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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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
鎮江臨長江,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鎮江古渡已不知見證了多少王朝興衰,滿目的廢舊更予人滄海桑田之感。那年康王泥馬渡江,渡的是這條長江。那年胡馬窺江,yu渡的也是這條長江。那年嶽元帥渡江克復朱仙鎮yu直搗黃龍,渡的也是這條江。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chun水向東流,李煜如是說。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蘇軾如是說。
長江!再見長江。
一襲雪衣的謝長風望著這滾滾長江,心中卻只想著揚州的昭佳。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丈夫,全不知家國天下為何物。他沒有李煜的愁腸,雖然他們共有失去心中至愛的哀鳴。他沒有蘇東坡的豪情,雖然他們共有為蒼生立命的雄心。謝長風的心裡沒有上次一劍南來的壯志,有的只是慷慨與悲歌。
他到古渡頭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渡頭人影稀疏,只有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sè。夕陽將天地染了一層金sè,也將渡頭唯一輕舟上的王老漢古銅sè的肌膚映得蒼勁與古樸。——人在畫中。
“客人要渡江?”聽得謝長風的呼喚,王老漢慢慢轉過身來。這是一個江南水鄉罕有的老人,高大而雄壯,如一頭暮年的獅子。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這個老漢的全身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氣勢。這樣的人……居然只是個舟子!
謝長風卻如目空一切,對這罕異的老人,視而未見,沒有詫異,只是點了點頭。
“請。”
謝長風輕輕向後撩了撩衣袍,雙足便要跨上小舟,身後卻有一女聲冷哼傳來:“謝長風,你給我站住。”空谷新鸝的聲音似曾相識,謝長風的身形頓了頓,緩緩轉過頭來。
眉目間有淡然sè,有傲然sè,有睥睨sè,鵝黃女衫的黃袖一如當ri。
“是你?”謝長風的聲音裡無喜無悲,便如於山澗見得一滴溪水,平淡而自然。
黃袖的善睞明眸中似乎劃過了一絲驚喜,一點哀怨,甚至是一絲羨慕,但……也許什麼都沒有。她道:“謝長風,你不能去揚州。”
“浮雲悠閒自在,又何必問遊子天涯事?”謝長風像是吟唱一首舊歌。
※※※
再見姬鳳鳴的時候,吳飛泓極其的尷尬。因為這個時候,他正在常州某個無名客棧的浴桶裡思想他的三位妻子,面上情狀要多不堪有多不堪。然後,姬鳳鳴就笑盈盈地出現在浴室之內,只要破碎的窗戶隨著風搖曳,似乎在抗議這個美女的野獸行徑。
“吳大俠,小女子又回來了。”姬鳳鳴說這話時,面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爛起來。
吳飛泓笑嘻嘻地撫掌道:“哎呀!敢情姬美人是思念我吳某人,硬是要嫁給老子嗎?”說這話時,這**面上的表情絕對不止**那麼簡單。**中還有著俏皮,俏皮中有著哀怨,哀怨中似乎有著驚喜。後世的西門慶被評為天下第一**賊,絕對是笑笑生晚生了幾百年沒有見到今ri吳飛泓大俠的絕世風采的緣故。
姬鳳鳴聞得這話面上先是一喜,隨即卻嘆了口氣,幽幽道:“鳳鳴也想啊!只是那三位妹妹,一定會吃醋的……所以啊……我手下的弟子……”有時候話點得太透反不如說半截來得效果顯著。姬鳳鳴深明此道,是以這話說得很是含糊。
“這幾個丫頭老子早玩膩了,姬美人能幫我處理掉,實在是再妙不過了。”吳飛泓半真半假地說,那神情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孩子故意掩飾自己心中大喜的可笑。
“真的啊?哎喲!那太好了!鳳鳴這就來伺候吳郎啊!”姬鳳鳴眉目含chun地上來投香送玉。
這聲“吳郎”直把吳飛泓叫得全身雞皮疙瘩亂飛,心道:“這丫頭簡直是個……”雖然是在心裡罵她,但最後兩個“**婦”二字終於還是沒有吐出來,難道自己竟真的有些喜歡她?吳飛泓趕忙鎮定了心神,裝出一副sè迷迷的樣子,抱向姬鳳鳴。
如果雪亮的長劍直撲向咽喉算是擁香抱玉的代價的話,天下願意承受這樣代價的人大概還沒出生!但事實上吳飛泓大俠不虧是江湖俠少的偶像,陸游學習的楷模,立時就成了敢於吃螃蟹的第一人。姬鳳鳴的青霞劍刺向他咽喉的時候,他的面上依然掛著憐香惜玉的溫柔一笑。
如果事情在這個時候不發生一點變故的話,吳大俠一定可以為江湖再傳一段佳話。“所謂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吳飛泓大俠當ri為了驗證這個著名的公理,毅然赴死,實在是勇氣可欽可佩!姬鳳鳴為了天下清淨,捨身除害,為天下少女解除後顧之憂……”這段話本該出現在小黃說書話本之上,但卻因為一點點小小的意外而沒成就吳飛泓一世的英名。
那個浴盆,可憐的浴盆,那個偉大的浴盆,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先兆地裂開了,裡面的水如鋪天蓋地飛向姬鳳鳴。當然更糟糕的不是這個,姬鳳鳴雖然有捨身飼虎的高尚情cāo,卻畢竟是個黃花閨女,見到一個赤身男子的**,本能的將雙眼一閉,整個人循著感覺飄出了窗外。
一段風流佳話,就被這不牢靠的浴盆給破壞了。後來陸游的繼任者稼軒先生在提到天下七大武器的時候,將浴盆排到第一,其實典故就是出在這。至於稼軒所說“這種武器方便攜帶,式樣平常不易引人注意,而居家旅行之必備……”等我們就給他個面子,只當聽到笑話,一笑而過就是。
卻說當夜吳飛泓見到姬鳳鳴飛出窗外,急忙裹了一件袍子,從另一邊的窗戶掠出,飛一般的趕到三女下榻的另一間房。
滿臉驚奇的申蘭丟下手中的黑白棋子,上來沒有說話,先摸了摸同樣驚奇的吳飛泓的額頭,第一句話是:“吳大哥,你沒有發燒啊?”
風疏影的話卻是:“好啊!吳大哥什麼時候學了波司人的穿戴啊?”
“……”穩重的柳凝絮只有無語。
窗外卻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吳郎!妾身到鎮江等你。”
……
下面的情形,實在慘不忍睹。
※※※
“師姐曾經有書與我,你自己看吧!”黃袖出奇的沒有**。
“可是要說她一旦遇險,不讓我相救?”謝長風淡淡道。
黃袖點了點頭:“這是上次她採石磯脫身後所書。你自己看吧!”說時遞上了那封信。
“不必了。我一直的知道她。”謝長風嘆了口氣,“當ri她是顧忌她的身份……她一直不願意讓我陷險。但是……”謝長風看著黃袖的眼睛,淡淡道“如果是你心愛的人身陷險境,你可會坐視?”
黃袖的眸子中似有淚光閃動,她轉過身去,幽幽道:“自然不會。只是……今ri之你……當真還有力氣救出她嗎?”
“你一路跟著我?”謝長風笑道,聲音中沒有詫異。如果是這樣,那還有什麼好隱藏。
“是。自鎮江。”黃袖依然背立。此時長風過江,吹得她衣袂飄飄,謝長風心無縈懷,卻也看得微微一痴。
謝長風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淡然道:“既是如此,你更該直到我必去的決心,已無可動搖。”
“謝長風,我師姐不希望你去送死。”黃袖終於轉過身來,面上淒冷如霜。
“除非你殺了我!”謝長風依然面無表情。
一道劍光自黃袖的琴裡飛出,如月,如夢。謝長風沒有躲避,也無法躲避,一把長劍抵在了他的胸膛。
王老漢在舟上不動聲sè地看著這場戲,直若世外之人。
“揚州有魔教一千弟子,**三千豪雄,高手如雲,你以為憑你能救出師姐?”黃袖冷笑道,“你以為你還是當ri問劍天下的謝長風?你以為你能殺得了蕭野?你是左右供奉的對手?就算這些人你都能應付,姬鳳鳴呢?”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但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必須去。”謝長風說這話時,沒有半點慷慨激昂,直如閒話家常,告訴黃袖一個不起眼的事實:雖千萬人,吾往矣!
黃袖持劍的手顫抖起來,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勇氣能不能完成師姐的囑託。這個謝長風,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他是個傻子?他是個情種?他的勇氣是哪裡來的?明知必死,他依然要去。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更何況他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怎可能忍受得了劍敗宵小的恥辱?
她一直以為自己瞭解這個人,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但……師姐不希望你去。”黃袖說這話時有些無力。
“但,我知道我要去。”說畢此言,謝長風微微後退一步,轉身登上那葉輕舟。
黃袖望著那人衣雪遠去,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在心頭升起,淚痕滿面的她自語道:“師父!這種痛,難道就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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