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詐術權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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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詐術權謀(3)
小云托起彭祖的屍體,飛回“無稽山莊”。道教眾人直到此時方才如夢初醒,乘坐“六翼黃龍”飛抵近前,七嘴八舌,紛紛向他表示祝賀。小云神色肅穆,毫無欣喜之色,也不接眾人的話茬,只是對張太初言道:“張真人,彭祖已被我擊斃,請你驗明正身。”
彭祖是江湖大亂的始作俑者,罪大惡極,他是生是死,關係日後的江湖形勢和格局,絲毫馬虎不得。張太初也不推辭,上前仔細查驗了一番,說道:“不錯,彭祖已經死亡!”他知道小云和陳孤鴻已有婚約,眼下雖未成婚,也等於是彭祖的女婿,他不禁喟然嘆息,接著道:“雲教主和彭祖實有翁婿之親,此番為江湖除害,竟不惜大義滅親,可謂光風霽月,肝膽如雪,仁義如虹,老朽自愧不如,十分欽佩!”
小云嘆息道:“形勢如此,紫微不得不出手懲惡,依仗太上祖師的赫赫神威和眾位的,方才僥倖成功!我的所作所為,皆屬分內,張真人如此褒獎,紫微受之有愧!”張太初見他並不居功,更感折服,伸出拇指,說道:“雲教主虛懷若谷,了不起!”小云微微一笑,道:“張真人德高望重,素為江湖中的泰山北斗,一向言出法隨,信義素著,如果由張真人向江湖宣佈彭祖死亡一事,必能震懾群邪!不知張真人意下如何?”
張太初並非道教人員,由他宣佈彭祖已死,更顯客觀和真實,更容易使他人相信,也更利於宣傳小云大義滅親一事。小云之所以要張太初前來武夷山,並讓他親眼目睹彭祖之死,正是為此。每一位領導者,無不善用詐術權謀,從此等意義上來講,小云和彭祖、陰長生等人其實是同一種人,只是勝者有言權,失敗者只能任由他人肆意評論,甚至是詆譭!有關失敗者的傳言,究竟有多少可信的成分在裡面?
張太初聞言道:“既然雲教主看得起老朽,老朽自當效勞!事不宜遲,老朽馬上回山操辦,憑我教的實力,最多三天,此事必將轟傳天下。屆時,如有一人不知此事,雲教主就唯老朽是問!”辭別眾人,乘坐“六翼黃龍”飛往“龍虎山”。
今日一戰,榮鋒陣亡,另有十幾名“疾風勁旅”殞命,“無稽山莊”的參戰人員無一活命,待張太初走後,小云對榮銳道:“師兄,你馬上率領大夥將所有屍體掩埋,之後入駐‘無稽山莊’,接管山莊事務,處理善後事宜。我和彭祖之間有翁婿之情,我必須親手將他掩埋,略盡半子之勞,才能於心稍安。估計需要一兩天,我才能返回,此處就交給你了,小心行事!”
榮銳瞠目結舌,埋一個死人竟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天下焉有此理?心裡奇怪,卻也不好開口詢問,只得躬身領命。小云說了聲“告辭!”抱起彭祖的屍體,化為銀虹,飛上高空,一路飛往西南。飛行一百餘里,已至武夷山的腹地。此處十分幽靜,渺無人煙,草木繁盛,估計再也不會被人現,他方才停止前行,飛入一片原始叢林中。
他顧不得休息,將彭祖的屍體擺成盤膝狀,伸出右掌按在他的命門穴上,開始行功,強大無匹的太極之氣就此源源不斷注入彭祖體內。五個時辰後,功行三百六十週天,原本已是一個死人的彭祖竟恢復了心跳和呼吸,只是仍未恢復神智。太極之氣是化生宇宙的最初始力量,具有生生不息和週而復始之勢,它既能化生宇宙,使死人復活,也就毫不奇怪,可謂殺雞用牛刀,行有餘力。
小云再接再厲,行功三個大周天,次日中午時分,終於使彭祖起死回生。此時,他已耗盡了所有真氣,面色憔悴,渾身痠軟,倚在岩石上,暫時無力起身。彭祖緩緩睜開雙眼,見小云坐在對面,他並不理會,馬上開始行功,但體內空空如也,所有的真氣竟已不見了蹤影。一時間他悲喜交集,喜的是,他並未死去,能繼續活著畢竟是一件好事;悲的是,他的一身玄功已經完全失去,此後他和平常人已無絲毫區別。威風不再,霸業成空,使他頗感黯然神傷。凝視小云良久,只是一言不。
小云微微一笑,說道:“昨日我已將你擊斃,此時我又耗盡真氣使你復活,你可知原因何在?”彭祖冷笑道:“莫非是要顯示道門掌教的假仁假義?”小云道:“非也!你建立‘無稽山莊’,禍亂江湖,我殺你,乃是替天行道,為江湖除害,必能贏得眾人的交口讚譽,並無不妥,於我的威名有益無損!但我私自使你復活,一旦被眾人得知,不免蒙受‘婦人之仁’和‘姑息養奸’之譏,反能損及我的威名。”微微一嘆,接著道:“你和孤鴻有骨血之親,對秀婕有撫育和傳藝之恩,我不想使她們傷心,明知於我不利,我仍要拼盡全力使你復活。我作為道門掌教,殺你,乃是出於公義;作為你的女婿,我使你復活,乃是顧念私情,我具有二重身份,也只好如此了!”
彭祖的面色有所緩和,說道:“孤鴻自出生後,我沒有撫養她一天,未曾盡為父之責,我更對不起她的母親,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目光投向蒼莽林海,神色轉為沉鬱,喃喃道:“我的一身玄功盡皆失去,眼下我就算活著,但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你何必多此一舉?”
小云目光中露出少許悲憫之色,說道:“彭先生又何必如此執著?此次在經歷了生死輪迴之後,難道你仍未認清繁華如夢、名利為空?如果你已死去,你又能擁有什麼?失去玄功不免可惜,但你仍保有生命,一無所有,反能無牽無掛,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投入自己所喜好的事務上,可以更好的享受人生。再無名利之擾,也無競爭之事,如能逍遙於四海之內,徜徉於花前月下,豈不也是人生至樂?你又何必如此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