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潛入夜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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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潛入夜 六
人鬼聽罷,恍然大悟,這初八南轅北轍,辭不達意,費勁口舌,原來是想從自己口中詢得總壇位置,知曉了其目的,自是有了談判的籌碼,他心中暗喜,卻冷峻如故,凝重道:
“總壇位置乃是‘殺生樓’內機密,只有天階前三位的殺手才有權利知曉,樓主曾嚴令禁止向任何人洩露,違者,殺無赦!”
人鬼雖想活下去,卻也不敢輕易洩密,畢竟,樓主的恐怖,他是領教過得……
他深知,不管眼前初八說的是真是假,倘若他將這總壇位置告知於她,被樓主知曉後,先不提別人,自己定是會萬劫不復,腦海中突然浮現樓主那陰森的笑容,一陣惡寒由心底升起,暗暗下定決心,不到迫不得已之時,絕不能鬆口!
沐夕冉的目光一直未從人鬼臉上離開過,她需要抓住每一絲面部變化的細節,來辨別其話語的真假,這“殺生樓”樓主,自己僅僅見過一面。
出乎意料的是,樓主一副僧人打扮,慈眉善目,若是不知,怎的也不會將他與這“殺生樓”樓主的身份聯絡起來。
可外表並不能代表一切,自己與其僅有一面之交,無法知其秉性,能僅憑一人之力控制如此規模的殺手組織,定是有特殊的手段,方才人鬼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發自心底,來自天性,自是做不了假,想必,這樓主定是有他可怕之處。
“前輩,勿用擔心,待我等面見樓主,自是不會說是從你口中得知的資訊,此番情況特殊,事關我二人生死,還請務!必!告!知!”
沐夕冉咬牙,狠狠說完最後四字,人鬼眉頭緊皺,心中一凜,瞧這模樣,對方勢在必得,自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並不相信沐夕冉口中之言,可任他想破頭腦,亦是想不出這二人又是因何要尋這總壇,二人功夫雖說不弱,可在自己全盛之時,想必走不了十招,這高手重重的‘殺生樓’總壇,豈是二人能全身而退之地?莫不是,二人乃是各大門派派出的細作?
可轉念一想,兩人在這“正月十五”中,已待了三年之久,執行任務數年,手下亡魂亦不在少數,又怎會是那自詡名門正派之人的手筆。
人鬼苦思一陣,毫無進展,只能先穩住二人,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與那“妄”的約定,遂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就算我告知你總壇位置,可這總壇附近眼線眾多,尋常人亦是無法接近,更何況,憑你二人叛徒之身,自是無法安全抵達,更別提要面見樓主!”
人鬼稍有停頓,佯裝苦思,突然瞪起雙眼,如靈光閃現般,急忙開口道:
“不若,待我在此處將傷養好,親自帶你們前去,你二人扮作天地二鬼,尚能混入總壇,面見樓主!”
說道此處,他面露苦色,滿是無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哎!老夫這番也算是舍了性命,陪你們走一遭,倘若你二人無法說服樓主,我亦要同你們一起遭秧!”
人鬼早已盤算好,三日之後,功力已能恢復五成左右,總壇之內也因這血衣屠夫之事,早早戒備森嚴,自己假意領二人前往總壇,一到總壇之內,再突然發難,協同守衛,必是能輕鬆手刃二人,既保住了性命,又可完成任務,一箭雙鵰,豈不美哉!
沐夕冉自是沒放過那人鬼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她嘴角微撇,心中瞭然,卻故作焦急狀,急切說道:
“前輩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只怕夜長夢多,還請前輩告知位置,我們立刻出發,是生是死,任由天命!”
人鬼瞧這初八不肯按自己計劃行事,低頭沉思,繼續苦思破局之法。
沐夕冉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衝柳無痕遞來眼色,望著他手中絕命,衝那人鬼頷首一點。
柳無痕瞧她模樣,稍有思索,便心中瞭然,吞了幾口口水,稍作調整,突然大喊道:
“老匹夫!若是見不到樓主,早晚都是一死,我先一刀劈了你!”
人鬼突聞這一聲大喝,心中一驚,抬頭一看,卻見那長刀衝自己當頭劈下,已無任何反應的餘地,閉上雙眼,心中暗叫:吾命休矣!
只聽,“當”的一聲,長刀被橫來的長棍擊中,堪堪擦過那人鬼手臂,直直劈落在地面。
“你這是為何?”沐夕冉雙手緊握長棍,怒氣衝衝的向柳無痕喊道。
“這老匹夫,推三阻四,怕是不想說,反正早晚都得死,索性先給他來個痛快!”柳無痕亦是滿臉惱怒。
“莽夫!前輩只是替我們考慮周祥,豈是你嘴中那般!”沐夕冉邊說邊用長棍將柳無痕推到遠處。
柳無痕一臉不滿,甩手便將絕命向人鬼處奮力擲出,“叮”得一聲,絕命擦著他的頭皮,狠狠釘在牆上,不停震顫,發出陣陣輕鳴……
“你!給我退下!”沐夕冉彷彿要吃人般,大喝道。
柳無痕聽罷,咬牙切齒,一言不發,向後退了幾步,眼神卻死死的盯著人鬼,彷彿要噴出火焰一般。
沐夕冉見他已退開,滿是歉意,慌忙沖人鬼說道:
“前輩,還望諒解,畢竟事關生死,有些衝動,在所難免,切莫往心裡去。”
人鬼虛驚一場,有些慌神,但畢竟老辣,稍稍平靜,迅速判斷出眼前兩人乃是唱了一出大戲給自己看,若是平常,這般看透兩人心思,應付起來定是如魚得水,可眼下,事關自己性命,怎敢有一絲大意。
求生的慾望之下,他不由想到,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倘若這初十並非演戲,真是那不計後果的莽夫?又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用自己性命去賭?
不!自己賭不起!樓主那處,日後還可設法矇混過去,可眼下,生死一線!
越是多想,腦中越是紛亂,雖然故作鎮定,額頭的汗珠卻止不住沁了出來,短短半日,發生太多,已讓他心力交瘁,暗下幾番決心之後,他長嘆一口,終於開口:
“既然爾等一意孤行,那我便不再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