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狗蛋兒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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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狗蛋兒不是狗
城衛隊十多人立刻就圍了過去，直接把蕭寒月那桌圍了個結實。
“臭娘們，你不是很橫嗎？現在怎麼不說話啦？
！來人，給我把她綁了，押回去！”林慕囂張的大叫著，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這麼長臉過。
只是，話音剛落下，就感到屁股上被誰重重地踹了一腳，直接就撲到了蕭寒月腳邊。
林慕轉頭一看，就發現竟然是那個跟淳于彥一起的公子哥踢的自己。他有些愣了，半天摸不著頭腦。淳于彥也愣了，望著那公子哥：“少爺，您這是……”
就見那公子哥根本不理會兩人，三步兩步就走到蕭寒月身前。
之後……直接就跪了下去。
蕭寒月這時才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公子哥，緩緩道：“兩月不見，你倒是長志氣啦，這都能帶一幫子人殺我面前來了啊……蕭陽。”
蕭陽已經快哭出來了，自己這是倒了什麼黴啊？！上次書齋是，這次也是，好死不死都在這種時候撞見蕭寒月。
“懷玉姐，我……我……”蕭陽我了半天說不出話來，轉頭看了看左右，就見一眾人正傻傻地看著自己。
“看什麼？！都他媽給我跪下，快跪下！”蕭陽怒喝道。
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色詭異。倒是淳于彥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道：“跪下，都跪下！”
侍衛們這才慢吞吞地跪了下來。
“這位姑娘是……”淳于彥小心地問道。
蕭陽深吸口氣，大聲道：“這位就是咱們蕭家遠庭公的千金，蕭懷玉大小姐！”
淳于彥心頭頓時一緊，那還沒完全跪下的膝蓋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那些侍衛更是被嚇得面無人色。
“蕭陽啊，我記得你們西廂房有一家外戚，好像就是叫淳于吧？”蕭寒月抿了口酒，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聽蕭寒月問話，蕭陽趕緊道：“是……啊不，不是！回懷玉姐話，其實也不是什麼外戚，沾不上多少關係！”他心底早就把淳于彥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雖說這祖宗十八代裡指不定還有他自家的長輩，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趕緊劃清界限。
淳于彥這蠢貨誰不好得罪，偏偏是惹到她頭上。
蕭陽心底在罵淳于彥，淳于彥心裡也沒閒著，林慕也被他罵了個通透。平時大小事情自己都給他管了，但他誰不好惹，卻偏偏是惹到蕭家族內子弟的身上。而且還是蕭遠庭族長的親閨女！
林慕啊林慕，難道你不知道嗎，這掌管安寧縣六大城池的太守，可就是姓蕭的啊！
聽蕭陽的話，淳于彥那個滿頭大汗啊，但也不敢開口，就只能聽著。
“都起來吧。”蕭寒月輕輕說了聲。
蕭陽和淳于彥等人這才站起來，那林慕愣了下，也準備起身。忽然就覺得腿彎又捱了一腳。
“哎唷！”林慕一聲慘叫。轉頭一看，卻是淳于彥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給我好好跟懷玉姑娘道歉！”
林慕哭喪著臉：“懷玉姑娘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
“不用了，一點小事而已。反正我打也打了，也算是出氣了。你們沒什麼事兒，就都散了吧。蕭陽留下。”蕭寒月淡淡地道。
蕭陽趕緊揮了揮手，讓一大幫子人趕緊走人。
“坐吧。”蕭寒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們西廂房最近閒著嗎，你怎麼跑滄寧城來了？”
蕭陽一愣，這才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急道：“我該死，差點忘正事兒了！懷玉姐，不好了！”
“怎麼了？”
聽蕭陽細細說了一遍，蕭寒月才知道情況。
原來兩個月前她離開蕭家前往雀舞山，本來就是祕密過去的。但蕭家發現她失蹤後，卻不那麼想。
她參加東陵武會的事兒原本是內定，東陵絕彥也讓別洩露風聲。但蕭寒月前些日子風頭太勁，難免惹出許多質問
。蕭遠庭迫於族內壓力，也只能把那晚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一下，家裡頓時炸開了鍋。加上蕭寒月一連兩個月都不在，族裡就傳出流言，說蕭寒月是不是害怕，所以跑了？叫去小環問話，小環也出於蕭寒月的吩咐，不敢說出實情。
其實在那些人看來，蕭寒月是死是活倒是無所謂。但這空下來的一個東陵武會的名額，卻讓所有人眼熱了。
往年裡兩個名額那都是早就內定好人的，但現在這一個，卻是無主的。這一下，不光是蕭家本家，連一些外戚都趕了過來。
聽完蕭陽的話，蕭寒月一陣冷笑：“這名額我倒是無所謂，如果不是為了牌位的事，送他們又有何妨。只不過，我這還沒死呢，就忙著搶我的東西，我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還有件事兒……”蕭陽遲疑著說道。
“什麼事？”
“那個……其實半個月前，蕭燕去了趟您的院子……”蕭陽吞吞吐吐地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蕭寒月目光頓時一寒：“她去我那兒幹嘛？”
“您一連消失了一個多月，家裡都認定您是害怕東陵武會所以跑了。蕭燕那女人去您院子裡大鬧了一番，之後……之後就把小環姐給扣了……”蕭陽一邊說，一邊留神著蕭寒月。他可是知道，小環名為丫頭，但那就是蕭寒月的心頭肉。不說別的，以蕭寒月護短的脾氣，誰敢動小環，那就真是老虎頭上拔毛了。蕭陽可是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領教蕭寒月的厲害，那就是因為小環。
果然，這話一出口，蕭寒月的臉徹底就寒了下來，一對森然的眸子盯著蕭陽緩緩道：“蕭陽啊，難道你就沒想想辦法給我把人保住？”
蕭陽哭喪了臉，道：“我當時就去攔了，但您也知道，那蕭燕和蕭遠寧就是一夥兒的，他們一路我根本攔不住。而且……澤少爺也去了……”
一聽“澤少爺”三個字，蕭寒月頓時就明白了，這事兒怪不得蕭陽。
所謂的澤少爺可不是別人，正是蕭懷玉同父異母的哥哥，蕭家最有機會繼承下任族長位子的人
。
只不過，對這個哥哥，蕭懷玉的記憶裡並沒有多大印象，兩人似乎從不來往。
“蕭澤怎麼會跟蕭燕他們混到一起？”蕭寒月沉吟了下問道。
蕭陽遲疑了下，最終還是低聲道：“我覺得吧，是不是您前段時間太出風頭，而且族長大人對您的態度有變化，所以……所以澤少爺覺得有點不安。我私下找小環打探了下，這才知道您去雀舞山了，所以半個月前就過來等著了。”
蕭寒月頓時瞭然，家族傳承嫡庶之爭，上輩子電視劇都看得多了。只不過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捲入這種事情裡。這才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見蕭寒月不說話，蕭陽趕緊道：“不過懷玉姐您也別擔心，我已經收買了蕭燕那裡的幾個人，讓他們給我看著，要是小環姐那裡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他們立刻就會通知我。”
蕭寒月點了點頭，沉吟了下，道：“你連夜回去給我盯著，我明天就趕回來。這最後一晚，千萬不能讓小環出什麼事。”
“好。”蕭陽應了聲，就立刻動身往蕭家趕去。
回到屋裡，蕭寒月盤膝坐到了**。如果家裡的形式真像蕭陽說的那樣，那自己所能依靠的，就只有這一身修為了。
“還是八重修為，要是能明白那星空是怎麼回事就好了。”蕭寒月嘆了口。
正想著，忽然就聽門口一陣嘎嘎作響，就像有誰在抓門一樣。
蕭寒月皺了皺眉頭，開啟房門，就見一道黃影就衝了進來。
望著那吐著舌頭喘著氣的怪狗，蕭寒月倒有些驚異。自己可是策馬狂奔了一整天，這腿短腳短的怪狗居然能追上來。
“你跟著我幹什麼？你不是饕餮嗎？自個兒去吞天玩兒，別跟著我。”蕭寒月問道。
怪狗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叫道：“你以為本尊想跟著你啊？！要不是……要不是，哼！”
聽了這話，蕭寒月倒是有些興趣了：“要不是什麼？”
“說出來你也幫不了本尊
。”怪狗有些興趣索然。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了？”
怪狗抬起腦袋，看了蕭寒月一眼：“你能控制你身體裡的蒼龍？”
我身體裡的蒼龍？
蕭寒月心頭微微一動，便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能控制？”
怪狗頓時激動了，圍著蕭寒月來回奔跑，大叫道：“那你快讓你體內的蒼龍，把本尊的一魂一魄還給本尊！”
“把一魂一魄還給你？什麼意思？”蕭寒月皺眉問道。
“昨晚本尊奪舍你的時候，你體內的蒼龍就來咬本尊了。還好本尊跑得快，不然就死在它嘴裡了！不過，那蒼龍還是太凶了，本尊雖然跑得快，但還是被他咬住了一魂一魄不放。所以現在只能跟著你！”怪狗嚷嚷道。
奪舍？
蕭寒月雖說對神鬼沒什麼研究，但也知道這個詞語的意思。說起來，自己佔了蕭懷玉這身體，也不知道算是奪舍，還是算借屍還魂。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
她揮了揮手：“好了，這事跟我沒關係。你自個兒去找那什麼蒼龍商量，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怪狗急道：“你把魂魄還給我，我就走！”
蕭寒月聳了聳肩頭：“不好意思，那蒼龍可不歸我管。”
“你騙我，你騙我！你剛才明明說你能控制的！”怪狗像受了委屈一樣，嗚咽著大叫著。
蕭寒月被吵得有些煩了：“我哪有騙你？我剛才說的是‘你怎麼知道，我不能控制’，聽明白沒？我是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那蒼龍不歸我控制的？！”說著，她走到那怪狗身邊，一把擰住它的後頸，之後開啟窗戶，扔了出去。
這時候，蕭寒月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揉了揉太陽穴，對哦，這裡是三樓。
探出頭去看了眼，那怪狗已經不知去向
。想來也是，這貨自稱是饕餮，如果從三樓掉下去就摔死了，那也白叫了。
半夜裡，就聽窗戶一陣咔咔作響，蕭寒月一下就驚醒了過來。藉著月光，就見一個“狗頭”從窗戶那裡鑽了進來。
進來後，怪狗也不動，就坐在窗戶口望著蕭寒月，蕭寒月有些無奈，點上油燈，也坐在桌旁看著它。
半晌後，蕭寒月才招了招手：“狗蛋兒，你過來。”
怪狗愣了半晌，才問道：“你叫誰？”
蕭寒月撇了撇嘴：“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怪狗頓時跳了起來：“本尊不叫狗蛋兒，本尊叫饕餮！狗蛋兒分明是條狗的名字！”
蕭寒月擰著它後頸就把它提了起來，放到桌上的銅鏡前：“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這模樣說你是條狗都抬舉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怪狗盯著鏡子看了半天，忽然一陣哇哇大叫。
“你吼什麼？”蕭寒月眉梢一立。
“你還凶本尊！”怪狗幽怨地看了蕭寒月一眼，“沒看人家在傷心，在失落，在哭嗎？”
蕭寒月有些無語，這鬼哭神嚎的，說是在哭只怕沒人會信。不過看它那樣子，倒不像是在說假話。
她琢磨了下，放緩了語氣，道：“你也別傷心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錯。半夜出去指不定還能來個止小兒夜啼什麼的，也不負你凶獸之名。”
怪狗頓時怒了，朝著蕭寒月就是一陣大叫：“都怪你！你讓我奪舍了，我就不會變成這幅模樣了！你把身體給我！”這一急起來，它也不自稱“本尊”了。四條短腿猛地一蹬桌子，朝著蕭寒月就撲了過去。
蕭寒月身子微微一側，一巴掌就拍在它後腦勺，直接給扇到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真要想跟著我，從今天開始你就叫狗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