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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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坦白一切
251 坦白一切
一片水霧。
身體不聽使喚地在往下急速沉著。
秦軒揮動著四肢，卻沒有辦法離開這片水域。
他只感覺周圍可以呼吸的空氣越來越少，大腦漸漸地一片空白，身體周遭的水草像是有了意識一般，纏住他的手腳，讓他無法動彈，用力將拼命掙扎的他，拉下最深的水域之中。
慌張，恐懼。
這是徘徊在生死邊緣。
秦軒努力睜大的眼睛，此刻也漸漸地變小，很困，像是十幾天沒有睡覺的感覺……
視線在逐漸變得模糊，意識在渙散。
他突然感覺有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他有氣無力地看去，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這個影子卻有一雙赤紅的雙眸，乍眼的很。
影子嘴角上揚，只一句：“好好睡吧。”
秦軒就再也沒有了意識，身體就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斑斑駁駁地落在床鋪上，而**此刻躺著一個俊美的男子，但是他雙眼緊閉，眉間緊蹙，好似是在做惡夢。
而他的身側則趴著一個女子，她看似也極其疲憊，沉沉的睡著。
男子突然猛地睜開眼睛，黑瑪瑙般的眸子有點驚恐地四處打量著，簡陋的屋子，一切如舊，不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水域。
只是胳膊有點麻麻的，好像失去了知覺，他垂眸看去，只看到一抹粉紅色正壓在自己的身上，睡的正香。
男子目光黯淡了下來，靜靜地看著這個女子，若有所思。
女子眉間一鎖，沒過多久，她也緩緩睜開眼睛，惺忪的睡眼對上男子明亮的眸子，只是一瞬，女子突然就清醒了，她有點欣喜，嘴角上揚：“秦軒，你醒了。”
秦軒只是盯著她，眼中盡是防備與警惕，昨天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額角的傷口卻消失不見了。
螢櫻見秦軒沒有答話，便起身，往桌子那邊走去，想緩解一下尷尬：“你渴了吧，我給你弄點水喝。”
“不用了。”冷冰冰的三個字，拒絕了螢櫻的一切。
螢櫻忙活的雙手驀然停了下來，卻不敢轉身：“秦軒，昨天的事情，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軒眸子一涼，苦笑道：“看來，你還真的是魔界派來的人了。”
螢櫻突然猛地轉身，無辜地搖著頭：“不，秦軒你誤會了，我雖然是為魔界做事，可是我真的是逼不得已。”
秦軒深望著螢櫻，突然就在一瞬間，他產生了錯覺，只覺得眼前的螢櫻變得陌生，連她的樣子，到現在看來，也變得不認得。
“你有什麼苦衷？”
螢櫻垂下眸子，鼻子一酸，水霧就蒙上了眼睛：“其實，我是對艾梓還有你們撒了謊，鳴往村被妖魔襲擊時，我並不是被西域人所救，而是被魔界的妖魔給帶回了魔界，西翎雪知道我和艾梓的關係，所以才派我來做奸細，要我偷刃之界的殘卷，可是我沒有，我沒有那麼做。”
秦軒憶起往事的種種，在尋找刃之界殘卷的時候，螢櫻的確有很多機會下手，但是殘卷最終沒有被偷走。
他眼中飄過一絲相信：“那墨冥在我體內的事情，你也知道？”
螢櫻梨花帶雨地點了點頭：“是墨冥逼迫我不讓我說，否則……否則，他就殺了你。”
秦軒心中一涼，原來那個夢那麼真切，那個影子就是墨冥，如今看來，他是想借由我的身子想要重生。
“秦軒，請你相信我，我只是做了一些將你們行動的訊息告訴魔界，並沒有傷害你們其中任意一人。”
螢櫻走近秦軒，眼淚如同決堤一般，淚眼汪汪地看著秦軒，滿是無辜。
秦軒一生最見不得女人哭，他心中一軟，豎起的眉毛也漸漸平和，他伸手握住螢櫻的小手，柔和道：“螢櫻，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你也是身不由己，受人脅迫。”
螢櫻另一隻手搭在秦軒的手上，搖頭道：“不，是我對不起你們，我現在就找艾梓他們，坦白！”
“不行，艾梓是你的好姐妹，她或許可以體諒你的苦衷，但是雲辰逸卻不見得，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送死。”
“那……那，我該怎麼辦？”螢櫻的眸子四下掃著，急的一滴淚滑過臉頰。
秦軒輕拭螢櫻臉上的淚痕，嘆了口氣道：“先瞞著他們吧，等我把墨冥徹底趕出體內再說也不遲。”
螢櫻驀然抬眸，難以置信地盯著秦軒：“你，你有辦法能將墨冥趕出體內？”
“你忘記，我是會分體異術的了？”
“可是，可是，你已經損耗了二十年的壽命，這次，再施展的話，豈不是？”螢櫻一臉擔憂。
秦軒無奈的搖著頭，臉上卻輕鬆的很：“沒事，只要能將魔界封印，我想，就算是搭上一條命，也在所不惜。”
話音剛落，螢櫻突然就上前抱住了秦軒，喃喃道：“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你若是死了，我該怎麼辦？”
秦軒欣慰一笑，雙手也環住了螢櫻的身子，下巴抵在螢櫻的腦袋上：“放心，那是最壞的打算，若是墨冥死了，我想還能為雲辰逸和艾梓減小一點障礙，封印魔界就輕而易舉多了。”
螢櫻躺在秦軒的胸膛上，目光一暗，心中一陣悲傷，她知道一切，卻一個字都不能說，她不想讓秦軒死，可是他必死無疑。
“螢櫻，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螢櫻的思緒被扯回，心中一緊：“什麼忙？”
“不要將墨冥在我體內的事情告訴艾梓還有其他人，我想還有八日就是他重生之時，我要在進石逝山時，就施展分體異術，將他封殺。”
螢櫻目光微涼，果然，被墨冥猜的一點沒錯。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你要安全的回來，我等著你。”
螢櫻說出這番話，眼睛突然變得空洞無神，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卻還要親口說出來，如今是明白心如刀割是怎麼一回事。
秦軒微微一笑：“嗯，我會的。”
暖暖的情意，充斥著整個屋子。
“秦軒！”
突然只聽“砰”地一聲，房門被突然開啟，艾梓一臉欣喜的闖了進來，可是當看到屋裡緊緊擁抱的兩個人時，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