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3章 失者(一)

第73章 失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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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失者(一)

第73章 失者(一)

再後來,趙無疾也未曾續絃,就這樣一直守衛著楚國,直到病逝。

冥王在趙無疾還未生死前,便同閻王說要將他留下。

但伊始,趙無疾並不願意。

他一心想著輪迴,同楚嫀官再續前緣。但那時的冥王卻說了一句別有深意的話,他說:“你所想的,也許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到來。”

這話趙無疾並沒有多想,只是他重新考慮了一番,便答應留下。

趙無疾是個將才,剛正不阿,沒人比他更適合統領勾魂司了。

但趙無疾有個要求,他希望冥王能替他喚回楚嫀官。

於是,冥王將趙無疾這些年一直儲存完好的楚嫀官的屍體放在天庭的葬天台,葬天台裡埋葬的都是死去的仙人。楚嫀官是頭一個在葬天台的凡人。

冥王說,趙無疾下陰司前,楚嫀官就已然投胎轉世了。雖然轉恩錄可以查閱她投的哪戶人家,不過這一道卷宗莫名的失了。

閻王給的解釋是,此前有人大鬧地府,險些將輪迴司的卷宗燒了,而楚嫀官的卷宗,就是在那時丟了。

不知就不知吧,反正冥王已將楚嫀官放至葬天台,只要過五百年,吸取天地靈氣,便能收回她轉世的靈魂歸位。

趙無疾不要什麼三生三世,他只要那一世,他要楚嫀官。

所以他為了能達成目的,甘願在地府五百年。

“長史,你說那趙無疾,便是我師父?”宋白心裡泛酸,可面上卻僵硬地佯裝著笑問他。

清和點點頭:“算起日子來,再過一百年,楚嫀官也要醒了。”

這麼些日子下來,宋白摸清了疾骨這個人。若是楚嫀官只是他上一世的妻子便罷了,可他們卻有著那麼刻骨銘心的愛。楚嫀官最後的死,可以說是疾骨間接害死的,他對她有愧。

有時候,一個人的愧疚,甚至比愛更加可怕。

而疾骨對楚嫀官,不僅有愧疚,還有念念不忘的愛。

宋白張了張嘴,想同平時一樣玩笑幾句,卻發現她用了十分的力,卻無法開口。只能低著頭,掩飾眼裡的淚。

祝瑤見此,對著清和笑呵呵地將宋白拉走。

“你啊你,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討厭他麼,怎麼現在又這般在意?”祝瑤拉著她走在前面不停的數落她。

宋白突然不走了,聲音從背後幽幽傳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祝瑤轉過頭來,一臉心疼:“也不早,就是那回找前任掌渡使文籍,從你手裡接過的那本掌命薄看到的。只是沒敢告訴你……怕你傷心。”

大滴大滴的眼淚滴在衣袖上,可宋白還逞強說:“我才不傷心,我一點兒都不傷心,他疾骨是誰啊,整天擺著臭臉動不動就罰我,我只是想好好待在這裡一年便能迴天庭去,日後再也不用見到他我心裡高興壞了。”

“小白……”祝瑤眼睛一紅,不免替她傷感。

宋白一直低著頭,她誰也不敢看,也不敢抬頭。她害怕自己這樣紅腫的眼睛在看到他人時會止不住的流淚,她不想讓疾骨知道,一點兒都不想。

她就這樣低著頭到了鬼居殿,路上碰見了尋勤。尋勤以為她掉了什麼東西,一路找過來,便好心過去問她究竟。

宋白的頭埋得更低了,儘量平衡著自己的氣息說:“師兄,你能同我向師父告假幾日麼?”

尋勤撓著頭,不解:“師父的廂房就在你隔壁,你直接……”

“師兄,求你了。”

尋勤一愣,知道此時不簡單,他這個小師妹沒準遇見傷心事了,而且這個事和他們的師父有著莫大的關係。既已知此,便立即應了下來:“好,我會去和師父說,可你若是有什麼事……”

“謝謝師兄。”還未到尋勤說完後面的幾個字,宋白便低著頭快步走了。

在天庭待著的宋白著實無聊,心裡又牽掛著一人,不想又來到了天葬臺。

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來這裡,只是覺得這裡是天庭唯一和他有關係的地方。

只是,再一次來到天葬臺的宋白,卻沒有如期看到那原本該躺在上面的楚嫀官。她心下大驚,把天葬臺裡裡外外都仔細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心裡有那麼一瞬間,居然有些竊喜。

真好啊,她消失了。

可終究理智佔了上風。她不能消失,即便是她自己消失,楚嫀官也不能消失。

而正當她打算出去盤問那些看守的天將時,卻看到了本該在陰司的疾骨。

宋白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陰柔而深沉的他,和這個富麗堂皇的天庭格格不入。似乎他生來便應該在那陰惻惻不見光的地府裡,而不是在這明媚的陽光之下。

甚至,宋白頭一次這樣清楚地看到黑兜帽下,疾骨白皙而溫柔的臉。

疾骨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面上有一瞬的驚訝,轉而又恢復了以往的平淡。他將兜帽往下拉了點兒,遮住那雙深邃的黑瞳,問她:“聽尋勤說你病了?”

“嗯……”宋白低著頭,看著光潔的地面上陣陣煙氣漂浮,那是天葬臺獨有儲存屍身的陰氣。而那些陰氣在靠近疾骨時,像是見著自己的同族血脈一般,急急地靠過去溫柔地將他簇擁。

疾骨朝她點點頭,便要越過她前去天葬臺。宋白下意識擋在他的眼前,神情不定。

“怎麼?”疾骨問她。

宋白低著頭,疾骨看不清她那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只聽到她冷清的聲音低低道:“師父……她……不見了。”

“誰不見了?”語氣裡隱約透著急切。

疾骨向來沉穩,少言寡語,平日裡多是淡然,但同清和的淡然又不同,他更多的是淡漠。即便是同他相關的,他也一如局外人一般。是以,只要他有些微的情緒,宋白便能馬上捕捉到。

“楚嫀官……師父,我……”她剛想解釋,可疾骨沒往下聽便繞開她大步走了進去。

也就在那一刻,宋白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心裡便下了一個決定。

疾骨在裡頭待了很久,宋白在外頭也等了很久。直到七涏過來,知曉此事後盤問守衛無果,疾骨才步履艱難出來。

“師父……”宋白張張口,不知該說什麼,一滴淚就砸在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