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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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逢
第十八章 重逢
雖然師父沒有彈奏完曲子，但水晶琴在爆炸前所散發出的功力已全然影響到了整座王國。聽著悠遠的琴音，沉睡的人們漸漸從陷入的幻網中甦醒過來。
楓葉掙扎著睜開腫脹的雙眼，看到床邊坐著的啟天和魯延年等人，一時覺得自己是花了眼。
“花椒？啟天哥哥？魯延年哥哥？”
“你醒了。身上覺得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太舒服？”花椒問道。
楓葉捂著頭疼的腦袋坐起來，嘟著嘴說道：“我感覺我的頭好疼，嘴巴也好渴。”
魯延年立馬倒了一杯水遞給楓葉，說道：“喝點水，過一會兒頭就不會疼了。”
啟天說道：“年紀這麼小，還是個姑娘家，不要在外面隨隨便便的喝酒，小心有壞人把你給賣了。”
“啟天哥哥，你不能再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了，我已經是大人了。再說，我沒有在外面隨便的喝酒，有我哥在呢！”楓葉一本正經的說道。
“念仁和啟澤他們現在在哪裡？”啟天問道。
“他們在對面的房間裡。”
啟天連忙跑出房間，去對面的房間尋找他們兩人。
“花椒，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這裡是王宮，你們怎麼進來的？”楓葉問道。
“是啟天的師父把我們帶進王宮的，然後就看見你在這裡躺著。”花椒答道。
“水晶呢？你有沒有看到睡在我身旁的水晶？我告訴你，她是一把水晶琴變得哦！一開始知道的時候，我可害怕了，但是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我覺得她又善良又可愛。她最喜歡纏著我哥了，天天給我哥喂葡萄吃，把我哥吃的見到葡萄就有些反胃。”楓葉把碗遞給身邊的花椒，說道。
“原來她喜歡的人是你哥。你的頭還疼嗎？”花椒問道。
“沒有剛剛那麼疼了。你是怎麼知道她喜歡我哥的？”
“她和我說的。你帶我去找一下你哥吧，我這兒有點東西想要給他。”
“好呀！”楓葉掀開被子，走下床，帶著花椒去對面的房間。
啟天猛地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酒氣迎面而來。
一起跟著跑過來的魯延年說道：“念仁一直在說人要修身養性，少喝酒，聞這味道，他喝的可真不少。”
看到念仁和啟澤統統趴在地上依舊睡得深沉，啟天壞笑著看向魯延年，說道：“趁著他們還沒醒過來，我們逗逗他們，如何？”
“怎麼逗？”魯延年問道。
啟天在房間離轉了一圈，說道：“如果有紅色的墨就好了。”
“我身上帶的有硃砂，能不能用？”魯延年從斜掛著的布袋子中拿出用紙包裹著的硃砂，問道。
“可以可以。一會兒我們兩可要好好地演一齣戲。”啟天笑著拿過來，開啟紙，抓了一些硃砂後，把剩餘的依舊還給延年。
啟天將手裡的硃砂小心的往桌子上的茶杯裡放，將茶壺裡的水倒進去後，用手指把杯子裡的混合物快速攪勻。
“我給你畫畫妝。”啟天端起茶杯在延年和自己的臉上開始製作七竅流血的感覺。
“我有沒有流血的感覺？”啟天指著自己全是硃砂水的臉，問道。
“有，我有沒有？”延年問道。
“嗯！特逼真的感覺！”啟天豎著大拇指，說道。
兩人輕手輕腳的走近趴在地上的兩人，一人一邊地躺下，互相對視笑了一眼後，啟天揪緊眉頭，滿臉痛苦的邊推搡著身旁的啟澤邊苦苦哀聲地說道：“啟澤，啟澤，你快醒醒，哥哥我就要死了，你快睜開眼睛看哥哥最後一眼，啟澤，你快醒醒，你要是不看哥哥最後一眼，哥哥會死不瞑目的......”
魯延年學著啟天的樣子對身旁的念仁顫抖著聲音說道：“念仁，兄弟我快要不行了，雖然我們一起發過誓，要同年同月死，但看你睡得那麼香甜，兄弟我不忍心要你和我一起去啊......念仁，你難道不想醒來看看我嗎......”
啟澤被啟天吵得一點一點的半睜開眼，當視力清晰到看見滿臉鮮紅的啟天時，頓時驚叫的跳了起來。同樣看到七竅流血的魯延年的念仁也驚恐的忙從地上爬起來。
啟天和延年繼續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躺著，雖然看著他們被自己的偽裝成功的嚇到心裡早已樂的開花，但外表依舊強忍著裝出痛苦的快要死去的模樣。
啟天伸出滿是黏糊糊血的手，氣欲絕的說道：“讓我再好好的看看你們......”
啟澤驚嚇的跪在哥哥面前，拉著哥哥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哥......你不能就這麼殘忍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世上，你要堅持的活下去，延年哥，你快來救救他們......”
呆立在一旁神志漸漸地清醒的念仁仔細一看他們臉上的紅色，二話不說的走過來一人身上狠拍了一掌，“這點小把戲還想嚇我們！”
啟澤尚未反應過來的看著哥哥和魯延年哥哥相繼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
“雖然是小把戲，你們不是照樣還被我們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看到弟弟因為擔心我哭成這樣，好感動。不過念仁你那巴掌都要把我的胳膊打腫了。”啟天把啟澤扶起來後揉著受傷的胳膊說道。
“誰讓你們畫成這樣嚇我們的。”念仁生氣的說道。
“就是，哥，你們太過分了！”啟澤一把抹掉臉上的眼淚，氣道。
“這是啟天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見二人都生氣了，魯延年連忙解釋道。
“不是好久沒有見了嗎？活躍一下氣氛嘛！”啟天走過去一邊摟了一個，說道，“不要生氣啦，難得重逢，至少笑一個嘛！”
“你們這兒這麼熱鬧啊！”楓葉帶著花椒走進房間說道，“老遠就聽到你們大呼小叫的聲音。”
“花椒也來了。”念仁把搭在肩上的啟天的手打落，說道。
“我這兒有一個東西想要給你。”花椒從懷裡拿出包裹著水晶琴粉末的手帕，遞給念仁。
念仁疑惑的接過來，開啟見全是白色的比煙還輕的粉末，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水晶琴留下的唯一剩下的東西，其餘的已經被風吹散的見不到了。”花椒說道。
“她走了嗎？為什麼不見一面再走？”啟澤問道。
“應該是怕和我哥當面說，心裡會更捨不得吧。”楓葉揣測著水晶那時將要分開的心情說道。
啟天放下另一個搭在啟澤肩上的手，默默地拍了拍身旁的念仁轉身離去。魯延年也走過來拍了拍念仁的肩低頭走了出去。
“哥！你們去哪？”啟澤問道。
“回客棧。”啟天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們擅自闖進宮裡，被人發現的話會很難解釋清楚的。”魯延年回頭解釋道。
花椒低了一會兒頭後，再次抬起頭說道：“水晶琴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我想她曾經那麼的喜歡你，消失後也一定希望她喜歡的人的心裡能有一份對她的懷念吧。”說完，花椒也轉身跑了出去。
念仁看著手裡的白色的粉末，心裡的某個地方彷彿頓時塌陷了下來。
楓葉難以相信的說道：“水晶消失了？昨天晚上還在和我們一起喝酒，今天一睜眼她就消失了，這怎麼可能？她不是會法術嗎？她遇到什麼事了？我要去問個清楚。”楓葉急追離開的花椒。
啟澤說道：“我們先去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吧。”
念仁點點頭，將粉末重新包裹好，和啟澤一起去追花椒他們。
客棧裡，啟天翻看著道德經，魯延年擦拭著手中的劍，啟澤喝著濃濃的茶，楓葉趴在桌在上用胳膊埋著頭，早已將水晶琴變成粉末的經過講述完了的花椒玩著手指看著從門口進進出出的客人，缺席的念仁執著著獨自一個人前往水晶琴爆炸的地方。
“何啟澤！”
一個明朗的聲音傳來，眾人都紛紛抬頭朝聲源處看去。
只見一個身後帶著一個僕人的身穿男裝的瘦小的人，走到啟澤的身旁，叉著腰嘟著嘴問道：“你們出宮怎麼都不叫上我？”
何啟澤繼續喝了一口茶，說道：“我們出來的也很匆忙。”
“你的身上怎麼這麼臭啊！沒有洗澡就出來了？衣服也是昨天的。”那人捂著口鼻問道。
“啟澤，他是誰呀？”啟天看著那人問道。
“她是這個王國的公主。”楓葉小聲的向他們介紹道。
“這些人都是誰？”公主坐在啟澤坐著的長凳上向旁邊的楓葉問道。
“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她是花椒，他是魯延年，他是啟天，也就是啟澤的哥哥。”楓葉一一介紹道。
“你們好！歡迎來到滅火國！既然是你們的朋友和親人，為什麼不把他們帶進宮裡去呢？坐在這個客棧裡幹什麼？要不是念仁給我講你們在這兒，我翻遍整個王宮也不會找到你們。”公主說道。
“我哥還在葡萄園裡？”楓葉問道。
“在，一直呆呆的坐在那個石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公主說著一把搶過啟澤正要喝的茶杯，一飲而盡，“哇，好苦呀，你喝這麼苦的茶呀！”
“你幹嘛搶我的茶杯，想喝不能自己倒啊！”啟澤說道。
“我就是想喝你喝的，不行啊！”公主噘著嘴說道。
“啟澤，可以嘛，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學會了交朋友了。”看出點內容的啟天笑道。
“他們兩可不是簡單的朋友關係......”
楓葉正說著被公主一下打斷道：“楓葉，水晶呢？水晶怎麼不在這裡，她不是最喜歡和念仁在一塊嗎？葡萄園裡怎麼也沒有見到她？”
“她......”
“她去天水國了。”啟澤搶先說道。看了一眼滿臉問號的楓葉，繼續說道：“她是神仙嘛，神仙不能總是待在一個地方，她還有很多的任務在身上，所以就先離開了，見你還在睡覺，她就讓我們給你轉告一聲。”
“那她肯定特別捨不得念仁，我也會想她的。”公主有些失落的說道。
“公主，天要黑了，我們得趕在宮門被關之前回去。”身旁的僕人小聲的對公主提醒道。
“好。我們一起回去吧！我讓僕人給你們收拾幾間房子出來。”公主站起來說道。
啟天等人也站了起來。啟天說道：“太麻煩公主了，我們住在客棧裡就行。”
啟澤說道：“哥哥住在客棧裡，我也住在客棧裡，你和楓葉回去吧！”
“不行！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回去！”公主嘟著嘴說道。
啟天說道：“啟澤，你就跟公主一起回去吧，明天再來找我們就行了。”
“看，你哥都是讓你跟我一起回去了！”公主一把拉著啟澤的胳膊，說道：“那哥哥，我們就回去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
“楓葉，走了！”公主一手拉著啟澤，一手拉著楓葉在啟天幾人的目送下走出客棧。
“這位公主可真是一個性情中人，為人太爽快了！”魯延年讚道。
“是個不錯的姑娘，看樣子對我們家的啟澤很有感覺，我們家的啟澤對她也好像有些感覺！”啟天猜測道。
“楓葉不是說了嗎，他們不是簡單的朋友關係。”花椒說道。
“莫不成......”啟天有些想歪的說道。
“難道......”魯延年看著啟天樂道。
“莫不成，難道怎麼了？你們怎麼不繼續說了？”看兩人露出怪怪的表情，花椒一臉真摯的問道。
啟天和魯延年看向花椒搖搖頭，說道：“不可說，不可說，我們都早點洗洗睡吧！”
花椒看著兩人上樓的背影，腦袋裡對他們說的話依舊一團霧水。
“什麼和什麼？說的是什麼意思呀！”花椒帶著疑問也走上樓。
公主他們回宮後，進到葡萄園看見念仁依舊在前方呆呆地坐在那裡。
啟澤讓公主和楓葉待在原地，自己走到念仁的跟前，說道：“天快要黑了，我們回去吧！”
念仁緩緩的說道：“天快要黑了，水晶再也回不來了。”
“看到這些水晶葡萄，就如同看到了她，她一直活在我們的心裡。”啟澤放眼看這種滿水晶葡萄的園子，說道。
“現在想想被她纏著喂葡萄的日子，以及她所說的話，想必是早在為今日的情形做準備。她怕我再次忘了她，不記得她，只留下她一個人獨存著關於我們兩個人的記憶。”
“想人生最苦離別，三個字細細分開，悽悽涼涼無了無歇。別字兒半響痴果，離字一時拆散，哭字兩下里堆疊。”
念仁遙望遠處快要褪下的黃昏，大嘆一口氣，吟道：“人老去西風白髮，蝶愁來明日黃花。回首天涯，一抹斜陽，數點寒鴉......啟澤，我們走吧。”
被風輕輕吹拂著的葡萄園，靜靜的送別離去的念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