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一章 ·一觸即止

第七十一章 ·一觸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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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觸即止

北方草原遼闊,所以,養育出來的草原遊民性格爽直,沒什麼彎道腸子,就如同那可讓清風徐徐吹過的一馬平川一般,毫無遮掩。

這樣的民族,平時大多是放牧之人,騎著駿馬,牧養著自家的牲畜,釀造著自家的奶酒,優哉遊哉。

不過,一到戰時……

因為遼闊的草原無邊無垠,部族之間,鄰里之旁,甚至是親族摯友,相隔近者也是百八十里,所以,騎馬對於北方遊民來說,那幾乎是和吃飯一樣重要的事情,也因此,這裡的百姓人人一身好騎技,馭馬之術,當真是天下無雙。

遊民之稱,也是因此而得。

天天駕馬,馳騁於草原之上,怎能不當之無愧一個“遊”字?

所以,到了戰時,這些平日裡的放牧之人,便成了戰場上迅雷疾風般的騎兵,一旦策動,便如滾滾洪水般無可阻擋,而這洶湧澎湃的鐵流所到之處,留在其後的,就只有那殘桓斷壁,血流成河的狼藉,以及那深深地印在靈魂之中的恐懼。

這就是天下聞名的“草原洪流”。

而如果到了勝利之時,那又是一番別樣的熱鬧景象。

現在,那草原之上特有的氈包裡,就是勝利之時的熱鬧景象。單聽那嘈雜而又豪放的笑聲,就知道這熱鬧景象一定是非常熱鬧。

只是,在下此刻想看的,卻並非這熱鬧景象。

諸位,且請隨在下來:

就在眾多熱鬧的氈包之外,釘著很多木樁,拴著很多的馬匹。

而在這些馬匹上,拴著很多包裹。

也不知道這些包裹裡面裝著是些什麼,圓圓的,還不時地往下滴著什麼東西,有些稠溶,黑夜裡也看不清楚。

而在這些馬匹之中,有一道身影在不停地穿梭著,頗是引人注目。

這身影也真是怪異,不進來回穿梭於馬匹之間,而且,每經過一匹馬,就停下來,仔細的翻看著馬匹上的那些包裹,小心謹慎,生怕遺漏了什麼一般。

這是幹嘛?

氈包內熱火朝天地慶祝著,這人卻在外面翻包裹?

該不會是賊吧?

應該不是。

那會是什麼人呢?

“你數完了嗎?”

那人似乎做完了要做之事,正在低頭沉思著什麼,冷不丁這氈包之外響起了一陣聲音,讓他微微一驚,也讓在下嚇了一跳。

回頭看時,黑暗中,一個曼妙的身姿健步而來,舉止儀態,皆有雄者之風,氣勢逼人,令人肅然起敬。

“公主為何不在帳內與將士們慶功,反而到此了?”

似乎不用猜也知道來者何人,看都沒看清楚來者何人,這馬匹中的黑影便反問了一句。

公主?

那八成是碧海天珠卡慕爾公主了。

嗯,看那姿態也像,沒錯,一定是了。

可是,怎麼聽著這黑影的聲音有點耳熟啊?!

好像是……宋義?

“此次一戰,你當首功,”卡慕爾公主輕笑一聲,“你這大功臣不在帳內,我等將士如何慶功啊,宋公子?”

宋公子?!

果然是宋義。

他在這裡做什麼?

諸位別急,自有人給出答案。

“你數完了嗎?”卡慕爾公主見對方雖答應著自己的話,但是,手下的活計卻沒有停下,便出聲問道,“這裡一共有多少顆頭顱?”

頭顱?!

莫不成,

這馬匹上那些滾圓的包袱裡……

都是人的腦袋?!

我的天哪?

怪不得還在滴答著什麼黏稠的東西,

那是血啊!

“素聞草原鐵流有個習慣,喜歡把敵人的首級懸於馬上”宋義一邊忙活著,一邊語調複雜地說道,“因為草原上城池甚少,所以,戰士們的戰功都是以斬殺敵人數來評定的,今日一見,果然是真的。真是讓宋某大開眼界啊。”

“我草原勇士慣於馬上作戰,馬刀所到之處,正好位於敵人脖頸,故而我們的敵人,都是被斬頭,”卡慕爾公主聽出了宋義言語中的不悅,略略解釋道,“本公主以為,這並無什麼可在意的。”

“這倒也是,”宋義略一思索,點點頭,又道,“只是,死者為大。想必貴盟戰功已評,這頭顱拴在馬上亦無用處,還請公主看在這些死者為大的份上,妥善處理這些頭顱,好讓這些無辜的靈魂安息。”

“這個本公主知道,”卡慕爾看了一眼宋義,問道,“你數完了?一共多少?”

“不多不少,正好五千。”宋義很確信地說道。

“嗯,宋公子果然厲害,這麼多人頭你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部數清,而且與統計之數不差分毫,”卡慕爾由衷地讚歎道,“果然厲害。”

“公主過獎了。”

宋義低低地答了一聲。

“行了,既然辦完事了,你就儘早回去歇息吧,”卡慕爾命令道,“我們明日進攻。”

“是,在下明白。”

卡慕爾公主點點頭,便離開了。

宋義卻沒有立刻離開。

明天就要進攻了。

他回過身,看著馬匹上那些已不再怎麼滴血的包裹,怔怔地不說一句話。

風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藏於草原上泥土與青草的清新味道之中,飄了過來,讓人不覺中,有了一種想嘔吐的感覺,內裡頗為難受。

五千!

就這麼沒了。

也不知道,之後,還會有多少像這五千一樣的無辜生命要斷送在這邊關之處。

開弓沒有回頭箭!

拼了!

宋義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膝一彎……

他竟是跪了下來,朝著這些馬匹,哦,應該是朝著那些馬匹上的人頭跪了下來,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

若然不能阻止這場彌天大戰,我便自裁以謝天下,然後去閻羅殿,任爾等打殺,知道五千個幽魂都滿意為止,還掉今生這筆債。

猛然起身,頭也不回,宋義堅定地離開了這裡。

風越來越大了,馬匹們,也有些焦躁不安了。

莫非,

是因為嗅到了那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慣於戰場的戰馬,也會怕這個?

望北鎮內,一切已經有條不紊地佈置開了。

這馬上就是大仗了,儘管各路軍馬還沒有抵齊,那就更要佈置的妥妥當當,才能有勝算守住城池。

而至於此刻本鎮軍馬的最高統帥,亦是朝中軍馬的最高統帥,“鬼帥”司馬德正在認真思考應敵之策。

說起這應敵之策的制訂,司馬德有個習慣:先是聽取各部將領的稟報和意見,然後,便是一個人靜靜地思考。

也不知道他每次都是在思考什麼,不過,每回他思考完畢之後,總能率領全軍連獲大捷。

所以,久而久之,他身邊的將領也都習慣了元帥這種領軍方式,每回紮營,總會為他特意找一安靜之處,以供其思考策略。

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其實在這安靜之處,司馬德並非在真的在靜靜的思考策略。

至少,不全都是。

在望北鎮的這處頗為安靜的小屋子裡,司馬德聽到了其治下祕密偵查部隊——賊眼的彙報。

賊眼?

這名字可真不雅。

不過,本來偵查就不是個太雅的活。

再說,

司馬德是個會在乎雅觀的傢伙嗎?

“……所以,遊牧聯盟的主要主要戰力便是這八個部落,總計三十七萬五千八百七十二人,其中騎兵三十二萬三千六百零八,其餘兵種四萬二千二百六十四人,總帥是‘碧海天珠’卡慕爾公主,目前她就在望北鎮東北兩百三十里的地方紮營。”

“嗯。”

對於這頗為調理且包含一大堆精確數字的彙報,司馬德只是嗯了一聲,點點頭,便又問道,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敵方新增各類攻城器械兩百零九架,都是些新型攻城器械,屬下以前從未見過,不過相信威力巨大,除此之外,敵方陣營中似乎有不少中原之人,其中有一個姓宋的年輕人,頗受卡慕爾公主器重,前些天望北鎮張懷德擅自出擊事件,與此人干係重大。”

“姓宋?”司馬德低吟一聲,隨即再問了一句,“還有什麼?”

“沒有了。”

這名賊眼首領將本部所以偵查訊息彙總稟報完畢了。

“繼續偵查,一有異動,馬上回稟。”

司馬德揮揮手。

“是。”

很明顯,司馬德的言語和動作,是讓對方離開的意思。

但是,明顯,對方並不想下去,沒有絲毫猶豫:

“元帥,屬下有一事想問。”

司馬德聞言一愣。

這賊眼向來是被別人問事,怎麼這會到問開別人了?

“說。”

“元帥真的要處死張懷德張將軍嗎?”

這首領一張嘴,司馬德的臉色就變了,語調森寒地說道:

“違抗軍紀者,按律當斬,你為何多此一問?”

“元帥,屬下並非想為張將軍求情,”面對司馬德冷冰冰的語氣,這賊眼首領並未有絲毫情感波動,“屬下只是認為,若要追究張懷德將軍之責,也該追究屬下之責。”

“嗯?”

司馬德沒有明白對方的話。

“啟稟元帥,當日張將軍擅自出擊,事前拜託我賊眼在這望北鎮的人馬前去偵察敵情,結果,他們失誤,才有張將軍之敗,所以,屬下以為,屬下之責,無可逃避。”

這賊眼首領說得很清楚了。

結果,這很清楚的彙報,卻讓司馬德微微吃驚:

“這麼說,連你們的人也被騙了?”

“還請元帥治罪。”

“治罪不用了,”司馬德頗有道理的分析道,“若是連你們都被騙了,那我肯定也要打敗仗,爾等記住,不可大意,將功贖罪便可,下去吧。”

“是。”

沒有遲疑,這首領的身影如一陣風般消失了。

這會兒,這才是司馬德真真正正地獨自思考。

安安靜靜。

作為邊關守將,張懷德是軍中少數幾個自己授命可以動用賊眼這隻機密部隊的人之一。

賊眼這隻機密部隊,歷史也有三十年了吧?

三十年來,這支部隊只被一個人騙到過,而那個人,是當今天下公認的第一智謀狡詐之人。

而如今,賊眼在這裡又被騙到了?

這……

“呵呵,有意思,”

想到這裡,司馬德輕輕一笑,

“看來,這場仗,有得打了。”

戰爭,一向是不等準備的。

這個,在下在前面已經說過了。

特別是對百姓而言,他總是來得那麼突然,那麼快。

逃難的百姓,依舊人滿為患,熙熙攘攘地擁擠在官道和幾條小路上。

這讓一直反方向行走的李不易與秦白當真是寸步難行。

當然,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道路上那擁擠慌亂的人群將他們的身體阻擋得嚴嚴實實,

還因為,那些慌亂的人群帶來的訊息:

“遊牧聯盟的軍隊有好幾十萬呢,已經打到望北鎮了,就要攻城了……”

“好多騎兵,已經開始爬城牆了……”

“大門已經被他們給撞開了,城牆都被撞塌了,快逃啊……”

……

這一條條未經證實的訊息,不斷地擊打著李不易的內心,讓他每邁一步,都要思考良久,小心慢放,生怕踩到什麼陷阱一般,比那蝸牛還要慢上幾分。

小心地,慢慢地,走著……

同行的秦白終於忍不住了,煞是焦急地催道:

“我說不易啊,你能不能快點啊?這眼瞅著那邊已經打起來,咱們要是再不快點,那黃花菜都涼了。”

“嗯?”

李不易怪異地哼了一聲,兩道很不自在的目光上下掃量著眼前那位白衣公子,

“秦公子,你今兒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怎麼說話學起我的腔調了?”

“啊?有嗎?”秦白渾然不覺,經李不易這麼一點,才反應過來,隨後又是一陣不在意地說道,“唉,這些都不重要了,咱們還是趕路吧,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出大事?”李不易一愣,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隨即便又是那副鬼哭狼嚎地腔調,

“對,要出大事了,咱可一定要小心著,不然可要把命搭進去了。你聽見剛才那些人說的沒有?敵人都開始攻城了……”

“不易,不是吧?”秦白愣了,“那些謠言你也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李不易一臉的嚴肅,“信了沒有,不會出事,要是不信,卻真的有,那可就慘了。”

“李少俠,在下以為你還是有點辨別之力的,卻沒曾想你……,”秦白似乎很是無奈地,一嘆氣,“唉,李少俠,你什麼時候見到過騎兵爬城牆的?”

“這……”李不易仔細想想,也確實不可能。

“再說,此處離邊關最少還有百里之遙,尋常人走,最快也要三個時辰,而且,就目前這逃難人群的腳程,恐怕還不止三個時辰,”秦白看了眼前的人群,“他們若說是打仗,那就是天剛剛亮的時候,恐怕現在都快完了,你還怕什麼?”

“那個……”秦白說的有理有據,李不易自是支支吾吾了。

“行了,不要這了那了,趕緊走吧,”秦白也不多話,一把扯住李不易的胳臂,“再不走,才真的要出大事了。”

“唉唉唉,你輕點,別用內力啊,你殺人啊?救命啊~~”

李不易的慘嚎聲依舊不斷,聲聲不息。

當然,他的救命之聲,則遠傳越遠,最終,也煙消雲散。

仗,有時候打得很久,

有時候,卻又打得很快。

兩個時辰的路,有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是逃難的人群沒有先前的多了,也無前面的人那般慌亂了,與其說是逃難,倒不如說是出趟遠門。

雖然是同樣的行為,但是,這個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是不是都逃得差不多了?

李不易如斯想著。

然後,便是逃難人群帶來的訊息也大不一樣:

“遊牧聯盟計程車兵不行,仗剛開啟就往後退……”

“那都是些什麼攻城器械?一用就全都散架了,根本就是蝕竹朽木,不堪一擊……”

“遊牧聯盟計程車兵都是笨腦瓜子,一大群人擠到一起,人仰馬翻的,一個個的都摔了一個狗啃泥,哈哈哈,真好笑……”

真好……

笑?

這班人,是不是都被嚇傻了?

李不易如斯想著:

遊牧聯盟士兵那麼彪悍,怎麼會一打就退呢?還擠到一起?

那什麼攻城器械?怎麼會一用就散呢?

又不是土磚瓦牆的?

“秦公子,”李不易輕輕地扯了扯身邊的秦白,壓低聲音問道,“這些謠言,小弟知道,一定不能,對吧?”

“不對。”

秦白很堅定的回答,讓李不易一下就懵了,呆呆地看著這位表情嚴肅地白衣公子,怔怔地問了一句:

“為啥?”

“這裡更接近於邊關,所以,”秦白很肯定地說道,“這裡的訊息更準確些。”

“啊?怎麼可能?”李不易一臉的不信,“什麼攻城器械,一碰就散?豆腐做的?”

“當然,”秦白笑著回道,“也不可盡信,在下只能斷定的,便是如今這遊牧聯盟的大軍已退,而且,他們的攻城器械,被人做了手腳。”

“啊?”秦白這麼一解釋,李不易明顯更糊塗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這個很簡單,”面對李不易那一副模糊地表情,秦白卻很是輕鬆,“百姓們的訊息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既然鄉親們說,敵人一觸即退,那就是退了,只不過有點誇張了;他們說敵人的攻城器械一觸就散,那就是壞了,不過,應該不是一碰就壞,所以,在下以為,他們的攻城器械必然是被人做過手腳了。”

“哦,”一向不少鬼腦筋的李不易恍然地點點頭,然後便常常地舒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既然對方退兵了,那就表示沒事了是不是?那就不用這麼急著趕路了。對不對?”

“不對。”

秦白又是一盆兜頭冷水,讓李不易本來放鬆舒適的表情,一下子就煙消雲散,

“怎麼這對方都退兵了,還會有什麼大事不成?”

“越是這種看似平靜的時刻,越是危險,”秦白看見李不易一臉的茫然,嘆了口氣,又一次拽起他的胳臂,“唉,算了,我路上再給你解釋,快趕路吧。看你平時挺機靈的,怎麼這會兒……?唉,你是裝傻還是真傻啊?”

李不易還在茫然之中時,胳臂上傳來的一股大力使得他的大腦宛如針扎一般,頃刻間便清醒了過來。

不過這回,他可是連喊都沒喊,身體就被那股大力帶的不知所蹤了。

這次,秦白似乎不僅用上了內功,好像,還是展開了輕功。

這麼急?

似乎,真的要有大事發生了。

到底是什麼大事啊?

還能比打仗更可怕?

“碧海天珠”卡慕爾公主的營帳,是用來作為遊牧聯盟議事的地方,所以非常的大。

此刻,它終於被派上了名義上的用處:

帳內,熙熙攘攘地擠進來了一大幫子人,使得這裡人聲鼎沸,嘈雜非常。

北方遊牧聯盟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組織,由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組成。

不過,它卻不是一個非常嚴密系統的組織,光看著一帳內雜亂的人群,就知道這個組織有多麼的散漫了。

能建立起來這個組織,其實完全靠的是“碧海天珠”卡慕爾公主的魅力,以及草原遊牧民族對中原之人的共同仇恨。

不過,仇恨的原因,遠小於卡慕爾的魅力。

一般來說,在散漫的組織中,實力代表著一切。

所以,在這嘈雜混亂的營帳之內,除了現任盟主卡慕爾公主之外,還有四個人是坐著的。

聯盟內除了蒙格力部外實力最強的四個部族的首領。

不過,就算是坐,他們也不想中原人一般,坐在大帳正中央,而是東一個,西一個,各自找個地方隨便一坐便罷,使得本已混雜的營帳顯得更是不堪。

草原人的習性,不講就那麼多規矩禮儀的。

說來也怪,隱隱然,這大帳內的幾十號人,好像也被分成了五個撮,而每一撮人,都簇擁著一個坐著的人。

大帳內依舊嘈雜著,而作為聯盟實力最強的蒙格力部族族長,兼任聯盟盟主的卡慕爾公主卻一言不發,沒人和她說話,她也似乎沒打算主動和別人說話。

她身邊,簇擁著最多的人。

但是,這人數卻讓她有些不滿——

比以前少了許多。

怎麼回事?

稍安勿躁,在下不說,自有人會告訴你。得嘞,您瞧:

那不是有人忍不住了嗎?

之間大帳之內,自東南角傳來一個粗獷野氣的聲音,一下子就讓大帳內安靜了下來:

“卡慕爾公主,您倒是說句話啊?這損失了這麼多人,咱們該咋辦?”

終於有人找卡慕爾說話了。

眾人聞言,回頭一看,說話的原來是坐在東南角的乃節部首領——赫牧哲。

這是一個標準的草原武士,雖然臉上早已掛滿了歲月的滄桑,頭髮也早已被時光染成了雪白,但是,看那鐵塔般雄厚的身形,枯木般粗糙的手掌,以及那怒雷般洪亮的聲音,嗯,估計上了戰場,他絕對是那最讓敵人膽寒計程車兵。

能當一部之首,當然不會是簡單的人了。

被這種不簡單的人一問,再加上大帳之內其他幾撮人那帶有逼迫的目光齊齊一射,似乎卡慕爾也沒有話說了,只是繼續低著頭,想著什麼。

畢竟,此次敗退,損失些許人馬,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