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運的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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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運的遇見
接下來的幾天延夏河和商泉算是相安無事,因為後者除了吃飯的時間,幾乎都閉門不出。
而延立秋總是早出晚歸,家裡基本很難看到他的身影。
這種狀態持續了幾天後,終於有了變化。
因為這一天是明川開學的日子。
延夏河對上學的積極性由他慢騰騰耗費了大半個早上的時間來收拾自己,就不言而喻了。
在刷牙的空檔他還順便想了一下,倘若泉可以請求一下,考慮載她去學校也無妨。
可惜在他還迷迷糊糊做著夢的時候,泉剛剛踏上一輛公車,往那投幣箱裡扔進一枚硬幣,叮噹,似發出一聲清脆的嘲笑。
過了幾站,大概是上班的人多了起來,怕坐過站的泉選擇站著,漸漸被擠到邊角。
她抓住扶手,穩住身體,輕輕地噓一口氣,然後剛好看到後排座位上的一對年輕的男女,和她差不多年紀。
女孩是凌亂的短髮,穿著寬鬆的上衣和褲子,戴著厚厚的瓶底一般的眼鏡,有些不修邊幅的樣子,看不清臉龐,相反倒是旁邊的男生面板白皙,乾淨秀氣,衣服也整整齊齊,眼神是如小動物一般的乖順。
他的視線始終向下,看著前面椅背的上部,不發一言,臉上泛著淺淺的薔薇色,真是漂亮極了,而泉能感覺出女孩的眼光有著關愛的溫度,始終未離開一分。
大概是一對姐弟吧,雖然風格有些奇怪。
泉暗暗地想,覺得一點寂寞了,因為自己第一次身邊,連可以給予或者被給予這樣的眼神的人,都不再有了呢。
車到明川的時候,那對男女在泉的前面先下了車。
泉立刻疑惑自己為什麼沒有猜到,他們也應該是明大的學生啊。
不知是那個年級的呢,泉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追問,可是在綵帶飛揚,標牌林立的熱鬧大門前,一下子就被人群淹沒了身影。
喂,那邊的烏龜女,爬得可真慢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飄過來。
泉皺眉回頭。
當然是延夏河。
發現幻想破滅之後,用風捲殘雲之勢攪完了早飯之後氣急敗壞飈車跑來的人,只顧抓緊著打擊別人,忘記掩飾自己的氣喘吁吁。
夏河哥!從天而降一個披著栗色捲髮身材出挑的女孩開心地大叫著撲上去。
延夏河嚇一跳,以為又遇見了什麼花痴,忙不迭地推開一看,臉色緩和下來。
悠悠啊。
我以為誰呢。
是了,你也是大學生了呢。
夏河哥最沒良心了。
我可是早盼著來明川呢,可以天天看見你啊。
是啊,你是恨不得早生幾年,在延立秋還在的時候就到明川吧?!你這點鬼心思,糊弄誰啊?討厭!……不理你了!這女孩一撅嘴一跺腳,臉上飛起了一片紅霞,可愛極了。
泉站在那邊,看著關係親密的兩個人,那一聲“夏河哥”隱隱刺痛了她的神經,想走卻腳如灌鉛沉重。
延夏河鬧完了之後突然看見不遠處發呆的泉,他牽起捲髮女孩的手,走上前去,介紹說。
悠悠,這位是商泉,跟你一樣是新生。
商泉,這位是許悠悠。
悠悠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問,夏河哥,她是誰啊?呃,那個……延夏河抓抓頭髮,終於乾脆地說,她啊,她是延立秋的朋友……他看著泉的眼睛心裡一抖,下意識地把延立秋搬出來做擋箭牌,卻沒有注意悠悠的眼神突然尖銳了一下,似乎開始迅速思考起來。
原來是立秋哥哥的朋友啊。
那我們以後要多多關照哦。
許悠悠燦爛地笑著伸出手來。
泉隱隱覺得這種笑容裡有一些含義不清的東西在內,不過她無暇多想,只得伸手出來禮貌地迴應。
延夏河在走進校門不久後就找了個拙劣的藉口跟她們告辭了。
在餘下兩個小時裡,泉開始明白延夏河的藉口雖然拙劣但顯然及時。
許悠悠這位大小姐的分外熱情充分表現在她一路滔滔不絕地講述與延家兄弟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過往事蹟,出場頻率最高的儼然是王子殿下的延立秋,延夏河在這位不知不覺失去了現實感的無邊陶醉中成為上演宮廷鬧劇的小丑形象。
於是泉在聽覺被摧殘了兩個小時,神經麻木的邊緣,聽到廣播裡新生集合開會的通知後,頓時不亞於聽到了聖諭!哈利路亞!雖然許悠悠意猶未盡,嘴裡嘮叨不停,但衝在前面的泉已經看到了大方向的人群,她匆匆地回頭朝許悠悠示意,就像被人追殺一樣竄進了人流。
大學的新生開學典禮的程式是中學的豪華版,在綴滿水晶燈飾的大禮堂中坐在一片興奮的新生裡,泉忘卻那些沉重的因由,心裡也有些激動。
她的思緒紛飛,飄回了媽媽的身邊,似乎看見她在病中的笑靨……人群一陣**,掌聲熱烈,泉被驚醒,收束了心緒,見一位穿著黑色制服的男生穿過前面座位,走上講臺。
哎,他就是今年的新生代表嗎?長得好俊啊,跟女孩子一樣!聽說新生代表都是考試中第一的成績進校的,好厲害!他叫什麼名字?……泉聽見身邊的女生竊竊私語。
這時他輕聲地咳了一聲,全場頓時安靜,他開始發言,聲音清越,眼神似乎穿過後壁落在某個看不到的地方。
泉突然認出他來,這位不就是在車上遇到的那個男生嗎?!她下意識地在人群裡尋找那個女孩,可惜背影一片,而且都換上了制服,在努力辨認一陣之後還是放棄了。
第一麼?也許是很好的對手或朋友不一定呢。
泉想到了那個條件。
一開始就該對難度有準備才是。
掌聲又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的思緒。
原來他的發言很短,退了下來。
接下去又是其他事項進行……大家擁擠著從禮堂門口散去時,泉最終還是不經意聽到了他的名字,新生中的代表自然是大家興趣的焦點。
楊汐。
國際政治系。
開學的一個月內泉的生活總得來說,還是比較順利,除了她不幸地發現許悠悠和她同系同班的事實,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麻煩的。
另一邊大二的延夏河大概一時沉浸在與狐朋狗友的聚會里,也幾乎忘記要怎樣怎樣制定阻撓計劃了。
動腦筋的事總是來的心煩,就讓那丫頭先樂上一年算了。
除了許悠悠三番五次來糾纏,泉的學生生活可以說一眼見底。
除了上課以外,不在圖書館,就在去圖書館的路上。
她不太跟班上的人交往,只是禮貌應對,對自己的事諱莫如深,那些人很快也對她失去了興趣。
泉知道她的大學一開始就註定了與這些心安理得的人不同,她的揹負裡有著他們所不能理解的恨意與苦痛,註定了這是一條只有她一個人的選擇的道路。
所以只要沒有干擾,她更不會奢求友誼之類了。
可惜這種只是祈求小小太平的願望也破滅了。
有一天後,泉滯留在學校圖書館前,眼看著燈光一盞盞熄滅下去,卻死等不來張羅著要抓鬼的許大小姐。
泉的頭大起來,回想一下,這是下午的事了。
喂,泉,你聽說沒有,圖書館星期五鬧鬼。
好多人說聽到的!我們今天晚上去抓鬼好不好!………………在許悠悠用她美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她外加嘴巴里分泌泡泡一樣鋪天蓋地的強烈攻勢下,泉終於投降。
不投降的話,周圍看到這一切的人看泉的眼光大概就是天打雷劈十惡不赦了。
無數的擁躉者就是在愛美之心和憐香惜玉的心情裡誕生的啊。
可惜他們看不到稍晚的一幕,否則就會發現同情的物件似乎有誤。
此時的許悠悠正在家中的**,嚼著糖果順便想了一下傻等的泉,對著一隻大布熊,嘴裡得意地發出含糊的聲音。
呵呵……,除了雪雅姐姐,我可不承認有第二個對手哦,……商泉啊商泉,要怪就怪你是立秋哥哥的朋友了……她把布熊抱在懷裡,非常滿意,似乎這樣就不會有人搶走他了。
其實泉等了片刻之後就明白許悠悠根本不會來。
至於為什麼這樣折騰,她實在沒有心情去想。
或許只是個惡作劇吧。
發現的泉在熄燈的圖書館前站著發呆卻不回家,是因為早上與延夏河起的一場爭執,讓她沒有心情也沒有立場回那個根本不屬於她的家。
事情的起因也許是早上的大雨,延夏河心血**或是吃錯藥的好意,說載她上學。
就在泉猶豫著要答應的時候,延夏河說了一句該死的話,別死要面子了,反正你已經住進來了。
這句話刺痛了泉**的神經,在這個家裡,她的存在,就是對方的施捨嗎?你在可憐誰?!她冰冷的口氣,戒備的眼神,讓還未睡醒的延夏河感到被咬到一般不爽,他索性吼起來,夠了!你那麼有骨氣的話,就走啊,說白了,你留在這裡不就是為了錢!話未完,一杯牛奶潑到了延夏河的臉上!泉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大雨!回想起來,那句話在胸口造成的痛楚感到現在還不曾消失。
泉恨自己在盛怒之下未反駁一句,似乎是她無法反駁。
可是反駁了又怎樣,要怎麼跟那個天生幸運的人去解釋自己,要他理解相信,她是以怎樣一種心情接受這種寄人籬下的條件呢?!泉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在離開媽媽之後,她就發誓不會讓任何人再看到她的眼淚!白天停過的雨似乎有所感應似的,又溫柔地落了下來,撫摸著她的頭髮,漸漸地就溼了衣裳。
泉意識到需要找個避雨的地方,於是沿著圖書館的側邊走,突然看見二樓似乎有一扇半開的窗戶,一束燈光在酒紅色的布幔間晃了一下,她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那是……顯然二樓的圖書室裡有人!泉相信自己的直覺,剩下就是判斷,是小偷嗎?偷書的可能性不大。
她突然想起今天她在這裡的原因。
那個鬧鬼的傳言!好吧。
鬼先生,讓我來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反正今夜也無事可做。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苦澀反而刺激了她的勇氣。
泉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從一樓的防盜欄到二樓的窗臺之間,有幾個淡淡的潮溼的腳印。
泉的體育很好,因為她知道家裡不可以有另外一個人生病,所以今天正好用上。
她按照這人的辦法,也攀上了二樓的窗戶,推了推,發現其他的窗戶都是內面反鎖的,看來只有那一扇是有人在白天刻意開啟的。
她躡手躡腳地移動了幾步,直到來到那扇窗前,從布幔的縫隙看進去,裡面是伸手不見無指的黑暗。
如果直接跳進去,對方在暗處,很危險。
自己身上除了包裡一把鑰匙刀之外,沒有任何可以防禦的利器。
泉的大腦飛快思考著。
突然她聽見一陣如鬼泣一樣的慟哭聲幽幽傳來,抓住窗沿的手一晃,幾乎要駭得掉下去。
頓了頓心神,泉知道,那個先進來的人正在小聲地哭。
聽聲音的距離,應該已經走到後排書架的位置去了。
雖然泉足夠冷靜,反應迅速,對於剛剛的一霎還是心有餘悸。
現在她唯一能肯定的是,是人而不是鬼,而且還是個傷心的人。
片刻之後,一種奇怪的驅動力讓泉還是輕輕地爬進了窗戶。
她在黑暗中摸到鑰匙刀,並且攥在手心,往後面隱隱一線燈光透出的地方走去。
然而雖然在悲傷的情緒中,顯然這個人心思足夠細膩,感覺到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誰?!一聲清斥!泉迅速躲進了中間的兩排書架之間。
手電的燈光在一排排書架中掃過,漸漸逼近泉在的位置,她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呼吸聲清晰可聞。
要衝出去還是等著被發現?泉的手心攥出汗來。
也許是本能,泉突然提高了聲音說了一句自己也不解的話。
……你就是鬼對不對?腳步聲立止。
泉的呼吸幾乎停頓。
……然而手電的光線被掐滅了。
然後聽見腳步一拐,走進了旁邊書架的空檔之間,靠著牆壁坐下了。
他與泉的距離只隔著一排書架。
黑暗中再次靜如墳墓。
泉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起到了什麼作用,她只能猜想的是,“他”已經知道了她的位置,而且不難聽出聲音是個女生。
從那句話裡,也許還是個把“他”當作鬼的女生。
就在泉因為緊張,身體姿勢開始發僵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幽微如囈語一樣的聲音響起!……鬼很好,可以見到……想見的人……如果是的……他的聲音非常輕,話語支離破碎,卻感覺含著一種茫遠的悲傷,如月光下獨奏的小提琴,哀怨低徊。
泉沉默著,也許是同樣失意的心情,讓她對他感到親切。
你可以走了,這裡不會有你感興趣的東西的。
隔著書架他提醒一句。
泉知道她沒有理由在這裡接著逗留。
但是,在這樣孤單的夜晚,還有哪個地方可以接納她的憂傷呢?她問,你喜歡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來這裡?低頭慘然一笑說,我來就不可以嗎?我不會打擾你的。
哦……那邊的人似乎瞭解了一些,也沒有堅持。
不知有過了多久,他的手機突然響了,鈴聲在空蕩的房間裡震盪,兩人都嚇了一跳。
他掏出來,對著光屏摁了一陣之後就合上了。
他想起什麼似的,問她,不回去嗎?泉知道他的意思,在她的揹包裡有延立秋給她的手機。
他應該還在公司忙碌,不到明天早上應該也不會發現她夜不歸宿,至於延夏河……她咬了一下嘴脣,還是摸到手機,翻出了號碼,看著連線的標誌在螢幕上跳動著,心裡忐忑不安,怎麼開口?直接說不回家?他又會說什麼?可惜一分鐘後,泉聽到的是冷冰冰的無人接聽的錄音。
他根本就不接電話!一瞬間巨大的恥辱感席捲了全身。
泉用發抖的手摁下了關機鍵,再慢慢放回包裡。
我在幹什麼啊?他會在意你這個時候在哪嗎?!他根本就是覺得你多餘!也許死在外面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什麼哥哥!什麼血緣!都是笑話!笑話!商泉啊商泉,為什麼對方只是對你客氣,你就變得自以為是起來呢?幾時變得這樣愚蠢!……泉的指甲深深刺進了手心,她閉上眼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任手心變得潮溼。
你家人?……他聽到這邊的動靜消失,過了一會,忍不住問道。
他們都死了。
他聽見的是商泉決然而平靜的回答。
一時又陷入無聲裡。
就在他以為對方已經睡著的時候,泉突然自問似的開口了,……上學為了什麼呢……?接著又條件反射似的對自己發出一聲自嘲。
上學啊……他淡淡的口吻似乎也不是回答,為了復仇……泉沒有覺得這個答案有多奇怪,她的思緒處於一種絕望之後的某種飄忽狀態。
你呢?他問了一句。
我?……坐在地上的泉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牆上,心裡空洞,非常疲倦,聲音一點點低下去,幾不可聞。
差不多……吧。
天光熹微的時候,泉終於醒了過來,她發現身上已經不知不覺多蓋了一件制服外套,隔壁的那位已經走了。
泉站起身來,想起昨天的事,恍如夢境,只有手中這件男生的制服,證明一切的發生。
然而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再有一兩個小時,就會有管理員來開門了。
泉慶幸自己醒來的及時,不然解釋起來會是個很大的麻煩。
她拿上衣服,沿著原路返回。
先去教室那裡吧。
而在同一時刻,在延家的大廳卻上演著一幕恐怖的畫面。
因為休息不夠兩眼充血的延立秋在次日的早上,聽王姐說起商小姐的不歸和與延夏河的爭執,頓時砸了桌子,快步走到延夏河的房間,拍響了房門。
王姐膽戰心驚地跟在後面,她在延家幾年,深知極少發火的大少爺發怒起來,後果比颱風地震更難料。
誰啊?大清早……滿口酒氣頭痛欲裂的延夏河咆哮著開門,沒看清來人就被拎著領子扔到了**!延立秋你神經病啊!延夏河怒不可遏地嚷,揮舞著拳頭就要上來。
延立秋側身避開他歪歪倒倒的一擊,用手揉揉太陽穴,冷靜下來,跟這醉鬼講什麼也是白費力氣。
他懶得聽延夏河的叫囂,用力帶上了房門,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臉色凝重。
在撥打幾次泉的手機都是關機之後,他馬上撥了另一個號碼。
是金融系的陸院長嗎?我是延立秋。
我想請您迅速派人確認一下,這一屆的新生商泉現在在不在學校。
我等您儘快給我回復。
麻煩了。
打完這個電話之後,他在座位上伸直了四肢,閉上眼睛飛快地思考,泉在這裡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如果不在學校,就可能在某個相識的同學家。
以她的個性,雖不回家,斷不會不負責任地失蹤。
再萬一,就是遇到了什麼危險,那是最糟糕的狀態了……他這麼分析著,眼前突然浮現出昨夜夢裡的幻景來,還是延夏河把她帶回家來的那一天,他站在房間中間,看見那個女孩站在門口,透著一種不可逼視的凌然,然而是瘦弱的,有著略顯憔悴的美麗,在他的視線裡站立成一枝亭亭的白蓮花。
他是那樣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握在手中,卻突然感到手心的潮溼和刺痛,白蓮花不見,代替的是一枝長滿蒺藜的血色的薔薇,鮮紅和粘稠的血液不斷地從身邊各個地方流出來,流成無邊的火焰,將他包圍,火焰裡又依稀看見她的臉,一會兒變了自己的臉,不變的是詭異扭曲的笑容……延立秋突然回神,發現自己的掌心有些冷汗。
他並不驚訝自己會在夢裡看到商泉。
只有他知道這個夢境最深處的含義。
他太瞭解那種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