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蛻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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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蛻凡
夢魘大陣之外，清涵與他師叔望著躺倒在黃沙之上的陸離相顧無言，一臉訝色。
有那麼片刻的沉寂，白髮老者輕聲嘆息。
“素日鋒芒內斂，遇事處變不驚，關鍵之時更是殺伐果斷，看似清秀孱弱的軀殼下卻有著一顆虎狼之心！僅憑這幾點，此子將來道途不可限量啊！”
話語之中有著說不出的讚賞之意。
“將來此子若是成長起來，必將成為我隱霧宗的一大助力，或許數百年南北兩隱的分裂之局能在他的身上出現轉機！”說到此此，白髮老者變得有些激動起來，面色紅潤，心中頗為不平靜。
自數百年前隱霧宗分裂為南北兩隱，這便是歷屆南隱高層的一塊心病，清涵的師傅，也便是上一任的南隱宗主也是一位築基境後期的修士，當年就是為了此事在十數年前外出尋求突破之機，以便將來有朝一日突破歸來徹底解決此事！但是今日這老者說在陸離身上商道轉機卻是有些言之尚早，即便陸離再有任性，此刻又不過時一個道基未築的先天小子，離那胎息一境還著這天淵之別！
看著夢魘大陣中解除危機的陸離，清涵緊皺的眉頭終是舒展，像是鬆了一口氣般如釋重負！
倏爾，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上露出一絲悽然冷桀的苦笑，沉重道：“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吧！”
“倒是可惜了一頭築基境初期的靈獸，這可是當年祖師爺捉來的狼崽，倒是便宜這小子了！”老者再度打量了一眼陣中的陸離，出聲對著一旁神情有些木然的清涵問道：“涵丫頭，那黃蟲階靈獸一死，御凡境已暫時告破，是否此刻引他出來？”
“既然做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那就讓我這惡人做的徹底些吧！勞煩師叔再度觸發大陣，唯有砥生礪死，他才有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我想要的結果！就當是我自私好了！”
清涵此刻已經恢復那那抹平靜，語意清淡，古井無波的俏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痴人啊！”
老者沒再說什麼，搖頭嘆息，身形轉換，化作一道藍芒，遠遁而去！
……
陸離能這麼輕易的殺死翼狼王，不得不說是他的運氣。
因為脖頸之處正是翼狼的命門所在。陸離那麼一咬，導致翼狼神元之氣外洩，再加上後來陸離全力朝它腹部的一拳，這才讓翼狼一命嗚呼。
其實對於大多數靈獸而言，是沒有命門這一說的。因為他們天生便是天地間的靈物，是不可能存在如此致命的缺陷的。這也是像翼狼這樣從凡物異變蛻凡而來的靈獸不可避免的缺陷！
所以說，翼狼並不是被陸離咬死的，而是被陸離陰差陽錯破了命門，用拳打死的。
又是三日的時光一閃而過。
還是那個巖洞中。
陸離雙眼緊閉，一臉平靜的盤坐於岩石之上！
三日前，自殺死那頭翼狼回到這巖洞之後，陸離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
他身泛白光，此片空間神元之氣環繞在其四周，肩膀和背部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正在這純白的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神元之氣的作用下慢慢癒合。而待傷口癒合之後並未見其消散，而是自陸離頭頂朝陸離體內湧去！
“嘶！”在神元之氣的作用下，原本一動不動的陸離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而這般變化，正是陸離此刻要突破的前兆！
顯然陸離也是知道這一點，主動運轉神元。這樣一來，原本朝他體內湧去的神元之氣速度更加迅猛了。直到某一刻，陸離只覺腦海中“轟”的一聲，好似某種阻礙破碎的聲音，之後那原本還在朝他體內湧去的神元之氣便戛然而止，聚集在他周身的神元之氣也隨之消散，還原天地。
陸離身上原本那層淡淡的光華也隨即消散，顯現出那略顯清秀，又在此刻顯得極為堅毅的面龐。
睜開眼，陸離站開雙肩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感受著體內比原來渾厚了不知多少倍的神元之力，自語道：
“築基後境麼！”
陸離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經過之前與那翼狼的一番殊死搏鬥，他原本的那絲懶散在此刻盡數被收斂，全身的氣質也好似經過昇華一般，鋒芒內斂，沉穩有加。不算俊逸卻略顯清秀的臉龐此刻顯得更加堅毅，他雙手握拳，任憑體內神元之力瘋狂運轉，淡淡道：
“若是在此刻碰上那畜生，不出十個回合，定叫它命喪我雷暴之下！”
“吼！吼！……”
陸離話音剛落，巖洞之外便傳來驚天吼叫，與之前那翼狼如出一轍！
陸離一愣，隨即釋然，冷笑道：
“畜生來尋仇了麼！來得好，就用你這畜生來做我晉升之後的一血！”
陸離知道，翼狼這種生物雖是蛻凡的靈物，但並未改變凡物時的習性，一般為群居，族群內有兩名頭狼，一般為一公一母。他已經知道之前被他殺死的那頭是公狼，定時此刻母狼尋著血腥味，尋仇來了。
出了洞口的陸離又是一愣，因為在他面前的不僅只一頭翼狼，而是一群！不過很快，陸離又恢復了平靜，因為它發現，除了最中間那一頭明顯比別的翼狼要高出一頭的傢伙實在築基後境外，其它的畜生大都在築基初境，只有少數幾頭在築基中境，甚至還有不少停留在凡物階段。
想來築基後境的那一頭就是那隻母翼狼王了！
見此情景，陸離不僅沒有退縮之意，反倒是戰意更濃。
之前，被那頭公翼狼偷襲，險些喪命，他的心中就一直憋著一股氣，直到後來那翼狼被他殺死才有所平復。但此刻，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的戾氣隱隱又有爆發的跡象！
“既然你們是來尋仇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陸離沉聲說道。
說罷，只見他身形一晃，便來到了站立在巖洞最前面的那隻築基中境的翼狼身前，沒有花哨的手法，抬手便是一拳。淡淡的光芒夾雜和呼嘯的破空聲，拳頭轉瞬即至，轟在了那隻翼狼的頭部。
含恨出手，自然沒有留手。
這翼狼的下場就像之前的巨獸一般，腦袋直接被洞穿，化作一陣血雨灑落空中！
三天之前，陸離以築基中境的實力和築基後境的翼狼王生死相搏，幾乎是本著以命換命的心思還被那狼王虐的死去活來。但是此刻，他卻以築基後境的實力，輕鬆秒殺這築基中境的翼狼。境界的差距，可見一斑！
這一幕，似乎深深震撼了這一群翼狼，尤其是最前沿的那幾頭，正吼叫著向後發踱步退去，墨綠的狼眼中佈滿了畏懼。
畜生就是畜生，雖然凶狠殘忍，沒有人性，但他們對危險的感知和人是等同的，他們也怕死，尤其是陸離這一手卻是深深震撼了他們的獸心。
好似感覺到狼群的畏懼之意，原本就因失去翼狼王而憤怒不已母翼狼王此刻更是接近暴走。它無法忍受在自己的領地，自己的權益遭到侵犯，只有它才能讓自己的族狼感覺到畏懼，而面前這個在它看來弱小的人類在它看來顯然是不具備這個能力的，這一點也是母翼狼王最不能忍受的！
“吼！吼！吼！”
母翼狼王仰天長嘯，似在發洩心中的不滿，又好似在命令自己的族群不要害怕，繼續攻擊。
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的陸離，嘴角微微上揚，掀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看來這些畜生還沒有看清眼前的形式啊！”
當下他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狼群之中，他正快速奔跑，朝著中間的狼王奔襲而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陸離雖然不畏懼這翼狼群，但也沒必要浪費太多的精力在它們身上。他相信，只要解決這翼狼群的頭狼，他們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會立即鳥獸驚散，四下逃竄，不用太多的精力便可解決眼前困
境。
陸離所到之處，翼狼的慘嚎之聲不絕於耳，還不時會有翼狼的軀體被擊飛，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最後狠狠的摔在地面之上，斷絕了生機。
羊入狼群，四下逃竄的卻是狼群！
“境界上的差距，遠不是用數量可以彌補的！”解決了一頭翼狼後，陸離淡淡的道！接著又朝那母翼狼王狂奔而去！
那母翼狼王顯然也是看出了陸離的意圖。
“吼！吼！吼！”
衝著陸離怒聲咆哮，好像在對陸離說，“弱小的人類，你死定了！”在他身旁的四隻築基中境的翼狼展動雙翅，朝著陸離衝刺而去！
陸離雖然在狼群中搏鬥，但一直在關注母翼狼王的動靜。所以當那四頭翼狼朝他奔來的時候，陸離在第一時間便知道了。
沒有躲避，陸離冷眼看著這四頭築基中境的翼狼對他形成包圍之勢！
隨著境界的提升，陸離對雷道的理解也更深一層。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雷道，便是依靠自身神元之力將天地間的雷元素收為己用，境界越高，理解越深刻，其威力越大。
陸離雖然不至於現在就把玉霄雷道運用至大成境，但是原本的雷暴卻是已臻成熟！
此刻，他便想試一試，以他築基後境的實力，施展這雷暴將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所以，當那四頭築基中境的翼狼朝四個不同的方位朝他襲來之時，並未慌亂。他雙腳點地躍至半空，雙手結印，神元之力運轉。就在那四頭翼狼將近身攻擊之時，陸離雙手陡然放下，吼道：
“雷暴！”
話音剛落，四頭翼狼上空神元之力凝結，四道雷霆轟然而至，將那四頭翼狼劈個正著！
落地之後的陸離只感覺背後勁風之聲傳來，當下怒道：“畜生，還敢偷襲！”
原來，那母翼狼趁著陸離對戰四狼之時便對陸離發動了攻擊，只是，現在的陸離遠非三日前可比。
陸離並未躲避，神元之力執行至極致，速度奇快，反身一拳朝那母狼攻擊而來的狼爪招呼而去。
拳爪相對，母翼狼王飛出老遠，砸在遠處一顆古樹上，但好像並未受多大的傷。陸離也在反彈之力的作用下向退出老遠，鬆開緊握的拳頭，手背上三條鮮紅的爪印，觸目驚心，深可見骨！
陸離無奈的搖搖頭,自語道：
“還差的遠呢！雖然築基後境，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啊！”
以陸離此時的體魄，雖然境界相當，但就煉體一途而言，靈獸有著天生的優勢！但他也不氣餒。
“該有的，都會有的！”陸離心中堅毅道。
一擊之下沒有得手，反而被陸離一拳擊飛的母翼狼王此時已經萌生退意，它感覺好像有些小看這個先前被他視為沒多大威脅的人類了！雖靈智還未完全開啟，但它卻不傻。打不過，還不會跑麼。
對野獸而言，當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脅之時，同伴的性命就顯得不值一提了，其實不只是野獸，人有時候也是如此！
可是陸離卻並未打算就此放過這群來找自己尋仇的畜生，雖然自己全力的一擊只是將其擊飛，而並沒有對母翼狼王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經過與翼狼王一戰，死裡逃生的他已經猜到翼狼脖頸之處便是他們的命門所在。要不然原本將他虐的死去活來的翼狼王也不可能被他一擊得手，最後一命嗚呼！
並且，在剛才與群狼的戰鬥中，陸離早就在狼群中證實了這一點！
見到母翼狼王朝後退去幾欲逃走的身影，陸離一個箭步便衝了過去，同境之下，陸離還是有信心在速度上勝過這群畜生的。
一個呼吸，陸離的拳頭已至身前，在母翼狼王充滿震驚的雙眼注視下狠狠的砸在了它的腹部。
母翼狼王再次被擊飛。
正實在這個當口，陸離再次雙手結印，吼道：
“雷暴！”
…………………………..
看著母翼狼王掉落在地上的屍體，失去頭狼的狼群當下四下逃竄，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狠勁。
但陸離並未就此罷手，他在一次衝進狼群，這一次，翼狼們比起之前更加不堪，就好像陸離才是狼，而它們成了待宰的羊！
這個世界這樣，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就像現在，原本這地靈山脈入口外圍的王者，成了被人捕殺的獵物！
不遠處，在一顆參天賦樹上立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她在靜靜的注視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眉頭微皺，似在思索著什麼！沒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可能在陸離殺死第一頭翼狼的時候他她就出現了也未可知。
“玉霄雷道？”
“好狠辣果斷的少年，玉霄派何時出了這麼個弟子。只是這實力太過低下，若是他日成長起來，到也會是個人物！”
那女子蹙眉自語道。
清理完戰場的陸離，似有所感，朝這女子的方向望去。
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隨風飄拂，細長的鳳眉，一雙眼睛如星辰明月，臉上雖然帶著絲巾，看不清全貌，卻也難掩芳華！穿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女子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只一眼，陸離就差點淪陷！
那女子見陸離望向這邊，原本原本還如星辰明月的眸子變得冷淡起來，迎著陸離的目光，淡淡的回望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陸離通體生寒！好似血液都被凝固起來。
陸離趕緊收回目光，甩了甩頭，想擺脫這種可怕的感覺。同時他又在回味著之前看到的賞心的一幕。
當他鼓起勇氣再次向那個方向望去是，人已經不見了，只留給他無盡的想象！
陸離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搖頭苦笑道：
不過是看了你一眼，有必要這麼駭人麼！並且，這夢魘大陣內，怎麼會有這般奇怪的女子，莫非，也是幻境？”
……
炎炎烈日，黃沙漫天，人們常說修真無歲月，短短半月的時光更是猶如彈指一揮間，丟棄在歲月的眸子裡掀不起一絲波瀾，轉眼，陸離便是在這御凡境中都留了半月之久！
烈日炎炎下，陸離在雙腿盤坐於黃沙之上，由於半月來的風吹日晒，他的面板在已成了一片古銅之色，在黑色袍子的掩映下，尤為矚目！更因為這半月來奔命於靈獸之間，多次嗜血，險些喪命，讓他全身都是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血腥之氣！
神元外溢，翻騰雀躍，再看他的神道境界，赫然已是先天境後期！說到底，這還是要得益於那差點讓他喪命的翼狼，築基境初期翼狼的渡厄丹，對現在的陸離來說無疑是靈丹妙藥，所以在那的三天之後，陸離便已經突破至了先天境後期！
倏爾，又是物換星移，周遭漫天滾滾的黃沙消逝一空，無邊無際的的荒漠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依舊是之前那片巴掌大的松林，不是百草園之內，而是百草園之外！
就好像陸離初到此處，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猶如做了一場夢一般，之前的生死都是虛妄，但是是真的如此麼？
物是人非後的感念，獲得了什麼，失去了什麼，或許只有陸離心中最清楚！
陸離緩緩的睜開雙眼，對周遭環境的變化沒有一絲驚訝，原本清秀的面龐已然退去太多稚嫩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愈發的堅毅！
清涵出塵靜立，古井無波的眸子直直的盯著盤坐在身前的陸離，而此刻的陸離也在注視注視著她，堅毅的眸子同樣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只是淡淡道：
“然後呢？”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這個差點讓自己失去生命的女人，陸離提不起一絲的恨意，在面對翼狼是的那股滔天怒意此刻在面對清涵的時候卻已經消逝殆盡，他不恨，亦不問。
“或許是因為沒有資格恨吧，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犯賤不是麼！”陸離心中喃喃。
清涵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欲言又止，終究也沒再說出些什麼，素手輕拈，手中丟擲一個晶瑩墨綠蒼翠欲滴的玉瓶，化為一道綠芒，朝著盤腿而坐的陸離飛去。
“這是築基丹，以你此刻先天境後期的境界再加上你十品神髓的修煉天賦，晉升築基境只是時間問題，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等了！”
語音依舊清冷，但是陸離明明從中感受到一絲髮自神元深處的顫抖之意！
單手一抬，墨綠晶瑩的玉瓶中有著一顆渾圓的黃色丹藥，毫不起眼，但就是這麼一顆毫不起眼的丹藥，卻是所有先天境修士夢寐以求的的至聖靈藥！
接過丹藥，陸離心中卻是沒有多少喜悅，好像一切都是這般理所當然，這，不過是一場交易，是一場一開始並不對等，後來更是一廂情願的交易！
“是現在就走，還是明日再行？”不過陸離倒也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既然決定做下去，那就乾脆灑脫些，這也到符合他的個性！
“明日清晨，我在隱霧吊橋之上等你！”
清涵說完，亦不拖沓，素衣飄飄，凌空而去，只留給陸離一個浮想聯翩的背影！
……
月上柳梢頭，青竹苑內顯得格外寧靜，自從陸離和小郡主皇甫青綰傳出被清涵收為弟子之後，他二人便是被清涵安排住在青竹苑的別苑之內，甚至直接免去了外門勞役的過程，當時此事一經傳出便是在，在隱霧宗內還引起了不曉得波瀾！不僅僅是因為那陸離二人直接被免去了勞役之苦，更是因為在此之前，還從未聽說過有男性內門弟子進過那清涵師叔的青竹苑！那小郡主也便罷了，但是那陸離就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了！想想素日即便是眾位長老和宗主前來拜訪，清涵都是將他們引至青竹苑外的軒榭亭中加以招待，那陸離有何德何能呢！所以又如何能不讓隱霧宗內之人對此事不加關注呢，後來，隱物宗主隱天正更是親自過問此事，只是不知道為何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既然宗主都不過問了，那些內門弟子們即便心中存有疑惑也是不敢亂嚼舌根的，那清涵師叔築基境後期的實力可不是如同她那絕美的容顏一樣，只是擺設！
青竹苑內，一共也只有三人，陸離，小郡主和清涵，對於清涵來說，休不休息都是無所謂的，因為對她來說，休息便是修煉，對與築基境的修士來說，也變沒了白天與黑夜之分，也無需再靠外界的食物進去來維持生機！
青竹苑別苑，陸離廂房之內，陸離正入定煉神！
說是廂房，實則是一個洞府，依青竹翠衫開闢，比起普通的深山凡地，此處的神元氣息要濃郁不少，甚至在這隱霧宗內也是數一數二，由此可見，這清涵在隱霧宗內的地位著實不低！
再看陸離，此刻他雙目緊閉盤腿於洞府之內一塊通體黝黑的光滑岩石之上，身上泛起一層白濛濛的霧氣，正是那武道神途的混沌之氣！
每次對敵，陸離除了依靠自身軀體用混沌法力的加持揮砸外，他沒學過一式武技，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空有無邊法力卻沒有絲毫道法的修士，笨拙無比，雖然陸離心中明瞭，他以先天境初期的混沌法力加持，能和先天境中期的單純神道修士硬撼不落下風，但是他相信，若是擁有武技，那必定又是另外一番震撼的景象！
當然，這也是為什麼，自那次在玉霄派神霄洞中武道神途一境陸離突破至先天境初期之後，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了，他在武道一途再無建樹的原因之一！
但是此次，在他神道實力突破至先天境後期之時，他也觸控到了武道突破的契機！
對於那被木老等人稱道的混沌之氣，陸離一直是不甚瞭解的，只知道自己每次無論如何消耗，它好像都不會枯竭，用不了多久，體內混沌領域之中必定又是精力充沛，不似神元之氣那般，在未築基之前，若不是有那聚靈陣相助，陸離便只能從神元石中攝取！
而此刻，陸離體內的混沌領域更是混沌翻湧，不斷地膨脹，已經達到了一個將要爆炸的地步，與神元境界即將突破之前那般無異！
此刻陸離的心神盡數聚於體內混沌領域，看著眼前不斷翻湧沸騰的混沌法力，陸離只覺一股灼熱之感撲面而來，他神情凝重，心神不敢有洗好鬆懈！
“不會真的爆炸吧！”
陸離有些忐忑，畢竟，上次突破，有木老和樊老守護一旁，而這次，真的只能靠他自己！
那白濛濛的混沌之氣不斷焦灼，最後像是化為實質般形成了點點的晶瑩霧狀體，陸離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每一顆晶體中所蘊含的的混沌法力是多麼的駭人，他嗅到一絲危險的氣味！
“不行，不能讓這混沌領域再這般事態發展下去，搞不好我真的會爆體而亡，要是我好不容易從靈獸利爪之下逃生卻被自己的法力炸死的話，那未免也太不值了！”
當即陸離不再猶豫，“既然混沌領域之內不受控制，那我就以神元法力來壓制！”
神元運轉，猶如一股洪流，朝著那混沌領域侵襲而去，在陸離體內，混沌領域和神元海本就只有一線之隔，不過一個瞬息，混沌領域就被神元之氣包裹！
但是，陸離想象中混沌之氣蓬勃湧動的現象並未減緩，反而包裹住混沌領域的神元之氣正在一點點被吞噬，化為混沌，反而加劇了混沌的膨脹！
“什麼！？”陸離大驚！
“他們竟然可以同化！”陸離當即作出反應，想要趕緊撤回混沌領域中剩餘的神元之氣，但是卻已經晚了！
“轟！”陸離只覺心神震盪，豁然睜開雙目！一股毀滅般的氣息直叫他心悸，鮮血完全不受控制的從他嘴中噴勃而出！
“這！”陸離面色鐵青，劇痛襲來，一股懼意油然而生！
就在此時，陸離胸前白光一閃，那塊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龍形玉佩突兀的浮現在半空！
“那是！”陸離忍者混沌之中傳來的剜心般的劇痛，目光炯炯的盯著那浮在半空的玉佩，眼中滿是震駭！
“孃親！”
像是隔了千年之久，陸離眼眶親潤，晶瑩閃耀，雙脣顫抖著撥出了這兩個極度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字眼！
龍形玉佩泛著白光，猶如天上嬋娟，溫潤皎潔，白色的霧氣自玉佩內不斷逸散出來，將陸離的整個軀體都是浸潤其中！
“這是，混沌之氣！”
接著，那些白霧便源源不斷的朝陸離體內湧去，接著陸離只覺一股溫潤的暖意傳來，瞬間充斥著四肢百骸，修復者他體內的損傷，神元復位，混沌回元，緊接著，有是出現了之前那副混沌膨脹的境況，但是這次，陸離卻並沒有感覺到絲毫不妥，反而大感心安！
“原來，剛剛是我自己作死，若是順其自然只怕現在已經突破了吧！”陸離依舊一臉震驚，嘴角喃喃，就像是一個孩子，任憑那玉佩施為。
足足過了好幾個時辰，那龍形玉佩才停止了混沌之氣的輸送，失了光華，再度回到陸離脖頸之上！
然而此時再看陸離體內混沌領域之內，充沛的混沌之氣濃郁而平靜，也不知比起那突破之前強橫了多少倍！
竟然已經是先天境後期！
或許是因為陸離這段日子以來的刻意壓制，此次爆發，竟然直接躍階提升，又或許，與他數次砥生礪死有很大的關聯吧！
但是陸離卻是顧不上這些，他雙手緊緊的握住胸前的龍形玉佩，入手溫潤，眼中含著淚水，嘴角噙著笑意，心中滿是溫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