聽言也轉過頭來。
林開也是一樣，他的心不停狂跳，他緩緩撥出一口氣，走到前去，一查探下，知道對方只是昏厥，當下取出一張符籙，往這人眉心處一貼。
其餘人看到林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張符籙，這一貼之下，竟化成黃點消散，皆是驚奇不已，但見這之後，這人便醒了過來。
他正是薛凌，他醒來後，以為面前還是薛長平、家僕兩人，剛要發傻，但卻見到面露淚水的薛老爺子，“爹？”
他抬起頭，看向薛清水，說道，“三弟?”
“凌兒，啊…是誰把你關在這裡？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痕？說，到底是誰折磨你的！”薛老爺子摸著薛凌身上的傷痕，頓時憤怒起來，這簡直是非人的折磨，難道，這是十多人來，眼前之人便是這麼熬過來的？
“薛——長——平！”薛凌見父親問起，便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似乎想要把對方生吞了。
“我已經殺掉他了。”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冷漠的說話聲，皆是看向了面無表情的林開。
薛老爺子不敢置信，眼前少年只有洗筋期的武為，如何殺了伐髓期的薛長平，他再次問道，“你說你殺了…”
“薛長平。”林開再次回答，然而，他說話之時，眼中射出冷芒，一股殺意頓時如同無形的潮水般向各位衝來。
眾人皆是感到身子一寒。
林開見眾人愣愣的看著自己，嘆了口氣，看向薛凌，又緩緩從脖子處摸出一塊玉鎖。
他雖然臉上表情鎮定，但摸著玉鎖的手卻有些顫抖。
“薛…凌前輩，你可知道這玉鎖？”
薛凌從林開掏出玉鎖後，便發呆起來，他聽到林開問話，方才醒轉，直直盯向林開，說道，“寧兒….寧兒！你是寧兒！”
寧兒？難道是自己的名字？而…眼前這位便是自己的父親？林開心頭一震，旋即取出鐵劍運足靈力便往鐵索砍去！
“當”的一聲，只見鐵索毫無反應，鐵劍卻斷成兩半，林開頓時愣住。
“給。”薛瑤從腰間取出寶劍向林開遞去。
林開看她一眼，便取過寶劍再朝鐵索砍去，這寶劍削鐵如泥，再加上靈力的灌輸，這一揮動間，已是削斷，數次之後，薛凌站起身子，然而，卻是搖搖欲墜。
林開趕緊扶他，但聽薛凌喃喃說道，“都這麼大了，都這麼大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他淚眼婆娑，繼續說道，“庚寅年，二月，初六，酉時。”
聞言，林開眼中淚水盈眶，這與他生辰玉鎖上的生辰一模一樣，他艱難的開口道，“父…親…”
兩人抱頭痛哭，薛老爺子也是激動萬分，加入了這一行列，霎時間，地室哭聲不斷。
……
三日後。
“哥。”
薛瑤輕輕的喚了聲，眼中盡是複雜之色，她沒想到林開居然成了自己的兄長，以至於目前還難以習慣。
“嗯。”林開緩緩轉頭，看向薛瑤，問道，“我父親呢？”
“他便是喊我來叫你去找他的。”
“他在哪裡？”
“東廂書房。”
林開聞言點點頭，走到薛瑤身旁，看向她手臂上留下的一點小疤，說道，“為兄不是有意而為…還有，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要太…任性了。”
“哥，你打算要離開這裡？”薛瑤蹙起眉頭，她看向林開的眼睛，只覺裡邊藏滿了祕密，自己根本就看不穿。
“嗯。”
“哥，為什麼？”這薛家裡面，除了薛瑤之外，還有三個與林開同輩的男子，其兩個是薛長平的兒子，另外一個則是薛瑤的親長兄，不過，這三人並未在都城，而是遠在國都，或求學、或參軍。薛瑤一人獨處倒也有些孤寂，如今聽說這剛認的兄長也要離去，自然是很不情願。
“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林開望向北邊，眉宇間盡是愁雲。
他長嘆聲，看了一眼薛瑤，便朝東廂書房行去。
到了門口，林開剛要推門，便聽到一聲，“進來吧。”
“父親。”林開推門而入，只見薛凌在書櫃前拿著一本書翻看。
“你知道薛長平為什麼要把我關禁這麼多年嗎？”薛凌翻掉一頁書，緩緩問道。
林開並未插話，他知道薛凌會把一切都說出來。
“是因為《無常機關》，他這麼多年想從我口中探知這術法，但是，他怎麼也料不到這術法便在你身上。”
“生辰玉鎖？”林開聽他說法，伸手摸出玉鎖，仔細看了看，並無發現一樣。
“沒錯。”薛凌點點頭，他放下書轉身看向林開，繼續道，“當年我偶得此術法的獸皮紙，略微一試便覺得實在巧妙，然而，若是被國君或者其他人知道，必定引起波動，恐怕我們薛家就得從此銷聲匿跡。”
“我的野心並不大，怕這術法會引起血雨腥風，便想銷燬，但我想若是這樣做了，恐怕世間又少了一件魁寶，對於創出這術法之人，太過不敬。而剛好當時你娘生下了你，我便把它偽裝成平安符，叫成玉匠放於玉鎖之中，並封了起來。”
“我是在成玉匠面前盯他完成雕制，因而也知道他並未探看。後來，不知薛長平如何得知我有這麼一術法…”
薛凌說到這裡停下，頓了頓，繼續說道，“許是從你娘口中探知，或者曾見我擺弄機關獸。”
“機關獸？那是什麼？”林開聽這名字有些奇怪，頓時好奇起來。
“那是《無常機關》上所講的一種機關傀儡，我當時只是做了一個可以走動的傀儡，若製作得好，也可以讓傀儡進行攻擊，甚至說，造出一隊傀儡軍。”薛凌眼中露出一絲懼意。
“便都是他，害得我們骨肉分離，失散多年。”薛凌忽然面露憤怒，恨聲道，“當時，薛長平竟然對你娘下了害手，似乎是要警告與我…他…不是人，他是畜生！我知道他的野心，又怎麼會把《無常機關》交與他？”
薛凌眼中變得通紅起來，他繼續道，“在他害死你娘後，我怕他對你下手，便連夜叫阿九帶你離開，待我找出他殺害你孃的證據稟與父親，把他除掉後再接回你，哪知第二天他便對我下手，把我關了起來。”
“還是蒼天有眼，在十數年後，竟然我兒報了父母之仇！哈哈…薛長平！！”薛凌一邊大笑一邊又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