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十四章 婚內AA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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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十四章 婚內AA制(1)
王皓他媽來的前一星期,刁媛媛就出事了。
本來到了春節前,刁媛媛的肚子都挺得老高了,她說要開始準備小衣服了,那天樂呵呵的告訴我,她找了個熟人,B超照出來是個女孩,以後要送小衣服,記得送女孩的。
我開心極了。老刁這些日子沒什麼順心的事,工廠那邊和朋友也鬧翻了,準備生了孩子就分錢走人,還有就是在她媽的軟硬兼施下,勉強讓張老三搬來和她一塊住了。但張老三真不是東西,什麼家務都不幹,不僅讓鐘點工給他洗內褲,還讓人家做各種高難度的菜給他吃,鐘點工一怒之下辭職不做了,現在沒找著合適的保姆前,老刁還自己挺著個肚子晒衣服拖地板。
我說,行啊行啊,我找人給你女兒打個長命鎖,再去找個和尚開光了,不過我最近手頭有些緊,只能給你打個純銀的啊。
老刁說,沒問題!
本來挺開心的一件事,但在我和刁媛媛分開後的那天晚上,張老三就因為刁媛媛沒借他二十萬做生意,兩個人吵了起來。
那天晚上,張老三喝高了,回來就朝刁媛媛撒氣,說自己因為沒投資本錢,現在朋友賺到錢了分紅利,當初投了錢進去的,最少的也分了五萬。
刁媛媛沒理他,徑直走回房裡。張老三找不到地方撒氣,就衝到房間裡對著老刁大吼大叫,說什麼9塊錢就買了老子的頭婚,天底下哪兒去找那麼便宜的事。
刁媛媛當時就拿起手機撥了110。撥了110後,張老三更加怒火攻心,說要死大傢伙一塊死,就抓著刁媛媛的頭髮,把她從臥室生生的拖到陽臺上,非要把她推下去。
就這樣,推推撞撞的,在陽臺的護欄上擠來擠去,老刁就小產了。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刁媛媛的媽也送急救了,腦溢血,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得過來。她最後一句話就是,我害了我的女兒啊。
我沒敢告訴老刁她媽腦溢血的事,只是求醫生,能不能暫時別給病人講。
醫生看了看病**的老刁,嘆了一口氣,說,你們照顧好她的情緒吧,她現在情緒也很不穩定。
我走到刁媛媛身邊,看到她眼角的兩行淚,我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我們都沒說話,病房裡很安靜,直到劉光天趕來,才打破了這個難以啟齒的場面。
劉光天的面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一激動起來,嘴巴還是在抽搐。他說要去找人剁了張老三,丫的就是一雜碎。
我看著病房裡還有其他病人,就趕緊的把他拉了出去。
他還是挺激動,說張老三隻要出了警察局的門,就讓他豎著出來,橫著進太平間。
一個護士把頭伸出來,對著劉光天喊,小點聲,別打擾病人休息。
我就小聲說,瞧見沒,讓你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報復張老三,是刁媛媛的事兒,刁媛媛他媽還在急救室搶救,你能不能安生一會兒?
劉光天說,別說刁媛媛我們仨一塊兒長大的,這麼惡劣的事情,換成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看不下去。
我說,我知道你看不下去,但你現在看不下去也得看,對了,你和史燕怎麼樣了?
我不是在這種場合八卦,而是問問他,如果和史燕還沒離婚,那就我一人守刁媛媛足夠了,男女有別,省得別人戳老刁的脊樑骨。
劉光天說,前兩天就把離婚手續給辦了,房子給了她,存款一人一半。
我正琢磨著什麼時候換他來替我看著刁媛媛的時候,就聽到刁媛媛在裡面叫我的名字。
我進去後,她第一句話就是,幫我找個律師,我要離婚。
那天我在醫院呆了一個晚上,一大早刁媛媛就把我拍醒,催我回去,她說她沒事了。
我還是不放心,打電話叫了劉光天來,並且叮囑他千萬別告訴刁媛媛她媽腦溢血還沒醒。劉光天說放心吧,我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班是上不成了,我就去公司請了假,正準備回家補覺的時候,就接到王皓的電話。他說他媽說買了後天的火車票,看能不能後天去火車站接一下。
這幾件事加到一塊,簡直讓我頭疼得要死。我就在電話裡對他發了脾氣,說,現在誰還有心思聽你說這事兒?
他說,你發什麼神經,昨天晚上我加班加了個通宵,今天還要去和客戶談一個專案,我天天累得跟狗一樣,你這叫什麼態度?你怎麼就沒心思了?!
我知道自己話說過火了,語氣就軟了下來,讓他幫我找個律師,他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實情告訴給他聽了。他聽了,沉默了很久,說,我去問問,我不知道事情變成這樣了。
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誤會,除非那不是誤會。我就說,我後天去和你接你爸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說,什麼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去火車站接我爸媽,那叫什麼波?
我不想和他吵,就把電話給掐了。守了一個通宵,大腦欠缺思考。
在家裡睡覺睡到下午三點的時候,王皓回來了。他進了臥室,在我的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臭丫頭,說話真是……還是不知道什麼叫輕重緩急。
我就醒了。
他告訴我,回來前去了一趟醫院,去的時候,張老三正在醫院裡鬧,說要離婚可以,先給他三十萬。
我冷笑,張老三那個欣賞獨立女性的老孃哪兒去了呢?她不是挺喜歡刁媛媛嗎?
王皓說,鬼影子都沒見著,我已經告訴張老三了,律師請了,這律師不止擅長打離婚官司,還擅長打故意傷害。
我問,你找著律師了?
王皓說,沒,我嚇那禽獸的。
突然,我覺得我身邊這個男人,他能給我安全感,他的臂膀,能圍成一個強有力的保護罩,保護我,甚至保護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去接王皓他爸媽的時候,我買了張輪椅,心想他媽要是走不動了,還能坐坐。王皓說,你看你淨瞎買東西,我媽犯得著坐輪椅嗎?
我說,你懂什麼,你爸出去遛彎的時候,用這個推著你媽去,還能遛遠點,你媽也不用走不了多遠就說累了。
他就用手捏捏我的鼻子,眼睛裡都是溺愛。
到火車站接了他爸媽,又打了個車回家。車費一百多,心疼得我快哭了。
明年春節一定和他回去,再也不幹這種蠢事了。一個月,要是每天都花兩百多,我們一個月的工資都沒了。
不是我這人庸俗,我這兩天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足足一個月,先不說看病的錢,平時的生活費怎麼辦?我爸那種老好人一準每天自個去買菜,不會讓他爸媽掏一分錢。
這問題,在晚上睡下後,我就和王皓說了這心事,當然,我是打了萬千次腹稿才說出來的。王皓說,這問題我也想過了,咱們幫他們出了吧。
雖然說夫妻不能分彼此,但憑什麼我們要好吃好喝的養著他爸媽,卻在我爸媽這裡白吃白喝?於是我說,你準備怎麼出?我爸這個老好人會要你的錢?
他說,那你說怎麼辦?
我說,這個月,咱倆AA制,還房貸的錢咱倆都拿出來放桌面上,這錢誰也不許動,剩下的分開支配。還有,平時你也讓你爸去買個菜什麼的,別老是讓我爸買菜。
他冷笑一聲,說,買菜花得了你幾個錢?AA制?虧你想的出來。
我說,沒錯,是花不了我幾個錢,但為什麼我們每個月都在這裡白吃白喝,你爸媽來了還要讓我爸媽養你們一家子?
他說,什麼叫養?你這話是不是太挖苦人了?當初是你讓我爸媽來的,現在因為幾個菜錢斤斤計較,你說的還叫人話嗎?我家需要你家養嗎?我又沒說過讓我爸媽來白吃你家,我不是都說了出這錢嗎?幾個菜錢要得了多少?你就跟我AA制?
我知道我這人不會說話,但他這樣說,我也很委屈,就說,王皓,你現在要弄清楚,我們現在看上去是一大家人,但卻是三個小家,每家的錢自有每家的用處,我們要還房貸,手裡也沒幾個錢,本來這段時間啃老我就已經夠愧疚了,現在這樣我更愧對我爸媽。
他說,房貸的錢我拿出來就是了,平時我一分錢都沒寄回過家裡,我爸都一把年紀還出去賣盒飯,為的是什麼?就是不給我們增加負擔!我平日的錢全用在我們的房子上了,我爸媽現在好不容易來一次,話說難聽些,我媽這身子,還來得了幾次?就這樣還要讓他們自己掏腰包交生活費,什麼道理?!
我越想越委屈,一口氣憋在胸中出不來,他也悶在一旁抽菸。
這個時候,我聽到我爸在外面說,親家,我給你們加一床被子啊,這被子是新的,還沒蓋過呢,羊毛被,特暖和。
那被子是別人送的,一千多一床的羊毛被,我爸媽一直捨不得蓋,說留著,等我們搬了新家送給我們。
我一下就哭出來了,一邊哭一邊說,王皓,你們一家子是不是要把我家榨乾了才甘心?
他沒說話,一直沒說話,把頭深深的埋進臂彎裡,煙燒到手了,他才突然抖了一下。
扔了菸頭,他拉開門,敲開了書房的門,說,爸媽,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我們出去住,明天我送你們回河北。
我爸就從臥室裡蹬蹬噔的跑出來,我聽到他問,你和燃燃又吵架了?
他媽說了一句話,具體是什麼我沒聽到,我只聽到他說,我們走,這裡容不下我們。
他爸跑到我們的房間,看著正在哭的我,轉身就給了王皓一耳光,罵了兩個字,混球!
我爸把他爸連推帶拉的弄回書房,說,孩子的事兒讓他們自個兒解決,你們好好休息,一路顛簸的,也累了,小夫妻的,哪有不吵架的。
可能是那一耳光打醒了了王皓,他走回我們的房間,用力的關上了門。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哭,先是抱著頭小聲的嗚咽,然後是喉嚨裡開始哽咽,大顆的眼淚從他的眼裡滾下來。
那晚,他蓋著羽絨服睡在地板上,我在**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想,或許這段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但是他爸媽沒錯,我爸媽也沒錯,錯的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汪特翰離婚了,劉光天離婚了,刁媛媛也離婚了,我呢?
一大早醒過來,王皓已經去上班了,我出門就撞見他爸媽,挺尷尬的,於是只叫了一聲爸媽,就匆匆的刷牙洗臉完畢走人了。
我滿懷心事的捏著一根油條去地鐵站的時候,發現油條弄得我一手油,就翻包找衛生紙,沒留神連人帶油條的撞上了別人。什麼也沒說,咱趕緊的道歉,但發現對方的衣服已經被弄汙了一大片。
我心裡一驚,完蛋了,該不會說這衣服是阿瑪尼的,要我陪個千兒八百的吧?
正在我惴惴不安的時候,對方連連擺手說沒事。
我還是鞠躬,道歉不止,卻不留神瞅到了他的皮包,上面寫著XX律師事務所。
我說,你是律師?
他一邊擦身上的油印,一邊嗯了一聲。
我弱弱的問,能把您名片給我一張嗎?我有個朋友,最近打離婚和人身傷害官司,老沒找著合適的律師。
他愣了愣,我又趕緊說,不給也沒關係,我隨口說說而已。
他就笑了,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我說,我叫馬越恆,剛畢業,還在實習,你要打官司我幫你問問,我們所好像有個律師擅長離婚方面的。
謝謝了。我接過名片,他笑笑就走了,走了沒多遠,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追上去說,我不是搭訕的啊,真的不是,我都結婚了。
他囧了一下,說,我知道。
平時這種和陌生人說話的事兒我從不敢做,是老刁賜予了我無限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