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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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臺下的歡呼聲久久不絕。這蒙面雙俠二人都是高手,那槍客也是高手,但凡高手和高手過招,總是最痛快的,因為能夠打得酣暢淋漓,把渾身解數全都使出來。打的人痛快,看的人也痛快。可是剛才的兩場擂臺,顯然無論是打的人還是看的人,都不痛快,雖然不痛快,卻又十分精彩。
一招制敵,往往只有在雙方實力極其懸殊的時候才會發生,有時候即便是高手和初出茅廬的少年打鬥也未必能夠在一招之內結束,在場下觀戰的人都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習武之人,在觀戰的同時他們往往都會思考自己該如何應對對方的招式。不少人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安元和槍客的對手,更別提在幾招之內就把他們打敗。
韓長生和槍客打的那一場,還有人認為這是巧合或者是槍客發揮不佳,畢竟韓長生用的招式看起來十分樸實,若非絕世高手很難看出其中的技巧,而韓長生剛才制伏安元的那一下,用漂亮華麗都不足以形容,在空中明明沒有任何借力點,他那一下華麗轉身避開安元的劍並且準確無誤地把自己的劍尖點在安元的胸口上,沒有人知道韓長生是怎麼做到的,甚至有很多人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根本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連韓長生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人會想到怪力亂神的事,唯一的念頭,便是韓長生是個不世高手!!真正的高手!!
嶽玉兒嚥了口唾沫,緊緊抓著劉小奇的胳膊,顫聲道:“剛、剛才發生了什麼?”
劉小奇茫然地搖頭。
嶽玉兒道:“那個人,好厲害啊,他是不是比大師兄還厲害?”
劉小奇動了動嘴皮,沒說出話來。
另一邊,6文林興奮地快要跳起來了:“娘娘,這娃真殘貨?!我要去會會他!”說著就要往擂臺上衝。
他的下人拉住了他:“少主,你打得過他嗎?”
6文林皺著眉頭想了想。韓長生剛才那一下,連他也沒看清楚是怎麼做到的,高手他見過不少,比自己厲害的也不是沒有,但至少他知道對方比自己厲害在哪裡,也知道自己需要你提升的地方在哪裡。可是他看不穿韓長生的手法,那就代表了他根本躲不過韓長生的攻擊。這麼看來,韓長生超過他不是一點兩點,而之前韓長生跟他交手的時候,顯然還沒使出全力來。
6文林是個武痴,並不愛吹牛,搖頭:“不得。”
那下人死死抱住他:“少主,你不能去啊,你要是輸了怎麼辦?”6文林可是武林盟主的兒子,輕易不與人交手,凡是他肯與之交手的人,就已經是對方的榮幸了。6文林不是不能輸,他畢竟還是個年輕人,江湖上人才輩出,6文林雖然是高手,但也不至於天下無敵。可若是輸給了人盡皆知的高手前輩,大家一笑置之,沒什麼了不得,6文林的武功一直在進步,過兩年誰勝誰負還說不準呢。可現在擂臺上的那位,看起來年紀並不比6文林大,連出自何門何派也沒人知道。武林大會之前的擂臺,往往都是些無名小輩為了博關注參加的,以6文林的身份去參加擂臺本來就是件自降身價的事了,他還說他打不過擂臺上的人,萬一他上去了,也被來個一招克敵,他就完全成了對方的墊腳石,日後想要子承父業也會被人詬病的。
6文林斥道:“慫球!輸就輸嘛,我得跟他比比。”
那下人哭爹喊娘地抱住6文林的大腿:“不行啊少主,你絕對不能上臺啊!”
6文林不耐煩地想要踢開他,那下人威脅道:“你要是敢上擂臺,我就去告訴盟主!武林大會正式開始之後,盟主就不會再讓你出手了!”
6文林這才有些猶豫。原本6弘化已經答應了讓他在武林大會上與天下英雄豪傑切磋,他也期待了很久,要是當真不讓他出手,那可就不好辦了。
那下人又道:“少主想跟他交手,何必非要上擂臺?這天下有幾個人不想跟少主切磋的?等擂臺結束之後,少主私下去找他,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擂臺上限制頗多,少主也打不痛快啊!”
6文林被說動了,這才猶猶豫豫退了回來。
擂臺上,韓長生簡直不敢去看安元的表情。他原打算的是讓安元打敗已成名的對手,以此來奠定安元在人們心目中的高手地位,現在事情是辦成了,只不過主人公弄錯了,反成了安元被他一招克敵。他原是要為安元鋪路,特意沒把安元全臉蒙上,等著安元出名、時機一到,讓安元將面紗揭下,轟動武林。現在可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跟安元換一換身份都不成了。安元會怎麼想他?他特意把安元叫到擂臺上,讓安元丟了這麼大一個人,之前費勁千辛萬苦籠絡安元的努力不也都打了水漂?狗仙君一定恨死他了!
沒想到,安元走到他面前,眼神澄澈,並沒有半分恨意,反而是得到了指點的滿足,向韓長生拱手道:“多謝指教。”
韓長生翻著死魚眼看他。認真的?狗仙君心裡肯定想把他掐死吧!
事實上,安元心中當真沒有半分怨恨。韓長生的心思,他並不知曉,也沒有想過要在擂臺上一戰成名。韓長生剛才的那一招,實實切切驚豔了他,他迫不及待想要等擂臺結束跟韓長生好好學一下方才的招式了。
擂臺的主持興奮地高聲道:“還有沒有人想上擂臺挑戰的?”他主持擂臺那麼多年,像剛才的局面還是頭一次看見,連勝兩局還遠遠不夠,若是韓長生能夠保持這個狀態再連勝幾場,必然會震驚天下,只怕等武林大會正式開始之後,都未必會有這麼震撼的事發生了!
底下雖然喧鬧,卻無人敢再上臺了。打輸了還不要緊,可輸得那麼徹底,誰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韓長生道:“不比了,我身體不適,先走一步。”
擂臺的主持十分惋惜。這裡的擂臺只是武林大會的預熱,沒有那麼多規矩,獲勝之人想打幾場就打幾場。蒙面雙俠這幾日來參加擂臺,都不肯過多出手,每天最多隻比兩三場,接下來無論別人如何邀戰也不肯出手了。韓長生要走,攔也攔不住,只可惜這個神話不能更擴大了。
韓長生和安元走下擂臺,被熱情的人們堵得水洩不通。不少人看到了方才驚豔的表現,都想跟蒙面雙俠攀關係,或是打聽蒙面雙俠的背景,韓長生和安元簡直寸步難行。
劉小奇站在人群外,伸長了脖子往裡看。
嶽玉兒在他身邊小聲嘟囔:“那傢伙到底是不是二師兄啊,這麼窩囊,要真是二師兄,也太給我們嶽華派丟人了。我爹還嚷嚷著要把我許配給他,嘁,打死我都不要。”
劉小奇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轉身道:“我們回去吧,掌門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
樹上,那個神祕男子嘿嘿一笑,跳下樹消失在人群中。
韓長生和安元好容易擠出人群,趕緊使出輕功把身後眾人甩開,累得像是打了百場大戰,終於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客棧中。
一回屋,韓長生立刻向安元解釋道:“好徒兒,你別生氣,我……”
安元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生氣,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只是很驚訝,你究竟還藏了多少?這麼久以來,我以為我快要看透你了,實則卻還差得遠。”又道,“你方才在擂臺上使出的那招,我從未見你用過,你可願意教我?”
韓長生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使出來的,就跟中了邪似的。”
安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失落道:“沒關係,你不願,也是常理之中的。”
韓長生簡直欲哭無淚。老天爺啊,到底是哪路神仙在玩他啊!真是讓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
韓長生只得用一種深情款款的眼神凝神著安元,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誠懇:“只要我有,只要我能,我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給你,只是剛才的……剛才的……實在是……”
安元怔了怔,恍然道:“方才那招難道是你那位壞大哥……?我明白了,你不必多說,我知道你有你的為難之處。”
韓長生不知道安元到底腦補了些什麼,不過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往下說,多說多錯,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既然安元說他明白,不管他明白了什麼,也只能這麼著了。
韓長生看著安元,安元也看著韓長生,韓長生突然有些心慌,挪開了目光。這半年來,他為了籠絡安元,總是用一種深情誠摯的態度說好聽的話來哄安元,有時候他不知道事情該怎麼往下辦或是怎麼往下說了,就深情款款地拉住安元的手與他對視,先前只要他一擺出這副姿態,安元就會心慌地挪開視線,尷尬的局面也就暫時得到了緩解。可最近一段時日來,不知怎麼的,約莫是安元越學越精明不吃人哄了,他凝視安元,安元也會凝視他。安元的眼睛太深邃太漂亮,就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一般,對視了沒一陣,反倒是他心慌了,也不知什麼毛病,總不敢往下看了,一向靈活的舌頭也有些發僵,不知該說什麼。
韓長生鬆開安元,乾笑道:“你……你明白就好。”
安元嘆了口氣。
這天下午韓長生再也不敢出門,轉眼等到天黑,安元便如之前那樣為韓長生運功調息。來了這崑崙山之後,安元還是會每日都幫韓長生運功,他所作的不過是幫韓長生撫平紊亂的氣息,確保他不會以為運功而走火入魔,至於克化內力的事,遲遲沒有更多進展了。韓長生心裡明白,只要再進一步恐怕他的內力就能夠完全克化了,而安元不願意。
運完功,兩人已經不像先前那麼累,但韓長生還是一倒頭就閉上眼睡去了。實則他並沒有睡著,只是有了白天的事,他心思很亂,他的計劃被完全打亂了,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安元。若只是讓安元在擂臺上輸給他,其實還沒什麼大不了,比武切磋原本就是有輸有贏的,甚至有時候輸贏也不能代表武功的高低,跟當時的狀態有莫大的關係,武功高強的人也會輸給武功低微的人。可一招克敵這種壓倒性的優勢,就沒辦法用狀態來解釋了。他不僅讓安元輸了,還讓安元輸得很難看,從今完後別人談起安元,就會說起他被人在擂臺上一招秒殺的事情來,全不管他的對手是誰。他不僅沒能幫安元打下基礎,反而給安元設下了一個大大的絆腳石。
韓長生正胡思亂想,忽覺得有熱氣噴在自己的臉上,是安元靠近了他。
安元並不知韓長生是在裝睡,韓長生不敢睜眼,從氣息來判斷,安元距離他很近,只怕已快到了面貼面的程度,臉正對著他的臉,就好像……快要親上了。
安元低沉的聲音在韓長生耳邊響起:“我總是嫌你對我不夠坦白真誠,可今日替你運功的時候,我卻想起,或許……我該先對你更真誠一些。”
韓長生十分緊張,他不知安元是看出了他未睡著故意同他說的,還是隻是趁他熟睡後喃喃自語,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安元的話,因此只能繼續裝睡。
韓長生又聽見安元在他耳邊輕嘆了口氣:“可我……我也有些怕啊。”
過了一會兒,安元離開了韓長生的身邊,到一旁睡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長生實在睡不著,心亂燥熱,於是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披上外衣,去外面吹風乘涼。
韓長生走出客棧,卻見黑暗中有人站在他所在的客棧門口,正呆呆佇立著。
韓長生小心靠近,藉著月光看清那人的長相,不由吃了一驚:“小奇?”
劉小奇嚇了一跳,沒想到韓長生會半夜出來。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小聲道:“大師兄?”頓了頓,有些怯懦道,“或者,你不是大師兄,不是李九龍?我……我該叫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