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94章 悲欣交集

第494章 悲欣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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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悲欣交集

第四九四章 悲欣交集

映梅點頭道:“大概有個譜。『小說齊全(WWW更新超快』當年老衲離開梅莊,曾經去過青城後山,確實在魚埂峰的峰頂找到一個地穴。入口只有水井大小,很可能就是中乙口中的鸞舞井。上面的太極井蓋已經找不著了。老衲下去看過,裡面沒有鸞鳥,但是有很多打鬥痕跡。老衲沒有去調查過,僅僅憑直覺覺得九隻鸞鳥都被中乙捉去三玄島了。不知道你去過三玄島沒有?”

莫天悚搖頭道:“還沒有找著時間和機會去。”

映梅道:“你如果去過三玄島就會發現,那裡風光秀美,氣候宜人,有很多其他地方沒有的神獸仙禽。在三玄島的正中心,有一座高山叫做峚山,峚山山頂有一個沼澤叫做宓澤,宓澤的中央生長著一棵神樹叫做丹樹……”

莫天悚失聲叫道:“冷香丸!”急忙拉著映梅又坐下來,哀求道,“禪師,別急著走,陪小侄幾天好不好?羅夫人萬一找來,我幫你打發就是了!其實大家都年紀一大把,禪師就是再見見羅夫人也無所謂。就是左頓大師,也希望禪師能和羅夫人破鏡重圓。”

映梅搖頭道:“歸去何方大夢至今猶未醒!天悚,你弄錯左頓的意思了!他是看我放不下太幸苦,想我完全放下,乃是從哪裡跌倒再從哪裡爬起來的意思。比如說出家人四大皆空,哪裡來的侄子?我一念未斷,百念相隨,見你就覺得很親。一激動,絮絮叨叨地和你說了這麼多。其實沛清與我有奪妻之恨,當年我離開梅莊之時,沛清還讓曹橫來找我算賬來的,便是你老師蕭瑟,也棄我而去,所以我才獨自躲去日喀則。我本想去幽煌山莊看看老友,後來也沒臉再去。今天見你才得知太虛兄近況。他也大不如從前了。”

儘管聽左頓隱約提過,見到映梅以後,莫天悚依然覺得映梅和文沛清是好朋友,加上他雖然知道文沛清和孟青蘿是夫妻,但總覺得文沛清喜歡的乃是巴相的文玉卿,萬不得已才娶孟青蘿為妻的,聽完映梅的話以後著實一呆!心裡還是覺得映梅親,緩緩道:“神遊未遠青山不老可重來!爹已經作古,以前的事情說來無益。先生十年前就專門去找過禪師,只是沒找到而已。羅夫人肯來找禪師,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映梅失笑搖頭道:“天悚,羅夫人的意思你也弄錯了!她來找老衲,是來殺老衲的!老衲甚是對不起她,不想和她打,只好逃跑。她在後面追得很急,老衲一直襬脫不掉。今天好容易沒看見她的影子,才去買衣服的。也是上蒼垂憐,恰好遇見你。老衲入藏已有八年,還從未穿過藏袍。”

莫天悚有點傻眼,嘟囔道:“這禪師也能笑出來?小侄可真是沒有想到!羅夫人不想你解開桃子身上的佛印嗎?她捨得你?”

映梅淡淡笑道:“你三歲之時,太虛去幽煌山莊,我回梅莊。到現在整整十八年的糾纏,早就沒有淚了,不笑怎的?斷斷續續羅夫人曾經追了老衲好幾年,一直到她收養翩然,老衲入藏才告一段落。左頓實在多事!羅夫人一直很想解開佛印,這次為何又不想解開了老衲也是不懂,只想根源一定在莫桃身上。”

莫天悚喃喃道:“羅夫人還追過禪師?她可一句也沒對桃子提過。我明白了,禪師在翩然那裡看見過我爹的那枚黑玉簪!難怪左頓大師見到黑玉簪就聯想到禪師!禪師,你知道翩然的來歷嗎?聽說她是龍王的女兒,是不是真的?”

映梅點頭道:“是真的!聽說翩然的名字都是你取的,你和翩然很熟悉嗎?”

莫天悚苦惱地道:“說熟悉我們真的很熟悉,可說不熟悉,那也真的不熟悉。翩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躲著我。翩然的母親是誰?”

映梅詫異地看莫天悚一眼,輕聲道:“翩然的母親是飛翼宮的一個逃奴,名字叫做綠珠。綠珠的父親是當地一名畏兀兒(維吾爾)族人。綠珠在飛翼宮非常受人歧視,而曹橫當時是飛翼宮的侍衛長,很有地位。”

莫天悚插言道:“曹橫強佔綠珠,所以綠珠逃走了?”

映梅搖頭道:“不是。那時候沛清剛到飛翼宮,等同是個俘虜。曹橫是看管監視他的人,最先和沛清熟悉起來。曹橫有點喜歡綠珠,不過他身份尊貴,又不屑綠珠。沛清察覺這個情況,於是找機會說動綠珠去找曹橫。不久,綠珠和曹橫共墜愛河。沒多長時間,綠珠已然是珠胎暗結。飛翼宮中不存在婚姻一說,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立刻分手,只是很講究血統,且一向女尊男卑,子女從母姓。像一般人類女子喜歡嫁入豪門一樣,飛翼宮的男子也希望找一個地位高的女子來提升自己的地位。曹橫喜歡綠珠被很多人嘲笑。自己被人嘲笑也就罷了,曹橫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也被人嘲笑,希望改變這種情況,想到藏經閣中的《天書》。那時候他已經當沛清是朋友,偷看《天書》的時候請沛清放哨。沛清卻告知孟宮主。結果曹橫入獄;綠珠怕受牽連逃出飛翼宮;沛清從此可以在飛翼宮中自由活動。”

莫天悚喃喃道:“爹做事真是有點不擇手段!”

映梅輕聲道:“否則何須束心?”

凌辰探頭進來道:“三爺、禪師,已經五更了!你們不去睡一會兒?天亮我們還趕路不趕路?”

映梅一醒,起身道:“天悚,老衲可真得走了,不然肯定有麻煩。”

莫天悚忙又拉著映梅:“快天亮了,一起躺一會兒吧!剛才說到關閉鬼門,一岔就岔了十萬八千里以外,禪師再回頭說說峚山和丹樹好不好?”

床鋪是早就準備好的。莫天悚硬拉著映梅和衣頭挨著頭躺下,映梅犟不過他,笑道:“老衲就得你幾件袍子,被你纏一夜,似乎不太划算。”

莫天悚失笑:“禪師還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就是。說實話,小侄從記事開始,就從來沒有與人和睡過一個被窩,新鮮得很,一點睡意也沒有。”

映梅莞爾:“老衲其他也不多要你的,只要你一個承諾。這次去雜谷,儘量別傷一人之命。”

莫天悚本也不打算傷人,心中偷樂,趁機道:“打仗不傷人可不容易,要不禪師就留下幫我吧!我保證不傷一人之命。羅夫人也不可能追到我的營帳中來殺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映梅搖頭,輕聲緩緩道:“試問這十八年糾纏,卻苦誰來?如蠟自煎,如蠶自縛,沒奈何羅網亦投;不過是兩三年歡娛,忍拋卿去?無時能丟,無刻能忘,思不覺神消骨瘦!”

莫天悚半天都沒出聲。映梅此刻悲欣交集,‘啞巴’二字是萬萬談不上的,但不愧‘痴情’二字。

映梅輕聲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但你真有孝心,就不該留我。既然沛清已經作古,我也想回去看看老朋友,日後我們總還有見面的機會。”

莫天悚道:“幽煌劍、蕭先生和桃子都在上清鎮。禪師回去可以看見不少老朋友。羅夫人也把梅莊還給羅少俠。羅少俠師從中乙道長,成就非凡。”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目前的形勢。

映梅聽完之後幽幽一嘆:“天兒也參合進來!他大概比中乙還渴望得到幽煌劍。天兒也有些太不成體統,梅莊本來就是我的,青蘿住著天公地道,他怎麼可以趕走青蘿?”

莫天悚遲疑道:“羅少俠也很在意幽煌劍嗎?”

映梅點頭:“天兒自小聰慧,立志要出人頭地,做一番大事業,多次纏著我教授他功夫。可是我覺得他心術不正,要他答應入我佛門才肯教他。他是當過兩天小沙彌的,不過受不了寺裡的清規戒律,沒幾天就不幹了,我自然不能教他什麼。

“當時夫人正纏著我去給莫桃解開卍字佛印,一來當時誰也不知道莫桃在哪裡;二來我覺得莫桃與佛有緣,帶著那個佛印對他日後只有好處,一直沒有答應夫人。

“天兒卻留心上了,跑來罵我自己都守不住清規戒律,如何能要他守住?又說我是窺探他人家傳寶劍,才要斷人後路,用的是一條最毒辣的絕嗣計;我一心讓他出家,也不過是羨慕風汨有子而我沒有而已。發誓說天下除了佛門以外還有道門,他不學佛法可以學道法,日後必定超過我,搶來幽煌劍,讓我匍匐在他的腳下。他說到做到,真的去拜在中乙門下。三玄島的人是不收島外之人做徒弟的,不知道天兒花費多少心血,才能得到中乙首肯。他說過要搶到幽煌劍,肯定會千方百計搶到幽煌劍。”

莫天悚有些疑惑地問:“桃子一直受卍字佛印的保護,人也變得跟個和尚似的,禪師為何不給羅少俠也印一個卍字佛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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