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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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苦修
清晨，孔府後山山巔青石武臺上。
“下腰。”父親嚴厲的話音響起，容不得孔林有絲毫的質疑與慢待。
孔林咬著牙。
“下。”猛的孔林仰面朝天，朝後倒下，雙手撐著地面。
“還不夠。”父親嚴厲的喝道。
孔林朝石壁上望去，此刻孔林所做的動作，正是模仿石壁上第一行的第四幅圖案。
“難，太難了！”孔林咬著牙，努力著一步步將自己的頭朝後靠去，孔林感覺，自己的頭部已經快接近自己的臀部。
不得不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一個月前，孔林腦中還毫不質疑的相信，如果常人模仿石壁上姿勢奇異的小人圖案，絕對會扭斷筋骨，然而一個月後的今天，孔林竟然神奇的完成了第一行上的前三幅圖案，此刻，孔林正在盡力完善第四幅圖案。
這，就是北孔家歷代相傳的外功修練功法，風舞練體術。模仿一個個人體極限的動作，痛苦無比！
“還不夠！”父親的話音絲毫不留餘地，無比的冷酷。
孔林知道。目光朝石壁上的第一行第四幅圖案望去，圖案中的小人，將頭從自己的兩腿~之間伸出，然而這樣的程度，還是如今的孔林遠遠做不到的。
“咔~咔~咔~~。”孔林直聽見自己體內各處的骨骼之間發出一聲聲轟鳴脆響，一陣陣劇烈的刺痛透過神經直襲孔林的大腦。
腿部，手部，頸部，腰部脊椎，各處受到極力擠壓的肌肉、筋骨，達到極限，發出一陣陣劇烈的顫動，引得孔林全身忍不住抖動起來，連身體的平衡都難掌控。
“不行，不行了。”孔林知道，如果自己還不停止，自己身體各處的肌肉，筋骨便會被擠壓的繃斷。
少年的筋骨堅韌，然而再堅韌，也有一個極限。
“不行了。”孔林一咬牙。“喝~。”猛的站起身來。
看著身體還在顫抖的孔林，孔叡眼中沒有絲毫憐憫、疼惜。
“你的外功天賦只能夠算是中等水平，第一行上的九副圖案，曾經族內就有少年在一個月內完成七幅，慢的，一個月內也能完成兩幅，這第一個月你只完成了三幅，天賦算是中等水平。”一旁，孔叡話音平緩道，沒有一絲的讚賞，也沒有責罰，不帶一絲感情。
然而孔叡的心中，卻是閃過一抹自豪與無盡的疼惜。
孔叡說的沒錯，透過一個月的觀察孔林的外功天賦的確只算是中等水平。然而孔叡心中卻知道，按照無數先輩修煉的心得，外功天賦中等水平的少年，開始修煉九副圖案，第一個月內只能完成石壁上的兩幅圖案，而孔林……完成了三幅圖案！
一個月來孔林是如何努力的修煉，孔叡看在眼中。孔叡曾去孔林的房內看過，為了增強身體的堅韌程度，孔林竟然故意把自己的床改小了許多，每晚睡覺時，孔林的身體都是保持著一些人體極限的動作。
或是壓著腿睡，或是下著腰睡……這樣，怎麼睡得著？休息的好？
看在眼中，孔叡心中無比疼惜。孔林——還只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啊！
“體術修煉完成，下一項訓練，體能訓練。”孔叡的話音一往的嚴肅、冰冷，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感情。
“老樣子，從山頂跑至山腳，再跑回山頂，連續三次，一個時辰內完成，否則……加罰。”孔叡毫不留情道。
孔林點點頭，忍著身體上還在隱隱顫抖的疼痛，轉身抬腿，堅決的朝山腳下奔去。
“一、二、一……”一邊奔跑，孔林一邊控制自己的步伐，
感覺著自己的心跳、呼吸，孔林協調著自己的心跳、呼吸還有步伐之間達到一種完美的境地。一個月的修煉，對於每樣修煉孔林都頗有心得。
“這樣，就能夠調動身體中的每一分力量，挖掘體內的潛能，透過鍛鍊，不停地變強。”孔林如一陣清風，迅速的跑到山腳下，一轉身……
腳下步伐中的力量猛增，開始登山！
下山容易上山難。
孔林的腳如一根彈簧般，一次次踩踏在地面上，壓縮，然後瞬間釋放出巨大的能量，一步，就讓孔林前進了近一米的路程。
“每上山一步所花費的體力，是下山時所花費體能的十倍，乃至更多。”下山時，根本不需要施加力，只要控制好平衡，腳下機械的運動便能夠跑起來，然而上山……
每一步都要做到釋放能量，消耗體力。
第一個回合，孔林還感到有些輕鬆，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些。
“越是到這個時候，就越要將心跳與呼吸、步伐之間協調好，否則……”孔林完成不了三個回合。這是一個月來完成了數百個回合後孔林心目中得到的答案。
“感覺心跳。”
“咚~咚~~”心臟如一匹正在狂奔的烈馬般，正在釋放出巨大的能量。
“四次心跳。一次呼吸。”
“呼呼~~。”兩股氣流順著呼吸道直接輸入孔林體內的血液當中，燃燒，釋放能量。
“步伐，一次心跳完成兩步，一次呼吸完成八步。”在感受著心跳，控制呼吸的過程中，孔林腳下不停，跨過八步，完成一個完美的調控。
“下一個迴圈……”孔林腦中不斷感受，控制著。
半個多時辰之後。
“兩個回合，完成。下面，是第三個回合。”孔林知道，第三個回合才是艱難的開始，才是真正的挑戰。
此刻，孔林的體能已經消耗了大半，甚至達到九成多，身體幾乎已經達到了極限的邊緣。
山下衝擊一千米高的山峰來回兩次，就算換算成平直的公路也有一萬兩千多米的路程，而且衝擊、攀登山峰，所需要的體能，更是在平緩公路上奔跑的數倍、十倍。孔林，還只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
第三個回合！
“呼呼~~。”孔林朝山腳下奔去，只感覺自己耳邊風聲呼呼作響。這是體能達到極限，身體無比疲憊所產生不協調的原因。
“下坡往山腳下跑還好。”孔林心知，下山還好，第三個回合的登山，才是真正的痛苦。
跑至山腳下，孔林返身，面前，就是高一千米的山峰。
一咬牙……跑！
孔林邁腿朝山上蹬去。
後山高千米，從山腳跑至山巔青石武臺的距離大概是三千米。
第一個千米。
“累，痠痛，隱隱已經有些麻木了。”腿部經歷太過劇烈的運動，孔林感覺無比的睏乏，而且，腿部還不停地傳來一陣陣無比劇烈的痠痛，甚至已經達到了麻木的地步，孔林只感覺自己的腳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孔林只憑著一股倔強的精神，機械的控制著自己的腳朝前邁去。
第二個千米。孔林已經能夠看到山腰的位置。
“呼呼~~。”孔林劇烈喘息著，恨不得直接將自己的肺部敞露在空氣中，最大限度的呼吸氧氣。
“難怪，書籍中會說修煉外功，會有些武者被劇烈的訓練直接累死。”孔林感覺，如果再這般跑下去，自己同樣也會力竭，直接被累死。但是孔林，不能放棄，父親還在山巔上等著自己。想
到父親、沒落受人輕蔑的孔家，孔林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一咬牙。
“跑！”瞬間，孔林睏乏、麻木的雙腿竟然加速起來，跑的更快。
第三個千米。孔林隱約中已經能夠看清山巔上的青石武臺，隱約中已經能夠看到站在山道上注目著自己的父親。
“堅持。”孔林已經感覺自己幾乎要累暈、累死過去，然而……“絕不能放棄。”
咬著牙，孔林一步步朝山巔上跑去。
百米遠、八十米、七十米、十步、九步……
孔林第三次登上山巔，三個來回完成！孔林只感覺自己想一屁股坐倒在地，昏睡過去。
“不許坐下。”父親督促、嚴厲的話音在耳邊響起。
“到青石武臺旁做俯臥撐，一千次。”父親毫不留情道。此刻，孔林只感覺有一股淚水要從自己的眼眶中奪眶而出，無比委屈。
“難道父親想要累死自己嗎？”強忍著淚水，孔林無比的倔強。走至青石武臺旁，拭去眼角的淚水，趴下做起俯臥撐來。
“一次、兩次……一百次、一百零一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艱難。
“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感覺力竭快累死了，為什麼還能夠做一百多次的俯臥撐？”
孔林卻是沒有看到一旁，看著無比委屈自己的父親眼中閃過的一抹笑意。
孔叡心中笑道。“林兒，登山只是消耗了你腿部的力量，手部的力量並未消耗多少，要做一百多次俯臥撐當然簡單。但是……後面，才是真正的考驗。”
“七百零一次、七百零二次……”再一次，孔林感覺到無比的艱難，如同登山時的第三個回合般。手臂如同要斷裂開來。
“累，太累了。”孔林再一次達到極限。
“自己還能再堅持下去嗎？”心底有一絲想要放棄的念頭。
“父親說過，今天還給自己一次選擇修煉內功的機會。修煉內功，比修煉外功輕鬆千百倍。”
“修煉內功，只要靜坐著攝取天地靈氣就好了。怎麼要像修煉外功這般。長跑，鍛鍊體能耐力，做俯臥撐，增強手部的力量，在之後，還有更多，更多艱難疼痛的訓練。”這一刻，孔林想到要放棄。
“不行。”猛的心中另一股念頭升騰而起。
“修煉內功，縱使自己天賦如大哥那般驚才絕豔，然而結果呢？”如今的北孔家根本締造不出一名內功先天強者。想要締造出一名內功先天強者，首先要有過人的天賦，同時，也需要後天的資源。
“想要修煉內功達到先天，至少需要修煉地級的功法，甚至天級功法。”而如今的北孔家，拿不出如此珍貴的功法！
“這樣，就算自己與大哥一樣天賦過人，結局……最多也是和大哥一樣被迫加入南孔家。”這些，是孔林絕不答應的。
“自己，必須修煉外功達到先天，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夠保護住自己的親人，振興北孔家。”心中堅定的念頭升起，孔林咬牙一次次完成俯臥撐。
“九百次、九百零一次、九百零二次……”
不停地鍛鍊，不僅不停地鍛鍊著孔林的身體，同樣時刻淬鍊著孔林的精神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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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