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31 她是我的,誰也無法奪走!

031 她是我的,誰也無法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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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她是我的,誰也無法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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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樊嬸似乎到了地下室,將她放在一處草垛之上,她聽見四周有那麼幾句唏噓聲,似乎都是些年輕女子。

又聽樊嬸說道:“你們都給老孃精神點,別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哭喪呢!”這一聲,極其凶惡,完全不像是白日裡見到的樊嬸。

樊嬸說完之後,便是離開了,而花傾染這時候才睜開眼,周圍的姑娘們瞧見她眼中的暗芒,禁不住更是一片唏噓。

花傾染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這裡便是地下室,上面只有一隻天窗,隔著那天窗,能看見外面的天色,還有院中的菜地。

她的四周,便是有些草垛,雜亂不堪。

再有,就是十多個跟她差不多大年紀的姑娘,一個個的,表情怯懦,有的更像是長久不見天日的那般死氣沉沉。

“他們抓你們來做什麼?”花傾染打量一番,差不多理清思緒,便是開口問道。

“咳咳……姑娘,竟然已經進來了,又何須再問呢?”一個臉色蒼白的姑娘迴應道,回答完了她的問題之後,又不住的咳了幾聲。

花傾染掃過,見那姑娘似乎病得不輕,又單獨的在一個角落裡待著,想來是患了重病,被遺棄了,便起身走過去。

“姑娘你別過來!我這是肺病,會傳染的。咳咳……”那姑娘忍不住拿著帕子捂嘴,又咳嗽了幾聲。

“別怕,我是大夫。”花傾染只是淡然的說著,走過去抓那姑娘的手腕,細心診脈,爾後便道,“沒什麼大礙,只是受涼引發了咳嗽。”

“不是肺病?”那姑娘反手抓住花傾染的手,著急的問道。

“嗯,放心吧!”花傾染抽回自己的手,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放在那姑娘的掌心,說道,“吃了吧!”

這段日子,她倒是研製出不少丹藥,不過,出門太急,不能大張旗鼓的帶著藥箱,便隨便帶了幾隻小瓷瓶,想來,也是有用的。

花傾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將她們每個人都打量一番,清淺的開口道:“這回,你們得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們又究竟要做什麼了吧?”

“這裡是鬼樓,專門賣姑娘的地方。”

“是啊是啊,我是外鄉人,被這裡的老闆娘給騙來的。”

“等到每月初五,我們便會被偷偷帶出去,會被運到遙遠的地方,聽說,是送去做妓女的。”

“我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們沒有辦法……”

“姑娘,您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

花傾染聽著她們一人一句的說著,說到最後,就聽見她們哭成一團,心中便也有些同情。

同情弱者,果然是天性。

這些姑娘大多是外鄉人,也大多是被那樊嬸騙來的。

說起來,想必,她看上去是挺像無家可歸的人,所以,那樊嬸才一早就盯上她了。

每月初五?今天已經是初三了,那麼,也就剩下兩天了?

離開?該怎麼離開呢?

“你們別哭了,讓我想想,該怎麼辦……”花傾染勸道。

“你能怎麼辦啊?你自己都被關在這裡了!”

“是啊,姑娘,你別衝動,先前有人想逃走,硬生生被刮花了臉……”

“好死不如賴活著,姑娘,你千萬別想不開啊!”

……

那些女子卻是緊張的說著,生怕花傾染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你們現在沒有別的路可走,只有……相信我!”花傾染皺了皺眉,阻止了這些姑娘們的哭聲。

那些女子瞧著花傾染眼中的堅定,均是怔了怔,隨後,她們都認真的點了點頭。

花傾染淺淺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天很快就黑了,這一夜,花傾染根本無法安睡。

靠在那草垛之上,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等徹底清醒時,透過那天窗,她瞧見,外面又一次矇矇亮了。

她拔下自己髮髻上的那支珠花簪子,靜靜的撫摸著,瞧著瞧著,心中便更加堅定了信念。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所以,她絕不能放棄。

天再亮一些時,姑娘們也都醒了,最興奮的便是那名咳嗽不止的姑娘,她醒過來便是興奮的跑到花傾染面前,不停的感謝著。

其他人也不由得欣喜,開始佩服起花傾染來。

這邊,正高興著,那樓梯口卻是有了動靜。

一群人立馬識趣的閉嘴了,一個個裝作懶洋洋的模樣,靠在了草垛之上。

果然是樊嬸來了,她提著兩個籃子,走過來將兩個籃子往地上一放,不耐煩的喊道:“都起來都起來,吃飯了啊!這是你們今天的食物!”

為了讓她們處在沒有力氣的階段,所以,樊嬸每天只給她們提供一頓,且是少量的食物。

樊嬸也知道她們沒有什麼力氣,便將籃子開啟,將幾碗饅頭和幾壺水拿了出來,擺放在地上。

花傾染冷冷的瞧著樊嬸,忽然笑了笑,開口道:“樊嬸,你難道不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嗎?”

樊嬸微微愣了下,隨後抬頭,望向花傾染,表情僵了下,隨後像是想起來她般,笑著回道:“原來是相思啊!哎呀,真不好意思!嬸子這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嘛!再說了,你既然來了,那便認命吧!反正,你也無家可歸不是?”

花傾染低低的笑著,道:“我想知道,你打算把我們賣去哪?”

樊嬸面色一僵,隨後回了句:“南邊。”

南邊?是南安的南邊,還是出了南安的南邊,還真不好確定。

花傾染不再言語了,倒是看似心情很好的走過去,拿起一個饅頭啃了起來,並對其他的姑娘們說道:“姐妹們,說得對,既來之則安之,來,大家吃饅頭吧!”

其他人在花傾染的號召下,一個個都狀似無力的走來,拿起饅頭啃了起來。

樊嬸眼尖,瞧見那個先前病得半死的姑娘居然不咳嗽了,不由得驚叫道:“咦?你這病秧子怎麼好了?”

那姑娘翻了個白眼,道:“樊嬸!我這病好了,你難道不該高興嗎?”

“高興,當然高興!”樊嬸立馬回答道。

病好了也就能拿出去賣了,她哪裡能不高興?

樊嬸看著這些姑娘似乎都認命了,心情也不由得好了,還轉向花傾染說道:“相思啊,你可真是個好孩子,你才來一天,就讓她們都安靜下來了。”

花傾染但笑不語。

待她們吃完饅頭,喝完水之後,樊嬸便帶著些空碗與空的水壺離開了,而花傾染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來,這藥每人吃一顆。”花傾染又倒出另外一種藥,給這些姑娘們每人發了一顆。

她們吃的饅頭與喝的水裡,都放了些軟筋散,所以,她們渾身沒力氣不僅僅是因為吃得少,更是因為這軟筋散。

“相思姑娘,我們真的能離開嗎?你有什麼辦法嗎?”

“對啊,如果我們跑不掉又被抓回來,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相思姑娘,你倒是說話啊!我們只能相信你了!”

……

花傾染聽她們的擔憂,只是淡漠的回道:“你們只能相信我,所以,那便相信。等到深夜吧,等到深夜,一切就都結束了。”

姑娘們面面相覷,緊張不已,一個個期盼著天快些黑。

隨後,她們又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似乎又有人來了。

“最近天天這個時候都有人來呢!”

“據說是太子府丟了名女眷,全城戒嚴,在尋找著呢!”

“是啊是啊,不知道,這女眷犯了什麼錯,太子那麼著急要抓她回去呢!”

……

聽著她們說的,花傾染怔了怔。

這外面來的,是慕容安的人?

那些士兵似乎只是例行搜查,並未停留多久便離開了。

花傾染原本是想著,要不要讓他們發現她們一群人在這地下再救她們出去,不過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以慕容安的性子,只怕到時候抓了她回去,連這些姑娘都將受到牽連,慕容安又怎麼可能允許她失蹤的訊息傳了出去呢?

姑娘們在焦急與期盼中,等來了天黑。

天黑之後,花傾染讓大家先好好休息,等到下半夜,她會喊她們起來的。

等到下半夜,上弦月已經隱了下去,花傾染醒來,透過天窗瞧見外面的天色,便坐起身來。

靠近樓梯的地方,火把徹夜明亮,所以,這地下室也不會暗。

花傾染開啟短笛,輕輕吹響。

她便是在用召喚術,引飛禽前來。

姑娘們慢慢醒轉,皆是不可思議的瞧著花傾染,不明所以。

不多久,天窗之外忽然傳來一陣嘶鳴聲,緊接著,一隻小鳥徑直透過天窗,躍了進來。

隨後,便見那隻小鳥撲打著翅膀,落進花傾染的掌心,這小鳥差不多也就只有掌心的大小,眼珠烏黑,羽毛鮮紅而泛著些許藍光。

“哇,這隻鳥好漂亮!”

“對啊,這鳥兒的羽毛我都沒見過呢!”

……

聽著那些姑娘們的驚訝的聲音,花傾染並未開口解釋。

隨後,她只是收回短笛,淡淡的伸手,將那隻鳥兒拋上空中。

鳥兒一躍而起,又飛到那天窗前,撲打的翅膀在天窗的四周啄來啄去。

“都到這邊來。”花傾染移開步伐,叫那些姑娘們都離那天窗遠一些。

緊接著,眾人就瞧見那天窗下,泥土直掉,就連天窗上本存在的幾根鐵條也落了地,不多一會兒,落進眾人眼中,便是那天窗變成了一個洞口。

鳥兒完成了任務,便是飛走了。

“這麼高,我們怎麼上去?”有個姑娘擔憂的問道。

雖說,能透過那天窗出去,但是,天窗畢竟離她們所站的地面還很高,這裡又沒有可以墊上去的地方,想上去,根本是天方夜譚。

花傾染掃了一眼,目測那地方是有些距離,低頭找找,看見地上除了草垛,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你們誰的腰帶粗一些,都解下來給我。”花傾染掃了她們一眼,說道。

立刻就有幾個姑娘將自己的腰帶貢獻了出來。

花傾染將幾根腰帶系在一起,瞧見旁邊還有一壺水,便用這一壺水浸溼了腰帶,如此一來,這腰帶的韌性便增強了。

“哇,姑娘,你真的好厲害!”那些姑娘們讚歎不已。

花傾染也不說話,只專心弄好那腰帶做出來的繩索。

“把那些草垛搬過來,堆高一些。”花傾染再一次說道。

“不行啊,相思姑娘,即便草垛全都堆在一起,可是,一踩上去就會軟下來,怎麼可能夠得著呢?”有姑娘不放心的道。

“先照我說的做。”花傾染堅持說道。

姑娘們便是幫忙將所有草垛拿過來,堆在天窗下。

花傾染再一次出乎她們的意料,她踩上那些草垛,可是,軟綿綿的草垛卻絲毫沒有塌下去的跡象,以至於她一步步踩到她們所堆的草垛頂部,夠著了天窗的洞口,輕而易舉的便出去了。

“哇,相思姑娘太厲害了!”

“相思姑娘的歌舞造詣竟然已經達到身輕如燕的地步了!”

……

姑娘們興奮的討論著。

此時花傾染出了地下室,已到達那菜園之中,她只是在黑暗中隨便看了下四周,瞧見旁邊有棵大樹,便走過去將那根自制繩子的一頭系在了樹上,另一頭便是順著洞口扔了下去。

“你們彆著急,一個個來,我拉你們。”花傾染對著下面眾人說著。

姑娘們點頭,欣喜的一個個順著那根繩子爬了上來。

不多一會,十五個姑娘,一個不少的離開了地下室,踩在了這片菜園中。

姑娘們欣喜不已,等了這麼久,終於有機會重見天日了。

正待她們欣喜準備離開的時候,樊嬸一聲大叫驚醒了她們。

花傾染循聲望去,卻發現樊嬸正驚詫的站在主屋的廊簷下,滿面驚魂的看著她們。

顯然是半夜起夜,正好瞧見她們……

“啊,相思姑娘,被樊嬸發現了,怎麼辦怎麼辦?”

“相思姑娘,我不想被抓回去啊!”

……

花傾染微微抬手,示意她們別說話。

反正,那鐵門被鎖上了,她們就算想出這個院子,還是得去爬牆。

樊嬸叫過之後,主屋隔壁的燈很快便亮了起來,隨後,樊嬸的男人駐著柺杖出來了。

瞧見她們一夥人,那男人很是驚訝,目光中更透過幾分厭惡。

“臭丫頭,不想活了?”那男人陰冷的蹦出了這幾個字。

花傾染站在所有人的前方,似是輕笑道:“若是不想活了,便不會出來了。”

“那現在呢?”那男人只是陰冷的問道。

花傾染不屑的道:“不如,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男人挑了挑眉,顯得有些意外:“你想要做什麼交易?”

“呵呵,放我們走,我醫好你的腿疾。”花傾染盯著那男人,微笑著說道,說得很輕,但每個字都絕對讓那男人聽了進去。

男人的瞳孔一陣收縮,卻是冷笑出聲,道:“小丫頭,你未免太猖狂了吧!替我醫腿?哈哈哈……你以為你是神仙嗎?”

“神仙不敢當,但是,我有這個能力。”花傾染倒是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的腿,不過是壞死罷了!而且,已有十年。”

男人倒是怔了,不由得朝著她們走了幾步。

姑娘們嚇得擁在一起,向後退去。

花傾染微微側過臉,並沒有阻止姑娘們的逃避,但是她自己,卻沒有動。

那男人走到花傾染的面前,帶著幾分懷疑的問道:“你真的能醫好我的腿?”

“是。而且,我敢說,如果連我都無能為力,這世上,就真的沒有人能醫好你了。”花傾染倒是自信的說道。

男人對花傾染這分自信倒是有些意外,接著又說道:“你所要求的,只是放她們走?”

“自然。”花傾染脣角微揚,道,“獨孤正,獨孤先生,久仰大名!”

男人眸中神色更加犀利,不由得再次打量花傾染一番,輕哼一聲,道:“我倒是好奇,你這雙眼究竟怎麼會怎麼厲害?”

花傾染好笑般的看他,道:“你應該問,除了你,誰還能有這種別樣的氣息吧!天瀾第一謀士,獨孤正,以腿上功夫聞名天下,卻於十年前銷聲匿跡。不久,聽說,獨孤先生的紅顏知己新婚之上死於非命……”花傾染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微微笑道,“我想,那都是你的傑作吧!”

“哈哈哈……”男人笑了,笑夠了之後,看向花傾染,倒是冷靜了下來,只道,“丫頭,你知道得太多了。”

“說吧!肯麼?這個交易值得麼?”花傾染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直接問道。

獨孤正臉色僵了一下,冷聲回道:“我若不肯呢?”

花傾染輕快的笑出聲,看了獨孤正一眼,笑著搖搖頭,道:“你會答應的,你也不願意,你那一身絕學就此埋沒,不然,你也不會駐著柺杖保護你的腿,因為,你不用柺杖也是可以行走的。再說了,你若肯,大家相安無事,你若不肯,那麼,就把命賠了吧!”

獨孤正眼中不由得閃過幾絲幽暗的光芒,這女人,居然敢威脅她!可是,這女人狂妄得實在讓他欣喜,讓他一瞬間看到了希望!

“小丫頭,你真的太狂妄了!”獨孤正想到這裡,表情卻是柔和了下來,繼而說道,“好,我答應你,放你們走!但是,你醫我這一條腿,要求未免也太低了,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要求?”

花傾染並未急著回答,只是轉向樊嬸道:“樊嬸,麻煩您開下門咯!順便,請給她們一些盤纏。”

樊嬸有些發愣,小心的試探著問道:“當家的……”

獨孤正抬手,道:“去開啟。”

“是!”樊嬸低頭應承下來,進了屋中拿了鑰匙,去打開了鐵門。

“相思姑娘,我們一起走吧!”

“對啊,相思姑娘……”

……

那些姑娘們著急的說道,不放心將花傾染一人留下。

花傾染只淡淡的道:“你們走吧!路上小心!”

那些姑娘們即使不願,卻還是順著花傾染的意思,接了樊嬸給的盤纏,先行離開了。

待她們離開,樊嬸又一次將門關上,只是這次,沒再上鎖了。

“好了,現在無關緊要的人都離開了,你可以說了。”獨孤正看向花傾染,低低的說著。

花傾染挑了挑眉,露出淺淡的笑容,道:“我只是希望,你康復的時候,不要隨便加入某個陣營,成為我的敵人。”

“你的敵人?”獨孤正淡淡的重複著,多注視了花傾染幾眼之後,卻似乎是看明白什麼一般,說道,“我若是沒猜錯,你該是南安太子妃吧?怎麼?你怕我會成為太子爺的敵人?”

花傾染低笑,道:“我若是慕容安的人,你覺得,你能見到我嗎?他想讓我成為南安太子妃,就算死,也絕無可能。”

“那麼,還請明示。”獨孤正拱手禮讓道,這一回,卻似乎是認真的。

“我的夫君,蕭墨離。”花傾染淡漠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好,我記住了。”獨孤正低眉,沉沉的應聲。

花傾染勾脣一笑,道:“進屋吧,我們開始。”

對花傾染而言,幫獨孤正醫治腿腳,並不算難事。

她的鍼灸之術,確實是百試百靈,加上她所調配的各種藥物,更是旁人無可比擬的。

她救獨孤正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惜才。

從前,她所認識的人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這些江湖中人,大多為草莽,只喜歡打打殺殺的江湖生活,但若是論及朝政之事,這些人便是頭疼了。

而獨孤正不一樣,他是天瀾第一謀士,十年前,他曾是天瀾左丞右相中的左丞玉丞相手下的謀士,玉丞相之所以以一己之力在朝廷不倒,大多都是當年獨孤正留下來的功勞,玉一族如果單單隻靠著玉貴妃得到的恩寵,只怕早就沒落了。

因為,玄帝雖有心扶植玉家,但是,卻是無力與皇后抗衡。

當一個皇帝做到連自己都控制不好局面的時候,這個皇帝也確實當得有夠窩囊了。

獨孤正曾被愛情欺騙,他引以為豪的腿上功夫也因此廢了,心中自然是怨的,同時,他又是驕傲的,他不願意接受同情,也不願意以這殘廢之軀繼續為玉家效力,便離開了。

當然,也因此,他對這些年輕的姑娘深深憎惡著,只因,他的紅顏知己當初也是個外鄉人,說是找不著家人,便跟定了他,哪知道,利用完了他,直接毫不留情的踢開他。

“你既是蕭墨離的人,為何會成為南安太子妃?”第一輪鍼灸結束,獨孤正不由得又想找些話來與花傾染說說。

第一眼瞧見花傾染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姑娘,夠膽識。

那種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的態度,讓他深刻的銘記著。

之後,她出乎意料的將地下室毀了,雖說,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她的確是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完美。

這麼多年以來,他最忌諱的便是自己的腿疾,可這姑娘毫不猶豫的說出來,並說她能醫好。

如果可以醫好,他獨孤正當然想試一試。

重新站起來,是他的夢想。

花傾染聽見獨孤正的問題,一邊收拾著鍼灸包,一邊低低的笑著,道:“一言難盡!總歸是我倒黴,碰上了,逃不掉。”

獨孤正不由得皺眉,認同的說道:“也情有可原,慕容安這個人生性多疑,很難徹底信任一個人。最主要,他的能力實在是強大,你落入他的手裡,還能跑出來,可真是辛苦了!但是,不得不說,慕容安有著帝王之才,放眼天下,能與他匹敵的人,不多。”

“那獨孤先生覺得蕭墨離如何?”花傾染索性問了這樣一句。

獨孤正眸色一緊,多看了花傾染幾眼,緩緩開口道:“蕭墨離入東臨為質子五年,沒有客死異鄉,這便是他的能力。別的,你比我明白,他與蕭麒站在一起,便遠遠勝過蕭麒。”

花傾染倒是滿意的笑笑,道:“獨孤先生銷聲匿跡這麼久,居然也能將他們看得這麼透徹,佩服,佩服!”

獨孤正卻是笑著搖頭,道:“別光顧著誇我!說起來,如果你是名男子,想必,這天下便無人與你爭鋒了!不過,可惜了……”

“這有什麼可惜的?”花傾染低低的笑著,起身將鍼灸包收好,只淡淡的道,“先生,你懂的很多,可是,你不懂我。我對這天下,不感興趣。我只想,做完該做的事之後,遠離凡塵喧囂,走得遠遠的。”

“蕭墨離就不要了?”

“不,他會跟我一起走的。無論我做什麼決定,他都會跟我。”花傾染卻是蠻自信的開口道,“你肯定不相信,不過,我相信就夠了。”

獨孤正卻不覺得意外,只道:“沒有什麼不相信的,他為了你,已經冒天下之大不韙了!東臨皇帝賜婚,他拒絕;玄帝賜婚,他亦拒絕。但是,我要提醒你,有些事,你若是插手了,便不再有機會撒手不管。”

“嗯,我知道。”她點頭。

有些事,插手了,便不再有機會撒手不管。

比如,她管了蕭墨離與蕭麒之間的事,她便只能管到底。

比如,她跟了蕭墨離,就得陪著蕭墨離去面對一切,同時,也要面對別人對自己的一切看法。

很多事,實在是沒有辦法。

抗拒不了,便只能接受。

樊嬸這時候進了屋來,有些焦急的道:“當家的,有人來了。”

“是什麼人?”獨孤正絲毫不慌,只將事情問清楚。

樊嬸忙道:“我剛透過門縫看見了,是幾個黑衣人,這大半夜的,來敲門,只怕來者不善啊!”

獨孤正低眉沉思,轉頭看向花傾染,道:“姑娘,請到佛像後面稍作休息。”

花傾染點頭,繞到佛像後方,開啟佛像的暗門,入了門內。

沒多久,她便聽到外面傳來幾聲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那些黑衣人進了屋了。

那幾個黑衣人進屋之後,二話不說,翻箱倒櫃的到處尋找,將幾間屋子都翻得亂七八糟。

獨孤正幾次出聲詢問,均是被打斷。

反正,看這些黑衣人的行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

等到那幾個黑衣人全都翻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時,便是幾人一同到了主屋中,居高臨下的望著獨孤正。

獨孤正駐著柺杖,狀似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們,裝作提心吊膽的拱手笑問道:“幾位大哥,可是在找什麼啊?咱們家就個破菜園子,沒別的東西啊!”

黑衣人甲冷聲問道:“可有名十七八歲的姑娘來過?”

獨孤正擰眉思索,搖了搖頭,道:“大哥們,你們也瞧見了,我這……只有我婆娘啊!”

樊嬸卻是一陣慌張,難不成自己之前抓的姑娘們有這幾個黑衣人要找的人麼?

黑衣人乙卻是一眼瞧出樊嬸的不對勁,幾步踏過去,一把拎住樊嬸的脖子,怒喝道:“沒見過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嗯?渾身發抖,眼神飄忽不定……說,是不是有什麼事沒交代清楚的?”

樊嬸嚇得趕緊搖頭,道:“沒有沒有!小婦人是看見幾位都帶著刀,嚇到了……”樊嬸十分委屈,艱難的開口。

那黑衣人乙便是順手就將樊嬸往旁邊一扔,十分嫌棄的甩了甩手。

黑衣人甲接著說道:“你們聽好了!最近,我們每天都會來這附近搜查,若是下次在你這裡找到了人,你們就等著見閻王吧!”

“是是是……”獨孤正附和著陪著笑道。

“走!”黑衣人甲一聲命令,便是帶著其他人一併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獨孤正才到了佛像後面,將佛像暗門開啟,讓花傾染走了出來。

剛外面的聲音,花傾染都聽見了,她也在懷疑,那些人到底在找誰。

樊嬸被摔了一下,渾身都疼,爬起來的時候,乖乖的坐在一旁,不亂動了。

花傾染給樊嬸檢查一番,也確定她沒事。

“那些人,是殺手。”獨孤正出聲,分析著。

那些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獨孤正不會分辨錯。

花傾染眉頭深鎖,如果她沒猜錯,只怕,這些人又是為她而來的。

獨孤正繼續分析道:“口音,打扮,天瀾人。”

即使是殺手,即使只是簡單的一身黑衣,但是,打扮中卻是十足的天瀾味道,獨孤正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既然是天瀾人,那麼,代表她心中所想,不錯。

“那些人,不是一般的殺手,可以說,全都是絕頂高手。”

聽著獨孤正說的最後一句,花傾染低低的嘆了口氣,沒有答話。

獨孤正倒是笑了,問道:“你不妨告訴我,為什麼梅仙閣的人也在找你?”

梅仙閣……夜無痕……她當然知道!

“你應該問,為什麼他們找到了這裡。”花傾染慘然一笑,看向獨孤正。

“嗯,那為什麼?”獨孤正微微笑著問道。

“因為召喚術。”花傾染無奈的開口,“在南安境內,有一種鳥叫‘鋼牙’,它們可以用它們的尖牙割斷鋒利的武器。所以,你們地下室的天窗便是我召喚來的鋼牙將四周都刨平了。”

獨孤正倒是意外了,卻又是有些不解,問道:“你用召喚術,跟梅仙閣有什麼關係嗎?”

花傾染輕笑出聲,道:“我的召喚術,是夜無痕教的。梅仙閣所有殺手都能聽出來召喚術。所以,這一次,是我失策了。”

獨孤正認同的點點頭,道:“你現在難不成是在後悔,沒有直接跟我談交易,反倒是自作主張,用了召喚術?”

“呵呵,沒什麼可後悔的!不讓你看到我的能力,我跟你提交易,你又怎麼能相信?”花傾染倒是不以為意。

“這倒是!”獨孤正倒是低低的笑了。

的確,若不是看見她能莫名的從地下室跑出來,他怎麼可能相信她的能力?

“那些人最近估計都會在這四周查探,我若想離開,可真是麻煩了呢!”花傾染無奈的說道。

比起慕容安,花傾染更不想被夜無痕帶走。

畢竟,若是留在夜無痕身邊,只怕,蕭墨離真的就找不到她了。

夜無痕的真實身份,她到現在都一無所知,所以,她絕對不能冒險。

“放心,你若想離開我自有辦法幫你。”

“嗯,再有三日,你的腿就會完全恢復了。”

“多謝。”

……

十日之後,南安的邀請函果然到了天瀾。

那一日,蕭墨離主動的去參加早朝,玄帝意外,朝臣更是意外。

一直以來,玄帝雖明確告訴蕭墨離想培養蕭墨離為繼位人,不過,蕭墨離一直避之不談,也從不參與政事,玄帝只當他是在韜光養晦,自然也不多加強求了。

而今日,蕭墨離主動來到朝堂,確實是令人驚訝。

待朝臣所奏的政事都解決得差不多了之後,蕭墨離這才緩緩出列,上前幾步,對玄帝道:“啟稟父皇,兒臣願以我朝使臣的身份出使南安。”

玄帝有些糊塗了。

他從來就不希望蕭墨離離開天都,他總覺得,一旦蕭墨離離開天都,無形中便是給了蕭麒下手的機會。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從來也不肯讓蕭墨離離開天都。

上次賑災,玄帝亦是這種心態,不過,蕭麒卻堅持要給蕭墨離一個“機會”去贏取百姓的擁戴,玄帝找不到藉口拒絕,只得應下。

可如今,蕭麒都還沒有開口,蕭墨離為什麼要主動請纓?

“墨離,你這是……”玄帝試探著開口道,“你要知道,此去南安,路途遙遠,你這回來還沒幾天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去了,朝中這麼多人,還怕找不到人去麼?

“兒臣願赴南安,請父皇下旨。”蕭墨離堅持道。

“這……”玄帝為難了,眸中更是無奈。

蕭麒見狀,立馬出列,心中去是滿滿的得意:“父皇,九皇弟一片孝心,想替父皇分擔,那父皇就允了吧!兒臣定會多派些大內高手伴隨九皇弟,保護九皇弟的安全!”

玄帝心中一陣苦笑,就因為有蕭麒的“保護”,他才更加擔心。

“多謝皇兄。”蕭墨離倒是不以為意,轉向蕭麒道。

蕭麒扯起一道笑容,眼底卻是森冷的寒意。

既然蕭墨離要離開天都,他又如何不成全?花了這麼大的心思都弄不死蕭墨離,他就不信了,蕭墨離是不是能一直這麼好運!

“請皇上允許犬子跟隨墨王殿下。”朝臣中的玉丞相玉自韜走了出來,請命道。

玄帝剛剛還存在的猶疑慢慢消散,很是滿意的看了一眼玉自韜,道:“世子功夫了得,有他保護墨王,朕放心多了!”

“這是亦樓應該做的。”玉自韜說罷,低頭思索一番,又繼續道,“對了,皇上,可否讓小女一併出使南安?”

“準。”玄帝理所當然的應聲。

其實,玄帝又怎麼不知玉自韜的心思,讓玉婉一併出發,不過是想讓玉婉多與蕭墨離相處,好給他們製造些機會,說不定就能互生情愫了。對玄帝而言,這是再好不過的,他當然樂見其成。

一聽玉自韜跳出來貢獻自家兒子女兒的,沐相立馬憋不住了,立刻也跳了出來,對玄帝道:“啟稟皇上!老臣也願讓小女伴隨墨王殿下遠赴南安!小女生性頑劣,但是,這功夫是真的不錯!”

“這……”玄帝這下子為難了。

白羽兮是怎樣的性子,玄帝是再清楚不過了,雖說,從前旁人都不知道白羽兮是怎樣的混世魔王,但是,他是知道的,因為,每次白羽兮闖了禍,沐子苒若是解決不了的,就只能來找他解決了。

沐子苒畢竟是選定的兒媳,所以,對沐子苒的請求,他都盡力而為。

包括白羽兮跟玉亦樓的那一場鬧騰,他這個做皇帝的,也是知情的。

所以說,白羽兮的武功在玉亦樓之上,這也是有目共睹的。

玉自韜一聽沐相的話,頓時不高興了,朝著沐相瞪了一眼。

沐相回了他一眼,還順便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

“你個老不死的!老子派女兒,你也派女兒,你成心的是吧!”玉自韜吹鬍子瞪眼,心中不快的說著。

“就你有女兒啊!老子也有女兒!還比你女兒厲害!哼,想讓你女兒去勾引我女婿,想得美!”沐相瞪了回去。

“不知廉恥!”

“那是你!”

……

一時間,左丞右相,眼神交流,電閃雷鳴,殺氣騰騰。

玄帝看看玉自韜,再看看沐相,最終輕咳的一聲,打斷了他們的“深情對望”。

兩人“戀戀不捨”的別過臉,重新看向玄帝。

玄帝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既然如此,要麼都去,要麼都不去,你們覺得呢?”

“去!”

“不去!”

這兩人同時說出了不一樣的話,接著又對視了一眼,再一次異口同聲的反過來說了一遍。

“不去!”

“去!”

玄帝眉頭直跳,沉聲問道:“到底去還是不去?”

這一回,不待這倆老傢伙開口了。

蕭墨離接道:“去!”

既然要去,那就都去吧!

白羽兮是肯定要去的!

“……”玄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道,“行吧!各自回府收拾收拾,明日上路吧!退朝!”

玄帝略感無奈的起身,復有看向蕭墨離,道:“墨離,跟朕來御書房。”

蕭墨離應了聲,便是跟了過去。

朝臣退場的時候,沐相與玉自韜再一次瞪了對方一眼,均是不屑的拂袖而去。

御書房。

書案上,煙香嫋嫋,整個屋子裡都佈滿了一種寺廟裡那般好聞的檀香味。

蕭墨離進了御書房後,玄帝便吩咐宮人都退了下去。

玄帝無力的坐在書案前,整個人顯得很是頹然。

蕭墨離看著玄帝這般,心裡也不那麼好受,他知道自己傷了玄帝的心,但是,他別無他法。

他真的無法為了這皇宮與權力棄傾兒於不顧。

“告訴朕,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南安?”玄帝抬頭,深深的問了一句,卻是緊緊的盯住他的眼睛,容不得他撒謊。

他只是迎著玄帝的目光,也不躲閃,只說了一句:“必須去。”

玄帝輕嗤,道:“你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朕!你此行,乃是為了南安那個傳言中的太子妃吧?”

蕭墨離眸色微閃,倒是有些意外了,這事,父皇怎麼知道?

玄帝別過臉,嘆了口氣,道:“墨離,朕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女人現如今已經是南安太子的人了,咱們天瀾,是絕對不會允許那種不潔的女人成為皇妃的,你可知道?”

“她是我的,誰也無法奪走!”蕭墨離只是淡淡的說了這樣一句,“若她無法成為皇妃,那麼,我也不會做這個王爺。”

“你放肆!你……”玄帝聽了這話,氣憤的拍案而起,指著蕭墨離,手指更因氣憤而顫抖不已。

蕭墨離低頭,但對自己說的話,卻並不後悔。

“墨離!”玄帝只能放下手,沉痛的道,“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你何苦要盯上這一個呢?你有沒有想過,她如今已是別人的女人,她的心裡是沒有你的,若是有你,她便不會委身他人了!”

蕭墨離低低的笑,道:“父皇,若是沒有她,兒臣不知道該死過多少回了!但她,不過是個弱女子,面對慕容安,她沒有能力反抗。若不是因為我,她根本就不會遭遇那麼多!當初,若不是我選擇了迴天瀾,那麼我也不會將她弄丟了這麼久,所以,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面,都是我對不起她。”蕭墨離說著,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相信她,她一直在等我。”

“所以……南安……你非去不可了?”玄帝怔怔的問道。

“是,必須去!”蕭墨離肯定的說道。

玄帝只能嘆氣,搖搖頭,道:“罷了!既然知道勸不住你,那你便去吧!但是,朕要告訴你,若是帶她回來,你必須要讓南安的太子妃成為一個死人!否則,你們的麻煩,不會斷的。”

“多謝父皇。”蕭墨離也知道玄帝已經作了最後的讓步。

離開御書房的時候,蕭墨離頓了頓腳步,緊了緊拳頭,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切,表情中卻多了幾分陰霾。

很快了,一切都快結束了!

墨王府。

暗影早就接到了訊息,提前將要準備的行李都準備好了。

院子裡,木箱子什麼的擺了不少。

暗影跟桃豔、柳夭在盤點著箱子裡的東西,看看可少了什麼,顧桑臣跟白羽兮站在一旁,而白羽兮懷中抱著那隻傲嬌的小白貓。

小貓一見到蕭墨離,便是從白羽兮的懷中蹦了下來,撲到蕭墨離的腳下,貓爪子不停的撓著蕭墨離的衣襬,順便“喵嗚”的叫了幾聲。

蕭墨離低頭,瞧著這隻貓,一陣無語。

“姐夫啊,這隻小貓這是要幹嘛啊?”白羽兮不解的問道。

蕭墨離脣角輕揚,道:“你說你不帶它出門。”

小貓一聽,高興的又舞動了貓爪子。

白羽兮滿臉黑線,她不就是剛剛說了聲把她留下來給桃豔和柳夭養麼?至於就這麼直接跟蕭墨離告狀麼?

“它居然告狀?”白羽兮抗議道。

“帶它一起吧!”蕭墨離低低應聲。

小貓頓時高興了,撲到蕭墨離腳邊,蹭啊蹭啊蹭啊!

“你是皮癢了嗎?我來給你撓撓?”白羽兮齜牙咧嘴的說著,便撲向小貓邊上。

“喵——”小貓拔腿就跑。

一人一貓就在這院中,繞著那些木箱子,你追我趕。

顧桑臣看著白羽兮,相當無語:能不要這麼幼稚麼親?

正想著,忽然有下人來報,太子來訪!

一眾人停止了歡騰,瞧向門口,便是瞧見蕭麒一個人緩緩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