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野火春風斗古城
千色 婚然天成:唐少的閃婚萌妻 情若長戀醉紅顏 皖雅公主 系統之萌寵樂園 帝圖神錄 悍妃要逆天 聖雅菲皇家貴族學院 腹黑賢妻 青春驪歌
第四章 野火春風斗古城
第二天,樂樂揉著眼睛走出書房,她在椅子上不知不覺睡了一覺。樓下來打掃別墅的鐘點工詫異的望著她,很有禮貌的叫了一聲“小姐”。
“小姐是侮辱人的稱呼!”樂樂用網上學會的知識教訓這位不懂世故的中年婦女,其實她的心裡並不反感小姐的稱謂。
都是這個該死的世道,樂樂憤世嫉俗的批評殘酷的現實,是它把凶手變成富翁,把善良之輩變成窮鬼,把黑說成白把臭搞成了香……說到香,樂樂覺得小肚肚餓得難受,她問鐘點工其他的同志在哪裡?
“她們?”鐘點工嚇了一跳,這裡還有很多人嗎?
樂樂也吃驚了,以為金枝生活不撿點,沒想到她還是蠻首婦道嘛。
“我不是**。”躺在**的金枝告訴楊小陽,“起碼我還有一個地方是處女呢。”
楊小陽的鼻息小了一聲,繼續在夢裡和蘇淺柔傅威談情說愛。金枝不知道寄託了希望的傢伙情薄如此,她斜了身子笑眯眯的看著楊小陽,他睡著了更可愛呢。
不知好歹的樂樂在外面拍門,叫著“大天白亮吹豬起床,叫了半天豬還在**”。
“死妮子!”金枝的臉紅了,不管如何被女孩發現留宿在床的楊小陽總是不好。她聽到外面又傳來點點的聲音,她這才想起忘記送點點上幼兒園,越發咬牙咒罵自己不該讓樂樂住了一晚上。
“別叫了!”一絲不掛的金枝走到門邊低喝道。
樂樂在門外奸笑著說:“少裝了,我知道楊小陽這傢伙在你房間。”
氣結的金枝不由踢了一腳,光光的腳丫顯然不是實木門的對手,她捧著腳“哎喲哎喲”的叫喚。
“早安!”楊小陽半坐**打招呼,目不轉睛盯著一隻腿著地的女人。金枝低頭看了看,很快放下腳一瘸一拐走回床邊,笑罵道:“瞧什麼呢。”
“我難受了。”楊小陽色眯眯的說話。一覺醒來的男孩不可不出現晨勃,雖然現在已經臨近中午。
金枝的手伸進被窩很快縮了回來,小聲的說:“陽陽,身體要緊,我不想你傷了自己。”
這是什麼精神什麼主義!楊小陽愁眉不展的看著**女人穿褲穿衣。她的消失在布料之後很久,楊小陽都還在回味那婀娜的身姿。
“小愛人,你要上班了!”金枝回頭嫣然一笑開門走了出去。
楊小陽掀開被子對虎頭虎腦的小弟弟說道:“聽見沒有?老老實實的跟我上班去。”
一窩雌性動物和楊小陽吃了飯,樂樂回家補覺金枝陪點點在家看卡通片,當然前提是打電話給幼兒園老師撒謊。“這樣很不好。”樂樂一本正經的指責道。她還要說話時,點點主動親了親她才讓女孩閉口。
一直沉默的Vanti打算跟著楊小陽去內衣店,反正初中畢業算是失業,她不想繼續上學也不想當一名雛妓,雖然雛妓在古代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瘦馬”。比如上週警方逮捕的老鴇就是什麼阿三瘦馬,據說這藝名源於她的幼年。
金枝叫住了Vanti,孟雲昨天有請她代為居中調和一件事,金枝欲帶Vanti參加,看看小女生有沒有社交能力。Vanti當然很高興,連楊小陽離開別墅都忘記說再見。楊小陽暗自好笑,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啊。
“伊人內衣店”照舊生意如沒發辣子的清淡掛麵,來往的行人彷彿知道店裡沒空調紛紛過門不入。出現的蔡華嘆息道:“有一個笑話,晚上妻子要和丈夫換邊睡覺,丈夫從她身上爬過去了。過一會妻子又要換邊,丈夫只好照辦,當第三次的時候妻子搶先大罵:YY的,你三過家門而不入,認為自己是大禹?”
楊小陽沒附和蔡華的下流笑話,很憨直的問道:“什麼意思?”
蔡華摸了摸還是青腫的臉沒好氣的說:“說明大禹是**!”
“你才**呢,你才人妖呢。”突然出現的金枝只聽了最後兩個字,惡狠狠的教訓華姐。
蔡華鬱悶無比:“我說什麼了?”
金枝手掌攤開:“還錢!”
“什麼錢?”蔡華看看金枝身後的Vanti詫異的問。
金枝冷笑道:“服裝坊開不了,我的投資不能打水飄,還錢!”
蔡華急忙乾笑道:“沒說不還,就這兩天。”
金枝一眼看出他居心不良:“你少走陽陽的門路,我告訴你錢一分不少得給我吐出來,不然你找武大郎也沒用!”
垂頭喪氣的蔡華答應了,嘀咕說道:“該死的女人,該死的白骨精。”
金枝突然喝道:“你胡說什麼呢,仗著武大郎嗎?我這就找他去!”
蔡華眨巴眼睛很是不理解,他和武大郎除了相互寂寞的時候安慰一小下,簡稱“寂慰”,除此沒有大聯絡。自己說錯話找本人就是,何苦拉了武大郎?蔡華轉眼明白了,翻個白眼說道:“你想我出面約大郎就直說,沒必要扯東扯西。”
金枝冷冰冰的說道:“道歉不?”
蔡華瞧出女人來真的,看見她的視線偷偷瞄楊小陽才回過神,連忙作揖道歉。
不過金枝的確要找武大郎,事情還是孟雲的事情,起因還是“食為天”。當初嫉妒孟雲生意暗算她的何芬芳並沒有偃旗息鼓,又在不斷找麻煩了。
楊小陽對女人們的執著表示佩服,有這種閒情逸致還不如搞好自己的生意。他還有一點不解,孟雲求金枝辦事為何昨天針鋒相對。
“她試探我呢。”金枝淡淡的解釋道。不是隻有幾個人懷疑金枝的錢和在社會上的地位來自美色,對她的本事自然看低,孟雲也是其中一個。
靠,江湖水深,楊小陽讚歎不已。比較書裡的鉤心鬥角,現實中的爾虞我詐才是真正的奸詐。
“要是這樣才是聰明,我寧願你永遠愚蠢。”金枝對著楊小陽小聲說道。
打電話給武大郎的蔡華掛了手機分開兩人:“你們別這樣卿卿我我成不?旁邊的人看得很吃力知道不?”蔡華奸笑著伸出蘭花指指著站在附近的歡歡姐,“可憐啊,偷聽得耳朵長如兔子了。”
“去你孃的。”金枝和歡歡姐同時暴打華姐。
Vanti羨慕的看著他們打鬧,沒想到大人們也有充滿童趣的一面。
在“呼啦啦會所”,武大郎朝楊小陽擠擠眼睛,對金枝說道:“金枝,你直接找我就是,何必透過阿華。”
金枝微笑道:“他當中間人不好嗎?我的養老錢還在他手裡呢。”
武大郎盯著蔡華看了看,華姐方才明白自己被金枝算計:孟雲的事再不單單是金枝的買賣,其中也牽連了他的一份。
“這娘們,我靠!”蔡華在肚子裡狠狠的罵道,武大郎一定以為他拿了孟雲的好處。
“何芬芳啊,這女人也不簡單。”武大郎打個哈哈。坐在沙發上的楊小陽和Vanti仔細聽著看著,從中學習什麼待人接物。
窗外,一隻蜘蛛掛著絲垂在半空中,它廢寢忘食的編織一張網。雖然用不了多久清潔工會破壞它的勞動成果,但蜘蛛照舊編織得很認真。
“何芬芳有省裡的靠山。”武大郎莊重的說道,他又朝楊小陽看了看。
金枝皺了眉頭,不明白武大郎暗示什麼。
蔡華手裡把玩著一隻很精緻的水晶酒杯:“大郎,你什麼意思?”
武大郎嘆口氣,指著楊小陽說道:“江城要有大變,引發這場變故的人是他的大哥,大家不要強出頭罷。”
楊小陽吃了一驚:“我?我的大哥?”
金枝和蔡華的反應不可不謂迅速,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齊奉!”
“齊奉有這等大能耐?”蔡華很懷疑。
Vanti仔細看看武大郎又看看楊小陽,她聽說過武大郎,可萬萬料不到楊小陽的背景那麼深。
關我屁事,楊小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琢磨著等會告訴金枝齊奉已經與他不和。
武大郎沒有再作解釋,笑著對蔡華說:“杯子送你了。”
蔡華“切”了一聲把水晶杯子堂而皇之放進口袋,沒得到好處的金枝追問:“還要多久?”
“自家人不打誑語,很快。”武大郎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很快有多快如同永久是多久一樣沒有具體的刻度,金枝轉告孟雲少安毋躁的時候楊小陽在內衣店裡瞎琢磨。齊奉對他的封足令遲遲不解凍,也每一個合理的解釋,不對,壓根就沒有解釋,楊小陽很氣憤。
“老闆。”Vanti怯生生的叫道。她被金枝正式送進了伊人內衣店,說好了一個月工資包吃六百。
“叫我楊哥吧,老闆讓人想起胡漢三。”
Vanti哼哼嗤嗤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恥下問:“胡漢三是誰?日本片還是韓國片的角兒?”
“呃。”……
幸好有顧客進來楊小陽滅了用拳頭教女生上課的念頭,不過,他也是在蘇淺柔家翻出一本連環畫才知道這位黑道大哥的。
察言觀色的Vanti在楊小陽要殺人的眼神中急忙招呼客人,打著遮陽傘的女顧客在店裡逛了一圈,拿起一套褶邊型文胸左看右看。
“這個適合你呢。”Vanti露出小虎牙恭維道。
女顧客問道:“能配方形領嗎?”
“當然。”
楊小陽暗道完蛋,褶邊型文胸前端設計成V字型,最適合的是V字領和西服類的服裝,還有就是豪放型的女郎穿了襯衫希望表現若有若無的剛柔並濟,在胸口多開幾顆鈕釦的情況也適用這種胸罩。至於方形領,那是要配露肩型。
果然,顧客放下了文胸笑著搖頭。楊小陽沒有說話為Vanti打補丁,等到客人走後才指出她的失誤。
“你怎麼不提醒我?”難為情的Vanti責怪楊小陽。
楊小陽不在意的說道:“沒關係,還有機會。”
楊哥倒是滿好說話,Vanti記下學會的常識,下決心下一次不會放過這種客人。
莫非新來的鳥兒有蟲吃,楊小陽眨了眨眼店外又走進一位帶墨鏡穿短褲的時髦女郎,進門就問:“Fireandbrimstone,yesorno?”
楊小陽和Vanti大眼瞪小眼,楊小陽小聲問Vanti:“你連名字都是洋文,快翻譯她要啥東西。”
Vanti張大了嘴:“俺,俺的英文名字是隨便翻字典湊成的,就是覺得好看。”
我倒,好看?心急亂投醫的楊小陽趕鴨子上轎:“不管,你要是翻譯不出來,今天,今天不準吃飯!”
還說你人好呢,果然當老闆的沒好人。Vanti小心翼翼的說道:“最後一句我聽懂了,是問我們有沒有。”
“我還知道呢。”楊小陽鼓著眼睛喝道:“你怎麼不好好上學,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知道不?”
Vanti苦著臉說:“誰知道這破店會有洋鬼子來光顧?”
“你們幹什麼呢?”摩登女郎摘下墨鏡不滿意說道:“誰是洋鬼子?”
我XX你個OO,大臉貓裝什麼東北虎,唬人呢?Vanti咬著牙花問道:“您需要什麼?”
“Fireandbrimstone!”女郎不屑一顧的說道:“烈火式文胸,有沒有!”
我還冰火兩重天式!楊小陽挺身而出:“沒有!”
女郎帶上了墨鏡,揚著頭走出內衣店,邊走邊譏諷道:“居然魔術文胸都沒有,開嘛的店。”
內衣店裡的兩個人再度大眼瞪小眼,魔術文胸當然有的。他倆異口同聲的罵道:“我XX你的OO。”
“你們怎麼了,氣呼呼的生什麼氣?”說著話的“食為天”老闆娘孟雲走了進來。
Vanti嘴甜了叫了一聲孟姐,把剛才的事情重複了一遍,總結道:“以前我喜歡外國的東西,但從今天起我是憤青了!”
孟雲哈哈大笑:“瞧你們的嘴臉,莫非要在店外掛一塊招牌,寫著洋人與狗不得入內?”
“著啊。”Vanti眼睛亮堂堂,躥唆楊小陽道:“楊哥,孟姐的主意真高。”
“高你的高樂高。”楊小陽很懷疑僱傭聽不懂反話的人是不是罪過。
孟雲抿嘴笑道:“什麼叫顧客是上帝?不要說他們說洋文,就是他們學狗叫也得一樣的服務。”
孟雲指著店裡的各色貨物說道:“Fireandbrimstone,Starlet,Partycolours,Elegant,還有很多的說法,你們應該掌握了。”
聽得稀裡糊塗的Vanti瞠目結舌:“孟雲啊,您說的我一個都不懂。”
“這是文胸的款式。”孟雲一一說道:“Fireandbrimstone一般是紅色,在款式設計上獨有的託高能襯托胸部的渾圓,所以叫烈火式也就是魔術文胸;
Starlet是明星式,無肩帶,光滑絲織的面料可以直接外穿;
Partycolours顧名思義是聚會式,它微微托起胸高緊收腰腹,配合禮服裙裝;
Elegant叫優雅式,深色的面料金色的蕾絲花邊,肩帶採用偏外側,適合瘦體形女士搭配深色低胸晚會裙裝……”
楊小陽見她越說越興奮,忙叫Vanti準備紙筆一一記錄。Vanti羨慕道:“孟姐你懂得真多,你才適合開內衣店呢。”
孟雲瞄了瞄一臉鐵青的楊小陽,心想小姑娘刺激楊小陽了。她解釋道:“我只是在生活中知道這些小知識。”
她說道:“現代女性出於生活、工作的需要,對自己打扮的注重就註定要了解越來越多的訊息,不亞於一位精、專、能的專業人員呢。”
“所以我們想好好生意就必須精益求精?”若有所得的Vanti接話道。
楊小陽拍手稱快:“Vanti,伊人內衣店燦爛的明天全靠你了!”
想得美!Vanti偷偷癟嘴,但覺得這買賣挺有意思。
孟雲來內衣店自然不是教他們內衣知識,她聽到金枝言語不詳的話欲問究竟,可女人和女人打交道顧慮多多,孟雲便又來走楊小陽的路子。
不怪孟雲心急亂投醫,何芬芳上次沒搶到鋪面的租賃權停戰了一段時日,這幾天像吃了**猛然威風起來。何芬芳買通一幫的政府工作人員三天兩頭查員工查衛生查稅目,還支使社會上的地痞流氓頻繁搗亂,苦不堪言的孟雲求助當地派出所卻被告之他們也無能為力。
有白有黑才是真色彩,社會的保護者也不能趕除所有的不公正,但黑色太濃就會汙染環境。公安,應該像避孕套,保護人身安全不正是他們的責任嗎?楊小陽的疑問引來孟雲苦澀的一笑了之,當他吶吶的說他也沒辦法,孟雲開始唉聲嘆氣,一聲聲讓人心煩意亂。
“孟大姐,您逼我也沒有辦法啊。”楊小陽哭喪著臉,他不是江城的市長不是省裡的省長,他還沒成人呢。
孟雲試探著問道:“聽說你和分局的齊奉齊局長很要好……”
楊小陽馬上警惕的一口回絕,他嚴守不隨便求人的宗旨,更不會用熱臉貼冷屁股。
孟雲陪笑道:“不用你出面,我打電話給他。”
楊小陽不是三歲小孩子,他一眼看穿女人的計謀,但看在她輔導胸罩生意的份上不好再次拒絕,“金枝沒告訴你要等待嗎?”楊小陽問道。
“生意不等人啊。”孟雲不難看的臉上烏雲密佈,“我不比金小姐她們,客人不上門就得關門大吉。”
關門沒法大吉,楊小陽遲疑了。孟雲趁熱打鐵:“金小姐也希望你保持和齊局長的關係。”
“齊副局長,他是副局長。”楊小陽哼哼的說道。齊奉不講道理的懷疑很傷他的心,言語中的不滿表露無疑。
楊小陽明白了,金枝可以無視孟雲的請求,反正她只是出租房屋而非收了保護費要維護客人的權益。但齊奉不一樣,他在江城不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金枝不希望他們斷了聯絡。這種聯絡對金枝重要,還是金枝從楊小陽的角度關心他,楊小陽拿不準。他皺著眉頭,思考的模樣不似一位年僅十九的少年。
“打吧打吧。”楊小陽有些不快的說道。他只想要平靜無憂無慮的生活,可為什麼麻煩總是不斷的來找他。
“人活在世上免不了苦、痛、哀、愁。”蘇淺柔會這樣說。而傅威,楊小陽能猜測到她只會靜靜的看他一眼,然後仰望天空。畢竟,這時的傅威不是在高爾夫球場嚇得半死的小學老師了。
出乎楊小陽的預料,齊奉聽到楊小陽的名字很麻利的答應出來見面。孟雲暗想金枝的提議果然正確,楊小陽在齊奉心中的分量十足,十足真金。
孟雲開她那輛別克接到穿便裝的齊奉後,他的大手一揮,爽快的說道:“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就是。”楊小陽扭頭看窗外,不搭理他。齊奉用手拐碰碰楊小陽遞去一支菸,楊小陽沒接,鼻子哼了一哼表示自己正煩呢別惹我。
孟雲從後視鏡看見這一幕頗為好笑,有名的鐵判官吃鱉的場景不容易得見,楊小陽的小孩子勁兒更惹人發笑。
“小傢伙氣量不大。”齊奉把煙扔在楊小陽懷裡自己點上一支菸,輕聲說道:“我知道你與洪漢東無關。”
楊小陽倏地轉頭:“他沒事吧?”
齊奉欣慰的搖了搖頭,欣慰的是楊小陽依舊善良,首先想到對方的安危而不管他們之間還有恩怨,並因為他限制離境。
“我不能說。”齊奉老老實實的說道,“這起案子牽扯不小。”
楊小陽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從齊奉話語裡聽出暗示的意思。
“到底怎麼了?”楊小陽問齊奉也像在問自己,“你是這樣,威威姐姐是這樣,柔姐姐又是那樣。”
這樣那樣倒是是哪樣,楊小陽不說齊奉也明白。他打燃了火機給楊小陽點了煙,車廂裡頓時被兩支香菸搞得煙霧瀰漫,齊奉歉意道:“男人不吸菸生命少一半。”
“我卻是被動的受害者。”孟雲別有深意的說道,“齊局長不能見死不救。”
“副,副局長。”齊奉更正道。
孟雲和楊小陽忍不住笑出聲,讓齊奉一陣納悶。
齊奉回過頭繼續開導楊小陽,很多事情的發生有它的根源,發生的事情也需要一個過程。孰對孰錯,孰好孰惡都要在結束之後才能判斷。他沒變傅威也沒變,只是周圍的事情在變在發生而已。
“算了。”楊小陽故作大方的說道,“我是小孩,有什麼你們不告訴也是應該。”
齊奉哈哈大笑,伸手摸楊小陽的頭,小毛孩子還有不滿意的闇火呢。
楊小陽奮力掙脫了齊奉的“愛撫”:“男人頭上三把火,摸什麼呢。”
孟雲又是偷笑,她確定只要和楊小陽保持友誼,齊奉就不會對她的視而不見。
別克車在市郊的一處農家樂停下,孟雲笑著介紹這裡的清蒸魚別有風味,她吃膩了自家餐館的菜時常到這裡換口味。
“風景不錯。”齊奉鑑賞道。
“齊Sir很有眼力。”孟雲輕輕的拍了拍馬屁。
楊小陽恥笑道:“他十有**認為這裡偏僻便於作案。”存心和齊奉過不去的男孩指著連綿兩三畝地的魚塘,“瞧,拋屍的好地方。”
孟雲雙眼圓睜:“說什麼呢,等會吃不吃魚了?”
齊奉笑了一笑,和楊小陽在一起一個小時的笑容比平時一個月還多。
楊小陽卻笑不出來,他盯著不遠處的一桌人痴痴發呆。齊奉和孟雲也大吃一驚,暗忖是不是寫小說哇,這樣都能碰到傅威。
傅威和一位英俊的男士說笑正歡,遮風蔽雨的竹棚散播著大自然的氣息,魚塘吹來的風調戲了纏繞竹棚的青藤後魚貫而入,清清爽爽的給兩個談笑風生的美女俊男降溫避暑。傅威佔據的竹棚設計得也很別緻,四周的地下是一副殘局的象棋,每個棋子足有磨盤大小,粗粗一看兩人在棋子中間很有些古風韻味。
孟雲出言排解道:“我第一次見你就讓傅小姐誤會了,你可不要學她。”
楊小陽自嘲的咧咧嘴裝著無所謂,眼珠卻一眨不眨瞪著那兩個人。“要不我們過去湊一桌?”齊奉沉聲說道。
“你認識?”孟雲問齊奉。她所指的當然是傅威的同桌。
“省裡有名的藺公子,誰不認識?”齊奉冷冷的說。
社會主義社會里,但凡有“公子”稱呼的不是好人這是通例,可公子時常代表了莫大的威脅這也是通例。
楊小陽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去庸人自擾:“我們吃我們的吧,孟姐不要說沒帶卡啊現金啊。”
孟雲寬慰的和齊奉點點頭,她和楊小陽的開始並不美妙,只是漸漸瞭解楊小陽後越發欣賞。她笑道:“沒錢還有車,我們去吊腳樓。”
模仿傣族民居的吊腳樓在棋盤竹棚的另一側,孟雲的用意無疑是避開傅威以免惹事,不過她想不到其中最失望的不是楊小陽,而是傅威。
在藺公子殷勤倒酒的時候,傅威看見了走進農家樂的三個人以為楊小陽會上前招呼,這樣正好拉他們一起吃飯,逃避藺公子的糾纏。只是天算不如人算,楊小陽的退縮使傅威的心情比股市暴跌三百點還灰色。
我怎麼就和你不停的擦肩又總是擦肩而過呢,傅威看著地上的一枚過河的卒子發楞。
“傅小姐思考國家大事?”藺公子開了一個玩笑。
“您真幽默。”傅威牽強的笑了笑,心裡罵了一聲:白痴。
藺公子得意了,他拿起溫水裡的日式小酒壺勸酒,傅威捂住了酒杯表示不能再喝了。
“這種日本清酒很清淡,再來點沒事的。”藺公子鼓動道。
傅威本不是厭惡小島國的憤青,可此時莫名其妙由清酒開始恨上了它,連帶著對不直覺翹蘭花指的藺公子一併厭惡到極點,覺得他怎麼和蔡華一種德行,討厭!
拉扯著和日本相提並論的蔡華實在冤枉,他平時總愛翹蘭花指也沒見傅威不滿意啊,可見女人的心思就素那浮雲,想晴就晴想陰就陰。
藺公子察言觀色的本領的確高明,他立即放下小花瓶一般的小酒壺,坐下來說道:“傅先生在省城很關心傅小姐,你們父女的感情令人稱讚。”
傅威看著竹棚外的魚塘隨口說道:“他是我父親,關心我也是應該吧。”
藺公子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面露嫉妒、羨慕、期盼諸多元素綜合的情感,悠然說道:“我怎麼沒有這樣的福分?”
傅威心裡又是一聲白痴的暗罵,嘴上還不得不附和的問道:“藺公子此話何意?”
藺公子還沒開口傅威已經知道他會藉機傾訴一個富足的,權貴的家庭充滿了上等人才有的人情冷漠,父子之間,兄弟之間是不信任的,競爭的關係。藺公子的表情很生動,看他的意思想借用傅威的肩頭靠一靠,要是能來一個安慰的擁抱或者敞開懷抱放他入內那是最好。
傅威雙手抱肩笑道:“藺公子不如乘風歸去,做一名大千世界的隱士豈不是避免了人倫悲劇。”
我有病啊,擦眼淚的藺公子很是鬱悶,還乘風歸去呢,乘風歸去的是火葬場高爐裡冒出的煙。
他終於看出來了,這頓飯吃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