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果仁姥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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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果仁姥爺
肥妞種田記李老爺抬頭看了眼李紅秀，“蓮兒去把你大哥二哥都叫來。”
李紅蓮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炕上下來，瞪了眼李紅秀一家，這才扭著身出了上房。沒一會外面就傳來拖拖拉拉的聲音。第一個進來的是馮氏。
“呦，他姑一家都在呢啊，爹，這麼晚了啥事啊？”
李老爺聽見馮氏的聲音，不滿的看了李老一眼，他叫的是兩個兒，這個兒媳卻來了，面上不滿，卻也沒說什麼，他是一家之主，但兒媳們的事他都是不管的，這個時候看李老一眼就是暗示李老去管這個兒媳。
李老心裡也鬧騰著，這個兒媳平ri裡看著挺聰明的，怎麼竟給她上眼藥呢，這麼一想又想起早上馮氏和李清吵架的事，心裡頓時不喜。
“老二媳婦，這哪有你的事，你爹叫你大伯和相公，可沒叫你，你這哪來的規矩？”
“娘啊，媳婦這不也是關心咱家的大事嘛。”馮氏面上顫顫一笑，卻沒移動腳步。
“你這婆娘，回屋去。”一直沉著臉的李清低吼了一聲，嚇了李老爺一跳。李老爺下意識的看向李清，卻見李清臉se漲紅，滿臉的慍se。心知這個兒臉皮最薄，李老這樣說馮氏，馮氏的不知進退，傷了兒的臉面。
雖然心裡不樂意，但李老爺還是攔住了李老的話頭。
“行了，也沒什麼大事，說完就都回屋睡覺去吧。”又抽了口菸袋，李老爺這才緩緩說道。“五郎那書院停了五郎抄書的活計，這沒銀，五郎就只能回家跟著下地了。”
“爹，下地挺好的，正好秋收了，咱家地裡也忙活不過來。大郎二郎郎不也都在地裡幫忙活著嗎？”李守作為長自然是有發言權的，斜睨了宋遠一眼，“再說了，咱家就沒有那讀書的根，浪費那銀幹嘛。要我說有那銀，咱家買地起房不挺好。”
這話說的讓沐苒一家面se一頓。
“大哥，你咋這麼說話呢。”李紅秀滿眼受傷的神se。
“咋不能這麼說，秀兒你也是個明白人，有些話還要大哥說的那麼清嗎？”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向宋遠。
“老二你咋說？”昏黃的油燈看著李老爺很不真切，一時間屋裡的人都弄不明白李老爺的態。
“我聽爹的。”李清一向沉默寡言，這次也不列外。倒是馮氏開了口。
“可不是唄，要我說有那銀都夠給郎四郎娶媳婦的了。一個莊戶人家的孩念什麼書，唸書那可是吃銀的事情。他姑啊，總不能為了你家五郎，讓你幾個侄兒都當光棍吧。”馮氏說完這話，李清也沒吱聲，李老爺心下了明，二兒一家也不贊成五郎唸書。
“秀兒啊，這麼多年咱家啥情況你也知道。”
“爹，五郎的事我和他爹會想辦法，這麼晚了，您和娘也趕緊睡吧。我們先回了。”李紅秀拉著沐苒和李卓，宋遠跟在她身側。一家人帶著濃濃的失望回了屋。
“爹孃，你看看郎他姑姑丈這小臉撩的......”
“行了，回屋睡覺去吧你。”李清這回是連拉帶喊的把馮氏帶回了二房屋。
“他爹，秀兒......哎，算了，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我個老婆管不了那麼多了。”李老想了想，到底沒說什麼。
沐苒一家進了屋，屋裡已經黑漆漆的了。也沒有油燈可點，就都摸著坐到炕邊上。李紅秀愣了會神就上炕鋪被去了。
“他娘，明天我去鎮上和王先生說說吧。”宋遠沉吟了一會，才道。
黑暗中也看不清宋遠的表情，但是李紅秀還是從宋遠的聲音裡聽到了無奈。好看的眸一紅，輕咳了聲，才道。
“這幾年也多虧了王先生肯照顧咱家，王先生知曉咱家的情況，這次提出來，肯定也是無法了。還是不要去麻煩王先生了。明天，我去鎮裡大姐二姐家看看。天晚了，睡吧。”
“他娘，大姐二姐那......”宋遠剛想出大姐二姐那肯定是不肯借銀的，就被李紅秀攔住了話頭。
“總得試試。”
“爹孃，和姥爺下地挺好的，我在家，咱家也能多份勞力。ri也能好些。”李卓聲音聽起來很輕鬆，但是屋裡的人都知道李卓的難受。
其實李卓小的時候並不是很喜歡讀書，別的孩都在外面玩，他卻只能和李芳悶在屋裡用毛筆沾了水在桌上練字。宋遠和李紅秀也沒期望讓自己的孩走科舉的，只想著總要識些字的，所以李卓和李芳才在宋遠閒暇的時候跟著宋遠些字。而李卓勵志要讀好書還是要從宋遠去村堂教書的那件事說起。都說小孩沒長心，可在李家，李卓卻早早的就懂了人情世故。說是早熟也不為過了。
不止一次看見自己的姥姥姥爺舅舅舅媽給幾個哥哥好吃的好穿的，而自己和妹妹卻每頓都吃不飽，他也曾哭過鬧過，那時舅舅舅媽們總掛在嘴邊的話就是‘這孩還真拿自己當咱李家的人’。每每這個時候都是瘦弱的孃親站出來大聲罵著。村裡的人都說自己孃親是個潑辣的，可他卻知道，每每孃親大罵後都會躲起來哭。瘦弱的身止不住的顫抖。後來爹去了堂教書，舅舅舅媽們這才收斂了些，卻也總是不時的拿話諷刺他們一家。那時他才勵志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讀書，只有了好的出，自己變得強大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家人。
而如今......黑暗中的李卓苦笑了下，隨機又安慰自己，不一定只有讀書這條出的。只要有心，又有什麼做不好的。
“這孩瞎說啥呢，趕緊睡覺吧，別想那麼多。”末了，李紅秀又低喃了句，“還有你爹和娘呢。”
屋裡又安靜了起來，沒一會就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沐苒這才深呼一口氣。
她們這一家在李家還真是寸步難行吶。原以為果仁姥爺，咳咳，是國仁老爺。呃，還是叫果仁姥爺吧，這樣親切了些。^_^
原以為果仁姥爺怎麼也會在她們一家困難的時候拉她們一把，可誰承想果仁老爺居然和大舅舅唱起了雙簧。明面上是民主了，可果仁姥爺一開口就站定了立場，不然大舅舅又怎麼會那麼直接的就開口否定了呢。這倆人還真不愧是父，心心相通了有木有。
而那個偏心眼的姥姥，更是全程板著臉的。不過這也不能怪人一家。畢竟涉及到銀了，誰不是利益當先啊。誰願意把自己的銀拿出來供別人家的孩呢。
哎，若是分家了就好了。分家後便宜爹的腰板也能直些，一家又都不是懶的，辛勤一些，好ri總是有的。可分家吶，估計以她們一家在李家尷尬的地位，分家估計也是毛都沒有的吧。但比起現在這樣的生活總是要好的，至少舒心啊。費力的翻了下身，沐苒揉了揉xiong口，也是這一晚上吧，她才真正的把自己當成李芳，把這個家當成自己的家。
而比起現代那個總是在夾縫裡生存的她，沐苒更願意留在這裡做個小胖丫。有親情的溫暖，有家人的關懷。等哪天也許會遇到一個合適的人，一起守在這小村莊，生幾個可愛的小娃娃，一輩ri出而作，ri落而息。想到這樣的生活，沐苒覺得心裡很舒適安逸，也許自己骨裡就是個渴望安逸的人吧。這樣一想，沐苒這幾天心裡的排斥感也沒有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院裡的公ji又打一遍鳴的時候，李紅秀就把李芳從被窩裡拉了出來。是了，是李芳。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既然打算在這裡安逸的生活下去，她就只能是李芳了。
“娘，這麼早起啊。”
“不早了，小芳啊，趕緊起來，一會跟娘去鎮上你大姨家。”等李芳慢騰騰的起來穿衣服的時候，炕上的被褥早就被李紅秀疊好放在炕櫃上了。
“啊？去鎮上啊？”一聽這話，李芳立馬jing神了，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加快起來。
“娘，我哥呢？”
李紅秀拿著抹布的手頓了下，“你哥一大早跟你姥爺下地去了。”
“啊？”怎麼一覺起來就放棄了？不能啊。李紅秀一回頭就看見李芳一臉疑惑的樣，噗哧一樂。“想啥呢？趕緊收拾收拾，咱早去早回，回來還要幹活呢。”
“那我哥不念書了？”饒是聰明的李芳也有些不懂了。
“瞅你那傻樣，你哥就喜歡唸書，娘咋能不讓你哥念呢。這不快秋收了嗎？你哥往年也是要和你姥爺下地幹活的。哎，你哥啊，心思重。”
“嗯，是挺重。”
李紅秀抬頭就看到李芳小大人似的點頭，心裡一軟。“好啦，快點去洗把臉，飯都在外屋桌上呢，趕緊去吃吧。”
“哎。”一提到吃的，李芳立馬就jing神了，小肥腿緊趕倒蹬的洗臉去了。肥妞種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