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凡間_第八章 父子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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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降凡間_第八章 父子淚別
在世華佗的藥廬每天來往的人都很多，而真正來求醫的確是不多，更多的是來“問藥”。作為武林第一名醫的在世華佗其煉製的丹藥是所有武林人士都夢寐以求的。尤其是在世華佗所煉製的續命丹更是揚名四海，其藥效實在是有續命之神力，據說即使是奄奄一息的人服下一顆續命丹都可以延長三日壽命，可見其效力有多大。
但是，在世華佗畢竟是個大夫，示意治病救人為首要目的的，至於煉製靈丹妙藥只是他的業餘愛好罷了。痴迷於煉丹的人多半是道家人士。而在世華佗也常常批判那些人不潛心修煉，只顧煉丹，有違天道，真正能夠修成正果的沒有幾個人。
不愧是武林第一名醫，的確有枯木返春之神通，這才幾日啊？那原本已經在鬼門關徘徊遊蕩的孫天來已經可以下床被人攙扶著行走了。據說，在世華佗已經為他重新連線了幾條最基本的筋脈，以後孫天來雖然不能重新練武，確實可以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相妻教子。
相反，原本只是氣血入腦的楚天霸卻是沒有多大的改觀，本來作為已經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即使是受了重傷也會自行自愈三分之一，更何況是氣血入腦？但是這次誘發他氣血入腦的病因實在是太令他不敢恢復，但是失去一個兒子就已經夠令他痛心疾首的了，偏偏老天爺還是要折磨他，在他大意疏忽之下丟失了一柄祖傳下來的神劍干將。換做任何一人都不希望自己會好起來，尤其像楚天霸這種在江湖上享有及其崇高地位的人更是覺得顏面無存。
平日裡在世華佗是很少出現在藥廬之中的，更多的是待在隱蔽地道之中，江湖傳聞他是在祕密的煉製一中前所未有的丹藥，殊不知他是在鑽研千百年前各大名醫留下的珍貴醫療筆記。
丹兒、藥兒、丸兒分別坐在三個桌子後面為病人診脈，然後還有專門的抓藥藥童拿著他們三人開出的藥方去為病人抓藥，還有專門的收錢管賬的人。
砰地一聲，藥廬的門被打開了，楚世俊和姬十八走進了藥廬。丸兒這時剛好沒有病人，便一股腦兒的迎了過來，姬十八問道：“丸兒姑娘，我兄弟的傷怎麼樣了？”
丸兒姑娘一笑道：“十八哥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在世華佗的關門弟子，醫術深得他老人家祕傳，孫大哥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有一個月就可以種地耕田了。”
姬十八聞言一喜，連忙走到孫天來的床鋪旁邊說道：“兄弟，你快熬過去了，丸兒姑娘說你快要康復了，再過一個月就可以種地耕田了。”
“是嗎？種地耕田是很好，可是我還是想回到以前的日子，那個時候多自由快活啊！”孫天來有些失望的說道。
楚世俊走了過來說道：“你怎麼這麼說話？過以前的日子？過以前那種偷雞摸狗、讓家人擔心的日子？你知道嗎？如果你的兒子知道了你是一個賊他會怎麼想？他的鄰居們會用什麼眼光看他？你知道嗎？為了你的兒子，你也要面對這個事實。”
姬十八點了點頭，說道：“兄弟，你就聽楚兄弟的話吧，他是武林世家出身，他所說的都是為你好。”
“楚兄弟？”孫天來一驚，問道：“你不是叫他恩公嗎？怎麼又改口了？”
姬十八哈哈笑道：“看我這腦子，光顧著高興說教去了，忘了告訴你我和楚世俊已經結拜為兄弟了，日後他就是你的三弟。”又拍了拍楚世俊的肩膀說道：“三弟，以後你也得改口叫他二哥了。”
楚世俊點了點頭，道：“要我改口很容易，只要你們肯改邪歸正，如果你們繼續為賊的話，那你們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是當然，楚兄弟，不，三弟，你有很多天沒去看你父親了，快去看看他吧！”孫天來說道。
楚世俊微頷首，說道：“大哥、二哥，小弟我先去看望父親，你們慢慢敘舊吧！”說完便大步走向裡屋的一個床鋪。
見到楚世俊進屋了，孫天來問道：“大哥，你真的要放棄以前那種生活嗎？你真的捨得嗎？”
姬十八坦然一笑道：“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兒子才剛滿月不久吧，告訴你吧，我也遇到了我真愛的人，為了她我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孫天來很費解的問道：“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你這個浪子回頭呢？”
姬十八又是一笑道：“她是一個仙女，是她讓我看到人世間有希望的存在。”
藥廬裡屋。
楚世俊正倚門傾聽者孫天來和姬十八的對話，聽完後他不禁嘆了句：“看來他終於準備改邪歸正了，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
這時，躺在床鋪
上面的楚天霸開口了：“俊兒，我早就勸你成親了不是，現在羨慕人家，快去徐家提親吧！”
楚世俊聞言走到楚天霸的床邊說道：“爹，孩兒才十六歲，那徐家的大小姐也不過才十四歲，正是頑劣的時候，更是不懂得人世間的愛情，更何況，這個年紀他還喲學習很多事情呢，譬如說三從四德什麼的，還有啊，爹，孩兒想在闖蕩兩年，要在這兩年完成我楚家的大業！”
楚天霸唉了一聲道：“俊兒，楚家大業不急於一時，還是先成家有了孩子楚家就後繼有人了。”
楚世俊堅決的說道：“爹，就算楚家的大業我可以一拖再拖，但是弟弟的血仇我一定要報，不僅要報而且要滅他全族！”
楚天霸失望的搖了搖頭道：“在英兒還活著的時候我常常督促英兒要像你這樣有遠大的抱負，可是自從英兒死了之後我真的覺得血腥仇殺不適合我們楚家，等我養好病後就將楚家宗主職位傳與你然後歸隱山林，我覺得那才是人生的真諦！”
楚世俊聞言大怒，強忍著怒火說道：“爹，您一直是我的榜樣，從小您就教導我楚家的大業永遠要比我們個人的性命重要，而今您竟然說出這種滅我楚家威風的話來，恕我不孝，敢問您一句您覺得自己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楚天霸聞言更怒，斥道：“放肆，畜生還不給我跪下，你現在的翅膀真實長硬了，居然敢對你爹說教！楚家的大業我一刻也沒有想過放下，但是完成大業不一定就是付出生命，你要記住！”
楚世俊跪在地上義憤填膺的說道：“爹，孩兒不孝，恕難照您的話去做，弟弟的仇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楚家的大業一日未完成我就一日不成家！”
“你這個畜生！”啪的一聲，楚天霸重重的扇了楚世俊一耳光，楚世俊磕了三個響頭，後站了起來說道：“爹，您打我我不會怪您。我已經決定了要在江湖上闖蕩兩年，我一定要在這兩之內殺光我的仇人！”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大步流星離開了藥廬。
“你這個不孝子！咳咳！”楚天霸氣得從**跌倒了下來，姬十八聽到聲音後連忙跑進去裡屋將楚天霸扶了起來。“楚伯伯，這是怎麼了？”
楚天霸死死地抓住姬十八的衣袖說道：“你是世俊的兄弟，快去幫我攔住他，她的武功我很放心，但是以他那衝動的性格一定會害人害己！快去啊！”
“好，我先將您扶上床，然後就趕過去！”姬十八說道，邊說著邊將楚天霸。到了**，只聽得嗖的一聲，姬十八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藥廬，直奔楚世俊而去。
以姬十八的輕功，不到半盞茶就已經跳到了楚世俊的身前。“三弟，你要去哪裡？楚伯伯的病還沒好，你不能離開他！”
楚世俊沉聲說道：“我知道是我不孝，只是祖訓難違、弟仇要報，不得已在出此下策！”
“既然是這樣，就跟我回去找楚伯伯解釋清楚！”說完便伸出想要扣住楚世俊的肩膀，楚世俊僅憑著神耳的聽力就已經知曉了姬十八的擒拿手路數，向右方一閃，隨後一抬右手，未出鞘的佩劍已經點在他的喉嚨前一寸處。姬十八的臉已經被這一劍的威勢嚇得蒼白，就連他的頭髮也被劍的餘勢吹拂起來。
楚世俊道：“我念在你是我結拜大哥，這一件才並未傷及你的性命，如果你再多加阻攔，下一劍一定刺穿你的喉嚨！”
姬十八將劍彈開，說道：“論武功就算斬去你的雙手你都可以在十招之內殺掉我，我知道自己無法阻攔你，但是楚伯伯男的深明大義，你為什麼要當那不孝之人呢？”
楚世俊臉上的肌肉在**著，只聽他道：“我是不孝，但是我是為了捍衛祖訓的威嚴而不孝，我相信爹他一定會原諒我的。你不是我們楚家人，當然不知道我們楚家的每一分子都肩負著一個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找回驚雲劍，關於這一點是我父親從小就教給我的，他曾告訴我，在祖訓面前個人的生命可以棄之不顧，就算是我爹出來阻攔我我也不會就此止步！”話音剛落他就準備邁步而走。
這時楚世俊的背後傳來了他最熟悉的聲音，他並沒有回頭，而是背對著他用心的傾聽著。
那個人就是楚世俊的父親楚天霸。楚天霸老淚縱橫地說到：“孩子啊，都是我不好，從小就對你下了那麼殘酷的使命，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變成今天的不孝子，孩子啊回頭吧，出家大業無論何時完成都行！”
“你住口！”楚世俊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了，只是他回過頭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指責父親的話。“爹，我小的時候因為劍術不到位您曾嚴厲地打過我一回，只是一回
我就記得牢牢地。還有一回，您為了鍛鍊我的求生意志與鬥志，將十歲的我帶入西北的學院之中，我幾次差點凍死、差點被狼咬死，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怨恨過您，因為我知道您在我的身上寄予了太多的期望，期望我可以完成楚家的大業。那個時候我就是以您為榜樣兒拼命地練劍，因為在我心裡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能讓我的父親您對我失望！可是今天我對您很失望！從您剛才在藥廬對我說的那番話開始，您就已經不再是我的榜樣！我寧可當這個不孝子也要完成曾經是我的榜樣的您給予我的期望！”
楚天霸實在是很心痛，他不敢相信一直對他孝順有加、惟命是從的兒子今天竟然會站出來指責他，他真的很心痛。但是他仍舊在不停地呼喚著楚世俊的名字希望可以將他換回來。只是他忘記了楚世俊的性格有多麼的倔強，如果是楚世俊想要完成的目標他就一定會去完成，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
楚世俊向前走了兩步，沒有回頭的說道：“爹，我已經對您很失望了，您不要再讓我去恨您！”撂下這句話後，楚世俊全力的施展輕功風馳電掣一般向前方駛去。
姬十八想要追趕卻被楚天霸給阻攔下來了。“十八，讓他去吧，他說得很對，他不是不孝子，是我愧對了楚家的列祖列宗！”
姬十八看到原本好好的、整個武林都羨慕的父子竟然弄到這般田地，不禁很感慨，他突然發現楚天霸這位大俠的身後更多的是孤獨，大概是高處不勝寒吧！他開始同情起這個享譽武林的劍仙楚天霸了。
楚天霸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後讓姬十八扶著她回到楚家大宅去了。
推開楚家大宅的門，裡面已經面目全非了，往日裡中武林人士都想拜會的豪門世家，被一個賊人在吮吸給摧毀，多悲哀啊！楚天霸嘆了口氣，道：“十八啊，扶我去祠堂看看世英吧，自從他死了之後我一直都沒有陪他聊過天，那孩子最怕孤獨了，跟我一樣。以前我還常常怪他沒有他哥哥世俊那種豪氣報復，現在才知道世英才是真的像我啊！”
姬十八聽到楚天霸要去看楚世英的屍體，猛然想起楚世英的屍體早就已經消失了，他該怎麼辦？楚天霸剛剛與大兒子鬧出了很大的矛盾，現在小兒子的屍體又不翼而飛，他怎麼會承受得住呢？
楚天霸見姬十八面露難色，便問道：“十八，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還是剛才世俊打傷你了？”
姬十八搖了搖頭道：“都不是，楚伯伯，您要答應我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挺住，這我才能告訴您。”
楚天霸點了點頭。姬十八開始說了起來：“前幾日，世俊對我產生了誤會的那個晚上，我跟蹤世俊回到了楚家大宅，發現了丫鬟們的行為舉止異常，待到清晨我去楚家祠堂上香只是，死去的家丁們丫鬟們的屍身都在，唯獨不見楚世英的屍身。”
楚天霸一驚，連忙問道：“該不會是你沒有看清吧。”
姬十八道：“天大亮後，我又與世俊一起去了楚家祠堂，還是沒發現楚世英的屍身，等到世俊回到這裡後丫鬟們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便要刺殺世俊，但是他們的功夫都太差了，世俊僅僅是舞出一個劍花就殺掉了七個丫鬟，但是最後的那個丫鬟竟然使出了混亂人的心神的妖術，後來我出手將她殺死了。那名丫鬟死之前曾說過，她是效力於什麼督主的？而且還說他們堵住把楚世英的屍體給帶走了。”
“督主？”楚天霸雙眉一皺道：“想必是當今*控著錦衣衛與東廠兩大勢力的曹正淳！那條閹狗竟然敢在我的頭上動土，我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楚天霸怒氣衝衝的樣子，姬十八說道：“楚伯伯，看來世俊真的是遺傳您的性格啊，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您為什麼要讓世俊放棄報仇呢？”
楚天霸說道：“我並不是讓他放棄報仇，而是怕他的性格衝動與江湖經驗不足會害死他的！”
姬十八道：“那麼世俊更需要一個人去江湖闖蕩一番了，如果單是呆在家裡江湖經驗是不會增長的。”
楚天霸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麼那八個假丫鬟的屍體呢？”
“我已經送到衙門的仵作那裡去了。”姬十八答道。
楚天霸道了句：“好，我的元氣尚未完全恢復，不能長時間在外活動，今晚你去仵作那裡搬幾具假丫鬟的屍體回來，不用全搬，但是那名會妖術的假丫鬟的屍體一定要搬回來，我要與在世華佗一起進一步查探一下她們究竟身出何門。”
“是。”姬十八答道。隨後，姬十八便扶著楚天霸離開了楚家大宅，回到了在世華佗的藥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