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雪中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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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雪中入定
北方第一大城的繁囂,極像人間的一個縮影。裡面發生的悲歡離合,種種精彩,都架不住日復一日,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的太陽。李不白的死訊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更多人惋惜長嘆之餘,只是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提上一提,也就這麼過去了。
唯一留在心中難以磨滅的印記的人,只有那些真正關心他的人。悲痛這種情緒,需要長久的時間去化解,而活著,仍舊是一件不得不努力去做的事情。於是,半年後,紅牌依舊站在三樓臨街的窗臺邊,偶爾接待完客人,望著窗外的夕陽,望著重重屋宇後面李家大院的方向,才會勾起曾經瀰漫在心頭的沉甸甸的悲痛。
李不白埋入墳墓的一個月後,東城省第十二大街的李記綢緞莊門前,跑過來一匹黑馬。只見它全身上下滿是傷痕,很多地方都露出了白骨。但是它破天荒的沒有倒下,只是靜靜的站在綢緞莊門前,惹得路人一陣圍觀。
店鋪夥計把街上的異事通報給了店內執勤的掌櫃,掌櫃出門一看,差點沒有摔倒。這匹黑馬正是少爺離家出走時,從馬市裡買的良駒。怎麼回事,它怎麼突然回來了?本以為它丟了,或者被到處橫行的蛇妖給吃了。掌櫃的命夥計趕緊把它領進後院,請來馬市有經驗的馬頭,給它診治傷情。他這才腳不停歇的回到李家大院,把這件事情完完本本的稟報給李老爺。
自此愛子慘遭橫禍以後,李老爺就得病了。李不白是他膝下唯一的一個孩子,可謂是掌上明珠。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愛子的意外橫死,讓這位從來身子骨都很康健的老頭子生病了,這一病就是好幾個月。綢緞莊的生意大部分交給放心的掌櫃打理,而他窩在大院裡養病。
聽完掌櫃的稟報,李老爺覺得此事蹊蹺。按理說,這匹黑馬要麼和不白一起回來,要麼永遠都不會回來。但是時隔一個月,它居然自己跑回來了,還滿身是傷。
李老爺滿肚疑惑的趕到了綢緞莊,在後院看到已經被處理過傷口的黑馬。只見它全身上下包裹著厚厚的繃帶,活像一個大號的粽子。身上應該塗抹了某種療傷的草藥,聞起來一股極大的藥味。
主治的馬頭把情況大概說了一遍,李老爺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這匹黑馬身上的傷痕,大部分是被人用冷兵器打出來的。至於什麼兵器,只能看出大概。有鞭子,有棍子,有砍刀,有鎖鏈。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找到回家的路的,太不可思議了。摸著蜷縮在地上,微微顫抖的馬背,李老頭莫名的想起了愛子,忍不住老淚縱橫,長嘆道:“不白啊不白,黑馬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你卻找不到。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見你爹爹一面啊,也不枉我養育你這麼多年......”
李老爺恍惚了,見到陪伴愛子出門的黑馬,獨自跑了回來。又勾起了他好不容易沉澱下去的傷痛回憶。
小黑靜靜的趴在馬廄裡舒適的乾草上,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彷彿能聽懂李老爺的自言自語,忽然流下了兩道眼淚,望之令人悽然。
北方大地逐漸進入冬季,隔山差五的落起了雪花。大地一片銀裝素裹,聽著呼嘯而過的風聲,讓人心曠神怡。
離東城省三十多里地的黃皮墳地,卻忽然走出了幾個人影。北風呼嘯,天寒地凍。這幾個人帶著厚厚的氈帽,穿著保暖的貂皮大衣。若不是此地經常鬧鬼,人跡罕至。她們幾個就這麼走出來,一定會把別人嚇到。
其中一人走著走著,停了下來。她掀開遮風的氈帽,仰起清秀的臉蛋,靜靜的望著灰色的天空,忽然道:“又下雪了!”
果然,不出三個呼吸,第一朵雪花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正好落在她的手心,居然不化。緊接著,大片大片雪花從天而降,彷彿天女散花,紛紛揚揚覆蓋了整片大地。
凝望手心裡漂亮的雪花,這位少女呆住了。以前想要看清楚雪花的模樣,非常不容易。因為它們太脆弱了,一碰就化。只有尋找一些乾淨的樹葉,落上一點雪花。才能在寒冷的室外,真正看清楚雪花的真正模樣。
現在卻不同,手心裡溢位的寒氣,比周圍的天寒地凍更為寒冷。所以雪花能長久的保持著它的形狀,彷彿一隻可愛的小精靈,羞澀的躺在手心裡,任你觀賞。
這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整整三個月的範朵朵。其餘幾位沒有掀掉氈帽的,猜也能猜得出來,正是她的固定班底,小青和開明獸。至於最後一位,卻是完全康復的黃仙兒。她依然如往昔那般嫵媚,只聽她笑道:“小姐童心未泯,真是讓我這位做姐姐的慚愧。我小時候看到雪花,也滿心好奇。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如今接近三百多歲,卻早就對雪花失去了興趣。”說完,她似乎嘆了口氣。
小青學起範朵朵那樣伸出手心,想接上一朵雪花仔細瞧瞧,卻發現它們融化的太快,根本不給她機會。便抱怨道:“這些小傢伙,太不給本姑娘面子了!看我不打死你!”說完,她飄忽的身影在雪地上四處遊走,只聽嘿嘿哈哈的嬌叱聲時不時響起,彷彿在跟一個看不見的死敵在拼命。
開明獸嘲笑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雪花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清的,只有心靈手巧的女生才能看得到,你就等下輩子吧!”
他剛說完,那道飄忽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他的眼前,嘿嘿哈哈的聲音全部朝他招呼過去。他一下子手忙腳亂,捉襟見肘的格擋起來。時不時聽到他被打中時的哎喲聲和求饒聲,小青才嘻嘻哈哈的停下手,得意道:“叫你說我,自討苦吃!”
她們兩個人打得鑼鼓喧天,範朵朵絲毫不受影響,只是盯著手心裡那朵被冰凍起來的雪花,傻傻的望個不停。她眼神空洞,彷彿心思不在這裡,早已經飛到別的地方。
小青站到她眼前,伸出小手在她面前擺了擺,她連眼皮都沒有眨。小青嚇得一哆嗦,一把拉住黃仙兒的衣袖,輕聲道:“仙兒姐姐,小姐她不會又......”
黃仙兒做了個肯定的表情,也輕聲道:“小姐又入定了,我們在周圍保護她。”
這裡是黃仙兒的地盤,而黃鼠狼一族的天分,就是迷惑術。只見她口中唸唸有詞,漫天風雪一下子變成一股龍捲風,以她們為中心,方圓五丈範圍內乾乾淨淨,一點風雪都沒有。而頭頂的天空依然在落著雪花,只是在快落到她們頭頂的時候,突然消失了。
就好像她們頭頂罩了一層透明的氣罩,雪花被移到了別處。小青和開明獸站在氣罩裡,讚歎地望著外面的風雪世界,別有一番風景。
如果此時有個局外的人,只會看到她們所處的地方,一片空白。彷彿什麼都沒有,只有風雪。
冬天的白天總是格外的短暫,夕陽很快墜入西邊的大山後頭。就在黃昏的最後一刻,範朵朵忽然動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手心裡的雪花立刻化了。小青第一個跑過去,親切道:“恭喜小姐道行更近一步!”
範朵朵伸出兩根玉蔥一般的手指,捏捏小青的小鼻子,嗔道:“貧嘴!”
小青哈哈笑了,黃仙兒也笑道:“遠古魔尊的眼光果然厲害,小姐果然有修道天賦。短短三個月,你的道行幾乎媲美龍門混元境的後期高手。如果你在放出醜八怪,那麼幾乎可以喝太初境初期的高手抗衡。厲害,厲害!”
範朵朵嘟起嘴,窩起秀拳就要打黃仙兒,黃仙兒笑著躲開。範朵朵氣道:“你們就喜歡開我的玩笑。我才不稀罕我有多麼多麼厲害,即使讓我現在羽化飛仙,我也不稀罕!”
小青聽了嘖嘖不已,嘆息道:“小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多少修道者夢寐以求小姐的修真天賦,都夢不到呢。”
範朵朵嗔道:“你還說!”她抱住小青的細腰,上下撓起來。直撓的小青渾身痠麻,連連求饒才放手。
開明獸望著三位姑娘的鶯鶯語語,追逐打鬧。只覺得賞心悅目,尤其是在這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不得不感嘆他的福氣,能每天看到如此風景,生又何求。
小青忽然哎呦一聲,“小姐,天快黑了,我們要找一家客棧投宿,我可不想夜宿街頭。”
範朵朵也才意識到天快黑了,沒想到一如定,居然入了整整一個白天。最近三個月跟著遠古魔尊學了很多妖族的知識和法術。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學起來的速度,簡直可以稱為變態。
也許是臉上那道詭異的妖文符號的緣故,她覺得所有的妖族知識和法術,都很面熟,熟悉到一學就會,一會就精的地步。大篇幅枯澀冗繁的妖族法文,在她看來,彷彿一篇靈動優美的樂譜。她用了一天時間學會了它,黃仙兒學了整整一個月,而且還不熟練。惹得黃仙兒長長自嘲命不好,沒有學習妖族法術的天賦。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範朵朵常常想,做地位超然的妖族繼承人,難道是她與生俱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