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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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是與不是
新宇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笑臉猛然舒展，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
火易被他的笑聲所吸引，頓時覺得莫名其妙，想要開口請教，又覺得不太禮貌，想到大戰的兩人，說到底都是同一個人，無論傷到了哪一方，本質上都是在傷害自己，於是硬著頭皮怯聲問道：“前輩，你這是……”
“呵呵，不好意思，忽然想明白了一些問題，有些情不自禁，見笑了。”新宇歉然，解釋道：“當年在得知碎靈草名字的那部古籍之中，最後有一段話，我和師妹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師妹提醒之下，頓時恍然大悟。”
火易不語，他隱隱覺得，此事應該和韓子風有關，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等待著新宇的下文。
“碎靈草，靈碎身亦碎，死地而後生，神形一化二，二者皆本尊，善惡自有因果，孰重孰輕終是定數。”新宇平復心情，將原文背誦出來。
火易聽得卻是摸不著頭腦，心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如果說前面幾句，還能用韓子風服用碎靈草的效果來解釋，那最後兩句是什麼意思？”伸手抓了一把紅髮，迥然道：“晚輩愚鈍，實在想不明白，我家大人不會有事吧？”
新宇面帶微笑，負手解釋道：“原先我也想不明白，然而結合他目前的狀況來看，這最後兩句的意思也就不是很難理解了，”眼神轉向場中激烈的戰鬥，笑言道：“我想書中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一個代表人性的善，一個則是代表人性的惡，雖然表面看起來他們都是本尊，但其實還是有分別的，如果服用者善面偏重，代表善的那個就是本尊，另外一個則是分身，分身必然會收到本尊的牽制。”
火易聽得如雷貫耳，訝然道：“若如前輩所言，為何他們二人卻絲毫不讓，誰也不畏懼誰呢？”
新宇耐心極好，依舊保持笑容，說道：“那段謎語後面還有一個奇怪的法訣，當時我們嘗試過後，發現沒有任何效果，現在想來，應該便是本尊控制分身的方法了。”
“啊！”火易豁然開朗，心道：“終於有解決的辦法了。”連忙懇求道：“前輩，這……”開口之後，又覺得短短一天之內，自己已經不記得求過人家多少次，想道：“總得先想個辦法為人家做些什麼吧，為人之道那有總是索取之理。”
正待他暗中盤算之時，飄緣忽然開口道：“師兄，你還是去阻止他們一下吧，畢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暗中卻向新宇打了個眼色。
新宇心領神會，“好，我這就去。”其實他一直都在思索，該用什麼方式來阻止酣戰中的二人，畢竟二人加起來的實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轟——”
又是一聲巨響，韓子風與瘋子韓二人硬拼一記，終有些無力為繼，雙雙分開，退向兩側，兩人都是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已經汗水連連，手中無極劍拄著地面，眼神卻狠狠盯著對方，大有不死不休之勢。
“好機會。”新宇眼中精光一閃，收起仙蹤劍陣，急速瞬移至兩人中間，朗聲道：“兩位，夠了吧，難道非得把我的老窩拆了不可？既然打累了，何不靜下來好好談談呢？”雖然暗中時刻戒備著，表面看起來卻是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
手執黑劍的瘋子韓此時氣憤不已，新宇話音剛落，瘋子韓伸手一指，怒道：“收起你的廢話，趕緊滾蛋，否則別怪老子不分青紅皁白！”語氣囂張至極。
新宇也不動怒，轉向瘋子韓，面帶微笑的說道：“要打，你還不是對手，只是武力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如果想打，我只能請你離開凌煙閣了。”
瘋子韓頓時怒不可揭，猛然直起腰來，吼道：“老子偏要在這兒打，怎樣！”雖然口氣強硬，但此時他看不透對方的底細，也不敢貿然出手。
新宇微笑著搖頭，一語未發。
韓子風面無表情，心道：“此人好像是救我出絕剎門的那位高人，沒想到我卻因一己私利，將人家的地方弄的烏煙瘴氣，實在是慚愧呀。”於是拱手施禮，說道：“晚輩一時衝動，連累了前輩，懇請前輩將我二人送出凌煙閣，待我解決了這個畜生，再來請罪。”
新宇轉身，看著韓子風點了點頭，說道：“我且問你，你為何如此執著要殺他呢？要知道你們本是一體，何分彼此，殺他與殺你自己又有何分別？”
韓子風一驚，想到：“這人究竟是誰？他好像對我十分了解。”
瘋子韓見新宇替自己說話，心中怒氣頓時減半，隨聲附和道：“他就是個榆木腦袋，那兒能聽得懂這些，你太高看他了。”臉上不屑的神情，看起來無比的好笑。
新宇也不回頭，伸手向後一指，面帶微笑，厲聲道：“你給我閉嘴，否則休怪我無情！”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韓子風一絲一毫。
瘋子韓被噎個半死，心中卻生出一個奇異的想法：“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來管我們的閒事，最好把那個榆木腦袋也激怒了，我就不信我暫時和他聯手，殺不了你個混蛋！哼！”想著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意，不在逞口舌之利。
韓子風抬頭看向新宇，恭敬道：“前輩有話儘管直言，晚輩洗耳恭聽。”
新宇笑道：“那好，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何如此執著殺他呢？”
“師門之人被這個畜生碎屍萬段，我如何能放過他？”說起此事，韓子風怒上心頭，言語激動，目露凶光。
不帶瘋子韓反駁，新宇忙道：“此事我有所耳聞，但歸根結底，道宗六派並非為他所殺，而是那個神祕的上古死靈，一首造就了當時的慘狀，若讓你與他聯手對付上古死靈，相信你會好不猶豫吧？我說的是與不是？”
韓子風咬牙道：“是！”
新宇再道：“那麼你要殺他報仇，說到底是因為你無法找到上古死靈，也沒有殺死上古死靈的實力，故而將你的滿腔怒火轉嫁於他，我說的是與不是？”雖然神情平淡無奇，語氣卻是十分嚴厲。
韓子風雙拳握地“咯咯”直響，新宇的話無疑刺痛了他心底最忌諱的痛處，然而仔細想道：“這人說話卻也不是毫無道理，試想如果那上古死靈此刻在我面前，我一定非常迫切希望這瘋子能夠和我聯手，報那滅門之恨。”想到此處，心頭的怒氣頓時消散不少，誠實地說道：“前輩所言，句句在理，只是這畜生毫無人性可言，晚輩如何能留他禍害人間？”
瘋子韓怒不可揭，斥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榆木疙瘩，要打便打，哪兒來那麼多廢話，難不成老子還怕了你？我告訴你，若真的碰上上古死靈，老子不一定幫你！”
“你……”韓子風震怒，手中白劍一提，就要再次動手。
新宇退後幾步，面色嚴肅的阻攔道：“且慢！你們如此衝動，我看也難成大氣，你們打吧，我就任憑你們打個你死我活，我這凌煙閣不要也罷！”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之意，繼續斥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做出如此仇者快親者痛之事，那絕剎門的江鵬，還有那個神祕的上古死靈，是否會因此而笑死當場！”
韓子風聞言，頓時如同洩了氣的皮球，長嘆道：“前輩罵的極好，哎……”
瘋子韓倒是一臉的不屑，奇異的事，他竟然也沒有了動手之意，只是扭頭看向別處，手中黑劍倒提起來，一言不發。
新宇看著瘋子韓，心道：“這廝竟然也能選擇隱忍，看來雖然人性卻有善惡之分，然而無論是善是惡，卻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說道：“既然不打，那就坐下來，好好談談吧。”於是再退後幾步，與他二人成正三角之勢，率先席地而坐。
此時韓子風對他是心服口服，於是深施一禮，盤腿坐了下來。
瘋子韓見二人如此，收起手中長劍，猛的坐在地上，不耐煩地說道：“說吧！”
新宇會心一笑，心道：“如此甚好，看來這自稱瘋子的傢伙也不是無藥可救。”先對瘋子韓說道：“你不惜將道宗六派的屍體碎屍萬段，無非是想打擊他，從而佔據主動，完全控制靈魂與軀體，而此時你與他拼死一搏，說到底也是因為他苦苦相逼而已，我說的是與不是？”
瘋子韓心頭一震，心道：“怎麼這個傢伙什麼都知道，他究竟是誰？”表面卻依舊是一幅不耐煩的神情，劍眉一蹙，說道：“有屁快放，老子可沒工夫和你墨跡。”
新宇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將他的心思更是猜了個通透，暗自覺得好笑，說道：“然而你與他本是一體，如此說來，他的仇恨本就是你的仇恨，他與別人的恩怨，也與你密不可分，我說的對於不對？”
韓子風內心無比驚訝，他一心將瘋子韓看做頭號大敵，卻從未想過後者也是他的一部分，於是懷疑的眼神看向瘋子韓。
最反感這樣的情景，瘋子韓猛的站了起來，避開韓子風的眼神，衝著新宇面紅耳赤地喝問道：“是與不是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