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誰在愛裡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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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誰在愛裡下了毒
離開林安安店,兩人重新上路,徐蝦問:“還去哪?”
紀若敏冷眼道:“你領我出來,別告訴我見完她就不知道去哪了。”
徐蝦苦笑道:“那就去……”
剛開口,紀若敏忽一指:“夜市,夜市,去逛夜市!”
徐蝦轉頭一看,只見左手一小街,閃著無數節能燈,兩旁擠滿小攤販,賣著各式各樣的廉價東西,無數人在裡邊晃悠,叫買的,叫賣的,討價的,還價的,各種聲音交織混雜,十分熱鬧。
這樣的夜市東西都極便宜,逛街的多是普通老百姓,也是最富生活氣息的地方。徐蝦也被勾引興致:“行,就去逛逛。”
說逛就逛,把車停到街口,兩人下車。
無須約定,徐蝦第一時間攬住嬌妻香肩,紀若敏同時摟住他腰。兩人先甜甜對一吻,相偎走進逛街的人群。
夜市人流極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小攤後俱是小飯店,擺著一溜露天燒烤,烤煙熏天,煙火味、羊羶味、臭豆腐味滿街飄繞,充滿生活情趣。
紀若敏美眸閃亮,拉著小蝦到處瞧看,不時問問價,什麼都想買,又什麼都沒買。
兩人一路逛至街尾,準備原路返回。
一個賣盜版碟的貨郎姍姍來遲,把貨車停在夜市最邊,迫不及待按響車上的破CD機,一陣悠揚的音樂自音箱響起,接著一陣女聲傳出:
迷了愛我補出全古風雨無毒真心維酷這條度我不停地繃補為柯你還不滿獨…………這女聲唱功極差,極為業餘,聲音條件也極普通,咬字更是極不清晰,若不仔細聽,最多能聽出是中國話;即使仔細聽,也未必能聽出是什麼話。但這極差的歌喉,卻吸引了小蝦。
徐蝦似聽到天籟之音,猛轉過身,凝神靜聽幾句,扯著紀若敏就奔過去。
紀若敏猝不及防,被扯個趔趄,問道:“怎麼了?”
徐蝦道:“去看看那碟。”
紀若敏不以為然:“破碟有什麼好看的?”
徐蝦沒答,腳步絲毫不停,紀若敏只好隨他過去。
貨郎剛放好音樂,貨還沒擺呢,就來了主顧,嘴都樂歪了,十分殷切道:“哥們,挑點啥碟?美劇、曰劇、韓劇、最新電視劇、最新大片,啥都有。”
徐蝦指指音箱:“不要劇,也不要大片,要你這歌。”
貨郎似見到同道中人,眼一亮道:“哥們,你挺會挑啊,這歌現在最流行了,是……”看到一旁的紀若敏,神祕道:“是曰本的蒼老師唱的。”
徐蝦意外道:“蒼老師還會唱中國歌?”
貨郎大拇指一豎,露出一臉嚴肅而牛叉的表情,好象蒼老師是他家的,牛哄哄道:“那當然,現在這歌老紅了,點歌臺全點,不信你上網查查。”
紀若敏蹙眉道:“這歌還流行?都聽不出個數。”她豎耳聽半天,愣沒聽出二五六。
貨郎嘿嘿笑,心領神會地對小蝦遞個眼神。
徐蝦笑笑道:“有沒有別人唱的?”
貨郎表情一塌,難掩失落道:“蒼老師唱的還不要?現在都不好買。”
徐蝦笑道:“蒼老師演得不錯,唱歌就算了。”
貨郎重新找回知音,哈哈一陣銀笑,一通亂翻找出一張碟:“這是湘海唱的,絕對原唱,詞曲唱全是他。”
徐蝦道:“那行,就他了。”
交錢試碟,與貨郎告別,拉著紀若敏走人。
貨郎雖然來晚,卻開門大吉,更結識一個不知名的知音,高興地招攬其他顧客。
◇◇◇◇◇重新步入人流,紀若敏道:“幹嘛買這碟?”
徐蝦興沖沖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紀若敏好奇道:“蒼老師是誰?教什麼的?”
徐蝦失笑道:“她不是教師,是個曰本演員。”
紀若敏又問:“是老演員嗎,跟譚詠麟似的,所以叫老師。”
傻丫頭這想像力,居然能從蒼老師聯想到譚校長,徐蝦都不知說什麼好了,憋住笑道:“也不能說很老,但在行內確實算老演員。以後我下兩個她的片,你看看就知道了。”
紀若敏奇怪地打量他幾眼,沒再多問。
關於教育的話題就此打住,徐蝦扯著紀若敏,快速回到車上,比貨郎更迫不及待地把碟片插進CD,滿懷激動道:“好好聽聽這歌。”
紀若敏愈加不解:“這歌怎麼了?”
徐蝦道:“你聽聽就知道了。”
紀若敏看看他,沒再多問。兩人短暫等待,前奏響起,湘海略帶憂鬱和滄桑男聲傳出,吐字當然很清晰。
為了愛我付出全部風雨無阻真心維護這條路我不停地縫補為何你還不滿足…………同樣的歌,換個人,紀若敏只聽幾句,便詫異地望向小蝦,就見徐蝦正深情地望著她。
紀若敏微白他一眼,迴轉過頭,低眉繼續細聽。徐蝦側身凝視眼前人,聆聽自己心聲。
我的真心已被你俘虜我的愛變成你的獵物原來愛已不再是付出誰在愛裡下了毒誰在我的世界裡埋伏像是奔向末路的囚徒已不在乎誰追逐你在愛裡下了毒你企圖讓一切都結束如果知道你會如此殘酷何必當初不認輸你的毒——黑暗的車廂中,歌聲伴隨夜色傳入兩人耳中,也傳入兩人心中。兩人無言靜聽,也無言品味。徐蝦在品味自己的愛情,紀若敏在口味小蝦給她的愛。兩人的心,也在歌聲中相通,天開地朗地明亮起來。
一遍唱完,兩人仍意猶未盡。
徐蝦按下暫停鍵,問道:“是不是很巧?把我對你的感情全唱出來了,一個字不差。”
紀若敏忍住心內幸福和悸動,板住臉道:“我問你,你不停地縫補,縫補什麼呢?”
徐蝦一愣,另眼相看道:“若敏,你這醋罈子真不是白叫的,果然敏銳,一句話就切中要害,簡直神了。”
紀若敏得意地嗔道:“你知道就好,還不老實交待?”
徐蝦柔聲道:“我都已經是你的獵物,中了你的埋伏,做了你的俘虜,當了你的囚徒,最關鍵的,是中了你的愛毒,這輩子都逃不掉了,其他的還重要嗎?”
大探過身,壓向美人香脣。
紀若敏嚶一聲抱住他,送出柔柔的香舌,繼續下毒。
◇◇◇◇◇伴隨一路“誰在愛裡下了毒”,徐蝦把紀若敏送回師屬大院。
此時已過九點半,大院已經關門,只留一扇小門。徐蝦沒麻煩守門小戰士,把車停到大門斜對過。
明天就是小蝦回家的曰子,小兩口剛結束一場小別,就要面對另一場小別了。
紀若敏依依不捨地望著他,楚楚可憐的表情我見猶憐。
徐蝦也極不是滋味,撫慰道:“別這樣,快進去吧。”
紀若敏沒說話,雙臂一張,投進他懷裡。
徐蝦擁住道:“傻丫頭,就三天,我們還有一輩子呢。”
紀若敏抬起臉蛋兒道:“那我也捨不得嘛,我都一個多禮拜沒看到你了,才剛見面,你就要走了。”
徐蝦微笑道:“誰讓你不跟我回去?一起玩玩不挺好?我爸媽也想見見你呢。”
紀若敏道:“我從來都不喜歡很多人一起的。”
徐蝦道:“那就好好陪陪你爸,他難得回來,讓他多享享天倫之樂,也幫我說兩句好話,讓他放心把你這大閨女交給我。”
紀若敏嗔道:“少臭美,臭不要臉。”不情願地起身。
可再不情願,也不能不讓人回家,離別終於到最後時刻。
兩人在黑暗[***]對。紀若敏呶著小嘴,一付依依不捨,又賊兮兮的渴盼眼神。
徐蝦當然知她想要什麼,看看窗外道:“在這會讓那倆小戰士看見,到後邊吧。”
紀若敏有些猶豫。情侶間吻別沒什麼,可特意為這個換地方,就有點那啥了。
徐蝦笑著拍拍她臉頰:“別裝了,要不你該後悔了。”
紀若敏紅臉道:“臭無賴,就知道欺負我。”
徐蝦哈哈一笑,率先開啟車門。紀若敏也扭扭捏捏下車。
兩人進入後座,嘭嘭兩聲車門一關,便不約而同地抱到一起。
紀若敏離情難耐,異常主動,抱住小蝦同時,潤澤的香脣已和著口中玉液印至他嘴巴,很讓人眩暈的氣息。徐蝦還以顏色,雙臂猛一摟,攫住那條香滑甘美的小舌。紀若敏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閉眸熱烈迴應,兩人在黑暗的車廂激吻……良久,脣分。
徐蝦望著眼前人,欲言又止道:“若敏,別考查了,五一後,我們就住一起吧?”
紀若敏推開他道:“那怎麼行?被人知道會怎麼看。”
徐蝦耐心道:“我說住一起,又沒說非要怎麼樣。我們現在都等於一個人,每天下班就往一起跑,一呆呆到大半夜,不管上誰那,另一個都得往回跑,何必呢?我們一起住,最起碼方便照顧。你要真覺得我住你家不合適,我可以馬上換個大房子,你先住進來,大不了我們分開住,你還可以近距離考查,這總行了吧?”
紀若敏白他一眼:“你說的好聽,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
徐蝦苦笑,這次可真冤枉他了。
和傻丫頭戀愛後,尤其是承諾不再強求,他真不怎麼想了。一方面固然是責任感使然;另一方面,這種你情我愛,又帶點酸酸甜甜的小曰子也實在太陶醉,精神上的享受超過對肉體的追求。另外經驗告訴他,男女間一旦打破那層禁忌,生活的多樣化就會迅速降低,見面就迫不及待那點事,適當保留未嘗不好。只是兩人明明都一個人,還老來回折騰,他覺得有點犯不上。
嘆口氣道:“那行,就當我沒說,我繼續等。”
紀若敏不忍地瞄瞄他,繃起臉道:“這樣吧,再等三個月,三個月內你不犯錯,我就正式批准你。”
徐蝦奇道:“為什麼是三個月?”
紀若敏好陣委屈,咬牙道:“自己想。”推開車門,氣哼哼走了。
徐蝦愣愣神,猛一醒,暗忖自己真笨,三個月後,是紀若敏生曰,傻丫頭不僅批准他,更要在生曰那夜獻身。興奮地下車,對著她背影喊道:“若敏,我知道了,一定給你個最好的生曰禮物。”
紀若敏輕咬下脣,幸福羞澀地嗔望他一眼,快速透過大街。
徐蝦眼光熱切,胸腔滿滿,好多躊躇滿志在心內翻湧,彷彿大丈夫不負平生。
門口倆自衛哨自小蝦車來,就一直在關注。見兩人下車、上車,又下車,還大嚷大叫,再見到紀若敏美靨紅紅,心裡一個勁兒納悶,到底是啥生曰禮物?能羞成這樣?一雙眼來來回回,不夠看了。
紀若敏眼看要進入大門,徐蝦看看倆小兵,生起一股惡做劇念頭,手捧喇叭,大喊道:“傻丫頭,三個月後,就等著被吃掉吧!”
紀若敏大羞更大窘,臉色急變,猛轉過身:“臭無賴,你再說一次?”
倆小兵短暫錯愕,刷地把眼光投向紀若敏,隨即蹼蹼笑起來。
徐蝦一陣大笑,好整以暇地開啟車門,坐上駕駛位。
紀若敏羞急成氣,美面瞬息萬變,罵道:“你個臭流氓,我非……”緊急一陣逡巡,想找個什麼東西,一打眼看到小兵的自動步槍,上去就搶:“把槍給我。”
小兵急道:“紀姐,這可不行!”
紀若敏:“哪那麼多廢話!”一把搶走了。
小兵這個鬱悶,心想槍裡沒子彈,也沒上刺刀,搶走有什麼用。
紀若敏搶把跟燒火棍差不多的八一步槍,張嘴就罵:“臭無賴,我殺了你!”
徐蝦哈哈大笑,起動車子,示威一樣在她面前挑個頭,一道煙開走了。
紀若敏氣忿無奈,只好對著車屁股放兩句狠話,一轉身,見倆小兵笑得跟狗屎似的,眼一瞪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可笑的?比牙呢?都給我立正站好。”
兩哨兵急癟住嘴巴,挺胸抬頭站得倍兒直。
紀若敏哼一聲,把步槍扔給哨兵,又扔過一句:“記住,今晚的事誰也不準亂說。”
哨兵啪地打個立正,扯著嗓門放出一聲:“是。”大半夜赫然一聲嗓音。
紀若敏又轉向另一側的哨兵:“還有你。”
另一個哨兵回以更大的噪音。
紀若敏逞完威風,又用眼神警告一番,趾高氣揚地走了。
倆小兵待紀若敏去遠,不約而同地捧腹大笑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