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74章 湖邊

074章 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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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章 湖邊**

金嘆月踏著大天寶月在浩瀚長空飛行。浮雲滿天,在眼前一閃而過;蒼茫大地,在腳下悄然掠過;他不時與三五成群的飛鳥擦肩而過,聽著鳥兒唧唧喳喳的叫聲,引以為賞心樂事。

少年人襟懷坦蕩,萬事不縈於懷。經過這些時日的顛簸滌盪,前幾日陰霾,早已蕩然無存。他順風而行,懶得分辨方向,飛到正午時分,值金烏當頭,如火輪一般。他感到口乾舌燥,在家小鎮邊緣曠野落下。不遠處流著一條溪澗,從遠處高山順流而下,蜿蜒流淌,水面漂著幾片枯黃落葉、凋零花瓣。他到溪邊鞠了幾捧水,痛痛快快喝個飽。

喝完水,一時逸興遄飛,將水往臉上潑去,頓感沁人心脾。凝視水面花瓣,心中忽然一動,覺得有古怪。剛到澗邊之時,水面上花瓣,偶爾才見一兩片,待洗完臉後,卻花瓣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幾乎把半丈來寬的小澗給遮住的嚴嚴實實。這些花瓣多是認不出名字的野花,各種顏色都有,奼紫嫣紅,把原本晶瑩碧綠的溪澗,裝飾的好像春天百花盛開的花圃一樣

。只可惜夏天鮮花,香氣遠不如春天的濃烈馥郁,更何況這些花瓣不知從何處流出,順著溪澗流水飄飄蕩蕩這麼久,香氣經澗水一路浸泡,所剩無幾。

金嘆月聞到花香,若有若無,絲絲縷縷。就是這種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淡淡芬香,尤其讓人**醉魄、如痴如醉,金嘆月沉浸在這淡淡花香中,情不自禁從水中撈起一片巴掌大的粉紅色花瓣,湊到鼻子旁用心感受,深深陶醉了。金嘆月陡然想起,倘若那號稱驚世容顏世間第一的寒冰仙子,來到這百花流水中沐浴,該是如何一幅妙不可言的勝景?他想了片刻,猛然醒悟過來,狠狠在腦門上敲了一下,痛的齜牙咧嘴,暗暗罵道:“金嘆月啊金嘆月,你這小子真是善惡不分、好色無厭。那女魔頭雖說長著一副貌若天人的臉蛋,可她心如蛇蠍、殺人不眨眼,有什麼美麗可言?”罵歸罵,但置身在這綠草如茵、奇花異卉飄香的溪澗邊,總不免心猿意馬,時時想起寒冰仙子的一顰一笑,什麼封芷蘭、凌霄雲、駱千雪等人,全被拋到九霄雲外。少年人血氣方剛,易為美色所惑。那寒冰仙子驚世容顏世間第一,自是當之無愧,把封芷蘭、凌霄雲等人的美麗加起來,只怕也抵不上她半分。金嘆月思念她的美貌,一點也不奇怪,不去想那才不正常。

此時烈日炎炎,溪邊流水悠悠,綠草清新,金嘆月靜坐其中,並不覺熱。坐了小半個時辰後,看著花瓣還在源源不絕地流下來,心中暗自奇怪。花瓣從樹上凋零,當是偶然掉下一兩片,就算樹枝猝然遇到外力撞擊,掉下一大片,也不足為奇。可這些花瓣居然滔滔不絕的流淌了小半個時辰,實在難以索解。難道這山上開花的樹,竟有如此之多;而這些樹同時遭到外物撞擊,竟有如此之巧合?他越想越奇,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站起身來,沿著溪澗上流走去,意欲探尋個究竟。

這條溪澗從山上流下來,千折百轉,盤旋彎曲。金嘆月逆流而上,在茂密樹林中翻來覆去尋找路徑,彎彎曲曲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再越過一個小山嶺,已接近山腰,他費盡千辛萬苦爬到山腰,耳邊漸漸聽見流水潺潺聲。他不禁大喜,知快接近水源,於是加快腳步往上爬。再走一段路程,爬上一個高坡,眼前豁然開朗,迎面是一個小小湖泊,湖水清淺,看似不過一人深淺。湖面浮著一層花瓣,各種各樣的花朵都有,繽紛燦爛,芬香撲鼻。湖泊北邊,是一條飛珠濺血的瀑布,源源不斷傾入湖泊中。

金嘆月陡然見到山中勝景,如此美不勝收,襟懷為之一寬,酣暢淋漓呼吸深山清新氣息。他正陶醉在湖光山色之中,眼睛餘光一掃,猛看到一團黑乎乎東西從水裡浮出來。他大為好奇,雙眼一眨不眨凝望那團黑東西。那東西緩緩上升,頃刻間浮出水面,湖水順著黑乎乎的東西一條條流下去,依稀辨得是女子的青絲

他心中砰砰亂跳,暗想:“該不會有女子在這裡洗澡吧?”

果然,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浮出水面後,又從水中伸出兩隻手臂,膚如凝脂,輕輕擺弄頭上青絲。

他嚇了一跳,熱血一個勁往頭上竄,急忙轉過身,躲在一棵大松樹下,不敢再看,饒是如此,仍然羞的滿臉通紅,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不停左顧右望,生怕被人發覺他在這裡偷窺女人洗澡。好在深山老林中,人煙寂寥,哪裡會有人?可他做賊心虛,疑心生暗鬼,一旦有樹枝被野獸弄的嘩嘩作響,他就嚇得六神無主,死死盯著那叢樹枝,害怕從那叢樹枝後面冒出一個人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小**賊,竟敢偷看女人洗澡。”

這棵松樹只夠遮住他的身體,他只要向左向右稍微移動,半個身子就會露出來。若此時趁機溜走,自是輕而易舉,可不知怎麼回事,內心竟有一個壞壞的念頭,讓他捨不得就此離開。他左瞄一眼,右瞄一眼,直到確定這湖泊周圍再沒有半個人影,心才平靜下來。可平靜下來之後,他再也忍耐不住,內心燃起一股火焰,這股火焰熊熊而起,無法撲滅,促使他偷偷摸摸的探出半邊臉,往那女子望去。

那女子背朝這邊,只露出滿頭烏黑秀髮和雪白手臂,不時用手撫摸秀髮,不時輕輕拍打著湖面花瓣。

金嘆月看的慾火如焚、情難自已,可畢竟是修道之人,看了一會兒後,忽然想起魔聖師父曾嚴厲告誡:“萬惡**為首,對於修道之人來說,身懷異術更要謹記,絕對不可利用道法**婦女、作奸犯科。”他心中慚愧不已,忙把頭縮排樹後,閉上眼睛收攝心神。可少年人情竇初開,對異性那種朦朦朧朧的憧憬迷戀,又豈能這麼容易遏制?他和心魔苦苦鬥爭,一時覺得“偷窺女子洗澡,也不算是**吧?”一時又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做這等卑鄙下流的事情?”一時又覺得“只要偷偷看一眼,對這女子來說,並沒少了什麼。”一時又覺得“如此唐突佳人,實非君子所為。”他一頓胡思亂想,心中飛快轉著念頭,腦中翻江倒海,一潮過後又是一潮,東邊一潮剛壓住西邊一潮,西邊一潮又馬上壓倒東邊。

他想了半天,頭都大了,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一股勇氣,心想:“先看了再說吧,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計較,什麼君子不君子的,我才不在乎呢。反正偷看也不算**。”他把心一橫,索性豁出去,於是探出半個頭,死死盯在那裡,痛痛快快偷看。

那女子從頭至尾,一直背對著他,他等了半天,始終只能看到她的頭髮和手臂,心中好生失望,口中默默祈禱道:“轉過來,轉過來,求求你轉過來

。我金嘆月連君子都不想當,就是為了看一眼,求求你轉過來好吧。”

不知是上天垂憐他一番色心,還是那女子聽到他的祝禱,竟然橫起身子,仰面浮在湖水之上。這樣一來她那雪白的**頃刻間映入眼簾,一抹高高聳起的酥胸直看得金嘆月兩眼發光,宛如一頭髮瘋的野獸,整個人僵住了,一眨不眨盯著那酥胸。

那女子漂浮好一會兒才把**沉入水中,依舊只露出頭部在水面,她換個方向,面朝著金嘆月這邊。她的半邊臉被溼漉漉的秀髮遮住了,金嘆月只能看到她的右邊臉,右臉上湖水漣漣,照著白晃晃的陽光,就如一顆顆珍珠在臉上滾來滾去。她的臉上泛著甜美微笑,輕柔玩弄烏黑秀髮,偶爾用玉蔥般手指撿幾片花瓣在臉上擦拭。

金嘆月覺得那女子有點熟,尤其是她的右眼和嘴脣,越看越覺似曾相識。他雙眼亂瞟,一不留神忽然看到湖泊東邊,有一塊乾淨明亮的大理石。大理石倒沒什麼,大理石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套衣服,讓他恍然大悟,失聲叫道:“怎麼是她?”

他這一叫聲音雖小,可還是遠遠傳出去了。

那女子聽到聲音,發覺有人躲在湖邊,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道:“啊!”

金嘆月嚇得魂飛魄散,正要逃之夭夭,右邊大腿忽然一陣劇烈疼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他痛得大叫:“啊!”急忙從松樹後跳出來,一邊去看,一邊去摸受傷之處,卻見一條手指般粗細、三寸來長的斑斕小蛇牢牢釘在腿上。

他又痛又羞,大為氣憤,恨不得把那蛇大卸八塊,剛要伸手去扯開蛇頭,忽地一陣天旋地轉,頭暈乎乎的,繼而感到輕飄飄軟綿綿,全身半點力氣也沒有,右腿瞬間變得麻木。他暗叫不妙,大凡蛇身色彩越鮮豔,毒性越厲害,這蛇色彩斑斕,世所罕見,只怕奇毒無比。他勉強收攝心神,準備運功封住大腿附近的幾處穴道,不料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他一頭栽下去,耳邊朦朦朧朧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嬌叱聲:“該死的**賊,你別跑!”

他含含糊糊咕噥一句“凌姑娘,我不是有意的”後,便昏迷過去,就此人事不知。原來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青牛谷弟子凌霄雲。他在大理石上看到的衣服,是一套繡著牛頭的白色衣衫,正是青牛谷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