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救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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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救治（上）
隨著伊爾的表態，祈禱大堂中沒有生病的人，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有人走出了教堂，有人開始按雪莉說的找自己能做的事，當然，也有些人還是躺在地上裝死。
雪莉瞥了眼那幾個人，雖然不爽，但是暫時還沒去管他們，而拉著伊爾回到那個老人一家的身邊。
“不用趕，我們自己會‘死’出去的。”青年負氣地叫嚷著。
雪莉不客氣地頂了一句，“你死不死和我無關，不過要提醒你一句，真抬出去，你父親就死定了。”
“她都說沒辦法，你在這裡假惺惺什麼？”青年指著伊爾叫道。
之前門口看到的女人急忙拉住了青年，“夠了，別說了，也許還有辦法的。”女人說著，滿是期待的看著雪莉。
“我先看看吧。”
雪莉走到老人身邊，仔細地檢查了起來，特別是那條傷腿。
水元素在指尖輕輕流轉，但是，恢復過來的生命力一下子就被傷勢消耗殆盡。
雪莉皺了皺眉，看著伊爾問道，“為什麼不鋸掉這條腿。”
她相信伊爾應該更清楚，正是這條傷腿將老人拖到這副田地的。只要鋸了這條傷腿，不能說一定會好起來，但是，情況絕對不會這麼慘。｀
伊爾看了眼老人的子女還未開口，女人便緊張地問道：“真的只能鋸掉腿嗎？那我父親以後怎麼辦。”
不用伊爾開口了，雪莉已經明白了關鍵所在。“那是腿重要還是命重要？”
女人猶豫著，“鋸了腿真的能好起來嗎？”
“不能！”雪莉乾脆地回答驚住了女人。
青年在這時又跳了出來，“看吧。姐，我怎麼說的，她和這個牧師就是是一夥的，連說話都是一樣的，勸我們鋸掉父親的腿卻又說治不好。”
雪莉沒理會青年的挑釁轉頭指著老人問伊爾：“他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五天前。”伊爾如實回答。
雪莉聽了突然笑了，“五天前應該是有五成的機會吧？”
伊爾點點頭。
“也就是說，是這對孝順的兒女一步步把老人拉向死神那邊的。那你愧疚什麼？這是他們的選擇，你應該尊重才是。”雪莉的話冷漠的像一把刀尖在老人家人的心上。
“你……”青年指著雪莉又想破口大罵，卻被雪莉搶了先。“我什麼，我有說錯嗎？從五成的機會拖到現在的完全沒把握，不是你們造成的嗎？”
雪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還跪坐在地上的女人，“選擇由你們做。鋸了還有一絲生機。不鋸，還是直接抬出去吧。”
“阿莉！”雪莉語氣中的寒意令伊爾忍不住出聲叫道，她覺得雪莉說得太刻薄了，攔著雪莉搖了搖頭阻止著。
雪莉聳聳肩無所謂道：“好了，我不說了，我去看看其他人的傷。”轉身走出幾步後，雪莉又回過了頭，“提醒一句。沒拖一秒，希望可是在成倍的減少。”
雪莉又走了兩步。站在老人身邊一直沉默的漢子，一咬牙喊道：“別想了，鋸吧！”
“說什麼呢？別以為你是我姐夫，我就不敢打你！”年輕人叫囂著，卻沒有動作，顯然已經猶豫了。
“父親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有我們在，父親一樣能安度晚年的。”男人直接衝著女人喊道。
“鋸吧！”女人跪在地上哭著喊了出來，似乎一句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確定嗎？”雪莉站定腳，又問了一遍。
“姐！”青年狠狠地跺了下腳後衝著雪莉生氣地嚷道，“鋸了，還問，快治啊！”
雪莉鬆了口氣，心裡卻腹誹著，怎麼一個個不罵一頓，不逼一下，就不會開竅呢。
“有我在呢！”雪莉看向伊爾鼓勵道。
“恩！”
“最好有個單獨的房間，還有刀具。”雪莉說道。
“我去安排。”伊爾急匆匆地跑向大堂後，房間都住了人，她要去讓人把房間空出來。
“一會兒需要個人動刀，你們誰來？”雪莉問老人的家人，雖然雪莉可以親自動手，而且她的戒指中就有劍，但是，她今天的行為已經有點逾越了，不能再暴露更多了。
青年和漢子還沒開口，一邊一直看著整個過程，最早被雪莉踢一腳的那個男人插話道，“我之前是個屠夫，只要刀利索，下刀絕對乾淨。”
“滾一邊去，你當我父親是豬嗎？”青年的怒氣值一直沒降下來過。
漢子急忙拉住青年，“你別添亂了好嗎？一切聽兩位牧師大人的。”
雪莉也不糾正對方的錯誤稱呼，直接對青年說道：“你這麼會罵人，就去幫伊爾牧師把房間弄出來。”
“你……”
“我說真的。快點弄出房間，才能把人移進去。”雪莉的語氣嚴肅認真的讓青年愣了愣，接著，瞪了雪莉一眼後，青年急忙去找伊爾。
“一會還是你來吧。下刀利落對病人的痛苦就少些。”雪莉誠懇地對那個自告奮勇地男人說道。這裡根本就沒麻藥什麼的，就算有法術支撐，還是越乾脆越好。
“你們兩也別閒著，你去再找點人來，一會抬老人進屋。你也別哭了，一樣去找人，燒水，大量的熱水，然後要乾淨的布條，全部用熱水煮一遍……”
雪莉有條不紊地把一件件事吩咐下去，大堂中本還不知道做什麼的人也紛紛動員了起來。
在所有被支開的時候，雪莉以檢查傷情的姿態，偷偷餵了老人一滴自己的血。
雪莉的血，雖然比不上曼佗莎正宗的蜜露，但是，吊一吊老人的命維持住現在的狀態還是沒問題的。
在這一點上，雪莉倒是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個人了，只是不知道小愛對她的影響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
有組織的行動，效率自然也是快上不少。很快，老人就被抬到了祈禱大堂後面一間本來是休息室的房間。
而這個房間能這麼順利的“徵用”到，還真的是青年的功勞，如雪莉所想，伊爾的性子還是太軟綿了些，而一些難民已經開始表現出他們的惡劣。
將老人放好，雪莉把大部分人趕了出去，先讓老人的兒女給他擦拭一下，特別是大腿兩邊。
腐爛已經快要蔓延到大腿根部了，也就是說差不多整條腿都要鋸掉。
“你用冰系法術吧？”雪莉問伊爾，一般牧師都是最先學得水系法術，作為水系的延伸法術，冰系大部分牧師也有涉及。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雪莉再次拍了拍伊爾的肩膀鼓勵道：“你可以的，我也會幫你的的。”
待老人的女婿按雪莉的吩咐買回了所需要的草藥，老人的身體也被大致的清理了一遍。
房間裡除了雪莉和伊爾外，只留下了老人的女婿和那個屠夫。
屠夫手中拿著伊爾從對面旅館借來的刀，卻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雪莉倒了杯水遞給屠夫，“你只要穩穩的手起刀落就好了，其它的有我們呢。”
雖然沒有什麼鼓勵的話，但是，雪莉藉著這接近的時間，讓小愛施放了一種能讓人放鬆的氣味，屠夫不知不覺間便冷靜了許多。
“開始吧！”
隨著雪莉的話，伊爾再次對老人的施展了聖光術，將老人全身的生命力再次調動起來。
同時，雪莉用水元素化成的水流不斷沖刷著傷腿，讓大腿上半段再次恢復活性。
接著，伊爾法杖一點，老人傷腿的大腿中段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只不砍到冰層之上就行了。”雪莉對屠夫說道。
老人除了傷腿，其他地方都用被子蓋著，也不用擔心被刀的邊緣傷到。
屠夫拿著已經用火烤過的刀，倒真如他所說，下刀動作相當乾脆利索，傷口也是一刀而就。
老人傷腿之前就已經萎縮，就算雪莉讓其恢復了點活性，血液也被冰晶所阻擋。
雪莉再次調動水元素開始處理傷口，冰晶被她用精神力強行解除，化成了治療術的一部分，快速的收縮著傷口。
而伊爾在施了冰晶術後就唸起了祈禱術，維持老人生命力在這過程中的消耗。
在斷口處凝固後，雪莉將之前搗好的草藥仔細的附在傷口上，然後，直接從煮著布條的熱水中抓了幾條較長的布。
溼答答的布被雪莉手一抹，便冒起了蒸汽，幹了，最後一個個纏在了老人的傷口處。
做完這些，伊爾再一次施放了聖光術。
同時，雪莉把剩下的草藥塗抹在老人身上其他地方開始化膿的傷口上，這些傷口本來並不難治的，都是被老人腿傷弄得自身抵抗力下降才會一直不好的。
整個過程看似簡單，卻是從下午三、四點鐘一直持續到了夜裡七、八點。
雪莉有小愛這個後備能源支援還沒什麼，伊爾的臉色卻是真的說不上好。
“除了你們三個家人，不要讓其他人進來，不要碰傷口和藥，不要移動他。保持安靜，當然，讓他的子女輕聲地和他說話也是可以的，這樣可以增加老人生存的意識力。”雪莉對著老人的女婿交代著各事宜。
“我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我們能做的，只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