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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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方

第八章十方

翌日，藏書閣中。

玄門雖是南瞻部洲一個小門小派，但畢竟上屬的八荒神月樓是人界數一數二的萬年大教，這藏書閣中自然也是書盈四壁，另三人也是一時不知該去何處。

三人臨來之前，各自的師傅都早已告知先取何種祕籍，但這等錯亂不堪的地方，要想尋得，可是有些難度。

“陳兄，流顏師妹，我已尋到所要之書，先走了。”張宇拱手一禮，始終微笑和煦，奈何兩人對他也是心中戒備甚嚴，完全不為所動。也是恭敬地還了一禮了事。

“真是的，這藏書閣也沒人整理，亂七八糟的怎麼找啊。”流顏四處尋找未果，微有怒氣，踢了一腳地上的藏書。

陳鋒此時倒是極為悠閒，一路翻看著過往的藏書來到了徐長老事先告知的地方。

放下手中那本武學雜談。環顧四周，看見一本古舊的藏書放在這地面一堆典籍的最上方，十分顯眼。

“十方？”陳鋒小心翼翼翻開這已經近乎破爛的古籍，觀看起來。

初一瀏覽，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精妙之處，但越是看到後面，另陳鋒吃驚不已，這本書已經完全達到‘武典’之中提及的破法立道的大境界，是不可多得武道神書。

陳鋒更加仔細觀看起來，雖然書已破舊不堪，但好在暫無缺失，陳鋒如飢似渴將這本神書迅速讀完，刻在了心中。

但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這書中所說的十方為十個招式，分別為天崩，地裂，神雷，斷水，流火，化澤，歸元，重生，往昔，虛妄。然而，最後的往昔和虛妄居然空有其名，沒有一個文字，不知是被故意抹去還是刻意的留白。

陳鋒將書收起，不想讓他人看到，席地而坐，開始學習這‘十方’的第一式——天崩。

“陰陽相聚，生死相存，違逆天道。故以武破法，以法破道，崩裂諸天與一念之間，是為天崩。”

這絕對是一本武道奇書，第一式就能有如此威勢，之後的招式定然威力更甚，令陳鋒少有的欣喜若狂。倘若能在神門大選之前學的這其中的兩三式，必定會成為陳鋒的殺手鐗。

張宇此時也是在打坐修煉，剛剛尋得的武學功法已被他牢牢記在心中，呼吸吐納均勻綿長，氣息深沉內斂，令人捉摸不透。

而在流顏這邊，經過一番周折，她也是尋到了自己的功法，當下便將法門迅速記下修煉起來。時間，對他們來說才是最為寶貴的。

轉眼間，半年已過。

三人一同走出了藏書閣，身上滿是灰塵，相必這半年來定時一動不動，都在枯坐參悟。

“陳鋒，學的如何，師傅幫你選的那本功法不錯吧。”站在徐長老身後的莫風見陳鋒出來，笑道。

兩人相識多年，雖然不曾經常見面，但關係卻極為融洽，這是陳鋒在玄門中少有的可以讓他主動說話的人。

“師傅，我也正先問此事，這本‘十方’的境界高絕深奧，絕非玄門這種小派所能收集到的，不知此書從何而來？”

徐長老捻鬚淺笑，道：“三年前，你曾說過相逢即是緣法，既已相見，又何須在意那些細枝末節。”

陳鋒一時語塞，既然徐長老不想多說，他也不好再問，於是行了一禮，先行回去了。他可是在藏書閣坐了半年，全身都是灰塵，再不回去洗洗，都快成泥人了。

回到屋中，半年中經常有門人輪值打掃，倒也十分乾淨，屋內一切也是如半年前一樣。

地面上，亂天和明王正在玩著遊戲，見陳鋒回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之後繼續玩自己遊戲去了，完全無視陳鋒。

陳鋒無奈，半年多未見，這倆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了，罵道；“你倆二貨，沒看見我回來嗎。”

兩隻鸚鵡再次抬頭看了陳鋒一眼，那種看二貨的眼神讓他十分不爽。

“你倆停，停，停。我說你們兩個沒事玩什麼剪刀石頭布，你們連剪刀都出不來玩個什麼勁。”

亂天轉頭看了陳鋒一眼，依然是那欠揍的眼神，惹得陳

鋒真想立刻拔掉它全身的羽毛。可惜，自己如今修為更進一層，心態應該平和，閉上雙眼，暗中告訴自己要冷靜，衝動是魔鬼。

“陳鋒，我們什麼時候走啊？”明王倒是極為識時務，看見陳鋒那壓制自己衝動的樣子，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慘痛經歷，於是馬上變得一本正經，使得身旁的亂天想看著怪物一樣看著他。

“明天。”陳鋒冷靜了下來，雖然他看見亂天還是有種想拔它毛的衝動。

“我們是不是要去一個很大的地方？”亂天也突然來了興趣，不知道它想到了什麼。

“應該是。”

“有美女嗎？”亂天再次發問，很有節奏的搖晃著腦袋，期待著陳鋒的回答。

陳鋒對這兩隻鸚鵡的認知再一次提高了檔次，第一次看見鸚鵡會這麼喜歡美女，陳鋒曾多次問起他們要美女做什麼，這倆一句都不說，十分默契。

“應該有吧。”陳鋒也不敢肯定，但以流顏的姿容到絕對當得上美女二字。

“沒有的話，我們就不去了。”明王表達出了自己的意見。

“就是，沒有美女就不去。”亂天也是應聲附和。

“。。。。。。”陳鋒眯縫這眼睛看著他們，目露凶光。

“額，這個我仔細想了想，沒有美女也是可以的。”

“對對，能去能去。”兩隻鸚鵡果斷同意去八荒神月樓，畢竟眼前的這位突然一時衝動把自己全身的羽毛扒個精光，自己以後還怎麼勾引美女。

“嗯，這就對了。你倆也收拾收拾，看看有什麼要我幫你們帶走的。”

“酒。”兩隻鸚鵡齊聲說道，著實讓陳鋒有些無奈。

“我說你倆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當個正常鸚鵡嗎？”陳鋒終於忍不住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好像。。”

“不能”嫻熟的句子串接再次上演。

在一陣極長的對視之後，陳鋒終於妥協，答應兩隻鸚鵡去整一小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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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如鏡，月華如水。

紫雲山巔，只剩下黑白兩色，唯有在懸崖邊處有一道灰色身影，與這天地不相融合，顯得十分突兀。

陳鋒假借出來打酒之名，躲開了兩隻鸚鵡的糾纏，一路散步到此，沒想到竟遇見了徐長老。

“師傅。”陳鋒走上前，先行一禮。

雖然徐長老三年來沒有經常教導於他，徐長老的每次開導都會另陳鋒豁然開朗。所傳下的神元指和在藏書閣尋到的那本十方都是不可多得的絕世功法，陳鋒對這位神祕莫測的老人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不用見外。”徐長老笑著說道，雖然形容枯槁，身上的那件粗布衣衫雖然整潔，可是已經洗的顏色發白，但這些都不會影響徐長老這次想和愛的形象。

“師傅，您方才在看什麼？”陳鋒也是好奇，徐長老獨自一人站在懸崖之巔，望著前方一動不動，應是想著什麼大事。

“眾生。”徐長老隨口說道。

陳鋒一驚，徐長老在他心中更加神祕了幾分，雖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的猜到徐長老的真實身份，但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還是想探點口風。

“師傅，這沖虛神境之上還有什麼境界？”陳鋒發出自己的的一張網。

徐長老轉頭看向他，笑道：“你師傅我還沒飛仙，怎會知道。”

一時語塞，陳鋒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問題就被徐長老拒絕了，之後的問題自然也是無法展開，只能作罷。

徐長老見陳鋒臉上失望之色一閃即逝，拍了拍陳鋒肩膀，隨意說道：“陳鋒，你說這天地之間什麼最大。”

陳鋒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謂，試探性的說道：“五界各位隱世君王吧。”

“不對，再猜。”

“那些上古之神亦或是太古大神？”

“還是不對。”

陳鋒搖了搖頭，他實在是猜不出了，他三年之間那本歷史書就翻過不超過十次，能記住的也就這幾個詞，全

說出來了都沒猜中，自然是沒招了。

“陳鋒，你學武首先要做什麼？徐長老循循善誘。

“應是逆天修身。”陳鋒猛然醒悟，說道：“莫非是那大道法則。”

“不錯。天地之間，眾生萬物，生老病死，都逃不過那大道神則。多少人苦修一生，也終究歸為黃土，真正長生不死的又能有幾人？”徐長老嘆道，語氣蒼涼落寞，另陳鋒都有一種苦澀之感。

“那不如我們廢棄天道，讓眾生脫離往生輪迴之苦。”

“哈哈。”徐長老高聲笑道，“你還是未能理解，生死之苦錯在人心，並未在天道。打破天道輪迴，只會讓天地動盪，將眾生置於水火之中。”

“其實您想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的執念而起。有人為了長生，有人為了權力，有人則是為了天地間最強的戰力，但都因此而入了歧途，最終化道身殞。”陳鋒終於明悟，感覺到自己的心境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不錯。修煉一途本就艱難萬險，執著，少一分則是道心不定，前途註定黯然。多一分，那就是執念，讓人陷於其中不能自拔，身心也不受自己所控，陷入魔道。”

“陳鋒，今後你一定要把握好這個度。如若不能，那寧可放棄也不能入了歧途，否則定將前功盡棄。”徐長老語重心長，說的陳鋒深有體悟。

“師傅，我會做到的。”陳鋒十分嚴肅地說道。

徐長老朗聲一笑，陳鋒也是從未見他如此開心，自然心中也是歡喜，陪著徐長老一起笑了起來。

“陳鋒，臨走之前送你件禮物。右手給我”徐長老語氣不容置疑，彷彿他已經猜到了陳鋒會拒絕一樣。

其實陳鋒還真想拒絕，不過徐長老的語氣十分強硬，不怒自威，陳鋒只好將手伸了過去。

“臭小子，看你一副苦瓜臉。怎麼還不願意？我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寶貝，你還不想要。”說著，在陳鋒手中輕輕一點，留下一個藍色的符號。

“這是什麼？”陳鋒看著這古怪的藍色符號，很是不解，難道是保命符文？

正說著，那藍色的符號突然“噗“的一聲燃起一團淡藍色的火焰，那藍色的符號慢慢延展將整個右手包裹其中，就像一層神水附於其上，定神細看，竟真能看到有**再緩緩流動。

“這是太陰神鐵融化的鐵水，”徐長老笑著說道。

只見那本在手心一點的藍色火焰驀地燃遍整個右手，但陳鋒卻沒有任何感覺。手上的那一層太陰神鐵的鐵水瞬間凝固，成為一件絕世拳甲。輕揮一拳，手中藍色火焰化為一道神龍衝向地面，剛觸及地面，三尺之內寒霜遍地，如至九幽寒谷。

陳鋒吃了一驚，如此威力，就算是遇到涅槃境界初期的對手，也可勉強一搏了。心下好奇，趕忙問道；“師傅，這火焰如此詭異叫什麼名字啊？”

“元虛冰焰，甲名太虛。”

意念所致，冰焰即到。陳鋒很是喜歡，心念收起，元虛冰焰也是歸於藍色符文之中，太陰神鐵也重新成為鐵水回到符文之內。

“多謝師傅。”陳鋒由衷感謝，他最缺的就是件武器，應對手持仙兵的對手，以他這個階段總歸是吃虧的。

“明日還需早起，你先回去吧。”徐長老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弟子告退。”陳鋒知曉選長老的意思，果斷退走。

徐長老見陳鋒遠去，輕嘆一聲，重又回到崖邊，看向無盡天地。

“天帝，為何這般憂愁？”不知何時，一縷人形黑煙出現在徐長老身旁，鬼魅至極。

“無事。無憂可曾說過人界之局如何佈置？”徐長老和聲發問，語調滄桑。

“大帝只說讓您暫時做他的護道人，僅此而已。”鬼魅黑煙，十分恭敬的說道，聲音粗獷，倒似一中年男子。

徐長老思索良久，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那黑煙便直接消散在空氣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太古預言的萬古大世，真的來臨了。”徐長老喃喃說道，消失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