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五章 ·不一樣的牛家村

第二十五章 ·不一樣的牛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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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不一樣的牛家村

自古以來,一個縣城所管轄的地域,一般都是很大的。

即便是潛陽縣這樣天下獨一無二的小縣城,其管轄範圍亦有百八十里,只不過,處於神州西南群山之中,潛陽縣境內大多是荒郊野嶺,無人居住,故而才會變成一個人口不到萬數的狹小縣城。

而朵谷縣,可就不同了。

儘管也位於神州西南群山之中,不過,相較於潛陽縣,朵谷縣境內有著更多的平地,在這些群山之中顯得是那麼珍貴的平地上,分佈著大大小小數十個隸屬於朵谷縣管轄的村莊,最終,讓朵谷縣這個也不算很大的縣城,有了以萬計數的人口,比那群山之中的潛陽縣,多了那麼幾分嘈雜和人氣。

不然,怎麼會養的起像毛譚這樣的大貪官啊?

但是,朵谷縣有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

路。

朵谷縣境內各處散落著大大小小數十個村莊,而聯絡著這些村莊還有縣城的,這是七八十條路。

不過,諸位,您可別以為這些都是平日裡見到的那些陽關大道。在下早先曾說過,朵谷縣位於神州西南十萬群山之中,儘管有著較潛陽縣多出數倍的平地,但是在其境內,朵谷縣依舊是崇山峻嶺,巖崖疊嶂,山,依舊佔據了朵谷縣絕大多數的地界。

所以,想必眾位也猜得出來,聯絡著朵谷縣各處的路,都是些崎嶇難行,狹長危險的山路,甚至,有些都稱不上路。在絕壁上鑿出幾個僅能容下一隻腳的小坑,人們攀著壁巖巍巍而行,這,就變成了一條路。

眾位,您說他險不險?

而直接管轄朵谷縣的重山郡太守孫強仁,現在就被生拉硬拽地行走在了這早已聞名,卻未見其實的朵谷縣山路上。

而生拉硬拽他的人,是雙臂全無,根本無法用手完成這件事的衛釋然。

他是怎麼做到的?

沒人知道。

跟著孫強仁從重山郡來的隨從和士兵只看見這個瘦弱的殘缺之人臉上掛著好似永遠不幹的淚痕,一直跟著大人進了房間,談了一宿。之後,孫大人便出來安排了一下朵谷縣的事情,該收押的收押,該查算的查算,便領兵直指那個什麼牛家村了。

安排這些的時候,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孫大人臉上有著無法壓抑的欣喜,欣喜中還帶著一份猥瑣。

那個衛釋然到底和大人說了些什麼?

跟著孫大人多年的老隨從從未見過大人有過這般表現,心中很是納悶。

不過,管他呢?大人說了要去牛家村,隨從們按著做便是了。

可是,現在大人後悔了,當然,不僅是後悔,還有就是從腳心沿著腿骨鑽到大腦的那一陣陣銘心的疼痛,除了這兩種感覺,孫強仁暫時還沒找到第三種感覺。

一看身邊的衛釋然,孫強仁立刻找到了第三種感覺——憤怒。

這位想來喜怒不行於色的文官此刻狠狠地盯著衛釋然,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

“哼,你等刁民,哄騙本官,本官何時走過這等山路?這不是要本官的命嗎?”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衛釋然滿頭大汗,神色惶恐地回道,“大人,等您見到了那位姑娘,您一定會覺得這趟牛家村之行很值得。”

一想到衛釋然私下裡將那位牛家村的姑娘誇得天花亂墜,簡直成了王母在世,嫦娥下凡,孫太守怒火稍息,不過語氣依舊威嚴:

“聽著,若是本官見不到那位姑娘,到時候本官要你好看。”

“是是是,大人放心,大人放心。”

雖然自己讓別人放心,可是,衛釋然心理面卻是忐忑不安。

為什麼?因為那個李不易在牛家村啊!

和李不易想出這麼久了,對他知根知底,天知道他會搞出點什麼,讓人不放心,甚至讓自己寒心。

想到這,衛釋然決定催一催身邊這位身體羸弱的文官,於是,他一嘆氣,一臉緊張地說道:

“可是,大人,我們若是不再快點,要是讓那王瘤子先到了牛家村,那可就是麻煩了。這……”

沒等衛釋然說完,孫強仁也沒有答他的話,衝身邊的帶隊軍官下令:“加快腳步,本官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牛家村,救那裡的鄉親們於水火之中。”

“遵命。”軍官說話簡潔有力。

很快,行軍的腳步明顯加快了。

衛釋然見狀,心中暗笑一聲,然後輕輕鬆鬆的跟上了那疾速的步伐。

整齊劃一的踏步聲劃破了寧謐的山谷,像把劍一般,直指九天雲霄。

牛家村村東口的老張家裡。

“為什麼搞得這麼麻煩?”

剛剛在外忙活完畢的李不易剛一進屋,就被劈頭蓋臉地問了這麼一句,搞得他摸不著頭腦,於是便出聲迴應問話的蕭不易:

“蕭……師傅,您說什麼搞得麻煩啊?”

“行了,這裡沒人,”蕭不易一聽李不易這麼稱呼自己,冷冷地說道,“你不用再裝了。”

“這個,”李不易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笑道,“叫習慣了,小子就不改了了吧?萬一露餡就不好了,蕭……師傅,您請見諒。”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蕭不易想來很冷漠,才不會理會李不易稱呼她什麼,

“你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麻煩?一劍殺了那王瘤子不就行了?”

“呵呵,”此刻,當蕭不易相同的問題問及第二次時,李不易少有的沉穩既然又在語氣中出現了,不過,猥瑣的聲調還是佔據著主導,“可是,蕭師傅,這裡除了你,誰也殺不了那個王瘤子啊?就算是您,您也認不得那王瘤子啊?不是嗎?”

“找個人指認一下就行了。”蕭不易滿不在乎的語氣和平日裡一樣,“王瘤子?想必這人身上有道明顯的疤痕,而且,還是長在明顯的部位,很可能是在臉上,這樣的人,很好認。”

“即便是您殺了這個王瘤子,那以後肯定還會出現張瘤子,李瘤子,到時候,這牛家村的人還是要麻煩,要不,”李不易五官堆在一起笑著看著蕭不易,“您就在這牛家村挑一家好婆家,嫁進去?那這牛家村以後絕對不會再有山匪敢來侵擾了……”

李不易一邊興高采烈地說著這個自認為不錯的提議,一邊被對方冷冷的盯著,終於還是沒敢把話說完,就急忙岔開了話題:

“所以說嘛,不管多麻煩,我們一定要讓牛家村自己來解決這件事,不然,等他們以後再遇上山匪的時候,誰會來仗劍幫他們?他們還是要倒黴。”

“所以,你就東騙西騙的,到處騙人?”蕭不易冷漠的語氣竟也是有了一絲調侃地意味,

“而且,還把我拉進去,和你一起騙人。”

“蕭師傅,啊,不,蕭姑娘,”李不易最怕這個蕭不易了,無論是武功還是整人,他都領教過這位貌美如花,情冷如冰的女子的厲害,慌張地說道,“情非得已,還請您見諒。今晚,還需要您幫個忙。”

蕭不易沒有答話,以眼神示意李不易說下去。

“今晚的宴席,千萬請您出席,最好是著一身好看點的女裝,”之後的話,好像是針一般在扎李不易的喉嚨,讓他難以啟齒,卻又感覺不吐不快,終於,他一下決心,張口說道,

“到時候,希望您能想辦法,**一下那個什麼王瘤子。”

說完,李不易就低下了頭,像是犯了錯的孩童,等著父母的責備一般。

可是,等來的,確實他意料之中的一句讓他感到情理之外的話:

“就這些了吧?真的不能讓我直接殺了那個王瘤子?”

“就這些了,”李不易一高興,急忙抬起頭,“只要能讓那王瘤子迷上您,對你有所輕薄,就大功告成了。”

“嗯,知道了,”緊接著,蕭不易又是回答了一句李不易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話。

“謝謝,小子替牛家村所有的村民謝謝您了,”李不易鬆了口氣,“您的大恩大德,小子和牛家村所有的村民永世不忘。”

“牛家村的人謝小女子,倒還情有可原,”蕭不易冷漠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讓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你謝我做什麼?”

“這個……”李不易沒想到蕭不易問出這麼一句話,一下愣住了,喃喃不知何語。

“你這麼大費周章的幫著這牛家村,有什麼好處嗎?”蕭不易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充滿了好奇。

“放心吧,好處肯定少不了,”李不易一臉得意的笑容,“等幫了他們牛家村,他們怎麼著不也得好好酬謝一下我們?到時候,就有錢賺了。不是嗎?”

“是嗎?你能把從元猛家裡騙出來的錢不差一分一毫的交給元猛的女兒元英,牛家村給你錢,你會要嗎?”蕭不易一邊站起身,一邊冷漠地說道,

“別忘了,你們前天喝酒的錢是小女子墊付的,你到時候要還給我,不然,你就等著繼續給我當苦工吧。”

說罷,一摸倩麗的身影就像被風吹走一般,飄然離去。

屋內,只留下李不易驚慌失措的樣子。

那天的事,有人看見了?

靠。

牛家村。

很快,娶親的日子就到了。

三天而已,眨幾次眼就過去了。

當然,說是娶親,其實是王瘤子的說法。對別人,恐怕這是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一門“親事”了。

但是,作為山匪,王瘤子怎麼會去理會別人的想法?

自己痛快,自己高興,那就夠了,這不就是山匪該有的樣子嗎?

只是,這次這牛家村的架勢,讓王瘤子心裡有點突突。

村口處擺滿了的數十座酒席,村裡的長者在酒桌旁候著。村口如此熱鬧,而村子裡面卻是安安靜靜的,就像是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正耐心地等著獵物自己跑進嘴裡一般。

這牛家村人還真想出對付自己的辦法了?

山寨裡的第二把交椅劉黑子輕輕扯了扯自己的大哥,雙眼緊盯著眼前的情形,小心地說道:“大哥,這牛家村的人這是在做什麼?莫不是鴻門宴吧?”

“嗯,我也拿不準,”王瘤子想了想,然後對身邊的兄弟說道,“黑子,你帶兩個兄弟過去探探盤子,看看他們是在搞什麼鬼?”

“啊?!……奧,好。”王瘤子的命令讓劉黑子突突的心更是一跳,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看這情形,誰都知道這牛家村不對勁,山匪誰也不願意當這出頭鳥啊?好不容易劉黑子生拉硬拽的拖出來兩個人,三個人便慢慢地走到了牛家村村口。

離牛家村還有十數步遠的時候,劉黑子突然停下了腳步,像是在對那兩個小嘍囉囑咐什麼一般,兩個小嘍囉面顯難色,唯唯諾諾的,劉黑子一人踹了一腳,才讓兩個人繼續走了過去。

那兩個小嘍囉走到那些牛家村老者面前,交談了一陣之後,便逃也似的跑回了劉黑子的身邊交代著什麼。緊接著,劉黑子像是鬆了口氣,大踏步地回到了王瘤子身邊,略顯輕鬆地說道:

“大哥,應該沒事。那些老頭子只是希望咱們別搶他們的村子就行,看這樣子,他們也搞不起什麼事。”

“就是他們搞起什麼事,老子也不怕。兄弟們,是不是?”

“是。”一聽大哥這麼大的嗓門,王瘤子身後山寨中所有的小山匪都是齊齊一吼,聲音之大,震得對面那些老頭子們腿一軟,幾乎都站不穩了。

“不過嘛,”王瘤子心中不穩,隨即話鋒一轉,“既然人家都這麼實誠了,那咱這次就給人家個面子,不進村子,吃飽喝足後,讓他們把那個什麼小玉帶出來,再帶上點嫁妝就行了。黑子,等會就這麼和他們說,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哥。”

劉黑子見今日自己娶親無望,心裡暗罵一聲,面上卻應承了下來

“行了,兄弟們,咱過去。”王瘤子一招呼,這數十號山匪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大王,各位好漢,酒席已經擺下多時了,”見王瘤子等人過來,早已候在酒桌旁邊的牛家村幾位老者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哆哆嗦嗦地說道,“還請這次各位好漢就放過我們牛家村吧?”

王瘤子冷哼一聲,沒有回話,遞給劉黑子一個眼神,劉黑子點頭會意,粗聲粗氣地對那幾個老者說道:

“我大哥說了,只要你們不要在背後搞什麼花花腸子,老老實實地把我大哥未過門的新娘子,還有她的嫁妝給我們帶出來,俺們兄弟絕對不會怎麼樣的。不過,若是你們打什麼歪主意,嘿嘿,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是是是,等喝完酒,我們就把新娘子帶出來。”

老者說得滿頭大汗。

“行了,開席吧。”

劉黑子一揮手,眾人便坐進了席間。

刀不離身,各個山匪神色警惕,握刀的手力道很大,手背上都鼓出了青筋。

“你們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去哪裡了?”在山匪中,王瘤子警惕感尤為強烈,一下就看出不少問題,“不會就只有你們幾個老傢伙陪老子們喝酒吧?那老子可喝不痛快。”

“來了來了,”一聲吆喝從遠處傳了過來,眾人一看,一大群年輕人或扛或擔著酒,熱熱鬧鬧地走了過力啊。當先一人一放下手裡的酒罈子,立刻給王瘤子等人行禮:

“各位好漢,抱歉,俺們剛做完農活,還請各位大王見諒哈。”

一句話,改了一次稱呼,讓眾多小山匪心情登時舒坦,握刀的手略有鬆懈。

不過,王瘤子沒有鬆懈,雙眼一眯,繼續盤問道:

“哦,今日知道是本大王成親,你們還要做農活?也太不給本大王面子了吧?”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那領頭青年一聽這話,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一陣惶恐地說道,“小人等養家餬口不容易,每天上田,少一刻都不行啊。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跟著這領頭的年輕人,身後那一群牛家村青年呼啦一下全都跪了下去,齊聲含著饒命,聲音雜亂,讓王瘤子心情煩躁,一拍桌子:

“行了,都快給老子起來。”

牛家村的眾人一時還有些遲疑。

“沒聽見嗎?起來!”王瘤子怒喝一聲。

唰的一下,眾人站起了身。

“你過來。”王瘤子指著那個話最多的年輕人。

“大王……”這個年輕人走過去,兩個字還沒說完,突然就感覺到一隻有力的腳登在了自己的臉上,從這隻腳上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道,自己的頭被這股力道擊得向後仰去,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到了半空,打了個轉,向後摔去。

撞翻了一張桌子,三個人,那個年輕人才止住了去勢,跌倒了地上,向後打了幾個滾,才感覺到自己能夠重新擁有自己的身體了。

一片狼藉!

一刻寂靜!

但是,寂靜之下,誰都看得出來,牛家村那群年輕人眼中的驚恐與憤怒。

一腳就將一個人踢出這麼遠?

這還是人嗎?

什麼都沒說,就下這麼狠的手?

這還算是人嗎?

嗯,這個眼神就沒問題了。眾人心裡想什麼,王瘤子不管,只要看到這種驚恐與憤怒夾雜在一起的眼神,他就放心了。

滿意地點點頭,在眾多小嘍囉的叫好聲,王瘤子洋洋得意地指著地下躺著的那個生死未僕的年輕人說道:

“看見沒有?今天誰要是讓老子不高興,就是這個下場,知道了嗎?”

牛家村的年輕人不說話了,那幾個老者更是大氣也不敢出麼躲在年輕人的身後哆哆嗦嗦的。

又是一片平靜。

“愣著做什麼?”王瘤子沒說話,一邊的劉黑子大呼小叫的,“還不趕快給俺大哥倒酒?想找死嗎?”

這一頓話,牛家村人聽在耳裡,怒在心中。

可是,敢怒不敢言啊!

這時,那個被踢倒在地的小夥子竟是站了起來,雖然看上去很吃力,旁邊立刻閃過一個機靈的小夥子扶住了他。這個話最多的小夥子就這樣在別人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王瘤子的面前,苦笑一聲,低聲下氣地求道:

“大王,咳咳,適才是小人的不是,還請大王高抬貴手,咳咳,放我們一馬,求您了。”

看著說話斷斷續續,估計剛才那一腳是傷到了他的內臟,不過這人竟然還能說出來話,王瘤子倒是很佩服他的膽氣,滿不在乎地一笑:

“好,只要你們不耍什麼花花腸子,老子喝完酒娶完親就走。”

“謝謝大王。”那小夥子看樣子是這一群人領頭的,乾淨招呼後面那些臉色依舊很難看的村民們,“快,還不快給大王們上酒?快啊!”

雖然怒氣未消,但是,眾人似乎很聽這人的話,急忙魚貫而上,給每一桌的土匪們擺上了酒菜。

這樣,宴會便開始了。

王瘤子悄悄地安排了幾個人去村子裡看看,然後,小心謹慎的小口喝酒,小口吃菜。雖然這幫子很少出山的村民根本不曉得什麼蒙汗藥,什麼斷魂散,但是,王瘤子覺得還是小心為上的好,因為,今天牛家村的架勢,實在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當了這麼多年山大王依舊活得逍遙自在,王瘤子行事還是很小心,心思還是很縝密的。

不過,幾杯酒水下肚,王瘤子就有些暈暈乎乎了,也不禁放鬆了一些警惕。

不僅是王瘤子,那些吃喝得不亦樂乎的山匪們,都有些飄飄然,觥籌交錯之聲,划拳吆喝之聲,不絕於耳。看那些常年躲於深山之中,甚少清洗的山匪們臉上口中那厚厚的汙垢,說心裡話,將小玉那樣的閨秀嫁於這等人物,無異於鮮花插於牛糞,甚至,還不如插於牛糞之上。

看那幾個陪同的長者和上菜倒酒的年輕人們難看的臉色,想來他們與在下想法相同。

不過,這又能如何?

打又打不過,官府還與其沆瀣一氣,根本不管,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唉,長嘆一聲,繼續伺候著吧。希望,他們會對小玉好點,也能放過牛家村。

正想之間,只見已是滿臉紅光的王瘤子端起一杯酒,走到村中幾個長者面前,口氣竟是破天荒的尊敬,操著大嗓門粗野地說道:

“來,幾位老人家,老子來敬你們一杯。”

幾位陪坐的老者急忙站起身,紛紛端起酒杯。

敬酒的照例要說上幾句,王瘤子也不想壞了這個規矩:

“從今天開始,老子就是你們牛家村的女婿了。你們呢,從今以後只管放心,只要老子當你們牛家村的女婿一天,老子就不會動你們牛家村的一草一木,來,幹了。”

這話,要是放到別人耳朵裡,可能還會覺得王瘤子還挺仗義。

不過,牛家村的人聽了這話,眼中的怒火更甚了,有幾個幾乎當下就要摔盤子了,幸好旁邊有人攔住,才沒出什麼問題。

為何?

很簡單,王瘤子倒是能說到做到。

當一天女婿,就不會動這裡。

但是,女婿是可以不當的啊!

一紙休書,就了卻一樁婚姻,而對於王瘤子這等山匪來說,連休書都不用,女人玩膩了,直接往青樓一賣,就又能娶下一個壓寨夫人了。那被賣到青樓的女子,悲慘生活就更無需多言了。

有道是:煙花地,血淚海。

這都不是牛家村人憑空想出來的,這都是他們親眼得見的。雖然牛家村還沒有被這樣糟蹋的姑娘,可朵谷縣就那麼一畝三分地,其他村子被糟蹋的姑娘,牛家村人可是都記著數呢!

得了,這些都是空話,說了就完了,王瘤子敬酒,那幾個長者誰人敢推?一個個忙不迭地將杯中酒喝乾。

“行了,天色已晚,”小心駛得萬年船,王瘤子到底不想拖得太久,“把新娘子和嫁妝送出來吧。”

“啊,這個,”幾個老者一聽,為難了,其中一個說道,“大王,小玉她家啊,就這麼一個女兒,這馬上就要嫁給大王了,雖然,這個,大王的名聲肯定不會辱沒她家,但是,我們這裡的習俗,新娘子要新郎官背出從家裡背出村口,這樣,才會白頭到老,所以,大王您看……”

“哎呀,不就是要老子去背那小娘子嗎?”王瘤子喝了不少,說話有點大舌頭了,“說那麼多屁話做什麼?行了,黑子,你帶兄弟們在這裡收嫁妝,大哥去把你今天的大嫂背出來,等著啊。”

說完,王瘤子一招手,五六個小羅嘍跟了上去。幾個人便在牛家村長者的引領下,向村內走去。

背後,遠遠地傳來劉黑子這山寨老二明顯不爽的聲音: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嫁妝給俺們搬出來?難道要俺們兄弟去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