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四回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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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十四回生死之間
一連數天,春花、夏荷、秋菊與冬梅四人到了晚上都輪流服侍雲燕。據春花回來報說,雲燕肚子越來越痛。修羅女焦急地看著餘飛,餘飛沉靜道:“雲燕要早產,胎兒也不知能不能保住。還有,最近去得頻繁,怕是一早有人知道了。春夏秋冬四煞如不注意,那更會連累雲燕母子。”
修羅女道:“我從來沒試過擔心哪個人,白芷自己非常懂事,但云燕姐姐卻整天讓我牽掛著。我們這些做殺手的,命本來就不值錢。但那孩子呢,不管他的父母是誰,他總是無辜的。蕭郎,我真的好擔心。”
餘飛道:“生於慌亂之時,生死由命了。即使孩子能順利生下來,在木棉教之中也難以生存。如果是其他人的孩子,教主或許不殺。但他卻是梁儀天的孩子,這等於沒出生就註定活不了了。”
修羅女道:“有道是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原來我們的命最終還是掌握在老天的手裡。”
一天半夜,春花匆匆叫餘飛與修羅女到後山。餘飛知道雲燕要生了,與修羅女匆匆到了後山洞裡,只見雲燕躺著不停地呻吟。餘飛即吩咐春花燒熱水,叫修羅女把乾淨衣物準備好,讓雲躺直,一邊鋪好厚厚的棉被。本來餘飛身為男人,不便接生,但這修羅女與春花哪知道如何接生?餘飛如何吩咐,她們便如何做。不久,夏荷、秋菊與冬梅也過來了。
餘飛把熱水、藥物等一切準備好,就等雲燕生產了。哪知天快拂曉,還沒生下來。餘飛心裡直焦急。如果再不生,那雲燕極可能母子不保。
修羅女與春花等人不停地幫雲擦汗。
修羅女焦急問道:“蕭郎,如果辰時我們還不能到大堂議事,副教主一定會發現此事的,如何是好?”
平時修羅女遇事總是沉著,如今卻也焦慮起來。餘飛倒不擔心梁儀天,只擔心雲燕與那孩子。日頭上山時,雲燕終於要生了,修羅女等人都在靜靜地侍候著,餘飛分好各人做什麼,便要替雲燕接生。此時倘若餘飛離開半步,雲燕母子便會喪命。
偏偏在這時,一個人出現在洞口。
那人哈哈大笑,道:“原來一個男人也會替女人接生,真了不起!”
餘飛往外一看,那人卻是曹一峰。曹一峰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裡真的有好看頭,原來有人在這生孩子,不錯,不錯,就這事,教主知道後一定讓我做個護教什麼的了。”
修羅女等大吃一驚,曹一峰早不出晚不出,卻在這時候出現。如果此事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修羅女把劍慢慢抽出來,冷冷道:“曹一峰,今天你出現在這裡,我不可能讓你活著回去了。”
曹一峰哈哈大笑,道:“修羅女,憑你的武功,根本不配我動手。你現在好好替雲燕接生,我也看看熱鬧。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孩子的生日就是忌日。”
修羅女道:“你休想動孩子一根毫毛,看劍!”
春花攔住修羅女,道:“這等小人,弄髒姐姐的劍,讓我來收拾便是。”春花說完,提劍出去,直殺曹一峰。(1)
曹一峰冷笑數聲,與春花交起手來。曹一峰的劍法在崆峒弟子中最強,丘難勝在上官平指點下才打敗他。在木棉教之中,劍法能及得上曹一峰的幾乎沒有。曹一峰冷笑一聲,道:“就憑你能殺我?笑話!”曹一峰劍迅速出鞘,直逼春花。
春花身為木棉教四煞之一,武功自然不弱。她沉著氣,一招一式絲毫不亂,此時的她一改往常,出招變得凌厲,殺氣騰騰。曹一峰劍鋒一變,招式更加凌厲,沒過十招,已經把春花逼得退進洞裡去了。
夏荷、秋菊二人見狀,把東西交給修羅女與冬梅,與春花三人聯手對付曹一峰。
曹一峰微笑道:“好,打個痛快,我要你們一個個死在我的劍下!”曹一峰劍法幼莫測,春花三人無法佔得了上風。曹一峰退出洞外,春花三人緊追出去。
後山木棉樹已經長得茂盛了,謝了滿地枯萎的木棉花。木棉花自初春開始開,一直至初夏時分才凋謝完。花開如血,枯萎後便如干了的鐵紅的血。春花三人聯手對付曹一峰,把地上的花紛紛驚起,隨劍風飄蕩。
曹一峰冷道:“我還真小看了這些女殺手,拼起命來竟然如此厲害。”
論單打,春花等人並非強項。殺手最強的就是聯手擺劍陣,威力強大無比。春夏秋冬四煞聯手,一般的武林高手也不能敵。曹一峰開始時不停地退。不久,曹一峰已經看清她們三人的陣法,暗暗一笑。曹一峰本是用劍高手,對劍陣認識不少。這春花三人的劍陣,全在一個“快”字。陣法以攻為主,防守次之。三人按東西中三個方向來,應天地人之象展開。最強的就是在“天”象的春花,最弱的就是“人”象的秋菊。曹一峰看準後,避強取弱,劍尖多指秋菊。不一會,秋菊被逼退,幾乎離陣。春花忙道:“秋菊,中轉東方!”
秋菊即時與春花換位。曹一峰冷笑一聲:“不錯的陣法,只可惜你們的武功太差了,用不得這麼好的劍陣。”
春花三人緊緊圍著曹一峰,每一招每一式都用盡全力。以此一拼,即使殺不了曹一峰,也可以讓雲燕把小孩生下來。三人像銅牆鐵壁一樣擋在曹一峰的去路。
曹一峰逐漸反守為攻。劍鋒倏變,殺氣沖天。春花三人死死擋住不讓曹一峰前進半步。
修羅女一邊看著雲燕痛苦呻吟,一邊留意著春花三人是否能擋住曹一峰。她看看餘飛,餘飛只注視著雲燕,好像不把曹一峰當一回事一樣。修羅女看著餘飛專注的樣子,也不打擾。她手中緊緊按著劍,隨時準備出手。
冬梅悄悄對修羅女道:“姐姐,要不我也出去,你一個人在這。”
修羅女道:“看看情況再說。今天若殺不了曹一峰,那我們都得死。你且作好準備,隨時出去助春花她們一把。”
冬梅點頭。
雲燕強忍痛道:“你們……去,把曹一峰殺了……先不用理我……”
餘飛道:“孩子要緊,你先別說話。”
雲燕道:“你們為了我已經……我不想連累你們……”(2)
修羅女道:“姐姐,曹一峰要殺,孩子也要出生!”
雲燕道:“如果不快點殺了他,那你們都會受害,快去吧,不用理我……”
修羅女與冬梅還是守在雲燕身旁。
雲燕道:“這孩子可能是個禍根,生不逢時啊……”
修羅女道:“姐姐,你要忍住,不然前功盡棄了!”
熱水與藥物等都準備好了,只等孩子降生。
曹一峰冷笑道:“看你們能拖多久!”劍法比開始時更加凌厲。春花三人苦苦支撐,此時反被曹一峰猛逼上來,三人逐漸後退。曹一峰狂笑數聲,幾招過後,明顯已佔上風。
春花咬牙道:“姐妹們,除非我們死了,絕不能讓曹一峰進洞半步!”
夏荷道:“我們早已與姐姐同生共死,今天就讓我們死在一起吧!”
曹一峰道:“你們快死了還囉嗦。嘿嘿!春花,你那天想害端木蒙,我早知道。笑只笑那端木蒙與木蝴蝶一樣,都是塊木!你們這些伎倆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曹一峰。只可惜了你們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容貌!倘若你們早跟著我,哪會有今天。”
春花道:“曹一峰,如果今天之事你不外洩,你要我春花做什麼都行。”
曹一峰把劍一橫,道:“真的麼?”
春花道:“不錯!”
曹一峰笑道:“那我要你跟我上床呢?”
春花微笑道:“只要你說,我都能做到。”
曹一峰哈哈大笑,道:“你當我曹一峰是什麼人了?”
春花冷冷道:“你曹一峰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在崆峒一派中,劍法最好的也是最好色的。我說得沒錯吧?”
曹一峰冷冷道:“不錯,那又如何?你已經被端木蒙糟蹋過了,我曹一峰不會穿別人的紅鞋的。你這麼做,無非是想拖久一點。如果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你能做到,我曹一峰也不會把今天之事外洩出去。”
春花道:“你說吧。”
曹一峰道:“好,那我要你現在把衣服脫了,讓我好好看看。”
夏荷怒道:“曹一峰你找死!”說時與冬梅正要提劍上去,卻被春花擋住了。春花道:“曹一峰,此話當真?”
曹一峰道:“只要你現在把衣服都脫了,我曹一峰絕不會向外人說出半字!”
春花一字一字道:“一言為定?”
曹一峰道:“一言為定!”
春花即時把劍回鞘,伸手便解衣領。夏荷道:“春花,你瘋了?”
春花道:“到了這個地步,我個人的名節算什麼呢。”
秋菊道:“春花,我們聯手就不信殺不了這曹一峰!”
春花微笑道:“曹一峰的劍法武林有名,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就算是拼死了也不能救那小孩。眼前這樣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
夏荷道:“我們連生死都不在乎,如何會受如此大的委屈。春花,死就死了,何必如此!”
春花道:“我們的生死的確不重要了。然而,有比我們生死與名節更重要的事情,我春花何惜這些虛有的名節呢。”說時把衣服慢慢脫下。外衣一下,露出鮮紅的肚兜來。曹一峰看得眼睛老大,不住地吞口水道:“在崆峒他媽的這麼多年,連個女人都沒碰過。眼下風光,好好欣賞再殺也不遲。”說罷嘴裡大叫:“脫,脫,全部脫下來!”(3)
春花此時眼裡含著淚,正要脫下肚兜,手還沒有碰到鈕釦,一道寒光迅速閃過,春花還來不及叫出聲來,只見一股鮮血從胸前噴出來,一把長劍已經透過春花的身體。春花看到曹一峰那陰險的笑臉,一字一字道:“輕易相信人要付出沉重的代價……”聲音幾乎聽不見,人慢慢倒下來。
夏荷與秋菊飛快上去扶著春花,大叫道:“春花,春花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要死呀!”
只見春花氣若游絲,微微一笑,一直說不出話來。未幾,氣便絕了。夏荷與秋菊大聲叫喊著也無濟於事,春花雙眼已經緊*上了。
曹一峰哈哈大笑道:“笑你們傻,真的傻,你還以為我曹一峰真的沒見過女人麼?嘿嘿!”
夏荷與秋菊一抹眼淚,雙雙揮劍上去。曹一峰手中已經沒有劍,一個翻身躍上木棉樹上,順手摺下一根手腕粗的樹幹朝夏荷與秋菊二人打過去。夏荷與秋菊左右夾攻,把曹一峰從樹上逼到地下。沒有劍,無論劍法再高明也不能使出來。夏荷與秋菊對曹一峰步步緊逼,曹一峰只得不停地閃避,一連後退數丈遠。不久,衣服也被劍劃破。
曹一峰冷笑一聲,施展輕功,身子幾處旋轉,人竟到了春花身旁,接著以極快的速度,借夏荷與秋菊收劍之際從春花的身上拔出劍,哈哈笑道:“看我如何收拾你們!”有劍在手,曹一峰精神百倍,反守為攻。夏荷與秋菊武功本不比曹一峰,開始處於下風。
夏荷與秋菊彼此相看一眼,二人心裡都明白。打不過曹一峰,二人便決心與曹一峰來個同歸於盡。於是,二人的劍一進一退,一攻一守,時爭時讓,時實時虛。曹一峰心裡暗喜,眼見秋菊收劍之時露出破綻,只要是高手一眼便可以看出,秋菊劍鋒未轉之時足可以被人致死。曹一峰是個用劍高手,自然會緊抓機會,劍尖即時刺出。秋菊來不及換劍,便以身體迎上來。眼看曹一峰的劍將要刺進秋菊的身體了,忽然,曹一峰感到背後一股寒風直刺過來,他猛地反應過來,那寒風正是夏荷的劍。如果曹一峰此劍刺進秋菊的身體,那夏荷的劍與同時刺進曹一峰的背心!曹一峰在一剎間明白夏荷與秋菊的意圖,此時他回劍已經來不及,他便把劍往著一送,整把劍已經穿過秋菊的身子,與此同時,整個人撲向秋菊,雙手搭著秋菊的肩,來個猿猴倒掛,把秋菊也勾了上去,用秋菊的身體再擋了夏荷一劍。
夏荷大叫一聲不好,收劍更是來不及,對著迎面而來的秋菊,心一酸,把劍一鬆,然後緊緊地抱著秋菊,二人同時倒地。夏荷正傷心之時,在秋菊身上的劍又被曹一峰一推,竟連夏荷也透了過去!夏荷與秋菊面對著面,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同死去!
一時之間把春花三人都殺了,曹一峰得意地哈哈大笑。(4)
此時冬梅跑了出來,抱著春花哭一會,又抱著夏荷與秋菊哭了一會,轉過身,抹發眼淚,拔出劍來,對曹一峰冷冷道:“我要為她們報仇!”
曹一峰冷笑道:“來送死吧?”
沒出十招,冬梅已經漸漸不支。曹一峰更是得意,劍鋒變化無常。冬梅自知不敵曹一峰,但若退到洞口,那隻會讓雲燕等受傷。於是她越退離洞口越遠。她想到的也是與曹一峰同歸於盡,曹一峰一劍刺來她不閃不避,而是也一劍向曹一峰刺出。曹一峰暗暗一笑,冬梅與剛才夏荷與秋菊的打法是一樣的,偏偏冬梅的武功比起剛才春花等人更遜色,曹一峰劍鋒反轉,又幾招後一劍劃傷冬梅的左臂。再過幾招,冬梅的劍被曹一峰一下子挑飛。
曹一峰哈哈大笑道:“今天我要把你們統統殺掉!”說時驟然出劍,劍鋒直抵冬梅的喉嚨。曹一峰冷道:“你看到春花沒有?她死之前讓我看看她的身體,是多麼完美。我看,你也該向春花學一下了。”
冬梅冷道:“曹一峰,你殘害本教之人,副教主知道必定不饒你。”
曹一峰道:“你們都死了,副教主問誰去?”
冬梅道:“你不會得逞的,一會蕭大哥就會取你性命。”
曹一峰道:“蕭青子麼?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還有修羅女,她一樣要死。我要將這裡的人一個不留。蕭青子一死,那總堂主之位非我非屬的了。”
冬梅道:“曹一峰,副教主讓你投奔我教,反而是引狼入室。你一定不得好死。”
曹一峰輕輕摸了一下冬梅的臉蛋,道:“你還不過十六歲吧?死了倒可惜。處子之身,一定沒嘗過男女之歡吧?今天大爺我讓你好好嚐嚐什麼是男女之歡,什麼是水*融。”說時出手點了冬梅的穴道,哈哈大笑道:“只是,本大爺今天心情不好,你這等貨色大爺我沒興趣。看一看倒無所謂!”說完揮劍,把冬梅的衣服一點一點割破。冬梅哪裡忍受得了這般屈辱?她極力把身子向前一送,讓曹一峰的劍直接穿過身體。這春夏秋冬四煞,一個個死在曹一峰的劍下,一個個都被曹一峰的劍穿身而過。
曹一峰慢慢走近洞口。此時雲燕正在分娩,餘飛無法抽身。修羅女知春花等人已經被殺,她左手握長鞭,右手握劍。這時卻不能驚動雲燕,修羅女直接飛身出去,長鞭出手,如同蛟龍,瞬間打向曹一峰。曹一峰知修羅女長鞭的厲害,立即身退數丈。修羅女緊追出去。
看著春夏秋冬四煞的屍體,修羅女一陣悲傷,冷道:“曹一峰,她們武功不如你,想必你還沒領教過我修羅女的武功。今天一定讓你死個明白!”
曹一峰道:“修羅女,我一直想見識一下你的芳容,今天我非把你的面目揭下來不可!”
修羅女道:“我的臉醜,所以戴上面具。卻不曾想到有人比我更醜,還不知羞恥的活著。”
曹一峰道:“那便如何!修羅女,你本就是木蝴蝶的小情人,我說得對不?”
修羅女冷道:“你胡什麼了!”
曹一峰冷道:“十三歲時木蝴蝶就看上你的美貌了,而且還叫你陪她睡覺。可惜這蕭青子苦苦愛著的修羅女,只不過是穿了木蝴蝶的小鞋罷了!”(5)
修羅女一咬牙,長鞭一揮,“啪啪啪”數聲打出去,曹一峰一一避過。修羅女長鞭再出,“呼呼呼”的響著。曹一峰來摸不清修羅女長鞭的來龍去脈,只有不停地閃避。那長鞭打到樹上,整棵樹不住搖晃,樹葉紛紛落下。長鞭打在地上,捲起一陣陣的沙土。曹一峰左翻右跳,暫時不能還手。
修羅女手裡的鞭越打越狠,巴不得把曹一峰打個遍體鱗傷。曹一峰退卻一會,隨即反劍殺上來。修羅女手起鞭落,與曹一峰殺得難分難解。
雲燕正生產之時,見修羅女出去了,便料定春夏秋冬四煞已經被殺,邊喊邊哭。餘飛道:“你若心有不專,性命難保。專心生完孩子,我再收拾曹一峰。”
雲燕悲痛之極,這一悲痛反拖延了生產。修羅女武功再好,那曹一峰在江湖成名已久,劍法極高,修羅女難以抵擋。而云燕不能再等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之後還沒有生產出來,便會母子不保。此時餘飛心裡焦急,神情凝重。良久,雲燕情緒才穩定下來。餘飛也稍覺放心。
那邊修羅女與曹一峰已不知殺了多少回合。然而,修羅女還是開始處於下風了。不久,修羅女的長鞭已經脫手而出,讓曹一峰的劍打下來,分成數段。
曹一峰心裡一喜,舞劍而來。修羅女“剎”的一聲拔劍出來,冷道:“曹一峰,想必你還沒有領教我的劍法,如今讓你嚐嚐,也好讓你死個明白。”
曹一峰笑道:“論劍法,李若楓也讓我三分。”說時劍尖直指修羅女喉嚨。修羅女反手出劍,取曹一峰的下身。曹一峰大叫道:“真想不到一個女人竟然不害羞,這般打法來。”
修羅女哪管這麼多,手出劍飛,劍法之奇,不可同日而語。加上修羅女在與餘飛修陰陽二逆運氣之法時也無形之間對自己武功提升不少。曹一峰想盡快殺修羅女是不可能的事,崆峒劍法盡數使出。由於打得快,數十招沒多久便過去了,曹一峰還是沒有佔得半點便宜,心裡直急。倘若雲燕生產完後,蕭青子與修羅女聯手,曹一峰更難對付。即使曹一峰有把握勝得了蕭青子,卻還有一個修羅女,而且蕭青子畢竟是總堂主,要通知其他人到此並非難事。偏偏曹一峰越是想快點殺了修羅女,劍法越是凌亂。修羅女沉著氣,一招一式打得準,打得狠,二人一時僵持不下,誰也無法取勝。
修羅女心裡一個念頭,就是堅持!堅持得越久,對雲燕母子越有利。只要等到雲燕生完孩子,餘飛便可以出手了。憑餘飛的武功,要殺曹一峰絕非難事。
曹一峰見久戰不下,便轉身向洞口移去。修羅女拼死攔截。曹一峰冷道:“修羅女,你們昨晚已經到此,雲燕久產不下,用不著半個時辰便母子喪命,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修羅女道:“那最好不過的就是把你殺了!”
曹一峰哈哈大笑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曹一峰的劍法當今江湖無幾人能及,你算得了什麼!我暫不與你交手,慢慢等雲燕母子斃命!”(6)
修羅女也知久了雲燕母子必定不保,縱使餘飛醫術蓋世也無力迴天。若不殺曹一峰,事情更難辦。憑自己一人之力,如何能殺得了曹一峰呢?一想到這,一時不知如何。唯一盼雲燕能快一點生完小孩。但生死由命,定數在天,無人可以左右。修羅女很清楚這些,心裡希望老天開眼,可憐這小孩,別讓他未到人世便已夭折。與其等候,不如主動出手。修羅女揮劍上前,志在取曹一峰性命。
曹一峰暗自歡喜。修羅女心裡急著取勝,那破綻便很快露出來,他只假裝不還手,讓修羅女誤以為在拖延,眼裡卻死死盯著修羅女的破綻,一旦時機來了他便可一招取勝了。
果然不久,修羅女破綻漸露。再過十多招後,修羅女的破綻竟有幾處,而她全然不知。曹一峰看得準,一劍刺出,只聽到“當”的一聲,修羅女的劍已經被曹一峰打落在地上了。
修羅女一驚,施展輕功,身子猛然後退,迅速撿起冬梅的劍,再與曹一峰交手。
曹一峰依然只招架。修羅女知時候不多了,更急於殺掉曹一峰。越是這樣,破綻越多。不久,曹一峰再次驟然出劍,修羅女的劍再次被曹一峰擊飛。這時,曹一峰沒讓修羅女有迴旋的餘地,一劍得勝,另一劍更快逼來。修羅女身子迅速後翻,曹一峰緊追不放,劍鋒一直逼近修羅女。修羅女直退至山洞洞口,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進了洞,那更糟糕。危急之時,修羅女舉起一雙肉掌,運盡氣力,一下子夾住曹一峰的劍。
曹一峰一運氣,用力把劍尖往上挑,並刺向修羅女的喉嚨。修羅女避無可避,把眼睛一閉,心裡想著:“今生完了,生命要結束時竟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對於死,修羅女已經無數想到了,死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可怕。此際心裡忽然想起了蕭青子,心裡默唸著蕭青子,想到馬上就可以與蕭青子相會了,心也放得開了。
卻在此時,曹一峰忽然把劍收回來了。
修羅女睜開眼,卻見一個黑衣人站在面前,持劍對著曹一峰。修羅女覺得奇怪,在木棉教之中還會有外人進來?木棉教機關重重,外人無法進來。這人必定是教中人,但會是誰呢?
曹一峰看著那人,問道:“你是誰?”
那人冷道:“如果告訴你了,我還蒙著面做什麼了!”
曹一峰道:“好,那就一起去死吧!”
數招過後,那黑衣人劍法竟讓曹一峰佔不得半點便宜。曹一峰問道:“你不是本教中人麼?”
那人嘿嘿笑道:“我是專門要你的命的人!”
曹一峰道:“你這劍法是什麼門派的?你若不是本教中人,如何能出現在本教後山?”
那人道:“曹一峰,到你死之前我一定讓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也不必急於一時。今天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你的人頭的。”
曹一峰冷道:“怕你沒這本事。李若楓尚且讓我幾分,你算得了什麼!”(7)
那人輕笑道:“李若楓的劍法已在白塵之上,木蝴蝶也傷在李若楓劍下。曹一峰,你向來自大,這其實是你致命的弱點。在下劍法不敢與李若楓相比,但殺你卻有十成把握。你所學的崆峒劍法還有三招沒學到手。”
曹一峰心裡暗暗一驚,道:“你也懂崆峒劍法?”
那人道:“不錯。而且你所學的崆峒劍法最後三招的破解之法我也知道。”說時口裡念道:“飛花無意隨流水,落月有心冷梅花,經春寒雪猛猶未銷。曹大俠,我說得沒錯吧?還有你所學的峨嵋劍法的破解之法是‘氣發丹田無定數,劍出心底辯陰陽,龍鳳雙飛有晴雨,霹靂隱現放電光,劍心合一震星漢’,曹一峰,我還有說錯的麼?”
曹一峰大吃一驚,原來他在蓮花山上的事情那人完全知道,竟連破他劍法之法也如此清楚,道:“你曾以要蓮花山上出現過,說,你是不是餘飛?”曹一峰斷定此人便是餘飛。
那人笑道:“隨你猜好了。曹一峰,如果我說得沒錯,你自敗在丘難勝之下後,日日夜夜冥思苦想,始終未能突破這此招。上官平自中化功散之毒後便把劍法的要詣傳與丘難勝了。你現在的劍法早已不及你三師弟丘難勝,這些我說得沒錯吧?”
曹一峰冷道:“崆峒派中,俠法無人及我。丘難勝天生愚鈍,非練武之材,你也少拿我師父來嚇唬我,他老人家形同廢人,命不久矣,如何能傳武功與我師弟。你就是餘飛,一直潛伏在我教之中!”
那人笑道:“你早已投靠木棉教還可以在武林中混了這麼久,難道我就不能在木棉教裡混麼?至於我是誰,你死之前一定明白的。”
曹一峰大聲喝道:“難怪我教中之事外洩,原來是你在搞鬼。也罷,我倒想領教一下你的劍法。”曹一峰瘋狂出劍,毫不留情。
那人長笑一聲,叫道:“雪花蓋頂。”說時劍如雪花般燦爛。曹一峰便覺漫天劍影,鋪天蓋地而來。心裡大叫不好,把劍反為招架。這雪花蓋頂的厲害曹一峰是知道的,稍有不慎便會斃命。眼下最好的便是後退。曹一峰沒有硬接,仗劍防守。那人嘿嘿冷笑幾聲,道:“原來曹一峰也無法出招了。好,再接招!弱柳扶風!”說時劍影如亂風飛柳絮,紛紛揚揚。曹一峰心裡本已有點虛了,再見那人的崆峒劍法竟然如此純熟,招招致命,心裡更是害怕。
這弱柳扶風的厲害曹一峰最清楚不過的了,他急急後退。哪知這劍如影隨形,曹一峰退無可退,只得舉劍硬接。兩劍相觸,曹一峰但覺手猛一震,劍幾乎脫手。沒等曹一峰反應過來,那人的劍又到。曹一峰身子翻滾,卻不料自己已經被木棉樹枝擋住了。情急之下,迅速揮劍砍斷樹枝。卻在此時,腳上一陣微痛。曹一峰急於逃命,以為輕傷。待他落地時發覺自己站也站不穩了,卻見那人手裡提著一截小腿,曹一峰猛然發覺自己的小腿已經被那人砍了下來,一陣劇痛直鑽心肺,鮮血汩汩直流,嘴裡叫道:“你……你……”話也說不出來。(8)
那人冷笑兩聲,道:“曹一峰,現在我先取你一條狗腿,一會再取另一條腿。你現在想死可以,但沒那麼容易。我要把你的四肢一截一截砍下,讓你鮮血流盡而死。”
曹一峰忍住痛道:“你……好殘忍!你是不是餘飛?”
卻在此時,洞裡傳來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呱——呱——!”
修羅女一陣歡喜,忙跑進洞去。
曹一峰臉色一青,低聲道:“一切完了!一切完了!沒想到你出現了,蕭青子與修羅女沒殺死,我曹一峰竟先死在你的劍下!”
那人微笑道:“你多行不義,死有餘辜。”
曹一峰絕望道:“也罷!死就死!”說時提劍要自刎。那人的劍更快,但見一道劍光閃過,曹一峰的劍已經被打落,之後那人的劍竟如輕燕般又回到了那人的手上。這劍法正是崆峒劍法中的葉落歸根中的一式。曹一峰更是絕望了,搖頭道:“看來我曹一峰真的不得好死。嘿嘿,你要我的手腳儘管來吧。”
那人道:“我還用得著對你客氣麼?”說時劍光一閃,曹一峰另一條腿已經被砍了下來。曹一峰竟也沒有叫一聲。
那人道:“曹一峰到死終於有點像一條漢子了。”
曹一峰一雙斷腿站在地上,強忍著痛,也不求饒,道:“現在該輪到我的手了,你取吧!”
那人道:“我知道你急著要死,可我不急。剛才我說過,你死之前我要讓你知道我是誰的,說話要算數。”
曹一峰道:“我現在沒興趣知道了。”
那人道:“不,你一定要知道的。因為我與你有一段恩怨。”
曹一峰道:“什麼恩怨都好,我已經不在乎了。”
那人道:“你剛才不是認為我是餘飛麼?”
曹一峰雙腿不停流血,臉色煞白,道:“我只想快點死!”
那人哈哈大笑,道:“那好,我告訴你,我不是餘飛。但餘飛卻天天在你身邊。”
曹一峰吃驚地看著那人,問道:“餘飛在哪裡?”
那人道:“你就不知道誰與餘飛相貌一模一樣的麼?”
“蕭青子?”曹一峰驚道,“難道……”
此時餘飛輕輕走出洞來,向曹一峰走過去,道:“曹一峰,你不是想見餘飛麼?”
曹一峰睜大眼睛,吃驚叫道:“你……原來真的就是餘飛!”
餘飛輕笑道:“不錯,因為有副教主,我一直就是餘飛。蕭青子就已不知所蹤。”
曹一峰絕望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餘飛,我求你一件事,我曹一峰從不求人,因為你是餘飛,所以我求你,求你馬上把我殺了!”
餘飛冷道:“你殘害武林人士,這麼個死法已經算便宜了你了。剛才若非雲燕產子,我就取你性命!”
那人上前道:“公子,待屬下來處置他。”那人說時把蒙面布慢慢取下來,曹一峰一看,更加大吃一驚:“柳復!”
那人正是柳復。然而,曹一峰無法相信平時貌不驚人的柳復劍法竟在他之上!柳復微笑道:“曹一峰,你一定沒有想到吧。嘿嘿!更讓你想不到的是,我名柳復,柳是柳無雙的柳,復是復仇的復!”(9)
曹一峰喃喃道:“柳無雙……復仇……你難道就是柳無雙之子小石頭?”
柳復點頭道:“正是!”
這令餘飛也吃了一驚,道:“瑩瑩常於我面前提到小石頭,原來就是你?柳無雙不是說你母子已經被梁儀天殺了麼?”
柳複道:“不錯,小石頭已經死了,但柳復活了過來。箇中原由說來話長,日後再與公子慢慢說來。”
曹一峰此時忽然哈哈大笑,叫道:“總算明白了,我曹一峰如今總算死個明白了。一切皆有定數,報應呀,報應!”
柳複道:“曹一峰,我在木棉教數年,為的就是要復仇。沒想到你曹一峰竟也進了我教,自你進教那一天起便註定要死要我的手上。”
曹一峰苦笑道:“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你動手吧,再不動手我便咬舌自盡了。”
柳複道:“好,讓你死個痛快!”說時手起劍落,只聽到“骨碌”一聲,那曹一峰的人頭已經落地,滾出一丈遠,雙眼還來不及合起來。
柳複道:“此人作惡多端,今天才死算是遲的了。”
餘飛道:“柳復,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就在這裡的?若非你及時趕到,修羅女與雲燕母子都已遇害了。”
柳複道:“我堂之人在教中專門負責監視全教人的行動,春花她們的一舉一動早在我眼裡了。但我還是來遲了,不然,春花她們不會曹此毒手。”
餘飛道:“也罷,她們現在不死,各大門派進教時也難逃一劫。你快快說來,如何逃過樑儀天之手的?”
柳複道:“公子,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趕快到大廳議事,再遲來不及了。所有之事,日後再與公子細說。”說時便先告辭了。
餘飛進洞對修羅女道:“雲燕已經沒事了,她是習武之人,會自己照顧自已的。時候不多,我們趕快走。”
修羅女看著那個剛出生的嬰兒,親了親,道:“姐姐你保重。一會我另派心腹之人來照顧你。”說完與餘飛匆匆走了。
*
大廳之上不見了曹一峰與春夏秋冬四煞,梁儀天也看看餘飛,也不追問。事後,梁儀天把餘飛悄悄叫過來,直接問道:“曹一峰呢?”
餘飛道:“死了。”
梁儀天道:“我估計到了。是你殺的?”
餘飛點頭道:“不錯。他想做總堂主,若不殺此人,日後便成障礙。”
梁儀天嘆道:“飛兒,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在教中殺人。”接著又問道,“那屍體如何處理?”
餘飛道:“拋在後山荒野之中。”
梁儀天怒道:“你!飛兒,你越來越放肆了,殺了人也就算了,竟連屍體也沒有處理好。”說時叫人把柳復叫過來,吩咐柳復祕*理。柳復會意,正中下懷,即去辦了。
梁儀天道:“飛兒,你再胡鬧,我們都完蛋的,你知不知道?”
餘飛道:“那又如何了?不就死了個曹一峰,死個端木蒙也不算什麼,何況一個曹一峰。”
梁儀天長嘆道:“你太不懂事了。曹一峰一死,端木蒙等人便會借題發揮,向我發難。此事必定鬧到教主那裡去,叫我如何收拾這殘局!”
餘飛沉默一會,道:“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這一步,那只有一拼了。”(10)
梁儀天道:“你拿什麼拼?你以為你的開山排水神功真的天下無敵了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功力才多少?教主已練成神明身,就算沒有神明身他也是天下無敵。你一個小毛頭,盡知道信口開河,動不動就說拼了拼了,哪一天連命都丟在這裡,叫我如何向你爹孃交待!”
餘飛冷道:“誰要你向我爹孃交待了?你根本沒臉見他們!”
“你——!”梁儀天一肚子的火,面對餘飛,他卻無法發出來,道,“飛兒,真不知你是聰明還是愚蠢,你,你咋就傻到這田地了!”梁儀天說罷長嘆一聲。
餘飛已經明白曹一峰之死意味著什麼。其實當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形實屬無奈。曹一峰死了,端木蒙、世智與左右必定大做文章。
過了一會,梁儀天又道:“飛兒,從今天起,你最好哪裡都不要去,沒事就呆在我這裡。我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餘飛道:“副教主怎麼也害怕了?”
梁儀天道:“我怕什麼?我還不是怕你被端木蒙他們陷害。”
餘飛冷道:“謝副教主關心。只是,憑端木蒙這麼個呆頭呆腦的傢伙,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小看了端木蒙這個人。早在十多年前,我就沒停止過防這個人。明槍易擋,暗箭難防。你身在木棉教之中,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餘飛冷道:“副教主,你還是自己多防備一下吧,我就不必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屬下告退了。”
“你就不能多與我說幾句話?”
“每次來都讓副教主訓話,屬下哪裡還敢多說幾句,免得惹你老人家不開心了。”餘飛說完正要走,劉常匆匆進來,似有要事回報,見是餘飛在這裡,一下子又猶豫了。
梁儀天道:“說吧,這裡沒外人。”
劉常道:“副教主,左右侍者與端木蒙好像有什麼行動了。剛才手下的人來報,說端木蒙悄悄找左右侍者去了,神色與往常不太一樣。”
餘飛道:“劉堂主,你是不是多疑了。”
劉常道:“總堂主,憑屬下直覺,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餘飛正要說什麼,梁儀天道:“飛兒,劉常的直覺比狗還靈,你也應該明白。”
餘飛道:“不錯,是有事了。但我從來沒有害怕過。”說時匆匆走了。
梁儀天長嘆一聲,對劉常道:“當初是我把他捉回教,沒想到惹事的也是他。”
劉常道:“副教主勿憂,屬下多留意便是了。”
梁儀天道:“不錯,你多派人留意端木蒙他們的動向,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報我。必要時就得出手!”
劉常道:“屬下明白。”
*
一段時候以來風平浪靜,餘飛暗暗奇怪,曹一峰死了,端木蒙他們如何竟不聞不問?
柳復於晚上又悄悄找到餘飛,道:“副教主讓我告訴你,端木蒙與左右侍者要暗查修羅女,讓你提防著點。”
餘飛道:“難道曹一峰死了端木蒙他們懷疑修羅女了?”(11)
柳複道:“我看不盡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餘飛點頭道:“與我想的一樣。端木蒙真正要對付的人必定是我。”
柳複道:“不錯,所以副教主讓我通知你,凡事都要小心點。”
餘飛冷笑兩聲道:“副教主不是說過只要有他在我什麼都不用怕的麼?”
柳復微笑道:“副教主在教中還有教主牽制他,許多事情副教主也是盡了力的,公子還是自己小心為好。上次殺曹一峰的事雖然沒什麼人提起,但不等於沒有人知道曹一峰已經死了。絆人的樁不一定高,咬人的狗不一定叫,越是這樣越要小心。”
餘飛道:“這個我會注意的。上次的事你還沒有與我說清楚呢。”
柳復一笑,道:“公子,其實我並沒有死,梁儀天要殺我與我孃親時,那下手之人兩刀砍下,我娘用身子為我擋住了兩刀。梁儀天萬萬沒有想到我一個小孩竟然活了下來。之後我一個人苦練武功,再想辦法混入木棉教,成為梁儀天的心腹。我一直在等著機會到來。”
餘飛點頭道:“原來如此。但你這武功是誰傳授的?”
柳複道:“是我爹爹在柳家莊做管家時拿了兩本殘缺的武學書籍,我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武功,歸照著學。”
餘飛道:“柳無雙在蓮花山自殺了,那時你在哪裡?”
柳復輕嘆道:“當時我很想見一見我父親,但木棉教耳目眾多,我怕洩露身份,一直未相認。哪知後來梁儀天決定讓蕭青子殺我爹爹。我孃親之仇未報,又多了爹爹的仇。”說時臉上一陣傷感。
餘飛嘆道:“也虧你沉得住氣,才有今天。在這一點,我卻比你浮躁多了,梁儀天老說我做事不成熟,總讓他擔憂。”
柳複道:“公子出江湖不久,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我自小在刀劍中長大,看慣了爾虞我詐的臉,嘗透了心狠手辣的摧殘,心裡早已無法浮躁。公子在教裡混久了漸漸會更清楚的。”
餘飛道:“你年紀比我小,卻比我世故。初被捉進來時,要不是為了瑩瑩,我早想一死了之。也多虧了你在這裡照應,我才可以堅持到今天。”
柳複道:“公子是我未來的姑爺,小的怎敢不好好侍候公子呢。你有什麼事,我也難向小姐交待。”
說到柳露瑩,餘飛不免又傷心起來,道:“柳無雙臨死前求瑩瑩原諒他,然後自殺。你對瑩瑩卻一直忠心,她若知道,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柳複道:“不瞞公子,小姐初進木棉山時,一路上遭埋伏,小的也像上次殺曹一峰那樣化成一個蒙面人與小姐一起,直把她帶到木棉山來。只是那時小姐一心要進山救你,連死也不怕。小姐對公子一片真心,小的也感動。”
餘飛道:“斯人已去,不勝傷感啊!”
柳複道:“公子,小的忘記告訴你了,其實大小姐並沒有死。前些天小的派人出去,聽木蝴蝶與僧無妙的人說大小姐並沒事,還下了木棉山呢。”
餘飛一聽,驚喜之餘飛又滿腹懷疑,激動問道:“你所說的可是真的?”(12)
柳複道:“雖然小的沒有親眼所見,但小的派出去之人絕對可信,所以公子不必太傷心了,以免傷了身體。”
餘飛一聽,高興得幾乎暈厥,嘴裡不停叫道:“瑩瑩沒死,那我一定要見她,一定要見她!”
柳複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公子應珍重為上,一切小心,以免有什麼閃失。”
餘飛點頭道:“不錯,我得好好活著,就是為了瑩瑩。”
柳複道:“所以公子須提防端木蒙與左右侍者,平時少活動,以便靜觀其變。曹一峰之事不會就些了了的。”
餘飛道:“我會的。只是,我如今卻是修羅女的丈夫了,天天與修羅女同床共枕,這叫我如何面對瑩瑩?我這命是瑩瑩撿回來的,叫我如何對得起她啊!”
柳複道:“公子也不必感懷,事情都是迫不得已,這不是公子的錯。公子只須好好活著,日後見大小姐,小的也可作證。”
餘飛道:“這始終不好,畢竟是我對不起她。柳復,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一見瑩瑩?”
柳復為難道:“公子,這事不好辦。小的也不知道大小姐現在何處。再說,要出去並非易事,萬一事情讓人發覺了,那非同小可,公子別急,見面會有時的。”
餘飛道:“如今得知瑩瑩沒死,叫我如何安心在這裡呆呢?”
柳複道:“公子對大小姐的心意我明白,但凡事總有輕重緩急的,公子需要冷靜一下。”
餘飛道:“如果我再見不著瑩瑩,怕是日後再沒有機會見著她了。我身在木棉教中,隨時都會喪命。柳復,你能不能想個辦法?”
柳復搖頭道:“公子,現在不是要見大小姐的時候,請公子三思。”
餘飛道:“柳復,你不知道我與瑩瑩的感情有多刻骨銘心,為了能見她,我死也甘心。”
柳複道:“我不明白,但我可以猜想到。公子,要見大小姐並不容易。如果你真的想見大小姐,那你在教中好好保重自己,然後我們齊心協力,等滅了木棉教之後,你們永遠可以在一起了。”
餘飛道:“單憑你我的綿薄之力,要消滅木棉教談何容易啊!”
柳復驚訝問道:“公子,我與修羅女等人好不容易才等到有你這樣的人入了木棉教,好有個照應。如今你卻想放棄了?”
餘飛道:“不是我想放棄,而是這可能性並不大。不過,我說明白,我並不是怕死,也不是怕木棉教主。”
“你怕見不著大小姐?”
餘飛點頭道:“無論你怎麼看我都行,我此刻真的只想著見瑩瑩。”
柳復沉默一會,道:“我理解公子的想法。如果公子想出去,柳復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離開木棉教。只怕再有十個柳復也無法讓公子離開這裡。”說時暗自失望,苦笑道:“公子,初時我對你期望很高,你在江湖中的豪氣也讓柳復佩服。可能你在木棉教中呆久了,心裡難免失落。你的生死關係到大小姐終身幸福,柳復從來不敢怠慢半步。哪一天公子想離開這裡了,請儘早通知,以便在下及早安排。”說時轉身便走。(13)
餘飛一把把柳復拉住,道:“柳復,別怪我,我也是一心只想著瑩瑩才會如此。其實這些日來我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如何復仇。只是就憑你我之力,難以成事。”
柳複道:“教中還有修羅女呢,還有我的觀星堂。只要公子計劃周詳,觀星堂上下任憑總堂主差遣!”
餘飛笑道:“還拿我這個總堂主開玩笑。教中只有觀星堂,還有最大的拜月堂呢。如果拜月堂也與我們一道,那該多好。但那拜月堂的劉常卻一直在梁儀天左右,那應該是梁儀天最相信的人。”
柳複道:“算是吧。但副教主對我與劉常都是一樣的。在木棉教中,副教主最相信的是蕭青子。如今蕭青子不知所蹤,那他最相信的人就是我與劉常。畢竟,拜月堂與觀星堂是木棉教最有實力的堂,人數也是最多的,只聽命於副教主。劉常這人平時總不愛說話,但據我瞭解,他武功不在我之下,也不輕易表露。平時不與人爭什麼,只默默做事,無人能知道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我也想,如果能爭取劉常與拜月堂,那我們足可以毀了半個木棉教。”
餘飛道:“不錯。我身為總堂主,要了解清楚還是容易的。如果劉常不聽調遣,那我有理由殺了他!”
柳複道:“公子行事三思。劉常此人殺不得。他在教中舉足輕重,昔日蕭青子也讓他三分,公子若要殺他,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不然公子還是先別動手。我們還是計劃一下如何殺端木蒙才好。”
餘飛道:“放心,我還要活著見瑩瑩呢,怎麼可能輕易冒險了。”
柳複道:“公子能這樣想,我當然放心。只是,左右侍者極大可能要先除修羅女,要是這樣,他們必定請教主親自出馬。教主出來處理,沒有人能夠違抗的。如果這事真的搞成這樣,那公子的處境便會十分危險。你背後有副教主,左右侍者自然不會直接害你,但他們可以借教主之手來殺你,那才是最可怕的。”
餘飛想了一下,道:“要不,可以先讓修羅女離開一段日子。”
柳復搖頭道:“這也不是辦法。修羅女不在,那他們的目標就是你了。而且,現在要出去必須經教主知道,副教主知道了還不算。教中的人沒有教主的命令誰也不能離開半步。”
餘飛道:“我們這裡,反正都是目標,唯有見步行步了。如果各大門派的人進攻木棉山就好了,我們來個裡應外合,不然單憑我們幾個人是無法殺得了教主的。但教中的機關一直只有梁儀天一人掌握著,能弄到機關圖的話,再傳到李若楓大哥手裡,那裡在破木棉教便容易多了。可是,到哪裡能弄到這機關圖呢?”
柳複道:“其實這機關除了副教主之外,還有一人知道。這人在教中出入自如,梁儀天最信任的。”
餘飛問道:“你在說蕭青子?”
柳復點頭道:“不錯,蕭青子就知道木棉教所以的機關。也不知副教主如何這般相信他,最後卻又毀了他。”
卻在這時,蕭鈴子忽然破門而入。
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