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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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試探
“是！”寒月衛所有人拱手行禮，沉聲應道。
周圍一片寂靜，哪怕是那些大家小姐，雖說沒怎麼修煉過，但也知道二十天突破一品境界所代表的是什麼
。
先不說這些侍衛說是侍衛，但看上去最大也不過是十四五歲。光說這突破一品，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這七名侍衛最差的都已經是內家巔峰。
“在現有階段突破一品”，這豈不是說要在二十天之內突破到先天之境？！
這突破先天，還能限制時間嗎？這不都是靠機緣領悟的嗎？
眾人望著蕭寒月的目光很是詭異。帶著幾分好奇，幾分恐懼。如此令行禁止，如此御下手段，只怕這位白衣女子不是什麼一般人吧！
卻不知，蕭寒月其他的都好說，唯獨修煉，卻是從不打半點折扣！從寒月衛開始在蕭寒月手下修煉的第一天起，只要是關於修煉的事情，蕭寒月就從不曾手軟過半分！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十四號足足花了十息半的時間才把那二十六名侍衛擊倒的時候，其他所有人心底就已經知道了即將面對的後果。
場面正有些沉寂，忽然就聽遠處大街上響起一陣清脆的馬蹄聲，伴隨著的還有車輪滾滾的聲音。
就見一輛五駿香車正從長街那頭緩緩駛來。
“是小環姑娘的回來了。”
“小環姑娘可是最討厭旁人在霓裳樓鬧事的。”
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不少人還把目光投向蕭寒月和那婉兒身上。
婉兒臉色微微一變，顯得有些忐忑的樣子。蕭寒月心頭稱奇不已，難不成，現在連那小丫頭都成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忽然她回想起來，她回來當天，東陵武會的會場上，秦子丹和小環正是站在高臺之上的一個位置後面。
蕭寒月皺了皺眉頭，前幾天和秦子丹一起的時候，倒是忘了問那位置是誰的了。面子竟然大到讓東陵武會給他留座位，而且竟然人還沒到。
但最要問的還是，這人和秦子丹還有小環，究竟是什麼關係
。
難不成，我蕭寒月不在的時候，已經有人挖了我的牆角？
蕭寒月心思琢磨著，如果直接問小環，她恐怕不見得會說，這小丫頭心頭一旦打定主意，那就真是牛都拉不回來。既然這樣，說不得要詐她一下了。
五駿香車緩緩駛到了霓裳樓前，七名寒月衛也聚集到了蕭寒月前方。他們是蕭寒月的近衛，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人，他們依然是抱著警惕的目光。
就見驅車的馬伕跳下車，對門前聚集的一大幫世家小姐連看都不看一眼，就徑直走到馬車旁，開啟車門。
就見其中珠簾晃動，一為身著碧綠羅裙的少女緩步走了下來。
正是小環。
蕭寒月和小環也有兩年多沒見面了，當年上了雲嵐山東陵世家後，兩人便不曾再見過。今日一見，蕭寒月就發現，記憶中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頭卻已經搖身一變，變作了一個從容高貴的大小姐。
“見過小還姑娘。”
“小環姑娘可回來啦。”
一幫子的世家小姐、侍衛，就跟獻媚似的迎了上去。
小環的臉上卻是雲淡風輕，不顯半點激動緊張，目光只是落在前方，那一群躺在地上呻吟的侍衛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小環柳眉微微顰起。
見小環問起，一大幫子人都是支支吾吾，婉兒和那公子哥相視一眼，她立刻就輕聲抽咽起來。
“婉兒小姐，好久不見了，這是為何啊？”小環柔聲道。
“小環姑娘，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婉兒嗚咽道。
“婉兒小姐，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小環皺眉道。
“今天一早，我和絕塵公子便來霓裳樓裡，想採購幾件首飾，做我祖母六十大壽的賀禮
。誰知道，剛才就進來一幫人，他們不問緣由就對我們出言挑釁。我和絕塵公子一忍再忍，終於是忍不住。但礙著您這兒的規矩也沒再樓裡鬧騰，誰知道剛一出門，他們又是言語譏諷。我幾個侍衛看不慣，出言相阻，卻是被他們打傷了。”婉兒抽了抽鼻子，低聲道，“其實也怪不得別人，不過是我自家實力不濟，這才讓人欺負罷了。只是，這原本是為祖母壽辰才來，卻不想鬧得如此不開心，實在讓人心底難受。”
小環皺著眉頭，頗為不滿地看了寒月衛那邊一眼：“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我霓裳樓鬧事？”
寒月衛沒有說話，但他們身後卻是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我們不過是隨意看看，哪有鬧事一說？”
小環只覺得這聲音微微有些熟悉，卻是不記得在哪裡聽過。心頭只當是這東陵城下誰家的官家小姐。她皺眉沉吟片刻，道：“剛才小環已聽婉兒姑娘細說此事，但卻只是一面之詞。這位姑娘若是不嫌棄，何不把你所知的事情經過說出來，好讓小環分辨一番？”
蕭寒月依然不露面，只是呵呵一笑：“這倒是好笑了，這霓裳樓不過是一首飾店鋪。怎麼的跟官府衙門似的，縱然是我不對，難不成小環姑娘還要治罪於我不成？”
“治罪卻是不敢當，但此間公道自在人心。若是姑娘惹事在先，小環不敢談治罪與否，卻只能說這霓裳樓從此不歡迎姑娘再來。”
“聽說這霓裳樓不過是一首飾店鋪，今日卻是惹得東陵城下官家小姐追捧。進去一看，卻也沒發現什麼稀奇事務，難不成是這店主攀上了什麼高枝，才讓這生意這麼紅火？東陵武會上一見，卻連那首座上都有席位，小環姑娘，這兩年可真是混出名堂了啊！”蕭寒月緩步從寒月衛中間走了出來，笑眯眯地望著小環。
小環臉色一下子蒼白，身子顫抖搖搖欲墜，半晌後，她深吸一口氣，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緩步走到蕭寒月身前。
之後，重重地便跪了下去。
“小環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卻也知忠義二字。東陵武會，小環受邀，卻是不敢妄自尊大，因此在那高臺之上留下一座，此只為我今生唯一的主人所留！她帶小環恩重如山，小環此生無以為報。若是小環做事不當，惹她心中猜忌，小環願已死證清白！”
說著，小環雙手伏地，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
。
“小姐！”
一聽這聲叫喚，蕭寒月就覺得心都碎了。趕緊把小環扶起來，湊頭柔聲道：“丫頭，你可別怪我。都是你這架勢太唬人了，若不知道你的心意，我卻是不敢輕易出來的。”
小環眼眶一紅，眼珠子就開始打著轉兒。
蕭寒月自然也明白這番委屈小環了，趕緊拉著她的手直奔霓裳樓裡。
周圍的人都已經呆住了，小環現在的身份可是很不一般。但竟然直接就給這白衣女子跪下了，還叫什麼，叫小姐？！
東陵城雖大，但卻是東陵世家一家把持。
那幾乎是同時興起的三大樓，自然落入了有心人眼底。
神兵樓、霓裳樓、夜雨樓，都以樓為名。而且霓裳樓所有的外郡業務，幾乎都是由夜雨樓負責。聽說為了夜雨樓的事兒，霓裳樓的小環姑娘還親自奔走。坊間也有傳聞，說是霓裳樓的各種精美首飾，是出自神兵樓的某位大師之手。
這些聯絡起來，自然不難看出，在這三樓之外，應該還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
這在東陵城各大勢力的眼中，並不算什麼祕密。唯一惹人好奇的就是，這人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同時控制這三大樓，而且不露出一點蹤跡。
夜雨樓自然不必說，雖然被各方打壓，但夜雨樓鏢局總鏢頭秦子丹卻是真正的好手，而且性子剛直，看樣子都不是能屈居忍下的。
至於神兵樓，那更是號稱靈寶閣外第一兵器鋪子，天元國內少有誰能超過他。至於霓裳樓，不說別的，只是那塊牌匾上的印章，就代表了它所擁有的力量。
這一切都證明了，這三大樓的背後看，必然有個了不起的人物在操縱著。
但就在今天，當著眾目睽睽之下，霓裳樓的小環姑娘竟然給人跪下了，而且口中還高呼小姐！
這其中的味道就不由得讓人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