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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玫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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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玫瑰女人

雲海來者不拒,來什麼吃什麼,酒來喝酒,菜來張口。金豐逸自嘆不如,心中暗笑:“這雲海怎麼這麼沒有戒心!”不過也佩服他的膽氣!

最後雲海說道:“在給我來一碗韭菜煮麵,不要任何的作料!”梅絳瑛愣了:“這小子居然當這裡是自己的家呢?”不過真的在雲海喝完三杯葡萄酒的時候,他的韭菜煮麵真的來了!

金豐逸夾著香噴噴的牛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把一碗韭菜煮麵西里呼嚕的吃個精光。雲海說道:“這裡的服務真的很好,很好!但不知這一頓要花多少錢!”

血娘子玫瑰柔聲道:“不多,就一千兩銀子而已!”雲海笑道:“很好,不貴不貴!”方琰琰目瞪口呆的看著雲海說道:“不貴,這些最多也才值三四百兩而已,還不貴!”

雲海笑道:“你們吃的當然不值,這裡有一大半是我花費的。”血娘子玫瑰笑看著他,說道:“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這些酒菜值三百二十三兩六錢銀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但是我服侍他卻值至少五百兩,總共八百三十二兩六錢,零頭不好算,所以就收一千兩,價位還合理吧!”

雲海笑道:“可惜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錢,我這個不喜歡賴賬,你說怎麼辦才好!”血娘子玫瑰笑道:“好辦啊!有人出了五千兩銀子要一個人頭!我答應了!”

雲海笑道:“是我的嗎?”血娘子玫瑰玫瑰笑道:“不,你的頭最少值一百萬兩,不過現在好像沒有人要你的頭,但是有人要你的人!”

雲海說道:“他叫你這麼做給了多少錢!”血娘子玫瑰玫瑰說道:“一千兩……黃金!”梅絳瑛吃了一驚,一千兩黃金,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個人是誰呢!念頭一轉,說道:“是魔教的人和你做生意嗎!”

血娘子玫瑰玫瑰咯咯笑道:“梅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不過你放心,他們也不要你的人頭!”梅絳瑛笑道:“我知道,她不敢,也不能!”血娘子玫瑰玫瑰拿起一個酒杯,詭異的笑著。明亮的燭光上結了花,照得酒館通亮!

血娘子忽然出手點了雲海的膻中,雲門,還有手臂上的幾處要穴。說道:“我只是一介婦孺,那些道理我不想明白,你們也別多費脣。無論如何那一萬兩黃金我是非要不可的了!”雲海笑道:“我很樂意成全你!但是我和我的朋友都累了,你是不是應該安排兩間上好的住房,讓他們好好的休息呢?”

血娘子輕輕一笑道:“沒問題!”說罷轉身向裡屋叫道:“麗嬌,出來招呼客人了!”一個女子咯咯笑道:“來啦!”金豐逸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的脂粉差不多要有一尺厚,皺紋有大山溝那麼深,年華已逝,想來也有四十多歲了吧,可笑的是她還做少女打扮,真是馬不知臉長。她煙視媚行的走過來說道:“就是他們嗎?”

血娘子笑道:“正是,你那裡房間多,要好好的招呼!”雲海笑道:“他不是這裡的夥計嗎?”血娘子哈哈笑道:“我可請不起她這尊大佛!”那女子咯咯笑道:“呀,各位客官不知道,玫瑰開店,我開樓啊!”她看向金豐逸和雲海說道:“不知兩位要幾個姑娘伺候啊?”她似乎不想厚此薄彼又向方青天說道:“你要不要!”

血娘子不悅道:“好了,麗嬌,我旁邊的這位留下,其他的統統領走吧!”梅絳瑛說道:“我還沒答應,我們是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走!”血娘子說道:“那隻怕不行,若我放了他,跑了我向誰要那一萬兩黃金去,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他身上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

雲海仰天苦笑道:“這上天還真眷顧我!”他轉頭看向梅絳瑛說道:“阿,你放心,好好的休息,明天好要趕路,既來之則安之,你是修道的還不明白萬法自然的道理嗎?”梅絳瑛猶豫的說道:“可是……我不放心啦!”雲海笑道:“沒關係,你儘管放心。好好的休息!”梅絳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好吧,你要小心些!”雲海笑道:“你放心吧!”

血娘子毒匕首放在雲海的脖子邊上慢慢的扶著雲海走進裡屋,麗嬌咯咯說道:“各位客人請吧?”梅絳瑛看了雲海被劫持進去,心裡萬分著急,這雙旗鎮的人又是神祕又是可怕,也不知道血娘子還會玩什麼花樣。不過多想無益,也跟著麗嬌去。

走到那裡梅絳瑛等才大吃一驚,那裡那裡又是什麼客棧,那裡一間妓院,紅男綠女,互相狎戲,梅絳瑛一陣臉紅,她還重來沒有進過妓院這種骯髒之地。鳳舞和方琰琰看起來也和她差不多,見到是妓院都不肯往前走了!

金豐逸抬眼看去,這妓院燈火輝煌,客人還頗多,但是想來這裡的客人應該都是雙旗鎮的人,他的戒備之心大增。高樓裡**聲笑語有,清雅的彈唱也有,還有的在翩翩起舞。舞者的舞,歌女的輕歌,還有詞人的長短句,充斥著妓院。

麗嬌笑道:“幾位姑娘還沒有進過妓院吧!那裡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天堂,男人和女人都能得到他們想要的!咯咯!請吧!”梅絳瑛冷笑道:“住狗窩,我都不願進那骯髒的地方!”

麗嬌說道:“也罷!好地方不住,那真的只能住狗窩了!”麗嬌帶著幾人在巷道里一轉,梅絳瑛看去,前面是一排房子,上面寫著:“豬和狗,請進來!”梅絳瑛大怒,忽然冷笑道:“好了,你去忙吧!我們不用你招呼!”

麗嬌咯咯笑道:“那可不敢,要是血娘子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我也不和幾位客官玩了,要住房,行一百兩銀子一個!”金豐逸破口大罵:“他媽的,這雙旗鎮的人,都是錢串子腦袋!”

麗嬌咯咯笑道:“說對了,我們這裡的人都是認錢不認人的!”金豐逸冷冷說道:“好了,快帶我門去吧!”麗嬌笑道:“好好,各位客官跟我來吧!”

她帶著金豐逸等五人在街上轉悠了片刻,走到個燈火通明的地方,金豐逸一看,很是氣派,只見門牌上是四個金漆的大字:雙旗客棧。這個地方倒是真的富麗堂皇!

五人剛到那裡立刻有幾個姑娘走出來伺候,麗嬌說道:“這是我們雙旗鎮唯一的客棧,你們知道的物以稀為貴,其實我們每位客官收一百兩還是很便宜的了!”金豐逸嘆道:“看來雙旗鎮這樣的地方以後還是少來!”

麗嬌笑道:“那怎麼行呢。沒有客人我都可得餓死啊!”他領著五人走進客棧,房間清潔乾淨,纖塵不染。伺候的姑娘就像是服侍他爹一樣的服侍你。金豐逸忽然間覺得這一百兩銀子可真是沒有白花。梅絳瑛心頭卻在想:“不知道小海現在怎麼樣,是在和那個女人親熱嗎?”

雲海雖沒和血娘子玫瑰親熱,但是此刻玫瑰已經給他換上了一件很寬很大的袍子,雲海奇怪的問:“血娘子玫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酸味!”雲海哈哈大笑道:“男人身上有些味道,那是正常的。因為男人很忙,忙得沒時間洗澡。”

玫瑰又重新打扮過,她身上的玫瑰味越發濃了些,臉上也多了些脂粉氣。她說道:“到我這裡的客人不管有多忙,都得先洗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我不喜歡男人身上的酸味。不過你還算乾淨,況且的呢的眼睛看不見,髒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雲海嘆道:“其實以前我也是經常洗,我也不喜歡那種臭味。”玫瑰笑道:“那就好,誰已經倒好了。我扶你過去!”她扶著雲海穿過一個廳堂,走向另一間房子,裡邊很暖和,一絲風都沒有。

玫瑰說道:“本來澡堂不在這裡的,但是你是特別的客人,不能和那些人一樣!所以我特別在這裡加了一個木桶,你在這裡洗!”雲海笑道:“其實不用這麼客氣,雖然我很值錢,但是你就算對我不好些,我也不會說出去!”

玫瑰說道:“我們這兒有這兒的規矩,我們賺錢也要心安理得啊。盜亦有道就是這個道理!”她幫雲海脫掉了身上空蕩蕩的大袍子,試了試水溫,說道:“可以進去了。洗澡水的水溫很合適,水上飄著稀稀落落的玫瑰花瓣,清香淡雅,白氣氤氳,雲海躺在狹長的木桶裡,舒適的水流過他的全身,心頭的一切緊張與不適飛到九霄雲外。

玫瑰夫人緩緩的把身上剛穿的整整齊齊的衣衫全部脫下,一絲不掛,豐滿誘人的****在溫溼的空氣之中,雪白的肌膚豐腴,很有彈性。尤其胸前的雙峰像墳墓一樣,直直的聽著,雲海的呼吸好像也急促了起來,玫瑰緩緩的坐在木桶旁邊的椅子上,拿著厚厚的絲綢布錦輕柔的幫雲海擦拭著身子。雲海輕鬆的躺著,說道:“你的每一個客人都有這麼好的待遇嗎?”

玫瑰笑道:“我們這窮荒之地,最要緊的時候下去,誰能給我們最多的錢讓我們活得最好,我們給他的回報也會最豐厚,所以到現在為止,你是待遇最高的!”雲海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為什麼我總覺生存沒有你說的那麼的難呢?”

玫瑰有些傷感的說道:“因為你是雲海啊。你是英雄,你走到哪裡都不用愁什麼,因為別人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雲海笑道:“不是這樣的,我小的時候,也受過很多苦,但是我從來沒有覺得生活苦,我想根本的原因是在人的心!”

玫瑰的手很輕,輕得就像和煦的春風,絲綢很軟,一點兒刺痛的感覺都沒有。她說道:“也許吧!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男人可以到處闖,只要有本事,天下的人都會佩服,天下的女人也會傾心!而我們女人就不是這樣!”

雲海笑道:“哦,那是怎麼樣的?”玫瑰輕輕的站起來,緩緩踏進桶裡,然後輕輕的把豐滿的身子貼在雲海的身上,雲海嘆道:“你這是何必呢?”

玫瑰幽幽說道:“而女人則需要男人的庇護,無論都麼了不起的女人,當她愛上了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會不顧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丟了也不在乎!”雲海嘆了口氣,說道:“其實男人也需要女人,只是男人的心要貪心一些,他們對太多的女人有興趣,他們也對太多的事物感興趣,所以他們不會陪在一個女人的身邊,但是有一點男人和女人應該相同,那就是男人的真心只會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玫瑰纖纖的手指輕輕的拂過他的寬闊的胸膛,又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說道:“你雖然算不上天下絕頂的美男子,但是你的氣質比十個那樣美男子還好。”雲海忽然間說道:“可惜你總是忍不住要把這些美男子都毀掉,是麼?”

玫瑰蜷縮在他的懷裡,溫熱滑膩的肌膚緊緊的貼著雲海,頭靠在雲海的胸膛上,說道:“是的,和我上過床的人都死了,他們的心都被挖了出來!”

雲海輕輕的說道:“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玫瑰說道:“因為在我的眼裡他們不是人,他們是蠢貨,是豬!”

雲海笑道:“那你還和他們上床!”玫瑰嘆了口氣說道:“那是他們要的,他們付了賬,你知道我們雖然是女人,但也不能白拿人家的錢,可是我自然也不願被那樣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所以……”雲海道:“所以你就要他們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代價,你要用他們的心和血來洗掉你受到的屈辱!”

玫瑰笑道:“你真是個聰明的人,眼睛雖看不見,但是心卻和明鏡似地!”她輕輕的用布錦在水裡打溼,然後拿起來擠在雲海的胸膛上,乾淨的水沿著雲海的胸膛流到桶裡,她又將玫瑰的花瓣撈起放在雲海的胸口輕輕揉搓,花瓣很軟,雲海深深的滿足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這次我是真的聰明還是假的聰明,因為到現在我都還不敢肯定,明天我的心還會不會在!也許等到明天,我心早已被紅燒了也說不定!”

玫瑰如玫瑰一般的兩片嘴脣,輕輕的吻在雲海的脣上,香舌肆無忌憚的在雲海的嘴裡探索,雲海的心也動了,這樣的一個女人,跑到你洗澡桶,還是脫光了衣服的女人,你能不動心嗎!他探手去抱著她的香肩,狂野的親吻著她的脣,她的臉,她的每一寸肌膚!玫瑰嬌吟著緊緊的抱著他,說道:“這裡不好,這裡沒有床!”雲海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玫瑰幽幽的說道:“你放心,這次是我自願的,你的心很乾淨,我挖出來也沒用!”雲海輕輕的撫摸著她豐滿動人的**,說道:“我希望你以後活得開心一些,如果真的那麼需要錢,找個人來跟我說一聲,需要多少都沒問題!你也不要再為了生存而作踐自己!”

玫瑰感激的道:“爺的話,我記住了!不過我想應該不用了,因為這一次生意做完之後的錢,我分一半給其他的人後,剩下的我已夠花一輩子了,況且我還開了一家酒館,到時做點正當生意也有不少的收入!”忽然間雲海對著個女人由衷的敬佩起來,她不是那種只要錢的女人,在她的生命中所做的事情都有原則。她能在雙旗鎮這種地方活著,而且好好的活,確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雲海說道:“那你放心,這一萬兩黃金我一定讓你拿到手!少一分我都不走!”玫瑰說道:“那就多謝雲爺了!”玫瑰站起來走出浴桶,伸手把雲海扶出,說道:“明天魔教的人就會來?”雲海笑道:“那很好啊,我這個雖然很有耐性,但是能讓我稍等也是一件開心的事!”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從兩人的身體上滑落,明亮的燭光下熠熠發光。

雲海說道:“那現在我們做什麼!”玫瑰說道:“你說呢!”大**,雲海體會到了這女人的**,火熱的**。她就像一個處子一樣絲毫沒有被歲月侵蝕的痕跡!

次日,雲海身上穿的是很寬很大的袍子,就像一個爆發富,穿得是在是很華麗。他吃的也很華麗,梅絳瑛等也在他的旁邊,只是不見了方琰琰祖孫。可是梅絳瑛看著滿桌的佳餚一點心情都沒有。金豐逸倒是沒有客氣,大吃大喝。鳳舞靜靜的坐著也沒也沒動手。

雲海笑道:“大家都動手啊!這麼好吃的美味佳餚,你們怎捨得不吃!”梅絳瑛笑道:“等魔教的人來了,你就笑不出來了!”雲海不悅道:“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魔教的人來就來吧!我還怕他們嗎?真是,好好的吃飽有精神,到時候才有力氣啊!”

梅絳瑛笑道:“難道還要和他們打嗎?”雲海笑道:“不和他們打,但也得自保啊。你想魔教的人會那麼講信用嗎!”梅絳瑛有些冷淡的道:“我沒心情!”雲海心中一動,笑道:“好姐姐,別跟我鬧彆扭的好嗎!”梅絳瑛說道:“誰和你鬧彆扭啦!”雲海聽她的聲音很冷淡,而且還有醋意,心中慚愧,說道:“啊,方老前輩他們去哪兒了!”

梅絳瑛說道:“當然是會朋友去了!”雲海丟下碗,說道:“那我們也不能閒著!”血娘子玫瑰說道:“你要去哪兒!”雲海笑道:“反正魔教的那些個人也還不來,咱們就在雙旗鎮到處轉,今天有好心雙旗鎮的人不會爬到地下睡覺去吧!”血娘子玫瑰笑道:“當然不會,好!那麼就去轉轉!”

白天的雙旗鎮永遠都沒有夜晚熱鬧,就像夜貓子一般到了白天就要睡覺,這裡的人大部分還是鑽到地下睡覺去了,雲海凝神靜聽,只是少數的聲音。金豐逸等一直能偶爾見到個把人,但是他們絕不會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你,每個人都似乎很忙。閃來閃去的,忽然而來,寂然而去。

雙旗鎮黃沙漫漫,一到白天,這裡的風沙總是很大,幸好現在還不是中午,這裡風大起來的時候一般都在午後。血娘子玫瑰說道:“你別看鎮子很靜,其實現在在這鎮子的很多角落隱藏著很多的人,只要有人要鬧事就會衝出來,將他亂刀處死,雙旗鎮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在我還沒有來的時候,這裡就已經有很多人了,不過大多都是來避難的,來到這裡也是特立獨行,互不相往來!所以這裡有多少人,都很難說清楚!”

雲海笑道:“這裡真是一個奇怪的鎮子。”五人走在黃土上街道上,到處都是一片荒蕪,毫無生機。雲海甚覺沒趣,正要求回去,忽聽血娘子說道:“在這裡只有一個人是不分白晝都在工作的!”梅絳瑛奇怪的說道:“哦,是嗎?”血娘子說道:“他是一個書呆子——”金豐逸叫道:“書呆子?”血娘子笑道:“不能這麼說,應該是一個寫字狂——”雲海心中一動,問道:“他寫字,一天都在寫嗎?”

血娘子說道:“差不多,他一天就在古亭軒中寫字,他的字也很好賣,他的生活也很好。就是他很冷淡,很少說話!”雲海笑道:“是他啊!”梅絳瑛說道:“就是那個把書法與武功融為一體的人!”金豐逸笑道:“就是昔年華山派的高手、武林的第一才子左英松!”

血娘子笑道:“看來各位都是飽學之士,我就不多費脣舌了!現在我們就去看看他練字!”古亭軒是一個很寬敞的地方,雲海一行剛走進那裡就聞到了一股墨汁的清香味,心頭一爽,似乎整個人都高雅起來,忘記了外面的血雨腥風。這裡很雅靜,只見平整的地上鋪著許多的的木板,木板上晾著許多墨跡未乾,筆力縱橫的各種字型的字幅。墨香就是從這裡傳出去的。

雲海笑道:“真是一個好地方!”裡邊是一間不大寬敞的屋子,門上寫著:翰墨疏風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凌雲突兀似欲破紙而出。梅絳瑛和金豐逸都是淵源流長的門派,也重視文墨,二人看得讚歎不已,雲海看不見,但是也裝作看過去!因為他不想讓別人他們知道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

血娘子笑道:“老鄰居,有小朋友來看你啦?”只聽得一個若有若無,虛無縹緲的聲音說道:“進來吧!”雲海五人走進屋裡,吃了一驚,一間屋子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字,還有少亮的畫作。每一幅字畫都是古意森森,翰墨淋漓。

梅絳瑛讚歎不已,金豐逸看得目瞪口呆。而裡面的一張香案旁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金豐逸一呆,說道:“怎麼會老呢!”那人一身灰色的長袍,正握著筆猶豫不絕,臉側看去表情異常的奇怪,這樣欲下不下,過了半個時辰,忽然將筆往香案一頓,梅絳瑛,金豐逸看得清楚,只見柔軟軟的毛筆竟然直直的插進了香案裡邊,這分功力非同小可!

他抬起頭,看向來人,金豐逸等都忽然間身子一震,他的眼睛像會是魔法一般,電光閃動。令人驚奇的不僅如此他臉色紅潤,一點皺紋都沒有,就像嬰兒的面板一般。最後他看向雲海,呆呆的看了片刻,搖頭嘆道:“好一位驚世奇才,可惜呀,可惜!”雲海心裡明白,他是指自己的眼睛瞎了之事!雲海哈哈大笑道:“前輩,有什麼可惜之事!豈不聞人有離合悲歡,月有盈缺、日有昃,天地無完體,不完美豈不是最完美!”左英松驚異的看著他,說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胸襟,如此氣魄!”

雲海說道:“前輩過獎了,人到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面對!”左英松臉色一變,梅絳瑛和金豐逸吃了一驚,左英松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個小娃娃!”眾人緊張的心一鬆。雲海笑道:“前輩過獎了!”

他緩緩的站起來說道:“老夫這些年來隱居在這雙旗鎮,潛心書法,自認修為一日千里,而這些年我的字的賣價也越來越高,近年來書法之道也取得突破性的成就。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想不明白!真想不到,你一二十歲左右的娃娃的話卻讓我恍然大悟!”

雲海笑道:“不知是什麼事在困擾前輩!”左英松笑道:“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說了,既然到了我這裡也算是有緣,各位請屋裡坐!”說著領著四人走進大廳,廳子很寬敞。

梅絳瑛遊目四顧,這廳子裡沒有那許多字畫,只有兩幅畫點綴,其餘的都是四壁蕭然,屋裡的椅子都是檀香木精心做成,左英松說道:“客廳裡我沒有擺設什麼,想不到吧,我的客廳是如此清冷。”

金豐逸點頭道:“確實想不到。”血娘子子也奇怪的說道,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畫有好幾幅,字也掛得很多,琳琅滿目,極是雅緻啊!”左英松笑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梅絳瑛笑道:“這是人之常情,若是一個人捨不得把自己的得意自作給別人欣賞,那才是不正常!當年前輩最得意的事就是一手絕妙的好字,當然希望能得到別人的讚賞和肯定!”

左英松嘆了口氣說道:“如今我也不在乎那些虛名,二十年前,我利慾薰心,看不清事情的真相,而如今我已視名利如糞土。這些字畫自不必在掛在牆上了,至於現在牆上的那兩幅畫乃是當年我內人所作,雖手法不算高明,但是確實我最珍愛的東西。”

雲海笑道:“其實前輩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才華橫溢卻不驕不躁!”鳳舞向那兩幅畫看去,果然是出自女子的手筆,畫上清風淡雅,空谷幽蘭,足見女子的性情品行是何等高標。

左英松讓眾人坐下,說道:“老夫這幾年早已戒酒,家裡無酒,不過倒有些好茶。這就烹之飧客!”片刻左英松拿著六個古木茶具和一壺用青花瓷盛裝的茶端過來,給每人倒了一杯。

梅絳瑛緩緩的抿了一口,說道:“這是洞庭君山的碧螺春,清香宜人潤肺養顏。是好茶!”左英松說道:“看來這位姑娘真是懂茶之人。”雲海卻一口喝掉,說道:“我是一個粗人,就知道茶以解渴,茶能養生!”

鳳舞輕輕的品著,說道:“茶中加了蜂蜜,不過很少,這樣更體現養身之道!”金豐逸笑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前輩鶴髮童顏,顏若嬰孩。”

左英松說道:“不錯,這些年我一直想白髮變黑,可惜天不遂人願!”雲海笑道:“其實又何必呢!不管黑髮白髮,你還是左英松,你還是俊彥才子!你還是你啊!”

左英松笑道:“正是,本來這茶我從來沒有給人品嚐過,今天聽到小兄弟一席話,讓我頓悟良多,再也不敢敝帚自珍了!”

雲海拿起茶盅,有倒了一杯,一口喝下,說道:“這茶喝下之後回味無窮甘香可口,的確是難得的好茶,尤其是這火候,其他的我不懂但是這火候我略知一二。”梅絳瑛想起他烤出來的兔子,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左英松說道:“這茶是我用內力運火而烹成,火候確實把我得很好!”梅絳瑛點頭說道:“我想前輩烹茶的時候心裡一定很平靜,沒有一絲的不安和激動,因為只有這樣烹出來的茶才會醇正無歪劣之位!”

左英松走進內堂,拿出一些青石塊,每一塊大小几乎相同,墨硯大小,四四方方,總共有十塊之多。他將這些一字排在桌面之上,鳳舞說道:“上面寫都是一個“永”字!”眾人看去只見這些永“永”大小不一,功力不同,稜角各異,甚至筆法也各異。雲海伸手一一的摸去,最後臉上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左英松說道:“這是我數十年來一直都在寫的一個字!我一直在不停的練習這個字!你們可知道為什麼?”梅絳瑛搖頭道:“不是很明白!”

左英松似乎是在故意賣關子,他不答反問:“你們都知道,我的武功都是從書法中悟出來的。你們,每個人都是很有悟性的奇才,你們說說,你們在字裡面看到了什麼!”

眾人仔細的盯著自看了很久,梅絳瑛笑道:“我看到了(道),這幾個字愈來愈接近(道)的境界,那是一種開放心無掛礙的境界,萬法自然,這幾個字當初的生硬和雕琢愈來愈接近自然流暢,如清泉之瀉於九天,洋洋灑灑,大氣凜然!”

左英松哈哈笑道:“姑娘是一個修行之人,(道)就是姑娘的追求,而這幾個字的境界確實如姑娘所說不斷的接近天道。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金豐逸神神叨叨的說道:“我看到了槍法,而這些槍法無論怎麼變化都沒有離開那個‘永’字,你看每一個字就有至少八種的精微變化,而每一槍都可以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雖然這八個字看起來變化不大,但是精微處卻正是它的精妙所在,而這一切都蘊含在一中‘永’!這大概就是我師父說的槍法的境界,萬法唯一!”

左英松笑道:“好!好!確實精妙!”鳳舞說道:“我的理解就是無論怎麼變化,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像我是用箭的,不管我用了多少種手法,目的就是射中敵人的要害。這幾個‘永’字有這樣的意思!”

左英松說道:“永字八法,是魏晉時期的王羲之所創,當年他隨衛夫人習字,少年揚名,好不得意。可是後來他不甘於此,於是潛心觀察鵝的姿勢,才有了後來的(蘭亭集序)書法名篇的問世。永字八法說的是側者,點也;勒者,橫畫也;努者,中心豎畫也;趯者,挑也;策亦畫也;掠者,拂也,撇也;啄者,亦撇也;磔者,波也,也就是書法中所有的筆畫,‘永’包含了書法的所有的筆畫,但是這些筆畫因人而異,出筆的力度、速度、肥厚都不盡相同。”

雲海說道:“這就是所一個‘永’字,練成了,練好了,你不論寫什麼字都不會再有任何的問題。也可以說天下書法集於一字!”

左英松說道:“不錯,當年王羲之一生都在寫這個永字,但是要練好這個字太難了!需要傾盡一生才能達到巔峰之境!”梅絳瑛道:“這就像修道,無論你天資何等的聰穎你也不可能完全瞭解世間的一切事物。這就叫術業有專攻!而我們需要用無盡耐性去做才會有成就!”

左英松說道:“剛才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在寫這一個字,但是我忽然間不知道該從哪裡下筆!所以我猶豫不絕!”雲海笑道:“我仔細的摸過青石上的字,我似乎看到了你的心,最初你的心中充滿了殺意,而你看這字稜角分明,青石逼人,那個時期你很得意,可用年少氣盛、春風得意來形容!可是後來你的字稜角漸漸的被磨平,你的心也開始靜了下來,你看著永字的一捺,再也沒有殺氣騰騰的景象了,氣象平和、端凝之極,筆鋒內斂,生怕一絲的戾氣流露!”

“到了更後來你的字刻鑿的痕跡漸漸的沒有了,心中一片平和,雖然有時還是有鋒芒,但是並非著而為,只是隨意而來的天然境界,此時你的心中可能把天下的豪傑都看作糞土,名利視作等閒。而如今前輩心氣蕩蕩,心無掛礙了!”他摸著青石上的字,細細的品味著他的意境,心裡也慢慢的平靜平和!

左英松笑道:“小兄弟說的一點兒都不錯,這些字見仁見智,在我看來,和小兄弟說的差不多,上面記載的就是我這半生的心路歷程。可是我倒是希望你能從中看出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雲海笑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看到對我自己有用的東西呢!你拿出來給我們看目的是在叫我們一套絕世的武功:永字八法。你教我們永字八法的奧祕,也就是你一生武功的奧祕,我豈有不知!”

左英松笑道:“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娃娃,但是你領悟到了多少!”雲海說道:“受用一生!”左英松看向金豐逸說道:“你呢!”金豐逸笑道:“不多,但是已足夠!”

左英松大笑道:“好,這大概就是我們的緣分吧!”忽然他袖出清風,桌上的青石化為沙粒,飄散一桌。梅絳瑛大吃一驚,說道:“這是為什麼?”左英松笑道:“早就想毀了!可惜一直捨不得,今天是個好日子,就算它功成身退了吧!”

金豐逸點點頭,說道:“留之無益,毀掉也好!”左英松看了看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他給每人倒了一杯茶,說道:“就藉著這杯茶,祝各位一路順風!”雲海一飲而盡,說道:“多謝前輩盛情款待!告辭!”

走在街上,金豐逸深深的說道:“真是受益匪淺啦!”只見他紅槍一抖,真氣所到之處,牆上的泥土紛紛而落,現出一個斗大的‘永’!雲海笑道:“好快的槍法!看來左老前輩對你的啟發真的不小!”

血娘子說道:“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想來魔教的人已經到了!”梅絳瑛幽藍劍寒光一閃,頂在她的脖子上,說道:“你自己回去,我們就不打擾了!”血娘子紅影一閃,拔出腰間的短刀。雲海說道:“別動手!”他走到梅絳瑛的身邊,輕輕的說道:“姐姐放心,我已經想好了,遲早都要去見慕容青霜,我現在就去見他,反正我現在身上還有許多的祕密,她捨不得殺我,我也正好好探探天魔宗!”

梅絳瑛說道:“可是你的眼睛看不見啊,誰知道他們會玩什麼花樣!”雲海笑道:“他們玩得你夫君我嗎,這麼不信任我嗎?”梅絳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我怎麼辦?”雲海笑道:“你就辛苦點跑一趟少林,把我沒死的好訊息給我義父說,但是別和他說我的眼睛瞎了的事,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起打擊了!”梅絳瑛柔情似水的看著雲海說道:“我知道,你還有什麼吩咐嗎?”雲海輕輕的抱住她說道:“還有我的那個小徒弟,我收他為徒但是什麼武功都沒有教,有時間的話教他幾招!不管我到哪裡,我的心裡真正愛的人只有你!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梅絳瑛甜蜜的笑道:“我知道你和別的女人都是在逢場作戲,不是真的!”雲海在她的嘴上一親,然後放開她,說道:“好,我這就去見他們!”

血娘子見雲海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慢慢的收回雙刀,心中不禁大是佩服,她想不通雲海為什麼不走,心道:“難道他真是為了承諾!”正胡思亂想忽聽雲海笑道:“走吧!”

梅絳瑛扶著他,雲海輕聲說道:“一會兒你把那柄藏有(天機寶圖)的短劍給我,至於那(天機玉訣)你好好的收藏好,決不能給別人偷了去!”

梅絳瑛柔聲道:“你放心好啦!”金豐逸心裡大惑不解,這雲海之行事當真令人猜之不透,相待問卻見他笑著說道:“等哈,你們在一旁不要挑事!”

正說著一陣午風吹來,悶熱而乾燥,還有絲絲的泥沙鑽進口裡,雲海一行快步行走,片刻就回到了酒館。酒館的外面橫七豎八的站著十二匹駿馬,還有一架馬車。此時酒館裡成一字站著十個人,那十個人均是一身黑色的衣衫,頭上蒙著紫邊布巾,衣角繡著一朵櫻樹花,鮮豔奪目。

而在桌上坐著的只有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姑娘,那兩個男人身材魁梧,一個穿青色長袍,一個穿白色長袍,而那女的穿的紅色的長袍,兩個男子只怕不下於七十歲,而那女卻不過二十歲的模樣.

雲海剛走到外面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湧過來,冷意森森,血娘子走進酒館,客氣殷勤的招呼,雲海嘴上含著淡淡的笑容也走了進去,四人往另一桌坐下。梅絳瑛看了雲海一眼,說道:“好強的殺氣!你要小心!”

雲海低聲道:“保護好金兄,我這裡你儘管放心!”梅絳瑛點頭答應。忽聽血娘子笑道:“真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白衣男子冷冷的說道:“久等沒關係,只要沒空等就行!”

血娘子笑道:“客官那裡話,小女子怎敢讓白虎大人空等呢!”那白衣男子正是魔教的四**王之老二白虎王——杜祥羽,他的白虎令神功,當今武林的排行絕對是在前列,他的白虎神功分為掌力和一把奪命令牌白虎令!在他旁邊的青衣男子正是魔教的一號法王青龍,此人深沉之極,他的武功擒龍功共十七式,每一式均如跗骨之蛆,躲不開逃不掉,尤其是功力深厚,更顯威力!

白虎哈哈笑道:“那就好,相信你也知道我天魔宗的手段!”血娘子陪笑道:“那是,只是不知道……”那女子大了一個手勢,後面的黑衣人立即閃開,他們的背後立即出現兩個開啟的箱子,箱子裡是金光燦燦的黃金,一看就絕不會少於一千兩。

血娘子笑道:“既然三位這麼守信,小女子也當守信!你們要的人……”青龍忽然沉聲說道:“豈慢,還有一個人頭!”血娘子笑道:“我們沒有本事,取不了他的人頭,不過他人在這裡,你可以親自去取!至於那五千兩銀子我們也不要了!”

青龍眼中電光一閃,向金豐逸看來,金豐逸如遭電擊,心中大吃一驚,暗道:“乖乖,好強的真氣!”立即運功壓下心中的不安。只聽青龍冷笑道:“人道雙旗鎮藏龍臥虎,居然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都殺不了,還用在江湖上混嗎!”

血娘子眼裡閃過殺機,不過一閃而逝,只聽她笑道:“龍爺說的是,不過我們也沒有跑到江湖上,我們只做送上門來的買賣!況且龍爺當初並沒有告訴賤妾他的本事啊!”青龍冷笑道:“好啦!你能把他留在這裡讓我們來取他的頭,也算你大功一件,那五千兩銀子還是你的!”血娘子喜道:“多謝龍爺!”

青龍緩緩的站起身來,冷冰冰的道:“好小子,墨雪妹子殺你不死,又拐騙了我魔門的護法,今天我到要看看你有何等本事!”

金豐逸仰天長笑道:“好,我正好殺你來祭奠我死去的師兄弟!”長槍一擺,身形如電,剎那間也在酒館之外,只聽他大笑道:“酒館裡地方不夠寬敞,就在這裡一決雌雄吧!”雲海淡淡的看著也不阻止,因為他知道青龍白虎一起來,實力強大,還有來歷不明的女子和這是十幾個殺手也都是不凡人。

鳳舞冷冷的看著青龍,她手中已經暗暗握緊了——血箭,只要金豐逸已有危險,血箭就會發出,那是她必殺的一箭。雲海笑看著白虎和那女子還有那些黑衣人,沒有一絲驚慌。

梅絳瑛把眠月魔刀放到他的手裡,雲海將之放到桌上,忽然白虎說道:“大哥,回來。我們沒有必要節外生枝,那小子暫且讓他再活些日子。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請雲公子回去!”

青龍緩緩的嘆了口氣說道:“小子,算你運氣好。不過你要記住,我隨時都可能回來,要了你的人頭!”金豐逸大笑道:“是我要你的人頭也說不定!”

青龍哈哈一笑,慢慢的回去,走到雲海的身邊,說道:“雲公子請!”雲海笑道:“有人請客,我向來都是不會拒絕的,但是我這個人有個怪脾氣!”青龍笑道:“那是什麼?”雲海說道:“每次來請我的人都非常有資格,就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資格請得動我!”

青龍笑道:“哦,那要怎樣才算有資格!”雲海笑道:“其一要滿足我所開出的所有條件;其二要能接我一招!”

青龍哈哈笑道:“好狂的口氣,好,門主說了,你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你先說條件吧!”雲海笑道:“很簡單,第一,三年之內,不許動雙旗鎮的任何一人;第二,三年之內不許用我的朋友親人要挾我做任何事。第三,最好少找我朋友的麻煩!”

青龍仰天長笑,忍俊不禁,說道:“好!”雲海笑道:“其實我這三個條件想來你們也是陽奉陰違不會真的答應,不過沒關係。我的這些個朋友也不是你們想到就能動!”

青龍說道:“公子真聰明!你的條件我們會盡量的答應。不過那資格又是什麼?”雲海笑道:“資格很簡單!如果你們在場的人能接我一招,那就算有資格了!當然你還得先給我介紹一下客人!”

青龍笑道:“沒問題,我是青龍,另外一個是白虎,還有那個姑娘則是宗主的義女唐冰瑤。至於其他的不提也罷!”

雲海笑道:“雲某真是好大面子,居然驚動的魔教的四**王之二,更有幸者是宗主義女親迎,幸何如之!”白虎走上來笑道:“所以無論如何雲公子都不能拒絕這次邀請。”

雲海笑道:“那誰來就我一掌!”雲海緩緩的站起來,青龍笑道:“還是由小可來吧侍奉!”雲海心裡想著(永字八法)中的頂上一點,心念合一,忽然閃電般的劈出一掌。青龍面色凝重,五指箕張,青氣隱隱,迎上去,只覺雲海的掌力虛無縹緲,力道飄忽,捉摸不定。不過他浸**擒龍功數十載,亦非泛泛,忽然把握到雲海的一絲氣勁,手臂暴長,雲海暗叫厲害,不再玩虛,一掌結結實實的劈出。青龍吃了一驚,集中真氣在右臂,硬接一掌,只覺強大的真氣破空而來,忙以柔克剛洩之於外,但是身子還是微微的一晃。

雲海心中吃驚,暗想這青龍的武功這是深不可測,不敢大意,收回掌力,說道:“不錯,確實有資格來迎客!”梅絳瑛將短劍和藥仙子留下的藥方一起放在了雲海的身上,輕聲囑咐道:“一切小心。”

雲海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說道:“別忘了約定!”金豐逸來說道:“雲兄你真的要跟他們走?”雲海笑道:“當然,我答應了血娘子換取一萬兩黃金的,我怎麼能食言呢?”

青龍道:“起程!”十個黑衣人成一字走出,紛紛上馬,當唐冰瑤走到梅絳瑛身邊的時候,梅絳瑛說道:“借一步說話!”唐冰瑤緩緩的跟著她走到後屋。

青龍眼中閃過奇怪之色,但是沒有在意,轉頭向雲海說道:“雲公子,請上馬車!”雲海笑道:“不急!”其實雲海不知道馬車的具體位置,擔心露出破綻。青龍喝了一聲,說道:“車伕,把馬車牽過來!”雲海心中一呆,暗想:“難道他也看出了我的心意!”

青龍又再說到:“雲公子請上車。”雲海扛起魔刀,笑道:“好!”許久梅絳瑛才和唐冰瑤從屋裡邊出來,有說有笑。青龍、白虎雖然心中奇怪,但是也知道這個聖教的寶貝冰冷冷的,也不知道多少人自討過沒趣,也不去碰這個釘子。

唐冰瑤走到馬車旁向雲海冷冰冰的說道:“上車吧!”雲海轉頭面向梅絳瑛,呆呆站了許久,忽然叫道:“阿瑛!”梅絳瑛心頭一顫,抬頭看著他,笑道:“怎麼?”雲海低下頭,長長的吸了口氣,說道:“等我回來!”梅絳瑛眼眶一熱,無盡的甜蜜辛酸湧上心頭。走過去,輕輕的撫摸著他的俊臉,眼中含淚,輕輕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等著你,我們是夫妻的嘛!只是你這一去真的要小心,好好的保重,好好的照顧自己!”雲海輕輕的將他擁入懷中,說道:“阿瑛,我喜歡你。你放心!”

梅絳瑛輕笑道:“好了,傻孩子。他們都在看笑話呢!”雲海依依不捨的轉身上車。青龍一聲令下,蹄聲如雷,一輛馬車,十二匹健馬捲起大片塵土,片刻消失在滾滾黃沙之中,梅絳瑛怔怔的看著雲海離開,一時心中空蕩蕩的異常失落。她沒精打采看了金豐逸和鳳舞一眼說道:“走吧,我們先去洛陽!”

雲海坐在馬車之上,一點兒都沒不舒適的感覺,因為馬車裡鋪著厚厚的棉花,很軟,雖然馬車跑得很快,但是也不顛簸。就算裝在車壁上也不疼痛。那個叫唐冰瑤的姑娘就在他的對面,可是他看不見她,只能聞著她的呼吸芬芳。

雲海最怕的就是一個人寂寞無聊,車裡有人但是沉默無言,這種感覺他實在不喜歡,不過很快唐冰瑤就說話了:“你知道你的梅姑娘和我說了什麼話嗎?”

雲海說道:“當然知道!”他頓了頓說道:“阿瑛是我妻子,她最放心不下我一個人,你不知道她是想每一天都把我捧在手心裡。”

唐冰瑤說道:“你真的很幸福,有那麼多的女孩子喜歡你!”雲海笑道:“是嗎?但是我根本不在乎,因為我心裡只有阿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我想我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姑娘了!”

唐冰瑤道:“是嗎?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女子很愛你,甚至愛得發狂!”雲海笑道:“你是說陳墨雪嗎?”唐冰瑤說道:“正是這輛馬車就是她親自監造的,她太瞭解你了!”

雲海心中感動,說道:“可惜我是正她是邪,天生的我們就是仇人。所以這這段孽緣註定了沒有結果,是我欠她的!”雲海低下了頭。

唐冰瑤沉默了半晌忽道:“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嗎?”雲海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能看到你,我不是雲海,我是你灰孫子!”

唐冰瑤一呆,真沒想到雲海的脾氣這麼大,不過她還是不敢肯定,她伸手在雲海的眼前晃,雲海笑道:“你那套不頂用,你手一動我就就知道你要幹什麼!”

馬車一路飛馳,十二匹駿馬緊隨其後,那壯觀的場面讓路邊的人紛紛往外邊讓,雲海叫道:“喂,青龍,什麼時候才到啊。車裡很悶啦!”

青龍冷冷的說道:“這樣快馬走三天才到,你還是忍耐著吧!”雲海破口大罵,直把青龍給罵的哭笑不得。唐冰瑤伸手點了他身上的穴道說道:“你還是安靜吧!”雲海張了張嘴再也罵不出來了。心頭那個鬱悶真是沒得說。

唐冰瑤說道:“你好好的休息吧!”說吧又伸手點了他的睡穴!唐冰瑤冷冰冰的看著他,說道:“這樣順眼一點。”

青龍說道:“還是唐冰瑤有本事!這小子這麼不安分,跟他糾纏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白虎道:“大哥試過他的武功,怎樣?”青龍笑道:“我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深不可測!”

白虎嘆道:“但願使友非敵,不然倒是很難纏!”

忽然一個黑人說道:“前面是一個小鎮,法王要不要先息馬!”白虎問道:“前面有沒有我們的兄弟!”那黑衣人道:“有一個分舵!”青龍說道:“好,叫他們準備好十二匹駿馬。和上等的酒菜,用過飯菜繼續趕路!”

雲海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桌子旁,桌子上已經擺上了豐盛的酒菜,唐冰瑤就在一旁,青龍和白虎在對面。雲海嘆道:“舒服,可惜呀不是睡在女人的身上!”鼻中聞著酒菜的香氣,肚中咕咕大叫。青龍笑道:“你要睡女人,那也容易,只要我們是朋友,要多少兄弟給你弄多少!”

唐冰瑤瞪了他一眼,青龍立時閉嘴。雲海老實不客氣大吃大喝,唐冰瑤說道:“你別急啊。酒菜很多,吃不完的!”雲海冷笑道:“我不喜歡吃別人的洗筷子水!”唐冰瑤臉色一變,把碗筷往桌上一砸。氣鼓鼓的出去,爬上馬車。

青龍和白虎對望一眼,笑了起來!用過飯菜雲海跳上馬車,迎面一指戳來,雲海笑嘻嘻的咬著他的手指,唐冰瑤只覺手指麻癢,心頭也似跟著癢起來。

雲海和身一鋪,唐冰瑤正神魂顛倒,一下給雲海撲倒在車裡,給雲海結結實實的壓著,唐冰瑤正要叫喊,雲海已經封上了她的嘴。唐冰瑤腦中轟的一聲,睜大眼看著雲海,聞著他身上強烈的男兒氣息,心旌盪漾,**轟然燒了起來。雲海狂野的聞著她的嘴脣,吸允著她的香舌。聽她越來越急促,知道她動情了。才像兔子一樣跳起來,滿足的嘆了口氣!

忽覺右面掌風襲來,並沒有用上真力,雲海知道她下不了臉,任由她,並不讓開。啪的一聲,雲海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看著雲海齜牙咧嘴的模樣,坐起來整理衣衫鬢髮的唐冰瑤心裡也有一些後悔。

雲海笑道:“真是對不住啊!”他雖說是道歉,但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唐冰瑤嘿嘿的扮個鬼臉,說道:“真是對不住啊!咳!咳!”雲海忍不住大笑起來!

雲海笑道:“其實我沒惡意的,只是這要快馬行三天,這日子實在太難捱了,找點樂子而已。”唐冰瑤斜睨的看著他說道:“你以前就是這樣找樂子的嗎?”

雲海笑道:“正是,不然怎麼辦,外面都是些臭男人,在這裡這有裡要順眼一些,我不佔你的便宜,叫我佔誰的便宜去啊!”雲海一臉的理所當然。

唐冰瑤跺腳道:“可是我不樂意啊?人家從來沒有被男人抱過,現在去給你這樣欺負,我看你先把你的梅姑娘休了,娶我得了!”

雲海哈哈大笑道:“少來,不就是抱一下,親一次,你身上又沒少一塊肉的,不用說得這麼嚴重!”唐冰瑤說道:“嚴不嚴重呢,你我說了都不算?”雲海皺眉道:“那誰說了才算?”

唐冰瑤想了一會兒說道:“笨蛋,當然是我師父了!我倒是後和我師父說,雲海那小子抱著我又親又摸的,師父可得和我做主啊!你猜我師父會怎麼照!”

雲海翹起二郎腿,哼著歌說道:“能怎麼照,還能真的逼我娶你不成啊?我一天壞她的事,她見到我不施展(天魔滅)一掌把我劈了,就是仁至義盡了,還真能把她的心肝寶貝往我口裡送,可能嗎?切!”

唐冰瑤說道:“還真有這個可能,我師父說了。天下的男人每一個好東西,她說男人如果不喜歡就別招惹人家姑娘,弄得人家神魂顛倒的又不要了,這叫始亂終棄,很該死的!”

雲海踢著腿反駁道:“這是什麼歪理,男子漢三妻四妾有什麼了。要是覺得這男人不好走得了,從此不要找男人,是你們女人自作多情,怎能賴我們呢?有要吃醋,又捨不得,這算什麼嘛事?”

唐冰瑤哼了一聲,說道:“藉口,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天甜言蜜語的哄我們,等我們上了鉤,又不要了,薄情寡幸,無情無義,亂七八糟,沒心沒肺!”她氣鼓鼓的說著,雲海大笑著。

等她說完了,雲海才笑道:“喲喲,我都還沒怎麼照呢?就罵起來啦,要是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你還不得殺了我啊?咦,好可怕!魔教的人果然亂七八糟,不近人情焉!”他故意把那(焉)字拖得老長,氣唐冰瑤。

唐冰瑤大氣,狠狠的一腳向雲海的腳踩去,雲海伸手一抓,向她的酥胸抓去,唐冰瑤大叫一聲,罵道:“流氓!”身子向後一揚,重重的撞在車廂上,雲海哈哈大笑。

忽然雲海只覺眼前氣若幽蘭,芬芳甜蜜,心中一蕩,唐冰瑤嘻嘻一笑道:“臭小子,你以為我怕你麼?你要摸就摸過夠啊!”拉著他的手摸上自己堅挺豐滿的酥胸。雲海忙縮回手,正色說道:“小姑娘家的,莊重點好不好,這樣那個敢娶你啊?”

唐冰瑤得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其實也不敢?你只是鬧著玩的。”雲海笑道:“是嗎?一個小丫頭片子?”心想:“唉!阿瑛不在,挺無聊的,若她在的話,摟摟抱抱,卿卿我我,耳鬢廝磨,日子也過得快些,她可不會像這丫頭推三阻四,鬼精靈!”

唐冰瑤見他出神,伸出纖纖玉手,去拔他的眉毛,雲海眉頭一痛,只聽唐冰瑤咯咯笑個不停。雲海皺了皺鼻子,說道:“小丫頭片子,你敢捉弄我。”唐冰瑤笑道:“你是個大男人嘛,給小姑娘捉弄一下,應該的嘛?”

雲海嘆了口氣,說道:“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我的眼睛瞎了,阿瑛一天的照顧我,又有好多的朋友幫我,我都一天忙著。都把自己的天性都給埋沒了。”

唐冰瑤忽然道:“你和陳墨雪認識在前呢?還是和梅絳瑛認識在先呢?”雲海笑道:“當然是和梅姑娘了,後來我才又遇上陳墨雪的!”

唐冰瑤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是先遇上陳墨雪後遇上梅姑娘那麼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呢?”雲海笑道:“你說什麼呢?陳墨雪雖然很美,但是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你沒看見她殺人可是毫不留情!我哪會喜歡她!”

唐冰瑤說道:“可是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啊?甚至到處在維護你!”雲海說道:“是嗎?我也沒傷害她呀。我也多次放過她了,就算是報答了!”

雲海每天都和唐冰瑤閒聊,但是心裡卻在默記前往天魔宗的路線,他雖眼睛看不見,但是憑著耳聞把沿途的情況也記住了大半。那天唐冰瑤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睡了半天,雲海心裡清楚,這並不是因為他太吵,而是這群傢伙想從他身上搜出點祕密來。

現在天魔宗慕容青霜最想知道的祕密當然是舍利的下落和天機寶圖。他心中也在暗暗奇怪,自從滿月古井一戰之後沒有聽梅絳瑛提過舍利子。他知道末離後來跳了井,但是雲海並不相信她也死,因為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人還會尋死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滿月古井別有洞天。

那麼那顆舍利子是不是還在末離的手裡,雲海心想:“一定是了!”他哪裡知道舍利末離早給了他吞了下去,這件事梅絳瑛當然知道,但是梅絳瑛並不想把這種事情告訴他,因為吞掉了魔教的舍利子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況且誰也不知道舍利子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想著雲海忽然間發覺這次去和慕容青霜談交易的籌碼是在太低了,或許這一去就脫不了身了。想起藥仙子之囑咐,天下能治好他眼睛的醫士已投靠了慕容青霜,無論如何為了自己的眼睛他都要去搏一搏,因為看不見光的那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

他也知道這樣的機會很渺茫,但是有總甚於無,自己的眼睛總算還有一絲的復明的希望。這世界上知道他心事的人真的很少,也許只有那魔教的陳墨雪才會知道單槍匹馬,孤身犯險的事情只有雲海才會做。

雲海閉著眼皮隨著飛奔的馬車東搖西晃,唐冰瑤忽然間覺得這個男人最動心的時候大概就是沉默的時候,靜靜的,一動不動,那種無懼和享受一切的時候,此時的他毫無心機,臉色是那麼的平和,高華的氣度,淡定從容,是一個在他身邊會覺得很安全,很平和。他不會給你任何的壓力,也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事,更不會說你覺得很難堪的事情。

三天很快就過去,但是雲海像是等千年。當他聽到唐冰瑤說:“天魔宗到了的時候!”,他原本緊閉的眼睛立時睜開,說道:“真是讓我好等啊?”馬車轉過山間的小路,十二匹駿馬,倏地停了下來,忽聽一聲尖銳的哨鳴,前面跳出連個蒙著頭巾的黑衣人,說道:“原來小姐和兩位法王回來了!宗主在(聽風閣)等著你們呢!”

青龍說道:“好,你去吧!”他向四周十個黑衣人說道:“你們也去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唐冰瑤扶著雲海走了一大段山路,然後又似乎走進一個谷中,谷中之路甚為平坦,青龍和白虎等都不說話。雲海心想這定是懼怕慕容青霜的之威。雲海心裡也是在撲撲的跳著,也不知道這名滿天下的絕世女魔頭會怎麼對付自己。不過想著馬上就要見到她心中卻也是萬分的激動和興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能好好的看看這女魔頭的模樣。

唐冰瑤扶著他穿花繞樹,最後來到一座小亭子,亭子旁邊是一片花花的水聲,雲海心道:“想來這女魔頭也是一個附庸風雅的女子!

唐冰瑤和青龍白虎撲的一聲跪在地上,叫道:“參見宗主,宗主萬福!”雲海只聽女子溫柔的聲音如天籟般響起:“起來吧!你們果然沒讓本宗失望,把雲海帶了回來。”

青龍和白虎沉聲說道:“宗主吩咐的事,屬下不敢怠慢,好在雲公子爽快,一切很順利!”雲海淡淡的笑著,說道:“青龍兄和白虎兄太客氣,大名鼎鼎的天魔宗宗主盛情相邀,雲某怎敢怠慢!”

雲海感覺一道目光在自己的臉上大量很久,說道:“你見到本宗怎麼不跪!”雲海哈哈大笑道:“你給我一個讓我下跪的理由!”

慕容青霜忽然說道:“你怎麼了。你的眼睛怎麼毫無光彩?”唐冰瑤恭敬的說道:“啟稟宗主,雲公子的眼睛已經瞎了三個月左右了!”

慕容青霜吃驚的說道:“三個月?”雲海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關心自己的那一雙眼睛,以現在的情況看她是在沒有世人說的那麼殘忍無情,雲海不禁在心中暗想:“慕容青霜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啦?”

慕容青霜輕嘆一聲,說道:“這滋味一定很難受吧!不過你放心到了天魔宗,我一定讓你的眼睛治好。”唐冰瑤拉了拉他的一角說道:“還不多謝宗主!”

雲海淡淡的說道:“我不明白宗主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這人說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也不願受你魔教的恩惠,欠你們的人情!”

慕容青霜忽然嘿嘿笑道:“魔教,嘿嘿,魔,什麼是魔,什麼又是正?你說啊?”青龍白虎等一聽,臉色大變,雲海聽她聲音忽然變得怨憤偏激,怒氣勃勃,心中也暗叫不妙,她問的問題自己也沒有好好的想過,一時間為她氣勢所迫,竟說不出話來,許久才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但是你們魔教作惡多端,殺人如麻。就算叫一聲魔教,也沒冤枉了你們!”

慕容青霜搖頭嘆氣說道:“小娃娃,你有看過多少世態人情,能知道多少人心險惡。算了,本宗不和你計較!”雲海笑道:“那雲某還得感激宗主的寬巨集大量了?”他句句帶刺,毫不留情。

慕容青霜長袖一揮,說道:“你們先下去,吩咐周圍的都不要守候了!”青龍白虎,應聲離開,唐冰瑤正要離開,慕容青霜道:“瑤兒,你去幫雲公子收拾一間雅緻點的房間。哦,就百花軒吧,再叫幾個丫頭過去伺候!”

唐冰瑤應了一聲,快步離開。雲海心中撲撲的跳,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慕容青霜伸手拉著他道:“坐下說?”雲海跟著她到亭中的石桌旁坐下,他心中大奇,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會這麼好心。

慕容青霜看著遠處的青山說道:“你如果不能親眼看到天魔宗的這得天獨厚的風景,你一輩子都會遺憾的!”她高興的說道:“你很想看看是嗎?”

雲海笑道:“很想,但是我知道很難!”慕容青霜道:“只要你想就不難,只要你想這裡就是你的家!”雲海說道:“你願意幫我治好眼睛,這是為什麼?”他心中隱隱覺得其中有一個祕密,而這個祕密是什麼,他心裡隱隱約約的在跳動,但是就是把握不住。

慕容青霜道:“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只要願意,別說你的眼睛可以治好,這裡的一切也是你的。”雲海此來本就是為了治好自己的眼睛,想不到這麼容易,心下暗暗歡喜,口中卻說道:“不知道宗主有什麼條件?”慕容青霜看著他,許久,吐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條件,明天我就飛鴿傳書神醫閻一平,他醫術絕世無雙,有他診治應該有復明的希望!”

雲海慢慢的站起身來,忽然厲聲說道:“你到底玩什麼花樣?”他說的聲色俱厲。慕容青霜忽然站起來,一掌拍下,整個石凳立即齊齊整整斷了一半,然後如碎沙一般掉到地上。

雲海身子一震,他不是害怕,而是慕容青霜這一掌之威力,這一掌落下沒有響亮的擊打之聲,但是石頭卻碎成塵沙,必定是被綿綿的掌力所震斷了所有的紋理,這一掌之微妙,雲海遠遠不及。

雲海呆呆的看著她似乎驚呆了,忽然人影一閃,唐冰瑤進入亭來,慕容青霜打叫道:“你給我出去!”她厲聲一叫,唐冰瑤嚇得身子一抖,沉默的出去。

雲海仰天長笑道:“你凶什麼凶,你這麼大吼大叫的我就會怕嗎?少做白日夢了!”慕容青霜使勁的壓下心中的怒氣,這二十幾年來,還真沒有人和她大吼大叫過,每一個人都懼怕都對她恭恭敬敬,生怕有一點錯處。

今日本來想平心靜氣的和雲海聊聊,不料雲海是一個不怕事的主,一身傲骨,一次次的奚落,吼叫,她慕容青霜自出道江湖以來,貴為一方霸主,天下畏之如虎,何曾受過如此之大的氣,心中大怒。轉頭一看雲海,還是倔強不服輸的神色,心中還真拿他沒辦法!看著自己的義女委屈的出去,心中頗為不忍,柔聲道:“瑤兒,回來!”

唐冰瑤轉身快步走回來,慕容青霜嘆了口氣道:“帶他回去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他!”唐冰瑤看了慕容青霜一眼,見他臉色都氣白了,心中大是驚異。她也不敢多想,過去挽著雲海的手臂,說道:“走吧,別再惹宗主生氣了!”雲海被她死死的拖著走,心中很不服氣,轉頭叫道:“你為什麼要生氣,你問什麼不殺我,為什麼?”唐冰瑤焦急的說道:“你別再說了,宗主對你已經很寬巨集大量了,你若真的惹火了她,你小命就沒啦?”雲海罵道:“我就是不服氣,她生氣,我比她更生氣、拽什麼拽,哼!莫名其妙。”

唐冰瑤死死的把他拖到臥雲軒,那裡早有兩個丫頭服侍,唐冰瑤把他扶到椅子旁,往椅子狠狠的一按,說道:“你知足吧?宗主動你說明她很重視你。在我們天魔宗內,誰敢逆她意思立時橫屍就地。”雲海咕嚨了著說道:“有這麼可怕嗎!我看她也不就是一個人嗎?”

唐冰瑤冷笑道:“不信,在這裡呆久了,你就會明白。”雲海心中狐疑,難道她對我真的有些不同,她寧願一掌拍在石頭上也不對我出手,難道真的是為了我身上的寶物嗎?雲海胡思亂想,唐冰瑤什麼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過了片刻,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少爺,熱水也備好,請沐浴更衣!”雲海一呆,“更衣?哦,不用了我昨天前兩天才洗澡呢。”

忽然撲的一聲,女子竟跪了下來,雲海吃了一驚,急道:“姑娘你快起來,這是幹什麼?”忙去扶她,哪知道她死死不起來。正沒奈何處,耳邊又想起一個柔美的聲音,雲海暗想:“他們應該就是唐冰瑤找來服侍我的兩個丫頭了。只聽那聲音說道:“公子,若婢子伺候不周,還請您多多包涵,別告訴了宗主去,不然她會殺了我們的!”

雲海一聽,心中一顫,難道慕容青霜真的如此心狠手辣嗎?看她們畏懼的模樣實在不死在說謊,忙說道:“你們做得很好,我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你先快起來,別害怕!”

那姑娘喜道:“你真的不怪我們嗎?”雲海笑道:“快起來,再不起來我可真的生氣了!”後邊那個柔媚的女子道:“那就請少爺沐浴更衣,晚上宗主要過來,若是宗主看著少爺還穿著舊衣,婢子們只怕要遭殃了!”雲海柔聲道:“別怕,有我在她不敢把你們怎麼樣的?哦你們叫什麼名字?”

跪著的那丫頭站起來道:“回少爺,小婢芷蘭,你後面是我姐姐芷玉,是小姐吩咐我們來服侍少爺的!我和姐姐是孿生姐妹。”

雲海點頭道:“嗯!”雲海心中暗歎,看來慕容青霜平素對這些丫頭太過嚴厲了,使得這一些丫頭畏之如斯。芷玉說道:“那就請少爺沐浴更衣!”雲海點頭道:“好吧!”芷蘭扶著他的手臂道:“浴室在另一間屋子,姐姐剛才就是給你準備水?”芷玉推開門道:“水溫很合適,我在水上撒了玫瑰花瓣,希望公子喜歡。”

兩人走過來,雲海道:“你們要幹什麼?”芷蘭清脆的說道:“婢子給爺寬衣啊!”雲海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芷玉和芷蘭對望一眼,芷蘭說道:“那小婢去在備點熱水!”芷玉輕輕的扶著她走到浴池,說道:“爺,你不用客氣,我們這裡的婢女都是這樣服侍客人的!”

雲海心想,若自己在拒絕,只怕這丫頭又有別的想法了。輕輕嘆了口氣,芷玉一邊解他腰帶一邊說:“怎麼了,少爺?”雲海笑道:“沒有!”

雲海走進浴池,淡淡的玫瑰花香迎面撲來,清香舒暢,浴室之內,水氣氤氳,紅燭高燒,簾幕輕垂。雲海緊張的心情一下放鬆了下來,忽聽簌簌的脫衣之聲,雲海忙道:“姑娘請穿好衣服,不然立即出去!”芷玉一呆,心中一動,說道:“少爺不要婢子伺候嗎?那我去叫姐姐來!”

雲海道:“不用了。芷玉姑娘,實話和你說了,我已經有妻子了,你們服侍我也不能太過了!”芷玉笑道:“這又算什麼,天下的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歌姬成群。況且婢子也就這個命,縱然少爺憐惜,不忍侵犯。他日只怕還是要被其他的男人欺凌!”

雲海嘆道:“不管怎樣,走一天算一天吧。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從這裡走出去!”芷玉穿上衣衫,走到浴池旁幫他搓著背,說道:“你放心吧。宗主很看重你,不會害你的!”雲海苦笑道:“你們的宗主心思詭祕莫測,誰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芷玉說道:“不滿公子,宗主這次請您來,是要你做天魔宗的少主人!”雲海吃了一驚,說道:“你說什麼?”芷玉說道:“我和你直說了吧?我聽見墨雪小姐說,你是宗主失散多年的兒子。”雲海如遭電擊,一時間心中波濤翻湧,久久不能平靜。他正色說道:“姑娘,說出的話是要負責的,這話是真的嗎?”

芷玉嚇得哭了起來,說道:“婢子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我只告訴我妹妹芷蘭,少爺。我求您當我這話沒說過,不然傳到宗主的耳中,我們姐妹只怕生不如死!”

雲海清了清嗓子,發覺自己的聲音的都有些變了,這個訊息實在對他來說實在太震撼了,他極力平息心中的波濤,說道:“芷玉,這件事別再提了,不然傳了出去,到時候我有心保你都只怕無能為力,這件事到此為止!”雲海本來放鬆了的心情立時如九天潮湧,平靜的心海激起軒然大波,再也不能平靜。

芷玉哽咽的說道:“是,我知道,這件事關係公子的一世英名。絕對不能流傳出去。”雲海冷笑道:“雲某這點英名倒沒什麼,不過是你們的命要緊!”雲海在浴池泡著,但是心卻早也飛到了天外,如果芷玉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自己就是這天下第一女魔頭的兒子,無論如何這都是他不願意接受的,先不說其他的,第一件事就對不起養育了自己多年的義父,也辜負很多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如此,那麼金豐逸會因為師仇和自己拼命,梅絳瑛也大有可能和自己分道揚鑣,正魔之間,苦大仇深,恩怨深重,到時自己就真的不知道如何自處了,一方面是自己最親的人,一方面是自己的朋友,義父。

雲海重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這魔教的頭號人物,正道最大的敵人有任何關係,而現在他忽然間覺得這種事情大有可能,因為自己的義父一直以來似乎對自己懷著深深的恨意,其實他恨的不是自己,而是毀了她雙目的慕容青霜,若自己真的是他在大街上撿來的又怎麼會有恨。

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個祕密,而這祕密雲海希望它只是一個謊言。曾記得陳墨雪也和他說過慕容青霜有一個兒子,當時自己並沒有在意,現在看來她說這話的時候,實有所指。

雲海絞盡腦汁,想要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去反駁這種可能,但是前後一印證,事情變得大有可能,雲海最終還是暫時把這個祕密埋在心裡,因為這個祕密一旦不是祕密的時候,造成的傷害是無法估量的,如果這一切只是一段笑話,那就更是妙不可言了。

芷玉看著他深深的沉思,知道他在想這件事。但是他不敢問,也不敢打擾,她在慕容青霜的積威之下,對慕容青霜畏懼至極,她深知慕容青霜視人命如草芥的狠辣,只能步步小心謹慎才能自保。她輕輕的給雲海擦拭身子,水中雲海一動不動,她也不敢打擾。

梅絳瑛和雲海分開後的第二天就到了洛陽,一路上並沒有見到魔教的人影,但是她總覺得被魔教的人給窺視著,她是雲門的奇才,修煉念力感應世間的萬物,她的念力修為雖沒有達到雲門劍典裡的洞測千里之外,感應殺氣,但是數丈之外的殺氣還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得到。

到了洛陽之後,梅絳瑛便與金豐逸和鳳舞分道揚鑣,金豐逸打探到其實拜易樵正前往洞庭君山,所以欲趕去與之會合,然後再圖對付魔教。

梅絳瑛剛要走進抱天攬月樓,忽然從側面閃出一個人來,這人不是別人,真是雲海的搭檔盜王於老七。梅絳瑛一見,大是歡喜。與之一起來到天津橋。梅絳瑛笑道:“見到你真的很高興,你知道嗎?小海時時提起你?”

可是於老七滿面的滄桑,只聽他說道:“他沒事就好了!”說罷唏噓不已,梅絳瑛隱隱覺得不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盜王於老七眺望洛河,煙水如畫,他說道:“倩兒死了!”梅絳瑛吃了一驚,你是說:“小海和你的好朋友,蘇倩兒死了?”

盜王目中含淚,極力的忍住,有些哽咽的說道:“不錯!那是我的錯。我你不應該讓她回家的!”

梅絳瑛心裡也很是難過,許久幽幽的問道:“她是怎麼死的?”盜王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他伏在橋欄上說道:“自殺,是上吊自殺的!”梅絳瑛心裡一顫,默默的陪著他,看著他本來很不順眼,但是忽然間覺得這個獐頭鼠目,其貌不揚的矮子居然是一個如此重情重義的漢子,心中肅然起敬。

盜王,拭乾眼淚說道:“我剛剛知道倩兒吊死,不久又聽說雲海那小子也死了。我幾乎快奔潰了!正好那天我無意中見到陳墨雪那妖女,我恨極之下,衝出去和她大戰,沒想到我心浮氣躁,不到一百招便給她制住。他叫人把我毒打一頓,一個月都起不來!”

梅絳瑛罵道:“這妖女好狠毒啦!”盜王說道:“我當時心裡真的好恨,我本來答應雲小子,等再見到他的時候會把倩兒親手交到他的手裡。如今她也給逼死,我於老七還有什麼面目見老友!”

梅絳瑛嘆道:“蘇姑娘既已亡故,盜王還是節哀順便,現在小海孤身犯險去見慕容青霜那女魔頭,我的心裡實在放心不下,而魔教卻變本加厲血洗江湖,我們只能振作,才可以面對江湖的劫難。”

盜王一聽,指著她吼道:“你怎麼不攔住他!”梅絳瑛瞪眼說道:“我攔得住,他就不叫雲海了!”盜王一聽瀉下氣來,說道:“那依梅姑娘之意,我們該當如何!”

梅絳瑛想了想,說道:“我先上少林,雲海的義父在那裡,還有很多江湖前輩。一方面給他義父報個平安,二則商量一下如何應付武林的這場危機!

盜王點頭道:“好,我們這就上路,這魔教也太心狠手辣,轉眼間就已風捲殘雲之勢收回了魔教的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