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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從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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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從見光明

梅絳瑛心頭也是萬分沉重。

傍晚十分,清風細細,花香怡人,雲海用過晚餐,拿著眠月魔刀試煉刀法,回想過去,雲海沒有好好的學習過任何一門派的招式,他所用的招式都是自創的隨意招式,雖然內力深厚,但是武技招式卻是連金豐逸都遠遠不及,那日自在雙旗鎮與華山棄徒左英松談論之後,發現“永字八法”中把個筆畫竟然可以用武學的招式表現,,威力奇大,記得那天金豐逸紅槍一抖,牆上立時出現一個‘永’字的情景,那書法融入武功的手法實在很精妙。

可是他運起眠月魔刀施展永字八法總覺得很彆扭,雖然斜劈豎劈均見威力,但是其他筆畫施展出來總是不順手,怎麼也不能把永字筆畫融入刀招,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洩氣至極,暗想,難道是我悟的不對,這到底怎麼回事呀?

忽聽芷蘭清脆的說道:“少爺這個永字是書法中最難寫的一個字。你寫不好也不用急!”雲海搖頭道:“不是,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我沒想明白的東西,芷玉,你看我用刀寫這個字的時候有什麼感覺!”芷玉搖頭想了想說道:“我說錯了話,少爺不怪罪我才敢說!”

雲海笑道:“你儘管說,你就是罵我我也不怪罪。”雲海說著又試了一招。只聽芷玉柔媚的說道:“我看爺用斜劈橫劈豎劈都威力極強,可是用刀去使磔、啄等畫的時候,看著就像小孩子塗鴉。”

雲海笑道:“你這丫頭,說話也不用這麼損吧。我在寫得不好,總比孩子要好些啊?”芷玉咯咯笑道:“是爺要我的,現在又來說我!”雲海笑道:“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每當我一股勁使到啄、磔等畫的時候,總覺得無法使出,像有千斤之重壓,讓我有力無法使,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芷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雲海把刀拋給她,說道:“你試試看!”芷玉說道:“可是我不會使刀啊!”雲海說道:“那你會使什麼兵器?”

芷玉芷玉笑道:“我妹妹她會使劍?”雲海心中一動,跳到園中的一顆老樹上,折了一條樹枝,拋給她,說道:“你用這個試試。”

芷玉接住樹枝,手腕輕扭,皓腕一番,盡然如行雲流水般的寫下了一個‘永’字,雲海而聽風聲,半點也沒錯,先是大吃一驚,暗叫:“難道那姑娘的武功你我的還高。等她使完,不禁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啊!”

芷蘭嗔道:“到底怎麼啦?”芷玉也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雲海人影一閃,從芷蘭手中奪過樹枝,運勁一抖,閃電般將所有的招式融為一體,只聽啪的一聲,老樹的坑坑窪窪的樹皮上留下了一個行雲流水般的‘永’字,氣勢逼人。

芷玉大吃一驚,說道:“好厲害的內力啊!”雲海笑道:“說來好笑,這永字我看我的一個朋友寫過,一時心癢,便用心寫這個字,不料竟如此的不順手。原來他用的是槍,而我用刀的緣故。”

芷蘭嘻嘻的笑道:“原來是這樣。少爺聰明絕頂,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芷玉說道:“招式易學,但是絕世的內功就不容易練了!”

忽聽一個天籟般的溫柔之聲說道:“不錯,你們兩個丫頭一輩子都無法達到雲公子那般的絕世功力,他那種純淨無比的內力世上沒有幾個人及得上了!”

雲海共聚雙耳,只聽兩個人從大門走進來,一個是慕容青霜;另一人腳步沉重,武功只是中上之流,想來應該就是藥仙子的師兄,藥神閻一平。雲海笑道:“過獎了。無論雲某武功再高,不還是及不上慕容宗主嗎?”

慕容青霜柔聲道:“非也,以你的悟性,若真的好好的學武,又怎麼會不如我呢?”說著介紹道:“閻醫師,這位是雲海雲公子,要治療眼疾的就是他?”只聽那姓閻的冰冷的說道:“哦,是他!”

芷玉和芷蘭見到慕容青霜忙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不敢說笑了。慕容青霜尊敬的說道:“請醫師務必盡力!”

閆一平說道:“最難治的就是眼睛,老朽瞧瞧。”芷玉芷蘭忙將雲海扶到樹下的石凳上坐下,慕容青霜跟過去,閆一平說道:“現在天色太暗,回房點亮十二支蠟燭。”慕容青霜說道:“芷玉、芷蘭快去照辦!”

臥雲軒,雲海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閆一平用夾子挑翻他的眼皮觀察了許久,又看看他的氣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幸好有我百花谷的百花丹穩住病情,不然不用一個月他的眼睛就會枯死,到時候縱然醫術通神,也是回天乏術。”

雲海想起藥仙子的諄諄教誨,心下感激萬分,這個姐姐對自己實在好得沒法說了。閆一平說道:“可是老朽還是無法讓他的眼睛痊癒!”

慕容青霜說道:“為什麼?”閆一平嘆了口氣,道:“以我看,雲公子被高手打散了丹田的真氣,使得全身真氣逆流,經絡大傷,原本受了如此之重的內傷,必死無疑,哪知雲公子另有奇遇,不知學了一門什麼古怪的武功,一股精純的真氣保住心脈。想必後來被送到天下第一玄門雲門,給幾位師太以精純內力激發那股真氣保住了性命。雲公子我說的對嗎?”

雲海心中吃驚無比,這傢伙就如親眼見到一般,雲海正色說道:“正是!”閆一平嘆道:“後來你又至少三個絕世的高手打通了全身經脈,這裡也有我百花谷的功勞,因為若沒有百花針,是無法打通你閉塞的筋絡的,所幸我那師妹也把百花針學了個三四成,派上了用場。”

雲海從懷中拿出百花丹,說道:“前輩說得不錯,若非藥姐姐出手相助只怕現在雲某還是廢人一個。”

閆一平看了她半晌,說道:“你叫她藥姐姐,真是可笑,她已經五十多歲了,你不知道嗎?”雲海笑道:“哈哈,這也沒什麼啊。她比我大,待我如姐,雲某身世淒涼,無兄弟姐妹,尊她一聲姐姐也是情理之中。”

慕容青霜聽兩人絮絮叨叨,已經不耐煩,說道:“醫師,你剛才說你無法治好雲公子的眼睛,這到底怎麼回事?”

閆一平恭敬的說道:“宗主,雲公子的眼部經脈被真氣灌注,淤血阻擋,血脈不暢,以至暫時失明,若要讓眼睛恢復如初,必須用我的百花針逼出他眼部的真氣,但是淤血擱置已久,無法放出,只能以藥物慢慢的溶化,再用百花針匯出方可,可是我對百花們的藥理研究不甚,不敢輕用藥啦!”

雲海從懷中拿出一道藥方,說道:“你要的就是這個吧?”閆一平看了片刻,口中暗念藥名,喜道:“太好了。有了這藥方,雲公子的眼睛半月即可復明!”

慕容青霜嘆道:“你那師妹想得倒是很周到,看來你和你師妹倒是很瞭解。”閆一平一陣苦笑,說道:“這也只是在醫術之上!”慕容青霜說道:“好了。你就速速施針吧!”

閆一平搖頭道:“不行,現在還需要一缸熱水!”芷蘭芷玉一聽,立馬抬缸,打水。一切準備妥當,閆一平說道:“宗主一會兒勞煩你用功力給水加熱,用熱水啟用他眼部的筋脈。而老朽則為之施針,不過你老要記住,期間不能有絲毫的間斷,不然真氣反噬,到時雲公子的眼睛只怕神仙也無法治癒了!”

慕容青霜一口答應,雲海心中一動,沒有說話,閆一平說道:“雲公子,你則要注意,無論怎麼難受都不能站起來,也不能運功抵抗。”雲海重重的點頭,最後他看了芷玉和芷蘭兩姐妹說道:“你們看著桶裡的紅線,一旦水下降到紅線以下,立即加水不得有誤。”芷玉芷蘭齊聲答應。

雲海幾乎是脫光了衣服,進入大木桶裡,裡邊的水非常溫暖,閆一平大叫道:“動手!”慕容青霜臉色凝重,緩緩的將真氣注入水裡,雲海只覺得桶裡的水很快變得滾燙起來,雪白的水氣氤氳蒸騰,雲海的頭上汗滴一顆一顆的往下冒,雲海死死的忍著滾燙的熱水蒸煮一般的苦痛感覺。芷蘭芷玉咬著嘴脣看著木桶裡翻滾的熱水,看著雲海痛苦扭曲的表情,心中也緊張萬分,似乎感同身受。

忽然閆一平一根金色的牛毛細針扎入雲海的四白穴,接下來睛明穴,他下針入神,閃電般雲海的臉上的穴道有大半紮上了金色的百花針。

閆一平緊張將最後一根針在雲海的右臉的太陽穴旁邊紮下,雲海忽覺身子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這裡流出,閆一平喝道:“加緊運功,芷玉芷蘭加水!”慕容青霜一運氣,立時,桶裡的水撲騰起來,雲海大叫一聲,嚴守神志清明,芷玉芷蘭不斷的向木桶裡加水。到後來雲海體內的水被蒸發,口乾舌燥,喉中如烈火燃燒,火辣辣的難受,所幸自己以前這種經歷豐富,要不只怕早就跳了起來,再也不治了。

閆一平不斷的用一根五寸長的真撥弄著雲海臉上的那些插在穴道上的金針,雲海除了全身被熱水灼痛之外,便是臉上水珠滾滾,又麻又癢,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涼氣從太陽穴旁邊溢位。

沸水滾滾,慕容青霜也是臉色黃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但是沒有絲毫放鬆用真氣催動木桶之中的水,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整個屋子水氣瀰漫,燭光之中,如同煙霞,芷玉芷蘭看著雲海痛苦不堪,只是盼望著早點結束,可是閆一平卻不停的叫加水。

兩位姑娘掩著眼,不斷的把溫水注入木桶,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閆一平抹著頭頂上的汗珠,說道:“好了。他眼部經脈裡的奇異真氣已經清除了,芷玉你快扶宗主回去休息,芷蘭你好好的照顧雲公子!”說罷自己提著醫箱,鬆了一口氣,說道:“老朽回去配好藥明日帶過來。”

慕容青霜看著艱難的往外爬的雲海,只見他全身通紅,若非自己用真氣相護,只怕他已經被煮熟。慕容青霜嘆了口氣,眼中光芒閃爍,看著他道:“你感覺怎麼樣?”雲海苦笑道:“我感覺剛被下了油鍋。”慕容青霜心中一樂,笑了起來。道:“看你還能開玩笑,應該沒事!”芷玉過來扶著慕容青霜,只見她面色蒼白,真氣虛耗過度所致。慕容青霜推開她的手,說道:“我沒事,你們倆好好的照顧雲公子。若有一點差池,本宗拿你們是問。”說罷衣袖一揮,就走,忽然雲海叫住她,慕容青霜柔聲說道:“還有什麼是嗎?”

雲海在芷玉芷蘭的攙扶之下,離開木桶,芷玉又將一件長衫給他披上,雲海沉默了許久,淡淡的說道:“多謝了,耗了你不少真氣,真是不好意思!”慕容青霜臉色平和,說道:“我說過,只要你願意,這裡就是你的家。何況其他!”

雲海心頭一堵,本來他與慕容青霜應該是生死大敵,現在她卻對自己如此寬容優厚,雲海現在都有些不知所錯了。

慕容青霜見他久久不語,眼中異光一閃,說道:“你也累了,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在來看你!”雲海緩緩的點頭。

雲海只覺身心俱疲,回到房間不久便沉沉的睡去。翌日清晨,神醫閻一平老早就過來,將配好的好藥,拿過來。吩咐芷蘭芷玉兩姐妹,將藥材熬成水汁,用白色的布條浸溼後纏在他的眼睛上並說:“要連纏十天方可將經脈中的淤血融入血液!”

雲海心中很是歡喜,若眼睛真的能痊癒的話,他就可以在看到這美好的世界,也可以好好的看看自己的新娘,想到此處,心中強烈的想念起梅絳瑛來,她有沒有到少林寺,想起自成親以來她把把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報答她。以前梅絳瑛總是對她不理不睬,哪知道滿月古井一戰,梅絳瑛柔情深重,以身相許,這是多麼大的榮幸,多麼開心的事情。

想起梅絳瑛不由得想起陳墨雪,這個陰險狡詐、心狠手辣的姑娘此刻也不知道身在何地,想到自己就在她老巢,她卻不知道又在哪裡幹上天害理的事情,心中不禁苦笑不已。想起那天晚上在青城派的別院看到自己沒死,那種驚喜的顫抖的聲音,心中有一絲惆悵,也有一絲甜蜜和歡喜。

芷玉芷蘭兩姐妹小心的服侍著他,經常不時給他換藥,開始時藥仙子配的藥藥性猛烈,布條一纏上,整個眼睛痛得如翻轉過了一般。慕容青霜也時不時的過來看他,自從雲海知道了兩人之間有某種微妙的關係,對她的針對也少了一些,不曾在冷嘲熱諷。雲海看不見但是從她的話語舉動之間隱隱覺得她對自己的極為關懷。

以後的幾天慕容青霜很少來看他,雲海心裡暗想:“可能她正在佈置消滅正派的大計吧!”雲海待了七天,發現這幾天不但陳墨雪等沒有回來,而且就連青龍,白虎甚至唐冰瑤都沒有來看過他,雲海忽然間有種不祥的感覺,好像嗅到了血腥味。

梅絳瑛和於老七趕到少林的時候,少林寺表面上平靜萬分,但是明顯的加強了戒備,巨集偉的山門有三個武藝高強,內功精湛的和尚守著。經由通報之後,梅絳瑛和於老七被領到了少林寺的(雄寶殿),於老七看去不禁大吃一驚,只見少林寺的五大新長老齊聚,本來少林寺在昔年滅魔大戰中其大長老只留下了一緣長老,不料一緣長老在幾個月前圓寂,少林寺便將悟玄、悟休、悟海、悟正、悟心五位少林寺德高望重的人奉為長老,其中悟玄是洛陽回來加上了,其餘皆為自立較深的長老。

少林想來是武林之泰山,人才輩出,但是滅魔一役,精英盡毀,如今少林寺修為如一緣大師之流,已經沒有了,但是少林的滅魔羅漢大陣,依然是威力無邊,況且少林神功絕學無數,人才培養積極,沒有任何一個門派敢小看。

梅絳瑛看著這緊張的氣氛也是大為驚異,少林方丈悟通見兩人來到,很是歡喜,說道:“如今正魔大戰即將拉開序幕,故此加緊了防備,到讓兩位見笑了!”

梅絳瑛目光一掃,見眾人臉上都有凝重之色,心情也沉重了許多,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悟玄說道:“梅姑娘既然來了,也與我等商量共同對付魔教之法。”他看了於老七一眼,對他頗為冷淡,顯然是對他不滿。

於老七故意轉過頭不去看他,其實這都是因為於老七以前到少林寺順東西,結下了樑子。於老七看了眾人,發覺大家對他,臉色都很難看,哈哈大笑道:“哈,少林寺的僧人怎麼這麼小氣,不就是拿了你們《洗髓經》嗎?”

悟通方丈正色道:“於施主,《洗髓經》雖非什麼了不起的絕學,但是那是達摩祖師東渡攜來的珍貴寶典。對於施主不過是一些練功的法門。但是對我少林寺而言卻是重比泰山,還望施主賜還,敝派上下同感大德。”

於老七嘆道:“我就說你們小氣。我來的路上就知道如不把你們經書還你們,你們一定不會給我好臉色看的。幸好我有先見之明,算了如今大敵當頭,我也不和你們賭氣了。拿去罷!”他心疼的從懷裡摸出一本經書,正是(洗髓經)。悟通方丈接過,大喜道:“老衲代表敝寺上下多謝於施主了!”於老七擺手道:“還道什麼謝啊?這經書本是你少林之物,還給你們也是理說當然。”

梅絳瑛明眸流轉,尋找雲海的義父陳天元,沒有發現,便問道:“悟通方丈,請問一下,陳大俠呢?”悟通方丈滿臉的驚異之色,說道:“姑娘不知道嗎?陳施主聽聞雲公子的死訊之後就離開了少林,並且拒絕少林寺的援助。孤身下的山啦!”

梅絳瑛臉色一變,說道:“糟了,若他落入魔教之手,雲海就危險了!”悟通與在場的諸位高僧盡皆面面相覷,不知何意。盜王於老七笑道:“不用驚訝,雲小子還沒有死,現在去了魔教的總壇!”

悟玄吃了一驚,失聲道:“他去了魔教總壇,他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個地方想來有進無出,他也太魯莽了。”悟通也臉色大變,說道:“他帶著(天機寶圖)去魔教豈不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嗎?不行,天機寶圖關係重大,絕不能落入魔教之手。”於老七笑道:“你們這些和尚,緊張什麼,雲海一切早有安排,他本來就是要送(天機寶圖)給慕容青霜的,現在他此去魔教總壇還另有要事。”

悟通懷疑的道:“雲施主此舉何意!”梅絳瑛臉色黯然的說道:“滿月古井一戰,雲海雖然倖存,但是雙目失明。聽聞魔教有神醫閆一平醫術通神,故以天機寶圖為交換條件治好自己的眼睛!”她頓了頓,妙目一掃,不怒而威,續道:"不過請各位大師放心,小海雖將天機寶圖交給了慕容青霜,但是對於慕容青霜而言,也毫無用處,因為只有寶圖根本無法進入機關算盡的天機寶庫。”

悟玄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太好了。看來雲施主還是一心想著正道。”於老七聞言罵道:“屁話,我兄弟由始自終,都在幫你們。”

他一說這話立時後悔,果然只見少林寺的長老都滿懷敵意的瞪著他,所幸悟通方丈涵養好,不與之計較,他站在大佛如來之前,面對著眾位長老,梅絳瑛和於老七被安排在了右邊的一排。

只聽悟通說道:“魔教極其狠毒,天山派和西蜀峨眉派的莊秀清姑娘都已回本派,準備與魔教對抗。據探子回報,魔教到處都在調兵遣將,準備開始稱霸天下的武林大陰謀!”

梅絳瑛說道:“不錯,我們這次下山,發現魔教高手如雲,昔年沒有參與大戰的魔教四大壇主: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重出江湖,還有叛教的七大護法又重回魔教,青城派覆滅就是這些隱逸多年的高手所為。現在青城派一代人傑如喪家之犬遠走洞庭君山,投奔昔年的好友天刀齊松。至此魔教所有勢力全部集中在了天魔宗的手裡。想必慕容已經耐不住,要對正道發動大規模的進攻,而首當其衝的便是想來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

悟玄正色道:“不錯,合歡派和青城派是魔教最大的門派之一,如今合歡傾城兩派全軍覆沒,其手段之殘忍;殺人之多令人髮指,為今之計,是邀集江湖正道,團結所有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對付魔教方能遏制魔教顛覆武林、免去江湖的一場大劫。”

於老七說道:“我老於沒什麼本事,但是願做馬前之卒,為大家打聽訊息。這些日子我在江湖上沒有白走,我發現魔教青龍和白虎兩大壇主領著三百多魔教高手前往華山。想來是要對華山派不利,想那華山派,向來人才輩出,但是魔教派出的是昔年威震天下的高手,可以說那次滅魔大戰中,正道做得並不徹底,以至於留下無數的禍害。”

悟玄道:“當時也還不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這些妖人不參與反抗就可以放之離開,哪知道我正道自天機老祖被暗害之後,各大門派合作減少,甚至日漸隔閡。人才很少交流,以至於固步自封,不思進取,如之奈何!”

梅絳瑛明眸轉動,笑道:“我正道不是還有十大種子高手嗎?”悟通說道:“不錯,我少林派就是悟玄師弟;西蜀峨眉是莊秀清姑娘,天山派是虛天虛施主,武當全真教的七星劍白羽道人,崑崙派的純陽神掌龍奕,華山派無情劍秦風,慕容家世家的明月仙子的慕容傲雪,上官世家的多情公子上官白,接下來是南宮家的南宮戀月,歐陽家的歐陽波。”

於老七哈哈笑道:“這幾個的確是高手,只是脾氣有些怪。這十大高手中悟玄大師穩重,豪爽。少林的玄功達摩神劍從未出鞘,江湖上卻是聲名遠揚。

西蜀峨眉之莊秀清莊姑娘劍法飄逸玄幻,莫測高深,實在是一絕;至於虛天功力深厚,扇上功夫和天山雪花訣神妙至極,只是這些高手缺乏實戰經驗。

聽說武當派的白羽練成了道玄真經神功,那是玄武大帝留下的神功奧訣,又自創了七星劍法,近年來躲在武當靈秀之地練功,可以說他的武功應該最是神祕莫測。”

悟玄說道:“不錯,貧僧曾去探訪,發現他的劍道神功的確是鬼神莫測!”於老七續道:“崑崙派的純陽掌乃是集天下至剛至陽之氣修煉而成,是當今武林最剛猛的武功,聽說龍奕把崑崙絕學純陽掌練到了十成功力,可以開山劈石,自是一大高手。

華山派秦風自從妻子背叛之後修煉無情劍,劍招一出,殺氣畢現,自創了無情劍道。儼然已經是華山派的第一高手了。想華山也是英雄輩出,前輩之中的書聖左英松也是絕世的高手!”

梅絳瑛笑道:“不僅是高手,而且俠肝義膽,正氣凜然。前些日子經過雙旗鎮的時候還見到他,傳了我們(永字八法)!”

悟通道:“善哉!善哉!若是他能挺身而出一起對付魔教的陰謀就好了!”梅絳瑛嘆了口氣說道:“左前輩已看破紅塵俗世,書武自娛,不會再出山了!”

悟玄嘆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於老七冷笑道:“沒有他,江湖也會挺過去的,可惜什麼!如今武林高手眾多,也不懼怕她天魔宗。”

梅絳瑛說道:“那四大家族的種子高手又怎麼樣呢?”於老七說道:“我其實真的很佩服這幫娃娃,想在滅魔大戰之中,四大家族高手盡損,只留下一般孤兒寡母。但是如今四大家族卻是好生興旺。慕容世家的慕容傲雪潛心修行明月神功,那是一種至陰至寒的武功,練功之人必定要受到極大的奇寒之苦。就像以前小海練玄武天書時,真氣逆行,不受控制,需要忍受極大的苦楚。

但是傲雪姑娘硬是生生的把它給練成了,傳說這們功夫每一掌均奇寒徹骨,中掌之人必定瞬間血液凝結成冰,全身武功無法發揮,只需輕輕一掌就可以將之擊碎。慕容姑娘矢志復仇,苦練了二十年。不過傳聞修煉明月功的女子終其一生都不能家人,因為其體內陰寒之氣太重,尋常人無法抵擋。

上官世家的上官白就更神奇了,他八歲學劍,九歲學刀,十一歲就打敗了他的叔叔,到十六歲的時候開始闖蕩江湖,自創立功力深厚的逍遙遊,由於年少成名,又是世家子弟,又被封為多情公子,他的武功我沒有見過,不過見過他武功的高手都敗在了他的逍遙掌下。

南宮家的南宮戀月姑娘所學甚博,不僅學成了南宮家的絕學天玄**,還精通醫卜星相、五行術數、奇門遁甲,可謂是武林中最美麗的女才子,傳說她聰明絕頂,出口成詩,撫琴竟成天籟,南宮家寶貝得不得了。

不過有一件奇事,聽說南宮戀月身上掛著一支壎,叫做情壎,傳聞是小時候異人相贈,說只有能吹響情壎的人才是她的有緣人,才是她的夫婿。她一直在等著這個人出現。”

梅絳瑛笑道:“還有這樣的奇事,這也太玄奇了吧。要是那吹響壎的人是一個女人怎麼辦。難道那女人就是她的有緣人嗎?真是好笑!”

悟玄道:“這件事很是費解,但是南宮姑娘精通術數玄理,也許真有此事也說不定啦。”

於老七笑道:“我倒想看看,誰有這種福氣,吹響這個才女的情壎!如此才子佳人,相得益彰,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何等之美事啊!”

梅絳瑛明眸一轉說道:“世間還有比雲海更好的男人嗎?”想起雲海心頭無限甜蜜,但有不禁擔憂,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孤身一人勇闖魔教,何等危險之事,當時真應該死死的跟上去,陪在他的身邊,禍福與共,生死相隨。

正想著該死的雲海,於老七一笑道:“這最後一位種子高手就是歐陽家的歐陽波,此人傳聞很少,他最擅長的武功是幻波指,五指齊出,五道真氣聚整合天羅地網,玄幻無比,其為人陰沉,城府極深。”

聽他說道完,梅絳瑛笑道:“你看,這賊偷兒,像背書似的。不過你倒是對這些武林高手很是瞭解!”

於老七瞪了她一眼,不滿的說道:“我於老七浪跡江湖,走南闖北,見識廣著呢?你一個黃毛丫頭知道什麼?”

梅絳瑛一臉不以為然的臉色嘲笑他自誇,於老七臉色一紅,說不下去了。悟玄哈哈笑道:“於兄果然見多識廣,但是魔教也是高手如雲,尤其是慕容青霜我正道根本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啊?”

梅絳瑛忽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啊?雲海現在功力深厚,若他加緊修為,追上慕容青霜應該輕而易舉啊!”

於老七正色道:“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小海不能出事,一定要將他保住。”悟玄道:“可是現在他在天魔宗的總壇一來我們不知道天魔宗的總壇在哪裡,就算知道,要在那裡救人,無異於羊入虎口啊!”

梅絳瑛見到他們如此重視自己的丈夫,心裡自是萬分的得意。可是想到雲海此去天魔宗,雙目失明,雖有重寶為餌,難免慕容青霜不會強搶,想到此處不由得心急如焚,不過她向來冷漠臉上還是一片冰霜之色,似乎。好似萬事不縈於心,明眸如波,心念一轉,看著眾人道:“那麼在此等待也不是辦法。我們正道有沒有潛伏在天魔宗的人,可以讓他們打聽打聽一下。”

悟通聞此言,心念電轉,正道自然在天魔宗安排了奸細,但是此事事關重大,一不小心,可能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好不容易打進了魔教,就此付諸東流,畢竟這關係著當事人的生命安全。悟通躊躇不覺,臉色變幻,許久才說道:“姑娘說的不錯,我正道的確在魔教中安插了探子,不過這事得慎重考慮!希望梅姑娘能夠諒解。”於老七也知道他的難處,道:“這件事就看情況而定,如果條件允許,就請他幫忙打聽小海的情況,若不成我得想辦法,去天魔宗探探底!”

悟通道:“可以,我們想辦法先和我們的探子聯絡再說!”悟玄看了眾位長老一眼,道:“我想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召開武林大會,商討共同對付魔教的之策?”

悟休長老資歷最深,在少林寺五大長老中首屈一指,多年來精持佛法,道行高深,只聽他說道:“魔教猖獗,不能在再等了。雖說魔教勢力強橫,但是我正道團結一致,也不懼怕她。!”

悟通說道:“可是如果其他門派有異議的話。那麼武林大會就不能如期舉行,到時候我門少林不就成了大笑話。昔年正道聯手抗敵,自是同氣連枝,可如今正道六大派、四大家族都換新人,也不知道還稱不承認當年的盟約。”

梅絳瑛說道:“武林六大派向來和睦,若少林相邀,必定前來。至於四大家族隨他們去吧。當年我正道也沒有邀請他們,不過四大家族號稱武林俠義道,若不去豈不是砸了招牌。”

悟玄心中暗想:“如今武林大劫當前,很多門派還在私下裡勾心鬥角。那豈不是要讓魔教各個擊破嗎?不行,武林大會一定得開,一來可以看看正道的實力;二來也可以探探魔教的虛實。”要知道正魔兩道罷戰多年,互相的瞭解甚少,天魔宗的慕容青霜絕才驚豔、深謀遠慮,也不知道如今的魔教和三十年前相比,實力如何。”想到此處,說道:“武林大會一定要舉行,不過不能把大會的地點定在少寺山,以免其他門派以為我們少林寺妄自尊大。”

悟海問道:“那依師弟之意,應該把武林大會安排在何處?”悟休說道:“兼顧各大門派,此次武林大會最好在洛陽舉行。”

梅絳瑛說道:“不妥,洛陽乃是西京,官府駐軍重地,一旦驚動官府,可能會發生衝突。”於老七笑道:“不如把地點定在岳陽城,一來照顧四大家族,二則此處若是魔教來攻,也好防範。三則你少林也要老遠跑去,其他門派就不會有意見。”

悟玄拍掌道:“妙極,岳陽樓風光甚佳,在岳陽樓上眺望,可以盡覽洞庭煙波。”悟通目光眾位長老,問道:“各位長老以為如何!”大家紛紛表示同意。接下來大家商量了一下武林大會的時間。如何發帖,便散了會。

梅絳瑛想起雲海的囑咐,便向悟玄問:高飛的下落!悟玄笑道:“哦,你是說高飛啊。他已被我師兄悟心收為關門弟子。不過我師兄說還得徵求雲施主的意見,畢竟是人家的徒弟啊!”

於老七嘲笑道:“都收為關門弟子了。雲海那臭小子不同意也得同意啊!”梅絳瑛笑道:“這樣也好,小海天南地北,東飄西蕩的也不能讓一個孩子和他滿天下的跑,那還學什麼武功啊。我做主,高飛就託付給悟心大師了!”

於老七說道:“沒天理啊沒天理,你怎麼替人家做起主來了!”梅絳瑛臉上一紅,她並沒有把雲海和雲海成親之事告訴這老賊頭,因為那日她聽說了雲海和蘇倩兒的事。若告訴了他,這老賊不知道會把她怎麼樣都說不定,況且這種事情自己也不好說,心想:“還是等雲海那臭小子回來再說吧?”

此時聽於老七的玩笑話,也不在意,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不同意啊,雲海早說了要把他託付給你,要是你不嫌麻煩,你就去悟心大師那兒搶回來啊!”

於老七一聽,高昂的頭立時垂了下來,說道:“梅姑娘,我不就說說嗎?不必認真。不必認真!”悟玄聽得哈哈大笑,於老七老臉通紅,幸好梅絳瑛像是沒看見也不奚落他。

悟玄親自為兩人安排了住宿,便離開了。當夜月光如水,梅絳瑛坐在**怔怔的看著窗外樹影婆娑,清影搖動,就如同雲海的側臉在那兒搖曳,半壁月光,照的禪房一片雪白。流光影動,她看著這些景象,想著雲海現在的情況,不禁有些痴了。腦中又浮出了雲海調皮的笑容,想到他的擁抱是那麼的溫暖,又是那麼的狂野。心中情難自已,滿腦子都是雲海各式各樣的模樣,各式各樣的笑容。

他總是不安分,一天總是在她身上磨蹭。想起雲海洞房花燭夜的模樣,心中歡躍甜蜜,可是思緒一轉,腦中一清,只見冷月孤壁,清風暗影,耳中唯聞樹葉簌簌,夜蟲鳴叫,萬分孤清。心裡頓然一涼,不由強烈的思念雲海,在腦中描摹他的生活,他也許正被關在某個黑暗的角落,什麼都看不見,就連這綠影婆娑,冷月清風也聽不見吧。他應該多麼孤單啦,想著想著心中大為擔憂,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他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他,和他輕憐蜜愛,肆意溫存。

她一人抱膝,獨坐在床,目光泠泠的凝視著窗外的月光樹影,竟是如痴如醉,時而歡笑甜蜜,時而觸眉愁苦,忽然手摸到雲海送給自己的天機玉訣,只見月光之下,玉訣發出淡淡的柔和的光暈,似乎在訴說著什麼。梅絳瑛緊緊的握著它放到嘴邊,貼在臉上,好似和雲海身心相容一般的甜蜜。

心中想道:“他應該很好,很好的。他那麼古靈精怪、詭計多端,誰能欺負於他呢?”就這般的胡思亂想,直到午夜過後才緩緩的入睡。

千里之外,西蜀峨眉之金頂之上冷月清寒,雪上泛著流光,月光之下更是異彩流動,蔚成奇觀。在峨眉道觀的後山,有一處捨生崖,崖高千丈,此時一道清影俏麗在崖邊,悽風明月,灑在她的臉上,身上,她兀自不覺。

峨眉山高,山上奇寒,晚上夜深露重,露水已經打溼了她的衣裙邊角。她怔怔的看著遠方的暗影,心中思潮起伏,她就是金頂仙子莊秀清,雲海死訊傳開,她悲痛至極,時時來到峨眉此處,想著和雲海在一起的短短光陰,心中悽苦至極,她本是一個性格孤高、冷月孤星一般的少女,本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會為一個男子而傷懷。

而今雲海魂飛天國,從此蹤跡難覓,每每想至此處,心痛如絞。回望惜知州別府以身相救,洛陽大街談笑風聲,想起和雲海的每一次眼神對望,想著他每一次的笑語丰神。又是甜蜜,又是悽苦。

如今峨眉金頂,冷月清霜,何等傷哀。遠遠的看去金頂一片雪白,霧氣在月光之下,霓彩盪漾,雲波翻騰,崖下清風冷峭,不時的吹打著她的臉。

她緩緩的拔出雪風劍,霓裳羽衣,清影舞動,但見月光之下劍光如雪,劃破長空。這一舞劍,是那麼的悽清寂寞,劍光飛灑,衣衫鼓舞,麗影如仙,只見她劍影如雪,忽然從高空傾瀉而下,光芒變幻,流光溢彩。她身在這捨生崖邊,變幻著各種美妙的份額舞姿,如此明月,如此佳人,卻是如此的清冷。峨眉之劍,妙在奇幻莫測,她的劍法奇幻之間,還多了森森的冷意。

她時而歡喜,時而悲傷,時而悽苦,時而甜蜜,劍隨著人的心也時而清冷無邊,時而溫柔如蜜。只見她的舞劍的身影在月光之下是那麼的幽美,動人。

她輕輕的說:“你死了,我多麼想再看你一眼,可是終究是不能的了。若我們不曾相遇,也許我就不會如此的心痛。我並不想你會對我有多好,只要你能投來一個關心的眼神,就算為了你死了,我也心甘情願,可是你卻匆匆離去,魂夢也不曾相托,而我也只能金頂舞劍,來祭奠於你!”

她忽然轉著圈子,越轉越快,雪風劍如同冷月握在她的手裡,和主人一樣清冷寂寞。月光下她清麗無雙,端雅秀麗的面龐泛著微微的紅暈,又細細的汗珠。

她越舞越快,苗條的身影在捨身崖山變幻著動人的影子,那一刻的輕影,彷彿凝固了永恆。忽然劍光落地,她單膝跪地,長長的喘息,眼波似水,迷霧重重。

不遠處,一道灰影看著她,暗暗的嘆息不已。灰色的人影,月光下似乎和大山融為一體,莊秀清緩緩的站起來,向那人看去,驚訝的叫道:“師父!”那灰影緩緩的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回去吧?人死生滅,自然之理。若其沒死你也不必徒然傷心。看你這樣為師著實心疼,這樣明日你就下山吧!”

莊秀清臉色一震,說道:“師父肯讓我下山。”灰色的人影說道:“魔教橫行,轉瞬間滅了很多門派,你下山去幫忙吧!”莊秀清恭敬的答應。兩道人影緩緩的向道觀走去。金頂之上冷月清風依舊寒冷無比,月光之下,樹影婆娑,透過樹梢灑下點點星光,點點如星雨。

轉眼半個月即將過去了,按照神醫閆一平之話,雲海的眼睛應該痊癒了,這些日子以來,雲海長年呆在臥雲軒中,著實是悶壞了。芷玉芷蘭雖然也有說些笑話於他聽,但是她們姐妹倆搜腸刮肚也沒有多少故事笑話。好在雲海極有耐心,也不曾與兩個丫頭鬧彆扭,相處日子久了,兩個丫頭漸漸的熟悉的他的性情脾性,也不懼怕,常常和他打鬧尋開心。

雲海雖然滿心都是梅絳瑛,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也時常佔佔兩個丫頭的便宜,像忽然間抓住,親親臉蛋,抱在懷裡摸摸她們的胸脯之類,兩個丫頭在天魔宗看慣了勾心鬥角,狠辣廝殺。如今遇上一個好人,見雲海不端架子,心中都柔情暗許,芳心可可,心甘情願的被他輕薄。

慕容青霜時常來看他,問問眼睛的感覺,生活舒不舒適之類,雲海當然是滿口稱讚他的兩個丫頭服侍周到,至於說到眼睛,雲海自覺地眼睛周圍的經脈時有麻癢之感,很是難受。兩個丫頭很是著急。趕緊把閆一平請過來診斷,閆一平說這是痊癒的跡象,大家也就放下心來。

雲海在無聊的時候也練練武功,說實話他的內功基礎是(玄武天書),但是他體內的真氣卻是一休禪師的畢生功力。除了一把魔刀,深厚的內功,招式都是亂起八糟的,不過最深奧的就一緣大師帶著他雲遊太虛的刀法,可是他總覺的那些招式太過玄幻深奧,難以領悟。除此之外他可以說是武功平平,並沒有名師指點,武技平凡。

他練著練著便覺得索然無味,芷蘭芷玉見他意興闌珊,有心討他歡喜,兩姊妹對望一眼,芷玉輕聲對他說道:“我們知道宗主的靜室裡有一部武學典籍,要不我們去拿來你看看!”雲海吃了一驚,說道:“不可,要是宗主發現她會殺了你們的。況且我也不稀罕天魔宗的武功。”

芷玉、芷蘭雖然口中答應,心裡還是惦記著武學典籍。雲海說過也就過了。芷蘭芷玉對他極為依戀,好不容易服侍這麼好的一個主子,許多事情雲海來不及想,她們已經辦好了。

這天閻又來了,雲海清清楚楚的記得這是半月之期,雲海心中有時激動又是害怕,擔心自己的眼睛還是不能復明。

中午時分,豔陽高懸,夏日的熱風悶得人很難受,雲海的額頭上已經掛滿了黃豆大的汗珠,現在他最想做的是就找一條河流,噗通一聲跳進去,涼個舒暢,可是一來他的眼睛還沒有好,二則天魔宗到處都有女性,哪能這麼放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大木桶打一缸涼水放到院子裡的大槐樹下,泡個夠。可是木桶終究太小,不能寫個舒暢,不過也聊勝於無。

谷中到處都能聽到熱鬧的蟬鳴,樹上的細葉間落下碎碎的陽光,夏日到來,許多話開得正豔,雲海躺在木桶中溫涼水浸過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暢快至極。

芷玉芷蘭在一邊和他玩鬧,把手伸到浴桶中去摸他腋窩,或者捏他的鼻子,笑過不停,雲海任由這兩個丫頭捉弄,有時也會忽然站起來,嚇得兩個丫頭立馬轉身,雲海死死的抓住又親又摸,弄得春情勃發才放過她們。

雲海自小風流,喜歡和女孩子打鬧玩樂,但是也不會太過分,一般的姑娘都能和他玩到一起。閻一平過來的時候,雲海正在槐樹下泡澡,雲海很是尷尬,閻一平看著如此情形,哈哈大笑,說道:“好,你這個小子倒是有些像我魔教之人,率意而為,無拘無束,也挺會享受。”說罷看了一眼雲海的姐妹花,笑道:“宗主對你可真是好得沒法說啊!”

雲海笑道:“是嗎?”閻一平說道:“等你的眼睛好了,你就明白了!”說著他向芷玉和芷蘭說道:“你們去打一盆水來。我們揭開他眼睛上的布條,看看!”雲海的心也緊張起來,整顆心似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一般。

話音未落,只聽腳步聲想起,雲海聽得分明,這是慕容青霜的熟悉的腳步聲。果然閻一平恭敬的說道:“哦,宗主也過來了!”慕容青霜說道:“是,我來看看他的眼睛。”閻一平說道:“宗主放心不下?”慕容青霜笑道:“我相信你的醫術”芷蘭芷玉打了一盆熱水過來。慕容青霜看著悠閒躺在浴桶中的雲海,眼神格外的溫柔,關愛。

雲海笑道:“多謝宗主關心,就算好不了我也不會尋死覓活的!”慕容青霜低聲說道:“那樣最好!”

山雀歌唱、蟬聲驚鳴。微風拂過,樹葉莎莎作響,夏日炎熱,好在有風吹過。慕容青霜輕輕的用手梳著鬢邊的秀髮,臉上也是緊張之極。芷玉芷蘭打溼了手帕準備給雲海擦拭。

閻一平一層一層的把雲海眼睛上的布條,揭開,他手心裡也是汗,也不知道是因為夏日的炎熱還是擔心雲海的眼睛。

倒是雲海表面上好似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心中在暗暗的祈禱,不要再出問題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天熱,大家的臉上都有汗珠。

當最後的布條被揭開,雲海的眼睛由於長時間的用布條纏住,那部分面板很是蒼白。閻一平轉頭想芷玉道:“你先用帕子輕輕柔一下他的眼睛,和旁邊的穴道。

雲海只覺的溫涼的帕子擦到臉上,直入心脾。片刻,閻一平,指著芷玉,說道:“你讓開,雲公子,你試著緩緩的張開眼睛,慢慢的來,不要緊張!”

雲海剛剛睜開一條縫,強烈的陽光射進來眼中,很不適應。閻一平說道:“芷玉,再去柔柔他的眼睛,雲公子失明已久,對陽光很不適應。芷玉又去揉動,如此兩三次,雲海的眼睛完全睜開,忽見三張美麗的面孔和一箇中年人伏身問道:“怎樣,看得見嗎?”

雲海笑道:“好了。我終於有重見天日了。”眾人大是歡喜,雲海一一的瞧過去,只見最近的就是一對姐妹花,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神情一個甜蜜柔媚,一個剛強硬朗,但都是美得就像百合花,她們歡喜無限的看著雲海,雲海知道這兩人就是服侍他很久的芷玉芷蘭,而接下里就是那一個神醫了,仔細一看,這醫師若非歲月奪取了青春,他也應該是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想起藥仙子和琴仙子不禁嘆自己無緣相見。想來藥仙子也與這男人差不多年齡吧!

目光再轉,心中不由得怔住了。那是一個有林下之風的女子,風鬟雲鬢,儀態萬方。雲海見過無數的大家閨秀,可是重來沒有見到一個如此風華,如此傲世的女性。

陳墨雪說道的不錯,慕容青霜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而且像他這種女性,世上絕對不會再有,就算世上還有她那麼霸氣的女性,也不會有她的大家風範。更不會有她那種最溫柔最憐愛的眼神,她只要一個溫柔的眼波就可以把你的鐵石心腸給融化,淡定從容,指揮若定。她是那種像女人就是女人,而又不乏男人的霸氣與智慧的女子。她身上你不會看到一點不舒適的地方,一身淡綠清涼的衣衫帶來陣陣舒適的涼意,她微笑著看他。

雲海笑道:“真的無法想象,世人眼中無惡不作的女魔頭,竟是……竟是……”他連說兩個“竟是”竟是說不下去了!閻一平笑道:“竟是什麼?”雲海嘆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若非你不是慕容青霜,我還以為你是九天仙子下凡塵呢?”

芷蘭芷玉咯咯輕笑,道:“天上的仙女只怕也沒有宗主那麼美。”雲海笑道:“不錯,可惜奈何佳人甘做賊,惹得人人怨怒,人人懼怕!何必呢?”

慕容青霜臉色大變,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而充滿殺氣,整個院子都似乎一片森冷。雲海瞬間一身都是雞皮疙瘩,這種殺氣實在太強烈了。雲海淡淡的看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而芷玉芷蘭臉色卻是變得一片慘白,閻一平也是眉頭大皺。

慕容青霜看了他許久,斂去殺氣,眾人面色一鬆,慕容青霜搖頭道:“真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天就知道鬥氣。”雲海看著她,許久才說道:“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有些像。”慕容青霜看著他,眼睛裡閃著光,問道:“你是指?”雲海笑道:“我們都是好強的人,可以這麼說,我重來沒有服過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你們下那些弟子沒一個是我對手的,有時我在想是不是我這個人運氣實在太好了?”

慕容青霜輕輕一笑,說道:“一個運氣太好不是一件壞事,希望好運氣永遠伴隨你!”雲海笑道:“可是那樣的話,有些人就要倒黴了!”慕容青霜臉色忽然間有些黯然。雲海看向閻一平,笑道:“你真是好醫士,你的醫術真的很高明。”他垂下頭,夏日的風吹過他的亂髮,使他看起有些狂野不羈,眼睛能看見光明的他看起來很自信,也很有魅力。陽光的碎影灑落在雲海的健美的**上閃閃發亮,芷蘭和芷玉看得有些迷醉了。

他頓了頓又說:“可惜我實在沒有什麼好報答你的,但是我可以答應你。若果有一天你落到我的手裡,我可以饒你一命!”閻一平笑了一笑,沒有說話。他的話實在很狂妄,但是狂妄中透露無比的信心。慕容青霜笑道:“那我呢,如果有一天我落到你的手裡,你會怎麼做!”

雲海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尊神,慕容青霜就是那種人。她就是邪惡的神,比正義的神還要有魅力,雲海看著她,說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我也沒有這樣的機會。”雲海笑道:“不過若果真的又那麼一天我會勸你退出江湖。”

雲海從浴桶中走出來,乾淨的水盪漾著粼粼微波,細葉只見落下的點點陽光,落到水裡,搖碎了成一片金色。雲海仔細的打量著這個院子,只見烈日之下,花瓣大多蜷縮起來,有蔫萎衰敗之色。

芷玉從房間裡拿出一間長衫,披在他的身上,結實的肌肉,健壯的身材。這是女人心目中男人的某些能力,這樣的男人會很有魅力。

慕容青霜看著他,笑了笑,說道:“我想想你這樣無禮的人,已經不多了,我有一個想法!”雲海赤著腳走到地上,地上很燙,但是雲海又很想被燙下去,就像他希望慕容青霜把話說完一樣。雲海用右腳的腳趾去磨蹭左腳趾,說道:“你可以說?”

慕容青霜沒有立即說話,她轉頭,向閻一平道:“神醫請先回去休息吧。”閻一平笑道:“好!”他看向雲海,說道:“其實真正治好你的眼睛的是宗主,你應該對她客氣一些!”雲海笑道:“多謝醫士提醒,小子遵命!”閻一平目光深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出去。

芷玉和芷蘭看著雲海把鞋穿好,洗了洗手,雲海笑道:“宗主有話請說!”慕容看著她,笑道:“兩個丫頭還滿意嗎?”芷玉芷蘭立時露出注意的神色。雲海笑道:“他們很好,服侍得很周到。能做的都做了!我很滿意!”

芷玉芷蘭卻沒有絲毫的喜色,只是垂頭,撥弄著一角,雲海看了她們一眼,只聽見慕容笑道:“那就好!那你打算怎麼辦?”

雲海笑道:“打擾多日,真是過意不去,明天,明天我就走。”雲海看著明媚的陽光,夏天的熱氣撲鼻而來,有些悶熱。慕容看著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雲海低下頭,許久才轉身說道:“可惜你是魔,我是人。不然我們的關係可能會更親密一些!”慕容青霜勃然大怒道:“什麼是人,什麼又是魔?我只知道我只想關心,我想關心的人。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沒有福氣讓我看他一眼,你為什麼這麼不識抬舉!”

芷蘭、芷玉看著他倔強的脾氣,心下暗暗為他擔憂,雲海低下了頭,可是雲海的心裡雖然知道了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孃親,可是要他反正入邪,以他的性格脾氣無論如何都辦不到,其實他的心裡真的很矛盾,現在他就連為什麼慕容青霜會將他認作兒子的事情他都不敢問,他實在不想將之捅破。

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曾經某一刻,當雲海看到她那種氣度丰神的時候,也很驕傲。有一個天下最美的孃親也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這個孃親卻有可能毀掉自己一切的幸福,甚至是自己,每每想到此處,雲海就不得不壓下心裡對親情的渴望。

以陌生人的態度去和慕容青霜對話,想起那晚為了治自己的眼睛,不惜大耗真元,累得不成人形。她大汗淋漓的模樣,雲海也曾心疼感動,其實就算她對世界上的人如何的殘忍,但是對自己她是那麼的關懷和無微不至。

雲海想了許久,說道:“小人知道宗主很關心我,可是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宗主對小人的一片關懷,即使遠走天涯,小人也銘記在心,不敢或忘。明日走後若是有緣應該還有相見之日!”

慕容青霜聽他說得傷感,也就不好再相逼,只是說道:“好,你還年輕,江湖上很熱鬧,你喜歡去玩了,我隨你,只是你要小心保重。只要你會來這裡就是你的家,我會吩咐嚇人好好的把這裡打掃好!”她緩緩的走到雲海的身邊,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色,雲海抬眼看去,只見她的眼眶有些溼潤,淚水打轉。

芷蘭和芷玉忽然撲的一聲跪了下來,懇求道:“少爺,婢女請你多留幾天,行嗎?”雲海說道:“快起來吧!”芷玉芷蘭哭道:“要是少爺不答應,婢子就不起來!”

雲海看了看慕容青霜一眼,只見她的眼中也是期盼之色,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慕容青霜歡喜的說道:“你能多留幾天,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開心。芷玉芷蘭,去把握練功房裡的那本神印訣拿來!”

芷玉芷蘭擦乾淚水,笑道:“是!宗主!”便咚咚的離開。慕容青霜看著雲海,目光深注,拉著他的手到槐樹下,依靠著千年老槐樹在石凳上坐了下來,柔聲問道:“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雲海笑道:“很好,義父對我如親生兒子,關懷呵護!”慕容青霜憐愛的看著他,說道:“那你就給我說說,這些年來你都在幹些什麼?”雲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起來。他的口才很好,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給他一說立即生動有趣,慕容青霜聽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想:“他說的這些我也曾經歷過,也曾開心過只是原來一切都成了夢幻泡影。”

雲海說道驚險的地方,慕容青霜的心也跟著跳動起來,像是看到他遇險一般,手緊緊的握著,恨不得出手把欺負雲海的人都給殺了。說半天雲海有些累了,慕容青霜輕輕的把他抱在懷著,心中暗想:“我還是小的時候抱過他的罷,轉眼間他都長大成人,成了江湖的名俠。他的人生是那麼的輝煌光明,我又怎麼能把他拉下水,走上這條血腥之路。”

古往今來的母親都在全心全意的為著自己的孩子,只是有些父母把一切的苦埋在心底,而獨自去走不歸之路。慕容青霜看著在自己的懷裡沉沉睡去的兒子心中百感交集,以前她並不知道雲海就是她的兒子,說起慕容青霜認出雲海是她的兒子是因為陳天元,雲海的義父。少林的人不知道陳天元下山之後,去得地方就是天魔宗,他來把慕容青霜臭罵了一頓,其原因就是陳天元傷心之下,把雲海之死這筆帳算到了慕容青霜之身上。

慕容青霜聽到自己的兒子間接死在自己的手裡,差點當場暈倒,悲痛欲絕之下,下令把陳天元關進牢裡,知道陳墨雪飛鴿傳書告知雲海尚在人間,連忙派人去請。也暗中將陳天元放了,無論如何他總算對雲海不錯,這麼多年照顧自己的兒子!

這些事雲海並不知道,慕容青霜滿懷母愛和溫柔,看著懷中兒子沉睡的模樣,又是溫馨,又是甜蜜。看著看著,就像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將他抱在懷中逗弄的歡樂情景。那是後雲海還是一個連乳牙都還沒有長齊,白白胖胖的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想著想著不禁都有一些痴了,曾經的歡樂是那麼的真實,可惜轉瞬間幻夢一場,留下的殘夢也不過是些心碎的沉痛,夢已碎,就恨,慕容青霜是一個萬分堅強的女人,從她決定向正道報復的那天起,她就苦心經營,是要討回三十年前魔教覆滅的深仇。

此時得回失散多年的兒子,心中固然開心,但是也沒又忘記仇恨。芷玉芷蘭看著雲海依偎他母親的懷著,不願打破那溫馨的情景。便在門口坐了下來,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忽聽一聲打呵欠的聲音,慕容青霜說道:“你醒啦?”兩人連忙進去說道:“啟稟宗主,你要的書拿來了!”雲海轉眼看去,只見兩人手裡拿著一本發黃的薄薄的冊子遞給慕容青霜。

慕容青霜笑道:“小海,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其實也不是什麼珍貴的禮物。只不過是啟動你手中眠月魔刀的刀訣!”

雲海一呆,說道:“眠月魔刀還有刀訣的嗎?”芷蘭芷玉從屋裡幫他拿出魔刀,慕容青霜嘆道:“這刀訣乃是我聖門歷代相傳,只因沒有人能把出刀來,一直此刀都沒有用過,想不到你福緣深厚,居然能將魔刀拔出。可是你不會運用魔刀以至於受了很多的苦,你本是聰慧之人,有了這本寶典,日後駕馭魔刀就不會那麼費力了!”

雲海心中一喜,不過馬上又道:“我沒給宗主帶來禮物,反倒多番的麻煩宗主,現在宗主又以厚物相贈,雲海怎麼敢當了!”慕容青霜嘲弄的看著他,說道:“還正道呢,學得這麼虛偽,拿著吧?”雲海笑道:“那雲海受之有愧,卻之不恭了!多謝多謝!”

雲海翻開一看,只見上面有許多的口訣和圖譜。芷蘭和芷玉看他驚喜的神情,也代他歡喜,雲海看了慕容青霜一眼,笑道:“以前我每每運刀,經常被刀身封印的內力反噬,苦不堪言,原來有了解決的辦法,而且還有變幻莫測的刀法。”雲海拔出魔刀試了一招,舉刀,一劈,刀光在陽光絢麗多彩,轟的一身,地上被魔刀刀氣劈進半尺之深。

雲海說道:“芷玉進屋去拿出我的金劍。”芷玉應聲而去,芷蘭笑道:“難道少爺也要送東西給宗主!”雲海笑道:“當然,我送的也是無價之寶!”

芷玉把金劍拿出,只見金色的古劍上刻著天機二字,慕容青霜臉色未變,極為激動,雲海笑道:“這是當年我祖師天機老祖留下的(天機寶圖)這就送與宗主。”

慕容青霜激動萬分的看著金劍說道:“這就是天機寶圖嗎?”雲海笑道:“自然是的,不過這只是圖,還有進天機寶庫的鑰匙不在我這裡,我已經將它送人了!”

慕容青霜撫摸著天機二字,有悲有喜,許久才說道:“那我拿來也沒有用,要是你有心那天想進去了,告訴我一聲,我就很開心了!”雲海驚異的看著她,說道:“你真的不要!”慕容青霜想了想說道:“我找這天機寶圖是為了要見一個人,倒不是因為天機門的寶藏!”

雲海笑道:“也罷!”慕容青霜看著他,說道:“我有些其他事情,你好好的休息。沒事練練武功。明天我在來看你!”雲海看著她,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囁嚅的說道:“我想,我還是走吧!明天就走!”

慕容青霜臉色一變,說道:“你不是答應多留幾天的嗎?”雲海說道:“我實在不習慣,一天的老是呆在一個地方。我都在這兒呆了半個月了,心裡悶得慌。”

慕容青霜苦笑道:“我早看出來你是那種不安份的人,想留你下來一點可能都沒有。只是沒想到多留幾天你都不願意?”雲海忽然抬頭笑道:“留一天也是留,留十天也是留,終究還是要走的,宗主又何必看得太重,人世間本就如此,聚散匆匆!只要想著未來會相聚,就夠了!”

慕容青霜又是欣慰又是難過,苦笑道:“你看看你,一個孩子說出這麼蒼涼的話幹什麼?好,我不留你。芷蘭芷玉,明天給雲公子收拾好包袱。送雲公子一程,本宗就不過來了,送他了!”心裡雖然難過萬分,又暗暗的高興,暗想:“小鳥長大了,終究要飛的,只要他開心,我又何必管著他,非要把他留在身邊!”

雲海昂頭說道:“我欠宗主的,有一天一定回還!”他一揮魔刀,他的一揪頭髮緩緩的飄下,雲海一伸手接住,遞給慕容青霜說道:“我身上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就算有,在你的心裡也是一文不值,我看這一縷頭髮可能對你還要有用。”慕容青霜接過,脫髮上還有小海的氣息,她從懷中拿出一塊錦帕,小心的包起來。強忍著淚,笑著,雲海看去那笑看上去是多麼的難過,她說:“一路多保重。”說完轉身便出去,雲海看著她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心道:“世界上除了母親,誰會這麼對待一個陌生人,這名震天下的魔頭原來也這麼溫柔,也會哭。”慕容青霜沒走多遠強忍的累就掉了下來。她拭乾累,自言自語的說道:“孩子就像小鳥,終歸要走,終歸有自己的生活,他開心就好,我又何必難過!”可是心裡還是萬般不捨。

雲海看著芷玉和芷蘭,說道:“你們說,我是不是太過分啦!”芷玉哽咽的說道:“婢女不知道,不過我想少爺既然如此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雲海哈哈一笑,說道:“想那麼多幹什麼,想得越多,越不知道要怎麼辦,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想就做,多爽快。哈哈!”芷玉和芷蘭見他如痴如狂,心中暗暗擔憂。

少林寺,梅絳瑛凝望著遠山,烈火一般的太陽炙熱的烤著大地,遠處蟬鳴陣陣,鳥雀歡鳴。少室山山勢極高,山下一片青山隱隱,在陽光下有些萎靡不振,蒼山白雲間天地悠悠。

梅絳瑛坐在禪房的屋頂,幽幽的想著雲海,這屋頂上被遺珠枝繁葉茂的蒼松遮擋,松葉間留下碎碎的星光,灑在他身影之上,重重疊疊,星星點點。

雲海都去了半個月了,怎麼還沒有訊息,難道是出了什麼是嗎?不行,我還是下山去打聽打聽他的訊息吧!主意既定,便立即去想悟通方丈辭行。正好於老七也在,悟通方丈聞訊過後道:“梅姑娘也是來辭行的嗎?”

梅絳瑛笑道:“是呀,這幾日承蒙少林寺熱情款待,打擾了。不過小海始終不見音訊,我放心不下!”於老七笑道:“正是!”

悟通方丈道:“好,既然如此,老衲也不便多留。請兩位施主保重!”梅絳瑛道:“大師放心,不管小海有沒有事,能不能找到,三個月後,我們一定前往洞庭湖參加武林大會!”悟通合十一禮,說道:“多謝!”於老七和梅絳瑛聯袂下山。

金豐逸和鳳舞自與梅絳瑛分道揚鑣之後乘船經洛河東行,轉京杭大運河南下,此去洞庭君山雖然遙遠兩人心心相印,一路上,碧波粼粼,兩岸風光秀麗,倒也賞心悅目,美不勝收,先是洛河風光迤邐,後來是一路京杭運河,雖不及洛河那麼寬廣,但也別有風味。北宋經濟發達,商船來來往往,甚是繁華熱鬧。鳳舞多日和金豐逸形影不離、耳鬢廝磨,深情暗種,金豐逸見她為了自己背叛魔教,與自己浪跡天涯,從不曾有一絲的後悔,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憐惜,想起那日本來她可以用箭將自己殺死,可是她卻放過自己了自己,後來有拼死從洛河之中把自己救起,情深義重,一至於斯。本來從洛陽南下也有陸路,但是水路平坦,況且也不急在一時,二人商定,乘船南下,一路之上,兩人心有所屬,充滿甜蜜,不過金豐逸不想雲海那麼風流,和鳳舞就算同床而臥也是規規矩矩,不敢半分的褻瀆。

鳳舞身世淒涼,金豐逸原本不知,後來鳳舞忍不住相告,原來鳳舞是龍魂之妾所出,雖然聰明絕頂,但是全家厭惡,後來龍魂無可奈何之下將鳳舞簡相傳,但是心中頗不樂意,其母親也是被龍魂正妻折磨而死,小時候小鳳舞也是多遭虐待毒打。從小便對龍家恨之入骨,只是無論如何龍魂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好報復,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埋在心底。

不論龍家如何憎恨於她,但是鳳舞卻是天賦異稟,短短三年時間就學到龍家的絕學龍魂箭,由於她與龍家有殺母之恨,將自己的箭取名鳳舞箭。金豐逸知道她身世之後,更覺其可憐,愛意更增,兩人如膠似漆。

這日鳳舞和金豐逸乘船順長江而上,到漢口下船休息。兩人在漢口集鎮上找了一家客棧,金豐逸和鳳舞剛坐下,門外走進一個全身血紅衣裳,豔麗絕美的女子來,鳳舞一見,面色大變,金豐逸立時發現了鳳舞的一樣,緩緩的抬頭看去,只見那個女子笑顏如花,十分美豔,並不相識,不知鳳舞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那女子走了進來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接著又走進來幾個奇裝異服的男子,金豐逸沒感覺出什麼特別的,鳳舞卻低下頭,怕被他們認出。這家客棧處在漢口之地,經貿繁榮,來往商旅客人極多。金豐逸和鳳舞急急用完飯菜,金豐逸想知道這到底實怎麼一回事。便拉著鳳舞回到自己的房間。

鳳舞長長的吸了一口,說道:“幸好沒被發現,剛才的那幾個人就是魔教的人,那女子是魔教的四**王之老三,朱雀。這妖女便是我的殺母仇人,是她把(九死一生)的奇毒交給我大娘的!”金豐逸怒火中燒,一擺手中的紅槍,叫道:“我去殺了她!”

鳳舞不悅道:“別魯莽,魔教四**王青龍武功最深,擒龍功攻守兼備,兼之內力深厚,可說是魔教了不起的人物,白虎窮凶極惡,慘忍好殺,白虎令武功凶殘莫測,毒辣至極。朱雀使得是玄幻莫測的(奪命情絲)可以瞬間取下別人的人頭,況且這妖女全身是毒,和合歡派的嫣夜雪差不多,但是凶殘狠辣有過之而無不及。至於玄武,此人性情冷傲,斷劍無鋒,而且好色如命、姦殺的女子不計其數,魔教之四人加起來還不及宗主慕容青霜的一根手指。”

金豐逸聽得眉頭大皺,說道:“這麼厲害!”鳳舞說道:“魔教四**王已經很厲害,但是魔教還有七大護法,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無數教眾。你沒有見過慕容青霜你不會明白慕容青霜宗主的雄才大略。我見過她,她是那種男人女人見了都會自慚形穢的女人。她是一方霸主,也是一個再溫柔不過的女子。”她說著明眸之中也是迷醉傾慕。

金豐逸不悅道:“你怎麼替那女魔頭說話!”鳳舞笑道:“我不是替誰說話,我是實話實說,宗主的魅力卻是很厲害。她手下個個都是精兵良將,尤其是四**王,一個你都不能去惹。”金豐逸一拍桌子道:“那我師門之仇就這麼算了!”鳳舞溫柔的說道:“當然不能算了,不過你一個人勢單力薄,如何能與之相抗,要徹底消滅魔教,只能與正道聯手齊心協力!”

金豐逸想起師門深仇恨恨不已,鳳舞見他手上青筋暴起,滿臉殺氣和恨意,暗暗的說伸手握住他的雙手,柔聲道:‘魔教的人作惡多端,遲早都要還債的。我們暫忍一時之氣!”

金豐逸說道:“不行,想來這朱雀也殺了我傾城派諸多弟子。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會會她!她也不過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我還真就是不行她能厲害到哪裡去?”

鳳舞見他不聽勸,心裡大是擔憂。她也曾經是魔教的人,對魔教的瞭解遠比別人要多很多。”她待要再勸,金豐逸轉過頭不去看他,鳳舞哼了一聲,哭道:“你要去送死,也由得你,最多你死了,我也(血箭)自殺算了。”

金豐逸心中愧疚,忙柔聲安慰,說道:“鳳舞,你放心。我對自己的槍法有自信,就算我打不過,我逃應該不是問題,我就是不想讓她安安心心的打她的如意算盤。”

鳳舞繼續哭道:“你的槍法是很厲害,可是你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如何與一個奸詐狡猾的魔女鬥,你都不知道人家是怕你受傷,你這個沒良心的!”

金豐逸心裡大感為難,如今殺害自己師兄師弟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還要裝作沒事人一般,這口氣如何能夠忍受,可是這樣一出去衝殺,難免連累了鳳舞,到時候魔教的其他人來,自己只怕更無力相抗,他心念電轉,還是決定要刺殺朱雀,如能成功那將是對魔教的一個重大的打擊。主意打定,便一把將鳳舞抱到**,鳳舞淚眼悽迷的看著他,臉上泛起一片酡紅。

金豐逸伸手點了她的幾處重穴,讓她的真氣不能運轉,鳳舞大吃一驚,金豐逸柔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殺那臭女人。”鳳舞吃驚不已,說道:“你實在要殺我陪你去殺,你幹嘛要點住我的穴道。”金豐逸輕輕的翻到**,壓在她的身上,感覺著她豐滿柔軟的雪丘,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她的身體忽的熱了起來,金豐逸低頭看著她,燭光搖曳,帳影疏淡。

金豐逸低頭在她的臉上親親的一吻,鳳舞低低的驚呼一聲,悽迷的眼睛裡盪漾著層層的迷霧,又美麗,又動人。兩人呼吸想問,幾乎相貼,鳳舞又是害怕,又希望他能進一步侵犯。金豐逸輕聲說道:“我這樣做雖然有些不是君子行為,但是我一放了你,你鐵定會阻止我去殺朱雀,所以我們就著這樣親熱一下。”

鳳舞柔情似水的看著他,**流動,眼波如水,更增顏色。金豐逸從她的額頭吻下來,一直吻到她的豐腴溼潤的嘴脣,兩人但覺腦中轟隆的一聲,迷失在美妙的世界裡。

金豐逸的舌頭探進她的小口中,盡情的需索,呼吸熱氣撲在兩人的臉上麻癢難當。兩人就這樣親吻著,鳳舞雖然真氣無法執行,但是手足尚能動彈,她使勁的抓住金豐逸抱住金豐逸,似要將他揉碎了,與自己融在一起。

金豐逸並不繼續侵犯,雙手捧著她雪白透明的臉,使勁的吸吮她的脣。鳳舞翻身將他壓在下面,紅著臉說道:“你準備就這樣一直親下去嗎?”金豐逸輕輕的舔了她的耳垂一下,說道:“我才不上你的當,你是想透過**刺激真氣運轉打通被封住的穴道,你道我不知道!”

鳳舞把臉湊到他的耳邊,膩聲道:“你就不想要嗎?”金豐逸溫柔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想,不過我不急,等我殺了那妖女再說!”

鳳舞臉色立即大變,叫道:“你放開我,你憑什麼要封住我的穴道。”翻身跳下傳來,金豐逸一抱把她抱住,兩隻手不規矩的伸進侵犯她的衣衫裡面去探索她的香丘,一邊去咬她的耳垂,鳳舞卻不吃這套了,她雖然口中在喘息,雙手去不停的去捶打他。

金豐逸舉手間將她的肩部和腿上的穴道都給封了。把她抱到**,輕聲說道:“鳳舞,你好好的睡,我殺了她就回來。”鳳舞的淚流如線,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金豐逸笑道:“你緊張什麼,等下我就回來。別哭,哭了就不美了。”鳳舞破涕為笑,但是瞬間又是滿面的擔憂的看著他,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金豐逸低頭在她的嘴脣上輕輕的一吻,提著紅纓槍。笑道:“等我回來給你解穴!”鳳舞想要呼喚,可是連啞穴都給他封住了,心裡萬分焦急的看著他威風凜凜的提著紅英槍衝出去。金豐逸心中一凜,心想:我這麼大搖大擺的拿著紅纓槍出去,只怕給那要女人出來。

他看了看天色,只見夜色如墨,天幕無光,心中暗暗欣喜,如此夜晚,真是天助我也!”出門一看只見到處都是燈火通明,每間屋子都有亮光。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正在猶豫不決時,從客棧外屋傳來說話的聲音,金豐逸一聽,正是今天進來的那朱雀的口音,心中暗叫:“來得好!”

轉身躲進屋裡,暗雲神功竊聽談話,只聽另一個女子說道:“這次正道廣邀天下豪傑在岳陽樓開武林大會,宗主派我等現在岳陽先佈置,等到他們到齊了,再一舉將之殲滅。這些可惡的正道,只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