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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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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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李紅秀和宋遠忙著鋪子，辦年貨的事，就全權交給了李芳。
宣紙一鋪，就擠在李卓跟前。
“哥，你說買點什麼好呢？”
這已經是第五遍了，李卓揉了揉額頭，這才無奈的放下書本。
“哥，我打擾你了嗎？”
見李卓無奈的盯著她看。李芳吐了吐舌尖，“那哥你看著哈。”
修長的手指把書冊工整的放到桌子上，“行啊，不看了。哥跟你一起想。”
李芳嘿嘿一笑，其實她就是這個意思的。
“我可沒打擾你念書吧。”
李卓更加無奈，“沒有。”他這妹子，一大早上的就耍寶。
“哥，咱們今年多置辦一些啊？鋪子裡的，還有家裡長工，都得發點東西。姥爺那也得送年禮。家裡再有幾家走動的。”
李卓想了想，“家裡不是殺豬了嗎？豬肉可以分點。鋪子裡的，可以給布料。張叔他們再買點燒酒。姥爺那和去年一樣就行。”
“行，就這麼辦。那咱自己家買點什麼？”上凍前家裡就殺了一隻豬，其餘的都賣了出去。家裡魚塘也空了。李紅秀特意留了幾條。雞鴨也都殺了。這麼一想，家裡還真就不用買多少東西。
見李芳頭髮上光禿禿的，李卓便道，“給你和娘買些首飾吧，家裡也不缺什麼。徐府賞的那支簪子你不喜歡，一直都沒帶。正好拿去融了，看看喜歡什麼樣子。”
李紅秀想著家裡剛買完地，手裡緊著。就只說給李芳買頭飾。李芳哪裡會同意。銀子再賺就有了。自己家條件也好些了，首飾什麼的，也不是買不起。而且買到手裡，金銀也值，跟存著也沒什麼區別。
銀樓樣式很多。李芳挑了一對金丁香，一對銀丁香。又加了銀子把徐夫人賞的那支金簪融成了一隻金鐲子。
這個金鐲子當然是給李紅秀的。李芳又給李紅秀和自己挑了幾根金簪和銀簪。這才和李紅秀回家去了。
趙氏和趙樂過來，也見了那幾樣首飾，趙氏喜歡的緊，就也領著趙樂去買了。
年貨備齊，李紅秀就和宋遠領著李卓兄妹去了李家老宅。李老爺子和李老太太態度溫和。馮氏和韓氏也沒鬧出點什麼事。
只是李芳一家走的時候，李老太太叨咕了很久，“說的好聽，什麼肯定孝敬，就這點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
李老爺子敲了敲菸袋，“行了你啊，一天到晚的竟事。也不看看你哪個閨女給你送禮了。就這禮，在村子裡也算得上頭份了，要啥沒夠的。你就作吧，早晚啥都沒有。”
李老太太撇了撇嘴，她其實也知道。只是昨天馮氏跟她說李紅秀一家子買了好些金銀首飾，卻沒有一件是給她的。李老太太心裡就有些不舒服。這才跟著李老爺子叨咕幾句。這要是以往。她肯定也是要鬧上一鬧的。可如今，她壓根就拿捏不了李紅秀了。所以才笑臉相迎的。
想了想李紅芝，自從掌家後。竟然一次都沒有回來過。更別提逢年過節給她送禮了。李紅蔓更是，還說什麼大姐不送，她送了不好。李紅蓮更是怨極了她，而且給人做妾室，哪裡是那麼容易說出來就出來的。
這麼一想，也就李紅秀能在跟前孝敬一下她了。
李老太太的想法。李芳一家子倒是真不知道。一直以來無論做什麼都挑不出好來，慢慢的和李家老宅的關係就很尷尬。
送完了年禮。一家人就開開心心的準備過年。
對聯今年是李卓寫的。李芳鬧了宋遠好一會，宋遠才提了一個橫批。
李紅秀也被逼著寫了一個大大的福字。一家人。喜氣洋洋的。
沈毅又回了郡城，臨走的時候，給李芳家送了野雞、野兔。還有幾張狐狸皮。
李芳喜歡的不得了，想著給纖芷做的那件大氅，心裡癢癢的很。如今有了這幾張狐狸皮，自己也可以做一件了。不過李芳哪裡肯自己獨貪，和李紅秀趁著沒進正月，給自己家人一人做了一件大氅。當然，每件大氅只四周是狐狸皮。不過也好看的緊。
何卓趁著年前特意來了一趟李紅秀家。見到李芳，和以往一樣聊了一會，便跟著沈毅一起回了郡城。
只是李芳分明感覺何卓心裡藏了事，可到底也沒問出口來。
初二一早剛吃過飯，四郎就來了。
“我奶說讓三姑和三姑丈過去。我奶準備了飯食。”眼見桌子上的點心，四郎便一邊說，一邊湊了過去。眼巴巴的看著點心，也不吱聲。
李卓見了，忙把點心朝四郎推了過去。“四哥吃。”
四郎咧嘴一笑，左手抓了一塊，就塞進嘴裡。嘗著好吃，便兩手又抓了一些，也不打招呼，便跑了出去。
“就是四郎不來，咱也該去的。你姥娘這是......唉。”嘆了口氣，李紅秀收拾收拾就叫了幾人一起去了李家老宅。
很意外的，李老太太竟然給李芳和李卓準備了紅包。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啊。
紅包鼓鼓的，李芳和李卓都道了謝。就揣進懷裡。
午飯是馮氏和韓氏一起準備的，李紅秀要去幫忙，便被李老太太叫住了。
一直到飯菜上桌，李紅芝和李紅蔓都沒回來。李老太太心裡不舒服，面上卻一直溫和的笑著。
吃過飯，這才放了李紅秀一家子回家。
李芳打了紅包，裡面竟是幾個碎銀子。
李紅秀見了，也只是苦笑一下。
以前總是見著李老太太和李老爺子給幾個孫子和外孫女紅包。李卓和李芳只要眼看著的份。
而今天，李老太太竟然反常的給了李卓和李芳紅包，但是一家人誰也沒再糾結這個事。
過完年，李卓變回鎮子上唸書去了。鋪子也開了業。李芳盼了好久，沈毅才回來。一身風塵，人也消瘦了不少。只是那雙眼睛更亮了。
也不知道沈毅跟李紅秀和宋遠說了什麼，再有提親的來，李紅秀也不熱切了。
春天一到，家裡就又忙碌起來。魚塘要種魚苗，家裡又要備種子忙春耕。
二肥也跟著湊起了熱鬧。不過這熱鬧李芳倒是歡喜的很，那就是她家二肥懷了小牛犢，開始產奶了。
李芳樂呵呵的每天喝著鮮奶，當然也沒忘了她的親哥。天氣暖了，就天天去書院給李卓送牛奶。
李卓到不喜歡那奶味，偏李芳說了，喝牛奶補鈣。就算不喜歡，衝著自己妹子這份心意，李卓也每天都喝光了。
趙樂家的小奶牛也開始產奶。李芳便偷偷讓趙樂用牛奶洗澡。
趙樂覺得浪費，便用牛奶洗了臉。這可不得了了。牛奶是美白，可也有人過敏。起了一臉的紅噶噠，趙樂是徹底消停了。
還安慰自己，沒事，咱這是自然膚色。
忙過了春耕，家裡才清閒下來。
鋪子卻又出了點麻煩事。
鎮子上錢家，也是富戶，一直在李芳家做衣裳來著，本來是年底結的。卻一直推到現在。
沒幾日李芳便得了信兒，說是那錢家家主把錢家敗光了。
每日裡出入錢家的都是要賬的。宋遠便也加入了要賬的隊伍。
那錢家還想著耍賴，大夥都不幹了。看中什麼就搶什麼。最後到宋遠這，便只剩下倉庫裡囤積的大棗了。
錢家家主臉一揚，你願要不要。不要也沒銀子給。
想經過官府，錢家的卻跑了，家宅被官府收押了。宋遠無法，也只能找人把大棗拉回村裡。
“這老些大棗，得賣到啥時候啊。再說也沒人吃這個啊。”
李芳也愁，好好的銀子變成大棗了。而且在錢家是放在倉庫裡，可人家是用冰保鮮來著。這在她家放著，時間長了，不得長毛啊。
宋遠每日挑了大棗去鎮子上賣，一日能賣出半斤都是最好的了。
沒幾日，一家人嘴裡都起了火炮。
“都怨我，早就該去催賬的，只想著人家是富人家，也差不了咱家的。哪裡想到就出了這事。”
李芳安慰了李紅秀，看著大棗愣了一上午的神，到中午，李紅秀便去烙了餅。李芳一上桌，腦袋裡嗡的一聲。
是啊，大棗賣不出去，她可以賣些大棗的吃食啊。就算到時候賣不出去，可到底也試過了啊。不然還真放那些大棗長毛嗎？
吃過飯，便跟李紅秀說了自己的想法，李紅秀眼睛一亮，就拉著李芳去了廚房。一遍又一遍的嘗試。直到月上樹梢，棗糕才做成了。
一家人心底這才鬆了下來。第二天一早，一家人便拎了棗糕去了集市。還別說，一早上就把昨晚上做的全賣光了。
李芳杏眼一轉，就跟著買貨的人說了自家鋪子的地址，說是吃好吃了，便去那買。
早上的賣完了，李紅秀便和李芳回家又做了兩鍋，本想著再去集市的。李芳卻讓李紅秀一半送到鋪子裡。
另一半又都送到市場上。這樣兩頭一賣，天黑前就都光了。
晚上挑著燈，李芳和李紅秀看著大鍋裡的棗糕。宋遠啪啦啪啦擺弄幾下算盤，就把今天一天的收入做了賬。
一段時間下去，家裡放著的大棗都用的差不多了，賺的銀子竟然還超過了錢家欠的銀兩。
當然這裡面沒扣除面啊，糖啊等原材料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