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目的地倫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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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目的地倫敦上
第四集 西洋景 六十八、目的地 倫敦(上)
香江,一座希望之城。在這座城市裡,每天都上演著無數的悲喜劇。有人在這座城市裡功成名就;也有人在這座城市裡家破人亡。可是無論誰都不能否認,這是一座充滿了希望和活力的城市。
司南坐在靠著窗邊的位置,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
司南並不為馬上就要離開這座城市而感到悲傷,也不要能到西方留學而感到興奮,在他漫長的生命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四處流浪中渡過,對於種種離情別緒他早已麻木了。
司南憂慮的是他終於開始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這種不對勁的感覺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他從前並不是沒有來過人間界,但從前都是和一群妖怪朋友,又或是單獨一人前來,從沒有和人類像現在這樣如此密切的接觸過。司南發現自己的心腸現在似乎開始慢慢變得柔軟起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非常彆扭。譬如杜曉桐吧,如果換成從前司南還是一隻嘲風的時候,他根本不會對杜曉桐產生愧疚的心理;又譬如司仲勳夫婦,在司南剛來到人間界的時候,對他們的死活並不在意,可如今儘管仍然對司仲勳夫婦沒有太多的感情,可在司仲勳夫婦遇到困難的時候,司南卻總是忍不住出手幫助他們。司南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變化會有這麼大。
正在司南為自己的變化感到十分憂慮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
“阿南,不要難過了,其實倫敦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城市,我想你會喜歡它的。要知道,地球上我最喜歡的兩座城市就是倫敦和巴黎,如果有一天我結婚的話,我一定會選擇這兩座城市做為蜜月旅遊的目的地。”
說話的是好心腸的朱蒂,她以為司南在為離開家人而感到難過,特地安慰說。
可惜司南心情正不太好,有個靶子自己豎在他面前,哪能不擊打一番。雖然不好意思用上法術,但言語上的反擊卻不妨使使。
“是啊,我同意你的說法,倫敦的確是一座很美麗的城市——包括那討厭的大霧。不過話說回來,也許有些愛好特殊的人,就喜歡這調調呢。”
每一個人的面孔都變得僵硬起來,開車的司仲勳趕緊把速度放慢下來,根據這段時間他對司南的瞭解,他清楚司南接下去再說的話極有可能使他全身顫抖以致握不住方向盤。
果然,司南接著說:“不過朱蒂阿姨如果你真的喜歡倫敦的話,或許我能請一位正宗的英國貴族做你的導遊。倫敦有幾位破落貴族最近正好有些事情要求我幫忙,我相信如果我提出要求,他們不敢拒絕我的。”
司南的口氣一點都不張揚,絲毫沒有那種暴發戶四處擺闊炫耀的囂張口吻,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實而已。但越是這樣,越讓準備送機的幾個大人更加的鬱悶。
無論是陳光平還是司仲勳,他們都是在各自的事業領域擁有一定成就的人,甚至連朱蒂也能稱得上一個標準的中產階級,但他們的身家和生活方式與真正的豪門世家紳士貴族仍有著天與地一樣遙遠的差距。幾乎是生平第一次,他們嚐到了低人一等的滋味。
沒有人敢不相信司南的話。跟司仲勳熟悉的人,對於司南的本事多少都知道一點,司南在他們眼裡,幾乎已經成為了鐵臂阿童木一類的傳奇存在。事實上除了司仲勳以外,其他人都對他擁有這樣的好兒子感到非常羨慕,甚至連司太太也是如此。因為她很享受司南為她帶來的成就感,現在連警務署長的夫人見了她也得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這讓司太太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對了阿南,你覺得我一個月給你多少生活費合適?要知道倫敦的物價水平可是很高的。”司仲勳急忙試圖轉變話題以幫助受窘的朱蒂。
“生活費?”司南一臉茫然。
“我的意思是說你需要多少零花錢?”
司南想了想紅著臉說:“這個……我最近看中了一棟半山別墅……當然,我這麼說並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爹地媽咪,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想把這棟別墅送給你們倆……你們知道的,這段時間我存了一點私房錢……”
所有男人的臉一下子全都紅了起來,包括司仲勳在內,沒有人再有說話的慾望。如果有可能的話,司仲勳和陳光平恨不得立刻開啟車門跳下去,離這個強烈打擊了自己自尊心的人越遠越好。要知道,這座城市的地價可不是一般的貴,即使是一間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小房間,也價值數十萬,至於別墅……至少在座的幾位誰也沒敢奢望擁有過。說的難聽一點,這幾位的家產最多也不過是足以讓他們擁有一棟樓中樓而已,至於想再進一步嘛,除非他們能中了六合彩大獎。想想從前在司南面前吹過的牛皮,男人們後悔的恨不得即刻用頭狠狠地去撞擊牆壁。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沒有人再敢開口招惹司南,司太太看向司仲勳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生出這樣一個兒子不是不好,就是太傷自尊了點。
十五分鐘之後,汽車駛進國際機場。金爵士和弗拉明多等人早已在機場門口等候了他們很久,寒喧幾句之後,各自上了車。出乎司仲勳意料的是,他們居然就這樣把車開進了一個停機坪,到一個小型噴氣客機前面停了下來。
陳光平原本很為自己買的這部寶馬760感到很自豪,恨不得向每一個認識他的朋友吹噓這輛豪華轎車的價格是多麼高昂。但他的車混雜在這些超級富豪的座駕中間,簡直就像一個穿著廉價西服混進宮庭夜宴的三流推銷員,令他窘迫地抬不起頭來。要知道這些車檔次最低的也是豪華限量版的邁巴赫62S,更別提還有一架流線型的、充滿著現代美感的小型噴氣客機正停在他的面前。
上了飛機後,噴氣客機上豪華奢侈的內飾再次讓幾個一直自認為屬於上流社會的小富翁們驚得目瞪口呆。至少陳光平算是受了一次階級教育,知道了自己的身家比諸真正的超級富豪實在相差太遠。就像武俠小說裡武林高手常乾的那樣,陳光平彷彿看到一個白鬍子白眉毛的白髮老道士正輕蔑地對他吐出八個字: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倍受打擊的男人再沒有聊天的慾望,原本他們準備上機之後玩上一會兒撲克牌,可現在司仲勳和陳光平卻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覺——當然,睡是肯定不可能睡著的,但是至少可以不用面對那些看起來彬彬有禮的超級富豪和司南。
神經大條的女人們卻很興奮,司太太和朱蒂今晚也睡不著了,她們倆就像誤闖進童話城堡裡的灰姑娘,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司南受不了像小母雞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兩個女人,讓弗拉明多做為導遊帶她們倆去參觀飛機的各個艙室,這才得到了一點安寧。
跺一跺腳就足以讓整個亞洲的黑道人物一起顫抖的金爵士在司南面前就像一個細心的老僕,他親自為司南端來一杯最好的紅酒,又輕輕抱起已經睡著了的福隆額放在特製的寵物**,併為它蓋上一張輕薄的羊毛毯,然後才悄然退下。
托馬士撇撇嘴,做了個表示鄙夷的鬼臉:“真是個固執的小老頭,小福福差點為他送了命,可他到現在還不肯相信我們的話。”
福隆額突然睜開眼,微笑著說:“不,他已經相信了。”
“可他甚至連一句‘爺爺’也沒有叫過你。”
司南閉著眼懶洋洋地說:“親愛的老托馬士,你還真不懂得什麼叫做東方式的含蓄。如果金爵士真的不相信,那麼這些天來他也不會天天往我家裡跑,更不會親自陪同我們一起去歐洲。東方人不會像你們西方人一樣見誰都叫親愛的,東方人只把愛默默地藏在心底。”
托馬士沉著臉不說話。
司南和福隆額都知道,他是因為福隆額為了救金爵士而中了血鬼降感到難過,所以連帶著看金爵士也極不順眼,有事沒事的就想找金爵士的茬。
福隆額爬起來跳到托馬士的大腿上,安慰似地拍拍他,笑著說:“不要難過了。在我生命中的最後三個月還能享受到家人帶來的溫暖,我已經很開心了。其實別說他不叫我爺爺,就算他對我不管不顧甚至是惡聲惡氣,只要能見到他,我依然感到很開心。我只想拜託你一件事,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和主子能夠照顧一下我的孫子。畢竟他做了太多的壞事,我怕他會有報應的。”
托馬士有些不情願又有些驚異:“為什麼?我真不瞭解你們東方人,居然能為了子孫做出那麼大的犧牲,而且還不求任何的回報。這太不可思議了,在我們西方,只要孩子成年了就該走自己的路。我覺得你對他太溺愛了,畢竟他今年已經有六十多歲了,他已經是個能夠對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了。”
福隆額輕輕地一笑,用爪子指著自己的胸口說:“你不明白的,對於父母來說,孩子是自己一生的延續,也是自己不得不揹負的一個責任。”
司南聽到這裡突然身子一震,張開了雙眼。