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爛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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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爛斧(二)
第71章 爛斧(二)
仙人講究無慾無求,清心寡慾,於情愛之事向來看得淡薄。王質在凡間徘徊已久,心緒他人,與天規不符,便被天君強令召回。
天君私下找過王質,希望他能將心收起來,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王質未能定下心來,鐵了心要找到那姑娘的轉生。
天君無法,只得眾仙會堂一審,給王質定了罪,讓他去守積脈山,五百年不許踏出山中一步。
可五百年過後,那茫茫紅塵之中尋找一個人的轉世更是難上加難。於是,王質自毀道行,沒了仙體就算不得仙人,天君只能將他從仙籍裡除去。
按理說,這樣的王質應當算是個凡人。但他天資聰慧,在成仙后企圖利用天相來尋人,是以練就了占星之能。
一日,冥王前去人間赴一位老友的宴,正巧在那酒樓裡遇見了王質。
用王質的話來說,他早就在此恭候多時了。
冥王問他,為何在此守他?
王質說:“在下想向冥王求一官職。”
冥王很驚訝:“你竟知我身份?”
王質面有傲色:“在下不知知道您的身份,還知道以後的很多很多事。如果您願意給我一個官職,我願為冥王效犬馬之勞。”
冥王也是個聰明人,直接問他:“你這般厲害,想來不去地府,在人間也能混的風生水起,可你為何偏偏要去地府謀個一官半職,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王質也不隱瞞,直言道:“確實有一件事。”
王質將自己幼時在山中觀棋,到成仙之後的事統統都告訴冥王,最後道:“我只求冥王之力,指點我尋人之一二。”
冥王擺擺手:“這也不算什麼難事,且我欣賞你的痴情,我可以答應你替你尋人。不過,天庭有天庭的規矩,陰司也有陰司的條例,你尋人可以,但尋到了切不可去幹擾她的命格軌跡。自然,也並非讓你不與她相認,但你同她不可在凡間有何動作。一切想要說的話,想要做的事,必須在陰司內,這樣也不算干擾凡間。你可懂了?”
期初王質有些猶豫,但想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只要能找到人,又何必在乎那凡間的幾年光陰呢。
只是日後,每次同她相見,只能在她死後下地府時。且,他同她還有誤會沒有解開,要同一個人說起她的前世,前前世,這可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釋的清楚的。
後來,冥王也信守承諾,將他帶入地府,給了一個占星使的職位於他。還偷偷看了閻王的轉世簿,找出了那女子此後投胎的三個身份。
而王質,也就是現在的明哲,便在地府待了十多年,終於等到這一世的她死去。
不過,姑娘這一世十分平安,活到了九十多才過世的。明哲前去冥河邊等她,遠遠就看到已是老朽一般的她。
明哲同她說起他們的前世,說他是如何不小心成仙,如何無意負了她,她又是如何傷心赴死的。
儘管那老婆婆好幾次沒聽清楚他的話,他還是一句一句不厭其煩地說著。直到那老婆婆慈愛地搖搖頭,衝他說沒關係。
儘管老婆婆對前世的事情釋懷了,但在王質心裡,他還是沒有寬心。他覺得老婆婆之所以能這麼快釋懷,是因為她不能以女兒家的心態來看待這件事。
王質在等。他在等下一世的她。
他希望下一世再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姑娘,還是當初他見到她的樣子。
可他又希望她的下一世,永生永世,都能過得很好,壽終正寢。
於是,他就在這樣兩種情緒之間左右不定,便每日飲酒作樂,企圖讓自己等待她的這些年能過得快些。
而宋白同疾骨去時,正巧就是在這姑娘還未過世之前,明哲飲酒度日時。
宋白突然明白,為何疾骨對他失職一事並未多加追責。
明哲,是一個執念深重之人。這樣的人,疾骨並不想去敲打他,也不想同他有對錯糾葛之分。
他有一日會明白的,他會明白他對那姑娘除了愛,更多的是愧疚。
他想要彌補他的過錯,即便姑娘已然釋懷,但放不開的,一直是他自己。
“師父,你是不是因為同情可憐他,所以才不追究的。”宋白從掌籍府回來之後,正好碰見要進屋的疾骨。
“這個天下,我不必可憐誰,因為他們都不缺同情,你也別同情誰,誰知道最後究竟是誰笑到最後。”疾骨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讓宋白有些聽不大懂。
“師父,有的時候我發現你並沒有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冷漠。其實你的心裡,還是很關心人的吧。”宋白笑嘻嘻地說。
疾骨斜看了她一眼,便抬腿進屋去。
宋白覺得這幾日自己很糟糕。她竟然不喜歡休班!
她開始期待和疾骨一塊兒上值的日子。雖然對一些鬼魂她還是有自己的看法,但她也會換位思考,她會努力站在疾骨的角度去想問題。
她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感覺自己離疾骨很近很近。
她就像疾骨的一個小跟班,疾骨去哪兒,她都要跟著去。
多數時,疾骨也就隨她了。不過有時要去十八層地獄這類地方,疾骨便不讓她跟著。這個時候,宋白就覺得疾骨也十分體貼。
清和倒是十分樂意瞧見他們這樣,每當疾骨不讓宋白跟著他時,她都會上掌籍府裡待著。清和便會同她說起疾骨的事來。
他說疾骨這些年,很孤單。如果有一個人,一個朋友陪著他,他便不會有這樣孤僻的性格。
“這些年,師父一直都是一個人麼?”宋白突然有些心疼。
“是啊,一直都是一個人。自從他下地府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模樣。”
宋白突然想,這樣的疾骨似乎和明哲有些相似,竟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難道,師父也在等著什麼人麼?”
清和很自然地點點頭,嘆息道:“是啊。”
宋白還想嘆息一聲,甚至腦中都想出了安慰的話。可是過後才反應過來,她嘴裡說的這個人是她的師父疾骨。
師父一直在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