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暗流湧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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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暗流湧動(三)
這一掌舉在半空之中,卻如何都打不下來。
風孤星問道:“師父,你告訴我,荊師弟當時究竟是怎麼死的。”
天心道人應斜陽長嘆了一口氣,道:“當日你和幾位師弟分手之後不久,那個鬼門關的餘孽便偷偷跟上了你天成師弟他們。”
“這人自知武功不是你幾位師弟的對手,夜半之際趁著枯夜這孩子大意,用毒針把他害了。”
風孤星問道:“師父,這件事是吾行師弟和尹師弟一起看到的,還是尹師弟自己看到的。”
應斜陽看到風孤星這個問題問的古怪,不耐煩道:“那日你尹師弟夜間起夜,恰好看到了那個賊子從你荊師弟的房中出來,等到天成進到枯夜那孩子的房中,枯夜已經死了……”
風孤星道:“這麼說來,荊師弟死的時候吾行師弟並未見到,全都是尹師弟的一面之詞了。”
天心道人應斜陽怒道:“星兒,你在這裡東拉西扯的,究竟想說些什麼。”
風孤星沉思片刻道:“師父,依我看荊師弟未必是那賊寇所殺。”
天心道人應斜陽驚道:“星兒你說什麼?枯夜他不是那賊寇所殺,你倒是說說他是被誰殺的,難道是被天成殺的麼?”
天心道人話音方落,就見面前的風孤星道:“恩師明鑑,徒兒這次帶回的重要訊息就是和尹師弟有關的。”
天心道人應斜陽奇道:“關於你尹師弟的?那你為什麼要背過你尹萬全師叔?”
風孤星道:“只因徒兒從旁處探知了,天成師弟只怕是已經投了玄羅神教的麾下。”
天心道人應斜陽勃然色變道:“放肆!星兒這種話也是你能隨便說的麼。”
風孤星道:“師父,徒兒並非信口開河,實是有人親耳聽到尹師弟與玄羅神教暗通訊息。”
應斜陽問道:“那人是誰,現在在哪?”
風孤星道:“那人正是血荷宗宗主羅血荷,靈隱閣的蕭遙從羅血荷處得知的這個訊息,特地隨徒兒回來向師父稟報。”
天心道人應斜陽皺眉道:“那你倒是說說,天成是怎麼和玄羅邪教互通訊息的,他又有什麼陰謀不軌?”
風孤星如實道:“恩師明鑑,血荷宗宗主羅血荷也只是知道尹師弟和玄羅神教暗通訊息,但是究竟如何往來,羅血荷亦無法悉知。”
天心道人應斜陽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星兒你真是越來越長進了……”
風孤星聽到應斜陽口氣有異,知道師父動了真怒忙道:“恩師息怒,徒兒今日所言句句真實絕無虛假,靈隱閣的蕭遙可以為徒兒作證。”
天心道人應斜陽怒喝道:“住口!你在鬼陰山放縱賊寇已是不該,天成如實稟報與我,你竟然懷恨在心麼?那羅血荷原本就是玄羅邪教的八部天龍眾阿修羅部部主,血荷宗實是玄羅邪教的一個分支,你今日竟然僅憑邪教妖人的一番話,便來誣衊你自己的師弟。”
卻說天心道人應斜陽本來最喜歡的就是風孤星,只因這風孤星乃是他和師妹嶽雯,從襁褓之中一直拉扯長大的,雖無血緣關係,也真和自己所生無多大分別。
但是前番風孤星在開封府得罪了玉面飛燕卿落紅,回到九陽山後又將此時稟告給了天心道人應斜陽知曉。
應斜陽聽說他打傷了卿落紅,那時心裡便對這個徒兒有了幾分不喜,後來鬼陰山剿匪一行,尹天成回山之後添油加醋的說了許多風孤星的不是,應斜陽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但是內心深處卻還是對風孤星有幾分包容。
直到卿落紅和卿若夢母女二人上了九陽山後,被天心道人應斜陽悄悄地藏在了九陽山別院之中。
這時應斜陽一者知道了自己尚有親生骨肉在世,二者又多次從尹天成和卿落紅兩人處聽到風孤星的不是,對這個大徒弟越發的不喜。
這時見他為了洗脫自己的罪責竟然敢‘誣衊’自己的師弟,心中的憤怒終於再也忍受不住。
指著風孤星道:“我原來還只當你在鬼陰山上只是一時意左才鑄下大錯,只要回了九陽山後對你多加管教,你一定還能回到正途上來。”
“現在看來你已經走入了魔道,你走吧這九陽山已經容不下你了。”
風孤星不可置通道:“師父,你這是敢我走麼?”
天心道人應斜陽冷冷道:“我以紫陽觀第十三代掌門的身份,將你逐出師門,從此你風孤星和我紫陽觀再無半點瓜葛,你日後若是還敢結交匪患,小心我掌中之劍不饒你。”
直到天心道人一甩袖出了靈堂,風孤星兀自愣在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從記事起便在這九陽山中生活,在他自己的想法中師父和師孃便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紫陽觀便是他風孤星的家。
而這個溫暖的家卻在一剎那之間崩塌了,他不過是為了紫陽觀的安危,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如實的稟報給天心道人知曉,他不過是為了救人,彌補尹師弟犯下的錯才身受重傷。
而這些他做過的事,哪一樁哪一件都自問問心無愧,卻落得個這個下場,風孤星他想不通,他也不敢想。
之後的兩天裡,風孤星不吃不喝的在紫陽觀羲和廳外跪了兩日,以期得到師父天心道人應斜陽的寬恕。
這期間師母嶽雯曾過來勸過丈夫應斜陽,也曾經來勸過風孤星。
但是應斜陽心意已決,無論妻子如何的勸說,都執意要將風孤星逐出師門。
嶽雯幾次偷偷給風孤星送來飲水和食物,但是風孤星都不肯吃,嶽雯急的只能每日垂淚,希望丈夫應斜陽能夠回心轉意收回成命。
紫陽觀中的弟子看到大師兄整日跪在羲和廳外,不由的議論紛紛,紫陽觀執法長老尹萬全雖然不知道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當是應斜陽為了幫他挽回顏面才將風孤星逐出師門,這幾日便一直在一旁瞧風孤星的笑話。
第四日清晨,風孤星終於堅持不住暈倒在了羲和廳外,有那往日裡和風孤星交好的弟子,想將風孤星抬回去照料,卻被尹萬全喝止住。
直到蕭遙聞訊趕來,才將奄奄一息的風孤星帶到了自己的住處,他並非紫陽觀中之人,尹萬全一時倒也拿他沒有辦法。
在蕭遙的幫助下,風孤星調養了足足一日,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第一個舉動,卻是從口中噴出了一口逆血來。
蕭遙知道這風孤星被天心道人應斜陽逐出師門後,一口淤血便填塞在胸口,這時吐了出來便沒有什麼大礙了。
風孤星看著床邊的蕭遙,虛弱道:“蕭兄弟,我師父他……”
蕭遙知道他想要問些什麼,默默地搖了搖頭。
風孤星雙目失神的看著屋頂,眼角的淚水卻順著稜角分明的面龐緩緩地滑落,滴到冰冷的地面上,綻放出一捧憂傷的水花。
正這時嶽雯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風孤星叫了聲“師孃!”就要爬起身來行禮。
嶽雯瞧他身子搖搖晃晃的,疼在心裡,搶先一步來到床邊,把風孤星一把按回了**。
風孤星看到嶽雯,就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瞧到了母親,終於忍不住靠在嶽雯的肩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嶽雯輕輕地摸了摸風孤星的頭,勸道:“好了,星兒,不要哭了。”
風孤星哽咽道:“師孃,師父他……”
嶽雯無奈道:“唉~~你師父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我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
風孤星道:“那師孃,我……”
嶽雯道:“星兒,你還是暫且離開一段時日吧,等過了這陣子,你師父他一口氣順了,我在勸勸他,到時候你在回來也是一樣的。”
三日後,蕭遙和風孤星從九陽山上下來。
風孤星三步一回頭,依依不捨的看著肅穆莊嚴的紫陽觀。
上一次他從這裡離開,還是領了三位師弟意氣風發的時候。
而如今,荊枯夜荊師弟屍骨已寒,自己亦被師父天心道人逐出師門,也不知此生是否有重回山門的一天了。
等到二人來到山腳一處小鎮上,兩人選了乾淨的酒樓坐下。
蕭遙這才問道:“風兄,你往後準備怎麼辦。”
風孤星將面前的酒碗端起來一飲而盡,又拿起酒罈蓄滿了酒,連喝了三碗好像才平復了些道:“只怕蕭兄弟,你從血荷宗宗主羅血荷那裡打探到的訊息並無出錯,我那尹師弟尹天成只怕大有問題,只是……唉……”
說著又喝了一碗酒。
蕭遙從他手中拿過了酒罈亦為自己斟了一碗,陪著風孤星喝了起來。
風孤星邊喝邊說道:“如今我早已無處可去,天下之大卻無我風某人的容身之所,我出生不久便被父母遺棄,當年多虧了師父和師孃我才撿回了一條命來,如今師父和師孃也不要我了,我現在出了‘它’便什麼都沒有了。”
說著抓起了一旁的青雲劍,攥在手裡,彷彿只有手中的劍才能讓他在這冰冷的世界中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