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追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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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追蹤(上)
事實上，他們確實是到過現場，只不過是第一批見勢不妙就溜走的人，他們沒有受到口風嚴謹的威脅，所以便將他們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只不過其中的主角變成他們自己罷了。而那失蹤的兩人，卻是在最後煙塵瀰漫不明一切事物之時被人劫走的。
他們便是——陸三娘和方山河。
知道原因的人很少，除了那幾個身份顯赫的方家子嗣，便只有事後才瞭解一切經過的南離。
現在，讓我們重新回到那個事發的晚上……
秦楓最後一擊用盡了渾身力量，尤其是莫名灌入丹田而致使他精神飽滿的澎湃靈力，當它集中到一點突兀爆發的一瞬，爆『射』出的能量當真算得上驚天一擊，不僅崩裂了仙家法器，更是直接摧毀怡香苑這個龐大建築的根基，致使轟然一聲塌陷下去，而那個隻身持劍擋於南離身前的冰豔女子方素雪，更是在最後一刻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堪堪抵擋住那洶湧的能量。
煙塵散盡，已是過去了半個時辰，倖存之人一個個滿臉驚駭張大嘴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彷彿地獄般的廢墟景象，發不出一絲聲音。而那方素雪，卻依然持劍立在原地，臉『色』不自然地發紅，原本瀟灑的白衣也蒙上了一層灰燼，袖口處更是破裂不堪，『露』出那白皙亮潔的面板。驀然，她身軀一震，“哇”地一聲噴出大口鮮血。
南離趕緊上前扶她，並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玉小瓶，慌不擇地的倒出數粒丹『藥』，然後一把塞到自己嘴裡，接著將白玉小瓶放到方素雪手中，一臉苦笑道：“帶的不多，你全吃了罷。”
方素雪面上一愣，接過小瓶，輕聲道了聲謝謝，然後仰首將瓶中丹『藥』全數服下，丹『藥』入口即化，頓時形成一股純粹的靈力，向著丹田湧去。
“咱倆還說什麼謝字，要是說謝，還得我謝謝你，剛才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此時此刻，我恐怕已經化成？粉了。”南離竟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在那生死時刻不是英雄救美人，而是被美人相救，這種尷尬，使得他高傲的心『性』備受打擊。
方素雪將南離的表情收入眼底，頓時面『色』驚訝道：“你不用謝我，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我這麼做不過是承擔自己的責任罷了。”
南離也瞭解師妹的脾氣，乾笑了一下，也不再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只是四里觀望了下，在沒有發現秦楓的蹤跡後，面『色』頓然嚴肅起來，沉聲道：“那秦楓不見了！”
方素雪只是微微點頭，卻是料到了這個結果，她將長劍放回劍鞘內，低恩了一聲，便抬起腳向人群走去。
南離皺眉看了她一眼，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想些什麼。
便在這時，忽聽方素雪清脆的聲音傳來，竟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南離師兄，你不必太過牽掛，你那秋水寶劍斷了全是因我而起，他日回到山上，我自會向師尊們說個明白。”
南離這才舒了一口氣，彎腰將地上斷成兩截的長劍拾起，然後跟上了去。
回到人群中間，兩人只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地看著自己，不知是何原因。方素雪也不管它，徑直走到方家人馬之前，卻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冷靜一想，竟是爺爺方山河不見了！她冷呵一聲，問道：“我方爺爺呢！”
眾人一聽，頓時回過神來，只見那魁梧大漢猛地一拍腦袋，驚慌道：“該死的！剛剛事出突然，我一時間嚇呆了，竟沒有顧得上老爺子的安危！”說罷，他急忙四處去尋，卻是連方山河的影子都沒看見。而那個依然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的陰冷男子，更是連頭都不抬，一副天塌了與我無關的模樣。
方素雪面『色』嚴肅，冷冷地掃視一下四周，當發現『妓』院老鴇陸三娘也不見了之後，頓時心中一涼：秦楓說過，要讓所有欺騙過他的人付出代價，如此一來，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一定是被秦楓擄去了！”這樣想來，登時心中大急，喝道：“事後有誰還看見過秦楓？”
沒有一人回答她的問話，只有南離面『色』驚奇，問道：“出什麼事了？”
方素雪急道：“我爺爺和那『妓』院老鴇不見了，八成是被秦楓抓去了！”說完便不再理他，伸手拔出飛劍祭於腳下，一時便要起身追去。
“不可！”南離叫了一聲，“你剛剛施展法術，現在已然精疲力竭，怎能御劍飛行？”
方素雪冷聲作答：“人命關天，不可在等！”
“那你下來，由我來御劍，咱們一同追去！”南離喝了一聲，不等方素雪回話，便一躍站到了劍尖之上，白衣飄飄，模樣瀟灑。
方素雪一愣，細細想來，自己雖然服了幾粒回靈的丹『藥』，可那對於空虧的身體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若是由南離來御劍，速度一定會快上幾分，當下也不再阻攔，只是遙對著家族中那個魁梧大漢交代一句：“切莫讓今天的訊息傳開，封緊口舌！”說罷，便御劍馳去。
人們一時滿臉豔羨地看著飛向高空的兩人，心中竟沒了先時的恐懼，漆黑的雙眸中流光閃動，只剩下無邊的敬畏和憧憬。
飛到鄴城上空，兩人一時停在了原地，四野觀望，除了無盡的朦朧灰霧中偶爾閃爍著的一兩點慘淡燈光，其餘的一切都再也看不清楚。剛剛只顧得上著急，現在想來，秦楓逃走的方向都不知道，到哪去尋？
卻看南離，此時此刻已經完全從失去愛劍的悲傷中迴轉過來，正一臉享受的聞著身後美人的淡淡體香，好不自在。而那方素雪則是神情嚴肅，兩道彎彎柳眉蹙在一起，焦急的看著身下茫茫黑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響起了自己剛從山上回來時方山河曾和她提起過的秦楓身世，頓時輕呵一聲：“師兄，朝駝山方向飛去！”
南離聽罷，卻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驚奇的問道：“你確定麼師妹？大佛寺就坐落在駝山之上，那妖人膽敢去他們領地？”
“我已經說過了，是我判斷出錯，秦楓不是妖人！”方素雪冷哼一聲，面『色』不耐。
“那路上你一定得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過離奇了！”南離見她這樣，也不敢多說，凝神驅動飛劍朝北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