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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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結局
顏舒與葉凝霜功力大成,終於正式踏足江湖,很快便闖出了自己的聲名。一日葛巾無意間看到顏舒與陸遠航次子陸明軒神態間頗不尋常,就連葉凝霜偶爾一眼看向陸明軒,目中亦是深邃難言,不與由暗暗嘆息,浮雲門與陸家的緣分當真不淺。
流年暗換,一件件始料不及的事接連發生,先是各地魔教殘餘勢力不住湧現,雖只是小範圍的活動,陸遠航仍是極為重視,更兼繼任姬家家主才不過四年的姬封突遭橫死;再是一些細微跡象表明,已有人知曉了她與陸遠航這一段祕情。
葉凝霜默默站在葛巾面前,半晌笑道:“師傅放心,徒兒一定不負所望,查清姬家主死因。”言罷輕輕一轉身,已向門外走去。
“霜兒……”葛巾握緊了手中一管湖筆,幾乎將筆身捏斷。
葉凝霜轉過身來,愣了愣,“徒兒……徒兒也會小心行事。師傅還有何吩咐?”
“啪”地一聲,那支上好的湖筆終於從中斷裂,葛巾勉強一笑,“沒什麼了,此事與魔教必有干連,你……不可硬拼。”
葉凝霜狐疑地看著她的神色,緩緩點了點頭。
葛巾閉上了眼,不敢看她略顯落寞的背影。
這是陸遠航的意思。只要她能死於魔教餘孽之手,再使得他們知曉她的身份,那麼對蠢蠢欲動的魔教餘孽來說,不啻一次致命的打擊。
這也是身為師尊的自己做出的最終抉擇。
葛巾忽然伸手一抹,短刀自袖中飛出,斜斜劃了個半圈,直插在書案上。
難道自己十七年前將她自陸遠航手中救出,就是為了給她一個更好的送死的理由?
葛巾不想這樣。
可是,她的的確確親手將一手**的弟子送入了死地。
“倘若由魔教餘孽親手殺了前教主唯一血脈,為首者只怕便會自盡以謝,而其餘教眾本身既是同犯,又再無領頭之人,亦難成什麼大氣候——如此便不必再興師動眾前去剿魔,豈不於雙方有益?”
她腦海中一遍遍回想著陸遠航最終勸得自己依從的話,脣邊忽而浮起一絲極輕極淡的笑容。
若然事態當真如此發展,那麼她的選擇,也算錯得有價值了吧?
***
姬封落葬之日,她終究還是親去祭奠了。才不過十七年光景,不獨當日與自己在石臺上比武的姬天佑早早故去,就連他的兒子亦不過二十許便猝然身死,餘下孀妻弱子獨撐家門。
那個叫姬宇的孩子方才五歲,卻一直病病弱弱的,直到姬封下葬時才由姬夫人抱下床來,硬撐著跪了一會兒。
姬夫人的臉卻是蒼白而平靜,在表姐慕容冰與表姐夫鄭斐然一力相幫下向眾來賓一一淡然答禮,雖哀慼已甚,仍是不失大家
風範。
從姬家莊出來默默行了一陣,忽聞身側破空之聲疾疾傳來,一縷銳風已然迫近。葛巾略一偏頭,讓過銳風來勢,隨即伸手一抄,兩指堪堪拈住了鏢後迎風飛揚的綢帶。
只見鏢身細長,隱隱若有一行小字鐫刻於上。回望四周,一條人影倏地沒入重重屋簷,瞬即消失不見。
葛巾微一蹙眉,不及多想,縱身追了上去。幾個起落之後,那人已在眼前,她伸手在屋頂瓦上一搭,借力一個翻身,掌影迭起,變幻萬千,掌風有若實質般聚聚散散,不多時已將那人籠在中央脫身不得。
葛巾淡淡開口:“這位朋友輕功暗器俱是不凡,想必是川東歐陽家的得意弟子吧?卻不知何以偷襲在下?”她細細看了看那人的臉色,一笑續道:“在下也看得出,飛鏢雖利,卻並無殺氣,朋友可是欲告知在下什麼?”
那人放棄了努力,不再試圖逸去,定定看了她半晌,忽地輕輕笑了一聲,“看來葛女俠是要在下親口說出來了。在下本想,刻在鏢上交予葛女俠看過便罷……”他一嘆住口,目中竟有幾分曖昧之色。
葛巾心下一驚,將飛鏢橫於眼前。
那行字細弱蚊蚋,卻一字字清晰可見。
恭祝陸盟主葛掌門百年好合。
飛鏢“叮”地一聲掉落在地,葛巾雖極力控制心緒,臉上仍是不免蒼白起來,半晌無法開口。
那人卻得隙縱身掠起,一聲長笑,徑自去了。
***
陸遠航盯著飛鏢上鐫刻的十二個字,眼神漸漸鋒銳如針,冷笑一聲道:“川東歐陽?只怕斷無如此膽量,亦絕非有能力查出這件事的……不過只要順藤摸瓜,必能尋出幕後主使之人。”
葛巾跌坐在椅上,只喃喃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早知會是這樣的,早知會是這樣的……”
陸遠航眉尖一聳,將飛鏢重重拍在桌上。
“事態既已到如此地步,為今之計,只有細細探訪歐陽家都與那些門派暗中往來,務必搶在他們發動前一舉將參與之人一道滅口……”
“還要滅口到幾時?”葛巾茫茫然開口:“欲蓋彌彰啊……或許他們已透露給不少人知道了,知情人……是殺不盡的……不如就趁你六十大壽之日公告天下好了……”她微一咬脣,抬頭直視陸遠航的眼睛,“你只說過絕不續絃,那麼……納妾總可以吧?”
陸遠航大震,驀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瘋了?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葛巾淡淡一笑,“自然知道,如今顏舒歷練已足,堪當大任,只要我卸去掌門之位……”
“倘若我記得不錯,過幾日就到你閉關之期了……壽宴你只派弟子來便好,一切……就都交給我吧。
”
陸遠航擺手止住她的話,緩緩道。
葛巾看向他面無表情的臉,只覺他目光深不見底,完全看不出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
葛巾緩緩吁了口氣,閉關已有三個月,再過兩日便到出關之時了。這會兒顏舒應當正在回山的路上,也不知幾個弟子這幾月過得如何……
窗子忽地微微一動,她一轉頭,就見陸遠航靜靜立在窗前凝視著她。
葛巾詫道:“你莫不是壽宴剛過就往這邊趕了?可是有何要事?”
陸遠航輕嘆道:“我得到訊息,葉凝霜非但維斯,反而就此入了魔教。”
葛巾“啊”了一聲,心下卻是莫名一鬆,沉吟道:“如今魔教的殘餘勢力應當沒有多少吧?”
陸遠航搖了搖頭,緩緩走到她身邊,“總是一場禍患。現下她必然已知曉自己的身世,又有袁氏姐弟推波助瀾,只怕攪亂江湖之日不遠了。”
葛巾徐徐站起,“至少她並非由孟絮撫養長大,總會有不同的,如若她當真蓄意擾亂江湖,整個浮雲門都不會坐視不理。”頓了頓,亦是嘆息一聲,“或許……我也算得她的仇人,但他們六人的同門之誼不是虛的。”
陸遠航默然片刻,“但願如此,看看情形也好……”
葛巾點點頭,正想開口問他是如何處理的那件事,就覺胸腹間一涼,她尚未反應過來,那點涼意已瞬即瀰漫了全身,一時再無氣力,軟軟倒在陸遠航懷中。
陸遠航俯下身來,單膝跪地,使她能輕輕靠在自己的身上。
葛巾垂眼看向插於身上的短刀,那是紅袖刀吧?她無暇細思陸遠航怎會有浮雲門的兵刃,只是靜靜躺著,眼見得衣襟已漸漸被鮮血浸透。
她勉力抬頭,陸遠航卻是移開了目光,神色冷然,只淡淡開口:“我別無選擇……滅口是滅不盡的。只有用最徹底有效的法子。”
葛巾眼前陡然一片模糊,幾個往昔的殘餘片段於一剎那間在腦中交替閃過。
如果……如果她多留下心,是能感受到他眼中時常隱含的凜冽殺意的。
他一直……一直都很想除了她。
除掉他一生中最大的,足可令他身敗名裂的汙點。
葛巾心頭一空,漫無邊際的悲涼鋪天蓋地湧來,霎時將她籠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陸遠航低下頭,眼中閃過的一絲痛色倏忽逝去,抬起手來,一寸寸輕輕撫過葛巾毫無聲息的臉,又撫過刀柄上鐫刻的陰文。
那是一個娟秀英挺的“霜”字,正是葛巾的筆記。
陸遠航微微冷笑起來,放下葛巾尚自溫熱的身子,只是一遲疑間,已掠出窗外,迅即沒入重重黑暗之中。
——前傳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