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凋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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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凋零(5)
事不宜遲,當日晚間,在五女走入小云所在的石室後,榮浩馬上在門口設下了五行禁制,阻止所有人出入。二千多名弟子分佈在“坐忘谷”四周的山崖上,擔任警戒。榮鑫,榮浩,榮坤,榮沛,榮鋒,榮銳,清虛七名堂主盤膝坐在石室門前,親自擔任最後一道防線的警戒任務。全教上下嚴陣以待,以防敵人偷襲。
五女走入房間後,緊要關頭,已顧不得羞澀,分別脫下衣服,再七手八腳將小云的衣服全部脫光,之後依照榮浩先前的指點,各據一方開始全力反向行功。半個時辰後,五人周身上下香汗淋漓,真氣從毛孔中源源不斷湧出,房間內真氣瀰漫,形成一個十分利於治療的密閉空間。翥凰眼見時機已至,示意其餘四女將小云扶起,她飛身躍起,雙掌翻飛,持續拍打小云全身的三百六十多處穴道,並將真氣緩緩注入,“五陰回陽陣”就此全面啟動。
金木水火土五股真氣大量湧入,陰極生陽,如母生子,終於激了小云僅存的一線生機,元陽復動,求生**勃然而起,體內真氣在五女真氣的引導之下,開始緩緩週轉,如兒隨母,亦步亦趨,循規蹈矩。憑藉陰性真氣的滋養,功行十幾周後,他體內的真氣已十分巨集大,恢復獨立,並且反客為主,開始引導五女的真氣緩緩週轉,如兒長大,攜母前行。六股真氣陰陽相生,母子相依,和諧融洽,纏綿不已,竟是情致繾綣。
陰效能孕育生命,所以五女的真氣中包含博大無私的母愛和十分巨集大的寬恕慈悲之情,如日月之光,純潔無瑕,能使所有的陰暗汙穢之氣無所遁形,力量無與倫比。當五女真氣在小云體內累積至一定程度,他心裡的愛意和慈悲寬恕之念一起,在天雷之戰中殺人太多形成的暴戾之氣,隨之泯滅,終於使他恢復了神智。榮浩雖不知他失去神智的最主要原因,但利用“五陰回陽陣”治療小云竟是歪打正著,十分有效和合理,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黎明時分,小云行功已至最後關頭,雖已恢復神智,仍不能停下,繼續催動真氣運轉。六人的真氣已擰成了一股,洶湧澎湃,自有生生不息之勢,戊土和庚金有母子相生之恩,強金洩土之秀;乙木和庚金有夫妻相合之愛,強金護木之威;庚金和庚金有兄妹相助之義,強金得金之堅;庚金和丙火有父子相依之情,強金火制之榮;庚金和壬水有師徒相授之德,強金水瀉之清。
此番行功乃是以小云自身所屬的庚金真氣為中心展開的,所有的五行只是和庚金生反應,並不迴圈相生,和“奪體換胎之術”的行功方式截然不同。所以小云和五女之間心意相通,但五女和五女之間心意並不交流,惟有小云能借行功之機,瞭解所有人的心理感受。待功行半程,他已知此事的前因後果,被五女對自己的關愛之情深深打動,禁不住潸然淚下。五女馬上察覺了他的感受,心裡隨即作出了相應的反饋。一時間小云和五女心靈交匯,再也難分彼此,親密無間,儼如一人,感覺簡直是妙不可言。
辰時前後,“五陰回陽陣”完成所有行功步驟,圓滿結束。五女已經耗盡了所有真氣,神色委頓,再也無力起身。但她們畢竟用自己的努力治癒了小云,心裡十分自豪,眼裡盡是喜悅之色。小云緩緩起身,分別為五女穿好衣服,並在她們每一人的耳邊說了幾句體貼的情話,向她們表示感謝,使五女頗感開心。
此後兩天,小云足不出戶,晝夜行功,終於使功力恢復到了失去神智之前的水平。之後,他召集各堂堂主磋商教務。會議持續一個時辰,作出幾項重要決定:
其一:“演武堂”的兩名堂主榮煌和榮松皆已陣亡,由“戒律堂”副堂主榮銳暫時擔任“演武堂”堂主,接替二人的工作。
其二:提升“佈道堂”堂主榮浩為道教副教主,如小云不在,所有人必須聽從榮浩的安排和指令,防備號令不一,再度中了敵人的詭計。
其三:所有門徒必須在三日之內全部返回自身所屬的宮觀,開展教務,繼續推行各項善舉,務必保持社會穩定,為儘早終結亂世作出最大努力。至於所在宮觀已經被敵人焚燬的十幾名觀主和幾千名弟子,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籌集銀兩,重建宮觀,並要繼續開展教務,不能有所廢弛。
其四:所有祭酒每人從所轄宮觀抽調一千名功力較高的弟子,組成一支戰鬥部隊,維護轄區內宮觀的安全。如有小股敵人偷襲,馬上就可將之殲滅。如有大股敵人來犯,相鄰區域內的祭酒可以統帥部屬協同作戰,決不能讓敵人再度得逞。
其五:“巨集化堂”副堂主榮沛,接替已經陣亡的榮森出任“巨集化堂”堂主,和“女冠堂”堂主清雅一起,於會議結束後馬上開始籌集銀兩,準備重建“真武觀”,再振道教雄威。
其六:在保衛“真武觀”之戰中陣亡的三百七十六人的後事,眼下無力解決,在“真武觀”重新建成後,再作出安排。
會議結束後,八名堂主分頭執行任務,半個多月後,各項教務全面展開,基本恢復正常,形勢已十分穩定。但在此期間,小云絕口不提報仇一事,不免使榮浩等人頗感詫異。其實,小云功力雖已完全恢復,但對於自己能否接下帝獨天兄妹合力出的那招“混沌”,仍是毫無把握,更別提化解此招了。他心裡對帝獨天兄妹實有少許畏懼,如前往報仇,八成也是自討其辱,所以他一直未曾提及此事。
幾天後的傍晚時分,他感到心情十分煩躁,竟無法入定行功,無奈只得出了房間,施展御風身法,猶如一片凋零的黃葉,毫不自主,在風力的託浮之下,隨意飄行,藉此凝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